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冠蓋滿驚華
鳳丞相回頭瞪著鳳青玲和鳳銀鈴。和未來皇後娘娘的琴曲撞車,這曲子要如何彈?彈的好的便是蓋過了吳雨思,彈的不好便是砸了這二人琴簫雙絕的名聲,給丞相府平白丟人。
鳳紅鸞嘴角微勾,不以為意。
鳳青玲和鳳銀鈴早就心中緊張上了,她們琴簫合奏彈奏的最好的就是高山流水。但是根本就沒想到會和吳雨思撞車。但是二人心中一直對吳雨思京城第一才女名聲嫉妒不滿,自認為比得過吳雨思剛才的曲調。
沒準一旦彈的好了,皇上和太皇太後一高興,她們不嫁璃王,直接被入了皇宮,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所以對於鳳丞相的瞪視,二人雖然有些怯意,但是心中可不這麽表現,隻是低著頭糯糯的道:“爹爹,我們報琴曲的時候……也是不知道吳府小姐彈奏這個的……”
鳳丞相狠狠挖了二人一眼,連忙回身,對著上首的君紫鈺和太皇太後道:“太皇太後見諒,小女二人還是另外彈奏一首吧!吳小姐的曲藝精純,怕是天下間少有能比得上的……”
鳳丞相話音未落,錦瑟冷冷的哼了一聲。冷哼聲不大不小,但在如此靜寂時候,顯得尤為清晰。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錦瑟。隻見她神情不屑。
難道雲小主的琴藝比剛才吳小姐的琴曲還要好?眾人都收回視線,看向鳳青玲和鳳銀鈴。到也想聽聽琴簫雙絕所彈出來的高山流水到底有多好。
“不用換,哀家到也想聽聽琴簫雙絕彈出來的高山流水。到底是個什麽意境。沒有什麽比不比得上的,隻是圖個樂子。”太皇太後笑著擺擺手,將鳳青玲和鳳銀鈴躍躍欲試的神色看盡眼底:“讓兩位丫頭上來彈吧!”
“這……太皇太後……”鳳丞相還要再說。
“鳳愛卿就不必再說了,既然皇祖母想聽,便讓她們上來彈吧!正好朕也聽聽怎麽個琴簫雙絕。”君紫鈺目光掃了一眼錦瑟不屑的臉,掠過瓊華不以為然的神色,同樣笑著擺擺手。
鳳丞相自然不好再說,隻是回頭警告的看了二人一眼。
鳳青玲和鳳銀鈴自然看不到鳳丞相的警告。一心想勝過吳雨思。如果她們勝過了未來的皇後娘娘,那麽該是多大的榮耀啊!二人一人抱著琴,一人抱著蕭,壓製不住心中興奮的走上了台。
鳳青玲落座,將琴擺在玉案上,鳳銀鈴手執著蕭站在鳳青玲身邊。二人手中的蕭自然是鳳丞相早些年花千金給二人買的,都是上品,但自然比鳳鳴琴和碧血蕭差的遠了。
不出片刻,二人對看一眼,琴聲和簫聲同時響了起來。
琴聲幽婉,簫聲靡揚,二人琴簫合奏多年,自然無比熟悉,又都癡癡戀著君紫璃,可謂心意相通。一曲高山流水,和吳雨思的傷感憂愁不同,則是帶著濃濃的纏纏綿綿的味道。但指法上倒是和吳雨思不相上下。
眾人似乎被引入了一個花前月下,紅羅軟帳的氛圍。好些女兒家齊齊嬌羞的低下頭,不少男子都心神馳往。
大殿內除了鳳紅鸞自斟自飲喝的暢快,不加理會。便是雲錦、玉痕、藍澈、君紫璃、君紫鈺、太皇太後等少數的幾個人麵色清和不見異樣。瓊華、錦瑟二人不屑外,其餘人就連鳳丞相想起了已逝的紅鸞她娘,也被奪去了幾分心思。
幾乎整個大殿,都被異樣的兒女心思糾纏著。
一曲終了,眾人才醒過神,人人臉上都染了不正常的紅暈。
鳳丞相此時驚醒,看著二人大怒。這樣的日子,這兩個孽女居然敢如此放肆……放肆輕浮,當眾魅惑,簡直是丟了丞相府的臉麵。一張老臉氣的鐵青的伸手指著二人:“你們……你們給我滾出去……”
鳳青玲和鳳銀鈴依然沉浸在自己琴曲編織的氛圍裏難以自拔,此時聽到鳳丞相的聲音,齊齊轉頭迷惑的看著鳳丞相。她們覺得自己彈的很好了。更甚至發揮了以往都發揮不到的水平。
“你們……滾,滾出去!”鳳丞相氣衝五內。恨不得上前打死鳳青玲和鳳銀鈴。
“女兒家的心思而已,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鳳愛卿這是氣從何來?”太皇太後點頭,轉頭看鳳丞相氣的鐵青的臉,笑著道:“我老婆子覺得挺好,不愧是琴簫雙絕,和雨兒的琴藝不相上下。”頓了頓又道:“賞!”
