絕望和恐懼充斥著她,感知一片模糊,有些不太真實。

她呢喃著,乞求王大力放過她。

“放過你,小美人,你這麽香,哥哥怎麽舍得放了你?”

王大力低聲奸笑著,緩緩掀開被子,一雙手隔著衣物,不老實地遊走。

“小美人,哥哥是你第一個男人嗎?”

“哥哥讓你見見世麵好不好?”

王大力不禁回想起白天下午李照月看他時的眼神,他認為那是欣賞,以及愛而不得的恨意。

“小美人,哥哥這就來寵幸你!”

王大力迫不及待地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欺身而上。

忽然,寒光一閃,王大力嗚咽一聲,往後倒去。

黑暗中,李照月摸出了藏在枕頭下麵的刀子,用力插進了王大力脖頸。

她大口喘息著,再沒有力氣動彈,任由王大力倒在床尾,腥臭的血液一點點浸濕被褥。

她的眼角閃爍著淚,是恐懼與不安。

那把她無意中藏在枕頭下的刀,關鍵時刻救了她的命。

她沒有力氣去想,自己殺了人要承擔怎樣的責任。

藥效發作,她再也扛不住,閉上眼睛,緩緩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身旁一沉,緊接著腰間多了一隻手。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冷香,和粗重的呼吸。

李照月驚醒,憑著氣味分辨出身旁的人。

她下意識想要推開,卻被禁錮住雙手。

“姨娘……”

沈君寒的嘴唇貼著她的耳廓,輕輕觸碰著,嗅著她發間的氣息。

她還是沒有力氣掙紮,並且感覺渾身燥熱,對沈君寒的靠近產生一股異樣的感覺。

王大力的藥裏,加了情藥。

她渾身滾燙發熱,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沈君寒似乎察覺到了,將她的手放在頭頂,吻了過來。

李照月內心充滿排斥,身體又不自覺貼著他。

這種感覺,讓她生不如死。

腳下的壓力沒有了,說明王大力的屍體已經被搬運走了,但腳下還是濕的,證明先前發生的事是真實的。

沈君寒的吻十分溫柔,一點點誘導著她,放她慢慢放鬆下來。

他的吻像雨點一樣密密麻麻落在她臉上,脖頸上,鎖骨上,讓人欲罷不能。

李照月的體溫持續升高,整個人仿佛要爆炸一般。

她急需一塊冰。

於是她情不自禁地摟住了沈君寒,他像是趕了一夜的路,身上的衣服被冷空氣打濕。

冰冰涼涼,十分舒服。

她任由沈君寒吻著,一點點剝離礙事的束縛。

沈君寒的吻瘋狂而又炙熱,令人無法自拔。

他上下其手,帶來酥麻和涼意。

最後的防線徹底淪陷,沈君寒輕輕吻著她,和她十指相扣。

她微微皺眉,疼痛像是要把她撕裂開來。

沈君寒的動作很溫柔,一邊吻她,一邊哄著她。

“乖,很快就好了。”

……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身旁空無一人。

隻有身下傳來的疼和被子上的血跡告訴她,昨晚的一切是真的。

她殺了王大力,後半夜沈君寒來過。

該死!

沈君寒居然趁人之危!

她又氣又恨,可眼下要盡快把帶血的床單被褥洗了。

她迅速換下床單被褥,丟進院內的大木盆裏。

此時紫雲紫柔也起來了,見李照月親自拆洗床單,立馬跑過來幫忙。

可當二人看見木盆裏鮮紅的血跡時,都愣住了。

“小…小姐,這是!”

李照月努力保持著淡定,告訴二人昨夜發生的事。

不過隻說了王大力的事,並沒有說沈君寒的事。

紫雲紫柔並沒有因為李照月殺人而感到害怕,隻有對王大力的憤怒。

“這賤人真是狗膽包天!居然敢覬覦小姐您!”

“看他一眼都嫌髒了眼!死得好!”

兩人罵完,又想起最關鍵的問題。

“王大力的屍體呢?”

李照月沉思了會兒,說道:“埋了。”

“不會被別人發現吧?”

“應該不會。”

她這句話不僅是安慰她們,也是安慰自己。

像沈君寒那種陰險狡詐的人,她隻怕……沈君寒會以此事威脅她。

腦子裏閃過上一世沈君寒威脅她的話,那時他也是人麵獸心,捏著她的軟肋,一遍遍鑽進她的房內。

“姨娘,你也不想父王知道此事吧?”

“姨娘,若是母妃知道了,她會怎麽教訓你呢?”

“姨娘乖乖聽話,不要妄想反抗。”

……

那時候的她懦弱膽怯,一步步被沈君寒引導下,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紫雲紫柔見她臉色不太好,便推著她去屋裏休息,二人把被褥洗幹淨,曬著。

李照月恍恍惚惚,忽然發現身上還有昨夜留下的靡靡之氣,於是便燒了熱水泡澡。

她將自己整個人埋進浴桶裏,用窒息來緩解痛苦。

忽然,一隻手將她撈了起來。

是紫雲。

紫雲一臉後怕,拿來帕子替她擦幹淨臉上的水漬。

“小姐,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您走了我們怎麽辦!”

“不就是殺個人嘛!怕什麽,那王大力該死,要是真被發現了,還有我們頂著呢!”

李照月抿起一絲笑意,“放心吧,我不會輕易死的。”

上一世都熬過來了,她怎麽會輕易死。

紫雲邊幫她搓澡,邊說道:“小姐,您快些洗,外麵還有客人呢。”

“客人?”

“是沈玉儒沈公子,他說來看您。”

李照月心裏咯噔一聲,他怎麽知道自己住在這裏?

洗完澡,換了身幹淨衣服,李照月來到廳堂門口。

此時沈玉儒正坐在客位上,一邊喝茶,一邊打量,忽然注意到門口的李照月。

太陽才升起不久,柔和的光輝穿透她的發縫,像塊玲瓏剔透的美玉,讓人不忍褻瀆。

沈玉儒呼吸一滯,臉上的從容少了幾分。

李照月跨進門檻,微微點頭,“沈公子。”

沈玉儒回過神,微微一笑,“姨娘。”

“我已經不是邕王府的姨娘了,以後不要這麽稱呼我。”

邕王早已逝去,邕王府改為宿王府,從今以後沒有李姨娘,隻有李照月。

沈玉儒上前一步,“好,李姑娘。”

李照月坐在主位上,淡淡道:“沈公子突然造訪,有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