鳳青玲和鳳銀鈴一聽太皇太後賞,頓時欣喜的跪地謝恩。剛才吳雨思彈奏,太皇太後可沒說賞字呢!也就是說她們彈奏的比吳雨思的要好了。
一時間領了賞,喜不能自禁的走回了座位。路過鳳紅鸞身邊,高揚著頭,像隻驕傲的孔雀。
鳳丞相被太皇太後一句話挽回了些麵子,不好再說,隻能坐下身,還氣不過,回身對著二人怒道:“竟是些不入流的心思,等回去收拾你們!”
鳳青玲和鳳銀鈴齊齊身子一哆嗦,不敢還嘴。待鳳丞相轉過身,二人欣喜的看著賞得的東西,兩張臉樂的跟桃花似的。等她們嫁給璃王,或者是被召入宮,就再也不必受這個糟老頭子的氣了。心中做著美夢。
“下一位,禮部侍郎府的程豔小姐表演舞曲!”李文扯著嗓子再次高喊了起來。
立即有一位小姐走上台。一邊歌一邊舞了起來。舞技比之早先的彩蓮公主更為純屬,漸漸的將剛才被鳳青玲和鳳銀鈴迷惑的心思散了去,專心的賞著歌舞。
程豔下去之後,李文按著花名冊依次喊諸位小姐上台。但也再無什麽新意,多不過是些前麵女子都演過的琴曲歌舞,詩詞歌賦什麽的。
一連數位女人上台了又下去,壽宴此時也進行了一半。
鳳紅鸞依然喝著酒,沒有半分醉意。站在她身邊給她添酒的宮女都心驚了,紅鸞公主都喝了好幾壇子酒了。她從來就沒有見過一個女子能喝這麽多酒不醉的。想勸鳳紅鸞,但是自然不敢言語。
玉痕心疼的看著鳳紅鸞,雲錦也看著鳳紅鸞蹙眉。藍澈則是想著原來鳳姐姐愛喝酒啊,那他藍雪國多的是美酒,等她嫁入藍雪國,一定管個夠。
君紫璃倒是一直沒注意鳳紅鸞,一直都是慢慢的品著酒。君紫鈺向這邊看了好幾次,本來想開口阻止,但是見鳳紅鸞沒有半分醉意,品酒和喝酒的姿態說不出的優雅,想著她既然喜歡,便也喝吧!
一時間幾人的目光都流連在鳳紅鸞的身上,而她無知無覺一般。
錦瑟一直看著雲錦,見雲錦目光始終不離鳳紅鸞,那幾人目光也一直追隨著鳳紅鸞,壓抑了半個席麵的妒意和原有恨意再也壓製不住,此時見一個女子下了台,李文要再高喊下一位的空擋,放下筷子,揚聲開口:“這樣下去有什麽意思?不如來些新鮮的。”
一句話,李文剛張開的口頓時閉上。
“哦?雲小主有什麽新鮮的?”太皇太後看向錦瑟,老眼飛快的閃過一抹清光,笑著開口。
“我要和她比試!”錦瑟站起身,伸手一指鳳紅鸞,張揚的聲音響徹在大殿每個角落。
太皇太後一怔。君紫鈺第一時間轉頭看鳳紅鸞。玉痕鳳目微微眯了一下看著錦瑟,藍澈頓時來了幾分興致。雖然沒見過鳳姐姐的才藝,但她覺得一定比錦瑟這個女人好的,最好鳳姐姐好好的教訓她。
雲錦麵色一沉,看著錦瑟,怒斥:“不要胡鬧!”
“雲哥哥,我可沒有胡鬧。”錦瑟仰著臉看著雲錦,似乎豁出去了,眸光不屑的掃過早先表演的那些公主宗親和大臣家的小姐們:“難道堂堂東璃,泱泱大國。就是這些個不入流的才藝麽?簡直是可笑,別汙濁了我的眼睛。雲族任何一個平民女子都比那些表演的要好。”
雲錦蹙眉,錦瑟說的倒是實話,這些才藝,自然不入他的眼。不過鸞兒是不喜張揚的,冷聲道:“坐下!不準挑事,否則你知道後果!”
錦瑟小臉青白的看著雲錦,站著的身子不動:“雲哥哥,難道你怕了?還是說鳳紅鸞根本就是傳言那般草包廢物。根本就不敢和我比試。”
雲錦一雙鳳目淩厲的看著錦瑟。
錦瑟心底發寒,似乎被雲錦冰凍了一般,但是依然仰著小臉倔強的看著雲錦:“雲哥哥,無才無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隻有我才能配得上你。你不讓我尋她比試,便是承認她是草包廢物,一無是處。就是你殺了我,她也是!”
最後一句話,錦瑟說的尖銳,聲音直直的震顫著在場眾人的耳膜。
雲錦本來要出手猛的頓住,死死的看著錦瑟,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錦瑟已經死的灰飛煙滅了。這一句話讓他不能殺了錦瑟,否則鸞兒便真的背上草包的名聲了。頓時後悔今日早先不應該聽鸞兒的放過她。就該殺了她。
這一刻大殿寂靜無聲,人人都目光重新的看向鳳紅鸞。
隻見鳳紅鸞似乎沒聽到一般,依然慢慢的喝著酒,端莊嫻靜,瀟灑風流,連頭都沒抬。似乎錦瑟找的人並不是她。
“鳳紅鸞,你敢不敢和我比?”錦瑟一見雲錦的手撤了回去,頓時心中得意,知道得逞了。轉身看著鳳紅鸞,正式下挑戰。今日她一定讓鳳紅鸞永遠在她麵前抬不起頭來。永遠也不能再肖想雲哥哥。
鳳紅鸞像是沒聽到一般,麵色淡淡的品著酒。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鳳紅鸞,你不敢麽?還是說你真的是草包廢物?”錦瑟見鳳紅鸞不語。心中更是不屑。若論才藝,她敢言放眼天下沒人可以比得過她。連父主都對她的才藝稱奇,說她有些地方都可以勝過雲哥哥了。
鳳紅鸞依然不語。似乎隻有眼前的酒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鳳紅鸞,你聽到沒有?”錦瑟對於鳳紅鸞視若無睹心中怒意大增。她從小到大囂張慣了,以前除了在雲錦麵前還裝些,如今雲哥哥都快被人搶走了,她自然不再裝了。將以前的囂張跋扈,性情乖張此時詮釋了個淋漓盡致。
雲錦看著麵色一寸寸暗沉如冰。全身被寒氣包裹。
玉痕放下酒杯,微微蹙眉。她的才別人不知他可是再知道不過。不過以她的性情,必然不會出來比試。就如她早先說的,不過是動物園的雜技,給人觀賞罷了。雖然不知道動物園是何,但是其中意思他可是明白的。
但有人不依不饒。玉痕鳳目閃過一絲淩厲之色的看著錦瑟。一閃而逝。
“鳳姐姐,你就和她比試,讓她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省得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藍澈厭惡的看著錦瑟,對著鳳紅鸞開口。
“哼,你看她敢麽?莫不是怕了我了?”錦瑟死死的盯著鳳紅鸞。不屑的看著她,今日就讓雲哥哥知道,他到底喜歡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天下間隻有她才是最好。
“雲小主,勿要欺人太甚!”君紫鈺俊顏早已經在錦瑟說那一番侮辱東璃這些才藝不入流的話時便沉了下來,此時見她咄咄逼人。沉著臉開口。
太皇太後老臉也沉了幾分。這雲小主實在不知道場合。非要生事。如今倒是下不來台麵了。她剛才的話不但是說鳳紅鸞,而是將整個東璃都拉了出來。而且如今鳳紅鸞還是皇上封賜的禦妹。也算是皇家之人。如果今日真是沒人能蓋過她的話,那麽這就等於丟盡了東璃皇室的顏麵。
更何況如今當著各國來使,東璃這個臉麵自然不能丟!
心中後悔,早知道聽鈺兒的,將這雲小主逐出去就好了。如今……太皇太後轉頭看鳳紅鸞,隻見鳳紅鸞嫻靜優雅的端坐在那裏,麵色清淡,舉止隨意的喝著酒,沒有半絲慌亂緊張怯陣的樣子。她忽然就覺得如果真要比試,那雲族小主一定不是她對手。更何況有那樣的娘親,她又如何差的了?
“不過是比試而已,君帝如何說我欺人太甚了?鳳紅鸞也可以不接受,不過便讓天下人說她草包廢物。東璃泱泱大國尋不出一個人來敢和我比試。真是可笑!”錦瑟今日是拚了狠勁了。她如今不能殺了鳳紅鸞,便也不能讓鳳紅鸞跟雲哥哥雙宿雙飛。
君紫鈺麵色更是一沉的看著錦瑟。此話說到這個份上,便是鳳紅鸞的聲譽和東璃顏麵問題連在一起了。沉聲開口:“今日是皇祖母壽宴,意欲享樂,雲小主如此強人所難,實在欠妥。我東璃可不歡迎有人攪了皇祖母這喜慶的日子。”
言外之意,君紫鈺已經下了逐客令!
“哼!看來鳳紅鸞真是一個草包廢物。東璃泱泱大國也不過是拿不出手……”錦瑟不屑冷聲的看著君紫鈺嘲笑。
“不就是比試麽?你想比什麽?”鳳紅鸞忽然開口,打斷了錦瑟的話,淡淡的看著她,清泠如水的聲音不大不小,如一陣清涼的風,頓時吹散了錦瑟撲過來的煞氣,響徹在大殿中每一個人的耳邊。
聽到鳳紅鸞的聲音,君紫鈺猛的轉頭看著她。
太皇太後頓時鬆了一口氣。當年雲族主才華灩灩,世間男子皆是失了顏色。雲錦瑟一直被他寵愛,怕是傾囊相授。如今既然大言不慚,必有倚仗。不過當年的紅鸞她娘也是才華天下,女子中第一人亦不為過。放眼東璃,怕是就鳳紅鸞可以和雲錦瑟一較高下了。
“所有的都比,你敢麽?”錦瑟一見鳳紅鸞答應。頓時高揚著臉看著她。
“有你想不出來的,沒有我不敢的!”鳳紅鸞放下酒杯,如水的眸子清涼不屑的看著錦瑟。這個身體如此才華,腹中所有,是那女子曆經多少年日夜苦練所得。如何能被天下人背負一輩子甚至是生生世世的廢物名聲?今日便讓世人知道,鳳紅鸞不是草包廢物,她是天才,腹中驚才,無人能及。
“大言不慚!你等死吧!”錦瑟恨恨吐口。她根本就不信天下女人還有誰的才藝能比的過她。他學盡了父主生平所學。今日就讓鳳紅鸞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雲小主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鳳紅鸞冷冷挑眉,坐著的身子不動,清淡開口:“你羅列吧!你能列的出的東西,鳳紅鸞今日便奉陪到底!”
一句話出口,所有人齊齊心驚。
雲錦暗沉的臉色忽然褪了下去,嘴角微勾,笑了。俊挺的身子再次柔軟無骨的靠回了身後的軟椅上。雲族的顏麵在他的眼中不值錢。鸞兒既然如此說,他便信她將那個女人擊敗的體無完膚。也好讓老頭子知道知道,天下的女人不止是這個女人好。
玉痕嘴角也彎起一抹弧度。這樣張揚的話,說的不鹹不淡,不溫不火,但足以撼動一座城池,天下間也隻有她能說的出口。
藍澈頓時一雙鳳目晶晶亮的看著鳳紅鸞。鳳姐姐果然如他所想。一定可以將這可惡的女人打入地獄,永不翻身。
君紫璃終於轉眸看向鳳紅鸞。這一瞬間,覺得她美至極致。那是一種內心散發出的卑倪,不屑,自信,腹有乾坤的美,令在場千人,包括世間最尊貴的幾人,也黯然失色。
“好,你等著!”錦瑟恨恨的轉頭,對著李文吩咐:“上筆墨!本小主今日就通通羅列出來。逐一比試!”
李文立即看向君紫鈺。
“上筆墨!”君紫鈺此時也褪去了陰暗,淡淡開口。他也相信鳳紅鸞會贏。即便不贏也沒什麽。雲族主天下驚才,人人皆知,輸了也是輸給雲族主了,他東璃也不會多沒麵子。
李文立即躬身,片刻也不敢耽擱,連忙給錦瑟呈上筆墨。
錦瑟立即提筆,開始在鋪好的宣紙上刷刷提筆羅列。握筆動作便見沉穩,儼然大家。
在場千人,都是自小習經文,弄筆墨,一看錦瑟架勢,自然都知道她腹中才學,所言不虛。都齊齊看向鳳紅鸞。心中為她擔心,自然是希望她贏的。這場比試,可是代表了東璃。鳳紅鸞贏了,東璃就贏了,他們臉上也有光。
不出片刻,錦瑟便羅列滿了整整一大張宣紙,一吹墨,將紙拿起來,衣袖一抖,展開在鳳紅鸞麵前:“這些,鳳紅鸞,你可敢?”
宣紙打開,頓時一大片抽氣聲。上麵密密麻麻,足足羅列了幾十項才藝。其中居然也羅列了彈奏高山流水。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平常才藝一一呈現。除了那些常見的才藝外,更還有許多刁鑽古怪的難題,其中有一項居然是爬上大殿的梁柱上……
眾人都抬頭看向那大殿梁柱,這座朝陽殿是東璃皇宮最高的殿宇,高可達十丈。不是世間絕頂輕功,根本不可能平地拔起。梁柱光華,平常人想要攀登根本就不可能……
眾人齊齊轉頭再次看鳳紅鸞。
“有何不敢?”鳳紅鸞挑眉淡淡看了一眼,麵色不變。
“好!”雲錦瑟‘啪’的一下子將宣紙放在桌上,手腕的鐲子碰到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來人,將這些都準備齊了!”
李文感覺自己的腿都打顫了,看著那宣紙,然後抬頭看君紫鈺。
“都去準備!一樣也不準少了!”君紫鈺沉穩開口。一國之君威儀盡顯。隻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著,他知道鳳紅鸞沒有內力。如何能攀上那梁柱?即便是他用輕功也不能。這座大廳內,怕是隻有三人可行。那便是雲錦、玉痕、還有王弟。
李文一聽皇上都發話了,立即一揮手,帶著一眾宮女太監拿著那單子走了下去。
君紫璃此時也不再無動於衷,抬眼擔憂的看向鳳紅鸞。
雲錦雖然知道鸞兒既然敢答應,便是可行,但心中還是不免如被貓撓的一般的燒心。袖中的手也死死的攥著。
玉痕麵色清淡,鳳目打量著那高達十丈的梁柱,想著若是她封印解除,如今自是不怕。但如今她神色不變,相信必有倚仗。
藍澈則本來想要說錦瑟無恥,但見鳳紅鸞答應,便住了口。想著難道鳳姐姐真能上去?可是她沒有內力,如何能上去?他的輕功才隻可到達七丈。
大殿內一時寂靜無聲。錦瑟得意的轉過頭。她雖然沒有內力,但還有靈力。但是鳳紅鸞什麽都沒有,她就不信她能上去十丈的梁柱。
轉頭不經意的瞥見瓊華正在看雲錦,錦瑟一張臉頓時陰寒了下來。那樣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肖想雲哥哥。錦瑟頓時看著瓊華怒道:“你看誰呢?”
瓊華頓時驚醒,立即轉頭看錦瑟。一雙美眸有著被抓住的慌亂。
“說,你看誰呢?”錦瑟猛的向著瓊華走進。這大殿的所有女人都肖想雲哥哥,都該死。一團黑色的霧氣猛的襲向瓊華。
雲錦瞟過來一眼,並沒有開口阻止。隻要不是鸞兒,這個女人愛殺誰殺誰,他才懶得理會。
“住手!”君紫璃一驚,從鳳紅鸞身上收回視線,一見錦瑟對著瓊華出手,麵色一變,坐著的身子飛身而起,瞬間攬著瓊華後退了數丈。
錦瑟根本就不聽君紫璃的,手中的靈力不減反增,直直的追了過去。
“雲小主,你不要忘了,你來者是客。”君紫鈺看著錦瑟居然要當殿殺人,鳳目陰冷,沉聲開口。
君紫鈺話落,君紫璃的劍已經架到了錦瑟的脖子上,琉璃的眸子暗沉的看著她:“雲小主,你若敢傷她,這把劍便要你血濺三尺!”
錦瑟此時的黑霧也已經纏繞上了瓊華的脖子。美眸陰狠的看著瓊華那張慘白的小臉:“這個賤人居然敢肖想我雲哥哥。君紫璃,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你的身上,這樣的女人,你居然還護著她,真是可笑!”
錦瑟話落,瓊華小臉一瞬間化為灰色,畢竟她心中多年的秘密被拆穿,而且此時又是當著千人的麵,還是被君紫璃護住攬在懷裏。再加上她脖頸被緊緊纏住,幾欲窒息的喘不上氣來,心中恐懼一瞬間攀升到頂點,最怕的是君紫璃聽到錦瑟的話不救她。
“璃,我沒有……我隻是無意間看到……看到雲……雲少主……”瓊華想搖頭,奈何全身上下被凝固了一般。隻是沙啞嬌軟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開口。
君紫璃自始至終麵色不變,放在錦瑟脖頸的劍半絲也沒鬆動。此時聽到瓊華的話,低頭看了她一眼,溫聲開口:“我知道!”
瓊華提著的心一瞬間穩穩的落了下來,心中雖然還是恐懼,但是已經欣喜居多,她就知道君紫璃一定會相信她,一定會護她的。眸光掃過雲錦坐在那裏無所謂巋然不動的神色,心中被哀涼溢滿。她在雲公子眼裏如塵埃,鳳紅鸞才是他的明珠。而她在君紫璃的眼裏是明珠,所以,從這一刻起,她要徹底的將雲公子忘掉。一心一意的對君紫璃。
“隻有你這個愚蠢男人才信她的鬼話!”錦瑟看著瓊華,都說女人最了解女人,尤其是錦瑟這樣將雲錦看的死死的女人,凡是對雲錦貼上邊的事兒,她都敏感異於常人。剛才這個女人那樣的迷戀的眼神看雲哥哥,似乎還不是一日兩日。她自然分的清楚。
“還請雲小主放手!”君紫璃似乎沒聽到一般,對著錦瑟沉聲開口。
“我今日便是要殺了她又如何?肖想我雲哥哥的女人都得去死!”錦瑟手中的黑線猛的收緊,奉是肖想雲哥哥的女人,她都不會放過。
瓊華因為錦瑟猛的用力,隻感覺脖子似乎要斷了一般,黑色的同仁染上白色,漸漸向外擴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死亡。
玉痕一直坐在那裏,並沒有出手,鳳目清涼的看著大殿正中的三人。今日之事,正好給瓊華一個警告,既然要和親君紫璃,便不能再肖想其它。如今沒想到劍都架到脖子上了,錦瑟依然還不放手。
“雲小主,你要想清楚,你確定讓你雲族和東璃同時為敵麽?”玉痕見瓊華已經難以支撐,溫涼的聲音淡淡開口。
錦瑟手沒有半絲鬆動,不屑的抬眼看玉痕,猛的記起她那日護著鳳紅鸞切斷她一縷青絲的情形,頓時怒意充斥:“那又如何?我雲族還不怕了你們!”
這話說的張揚,但是在場所有人都不會懷疑這句話。雲族神秘,實力一直不為外界窺探,所有人都奉雲族為神邸,幾百多年前雲族一個長老的靈力便可摧毀一座城池,從那之後,雲族靈力才被外界窺視一二,連天下三國也不敢輕易招惹。
如今這句話出口,所有人都看向玉痕。
“既然你不怕,大可以動手!便讓這天下人都看看你雲族的實力。”玉痕麵色依然清淡,大殿內的夜明珠將他玉顏踱上了一層清冷光華,淡淡開口。
瓊華的心一瞬間沉落穀底。一張小臉已經被黑線糾纏成了土灰色。她本來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天堂跌入地獄,大抵不過如此。
聞言,君紫璃鳳目猛的淩厲的看向玉痕:“玉太子,她可是你的妹妹!”
玉痕目光清淡清涼的看著君紫璃,自始至終,連位置都沒動,淡淡開口:“璃王殿下若是能救下我皇妹最好,救不下的話,我西涼會舉兵雲族,為皇妹討還公道!”
這話說的令在場千人心頭都森森寒氣。
連太皇太後心底也是森森寒氣,天下人傳言玉太子生性涼薄,果然如此。有如此話佐證,難道如今的西涼當真已經實力不怕雲族了?
雲錦的目光也轉向玉痕,眸子一片沉寂的黑色,一望無垠。但也並未開口阻止錦瑟。
藍澈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無論是瓊華,還是錦瑟,他都覺得這兩個女人死了最好,可以少了世間兩大禍害。這一幕真是養眼啊。更可況西涼和東璃同時對雲族舉兵,那麽他藍雪便可以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呢?
君紫鈺此時也表態,淡淡開口:“朕也認同玉太子之話。雲小主屢次破壞皇祖母壽宴,如此嬌客,我東璃可是招待不起。今日若是染血的話,東璃和西涼勢必找雲族討還個說法!”
君紫璃猛的轉過頭,無意掃過鳳紅鸞清淡的麵色,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逝。如果若是此時的瓊華換成鳳紅鸞,在場這些人可是還有誰能如此的無動於衷?
心中一狠,他自然不能讓錦瑟殺了瓊華,手中的劍猛的向前遞了一寸,瞬間錦瑟雪白的脖頸鮮紅的血流出,君紫璃聲音低沉:“今日血濺當場,你便不能尋紅鸞公主比試了!”
這一劍是告訴錦瑟,她若是殺了瓊華,他絕對會殺了她!而且也是將鳳紅鸞牽連了進來。隻要牽連進來鳳紅鸞,才能保住瓊華。錦瑟對鳳紅鸞一係列的手段讓他知道,錦瑟最想殺的不是瓊華,而是鳳紅鸞。
隻是如此說出話,他心底便抽咧的生疼,五髒六腑,似乎已經再也尋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
聞言,果然錦瑟手猛的頓住,目光轉向鳳紅鸞,當看到鳳紅鸞淡然隨意的臉色,頓時失去的理智瞬間收了回來,她最恨的不是瓊華,而是鳳紅鸞。如果被君紫璃殺死了,那麽鳳紅鸞便漁翁得利,和雲哥哥雙宿雙飛。那是打死她也不允許的。
聽到君紫璃的話,雲錦鳳目猛的陰沉如狂風驟雨的看著君紫璃。
玉痕鳳目清涼轉為一抹厲色的看著君紫璃。
“無恥!”藍澈嗤之以鼻。為了保護瓊華,君紫璃居然將鳳姐姐推出去。看這情形,今日這場好戲沒有了。
君紫鈺微微蹙了一下眉,看著君紫璃,當目光掠過君紫璃懷裏快奄奄一息的瓊華。覺得王弟此舉雖然牽連進了禦妹,但是也是實在無奈之事。否則以錦瑟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今日即便是被王弟殺了,也會殺死瓊華。那麽天下轉眼間就會變化一番雲雨。引起兵火。實在也不是好事兒。
太皇太後暗暗的點點頭。除此一法,連太子玉痕都不出手救瓊華公主,除了璃兒,更無人會救她。這二人萬一全都死去,那麽天下轉眼間便是一場浩劫。雖然西涼和東璃聯合對雲族舉兵,但雲族靈力太過強大,妄動戰火,東璃前景堪憂。更何況看雲少主一直靜坐不動,顯然對於東璃和西涼聯合舉兵雲族不為所懼。雲族太過神秘,不知深淺。還是自然不起戰火為好。
“管好你的女人!再敢肖想我雲哥哥,我便殺她後快!”錦瑟猛的撤了手,手中的黑線瞬間的收回,順帶著彈開了君紫璃的劍。她用手輕輕一拂,脖頸上那道血痕瞬間不見了。
眾人都驚異的看著錦瑟雪白完好的脖頸。
錦瑟手一撤回,瓊華身子便軟軟的向地上倒去。君紫璃立即緊緊攬住她,手中的劍扔掉地上,抱著瓊華的身子,焦急的輕喚:“瓊華……”
“咳咳……”瓊華捂著脖子猛的咳嗽了起來,好半響才順過氣來。見君紫璃焦急的看著她,眼淚唰的一下子便流了出來:“璃……”
“我在,沒事兒!”君紫璃鬆了一口氣,柔聲道。鳳目滿是心疼。
瓊華很想撲到君紫璃懷裏大哭一場,但是在千人的眼光注視下,她自小受禮義規範,勉強忍著,用衣袖輕輕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柔弱的點點頭:“嗯!”
但是依然渾身冰冷,在君紫璃的懷裏不出來。小手也死死的攥著君紫璃的胳膊。視線不敢看對麵的錦瑟。心中對錦瑟的懼怕,可想而知。
錦瑟不屑的看著瓊華,殺死這個女人就如碾死一隻螞蟻。她若再敢肖想雲哥哥,等殺了鳳紅鸞,她便殺了她。
“來人,扶公主回座!”君紫璃暗沉的看了一眼錦瑟盯著瓊華的眼光,喊了一聲。
“是,王爺!”立即有兩個宮女走了過來,從君紫璃的懷裏攙出瓊華,向著座位上走去。
“慢著!”錦瑟突然又高聲開口。
瓊華身子輕輕一顫,猛的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錦瑟。
“你可敢與我比試?”錦瑟卑倪不屑的看著瓊華:“西涼國第一才女,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少斤兩也敢肖想我雲哥哥。”
瓊華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起。她會的隻是琴棋書畫,那些刁鑽古怪的難題她如何會?更何況還有那攀上大殿的十丈高的梁柱,她根本就不行。轉頭看玉痕。
玉痕麵色清淡,不做表態。
瓊華心底一涼,轉頭看著君紫璃。
“瓊華經受剛才如此,如何能與你比試?雲小主莫要開玩笑了!”君紫璃緩緩開口。
“哼,我看她是不敢!還西涼國第一才女,原來西涼國也不過如此!”錦瑟對於瓊華恐懼的神色看盡眼底,嗤之以鼻。
錦瑟都如此說,瓊華本來就慘白的小臉此時更是沒有一絲血色,咬著唇瓣低下頭,唇瓣發白,幾乎被她咬出了血絲。
“雲小主可別欺人太甚!”玉痕如玉的手輕輕的搖晃著白玉杯中的美酒,墨玉的眸子幽如深潭的看著錦瑟,清涼的開口,眸光轉處淡淡的瞟了一眼瓊華:“既然雲小主開了尊口,瓊華你便從中隨意選一樣。意思意思吧!你剛才受了驚嚇,即便輸了也沒人笑話你的。”
她就知道太子皇兄不會看著她被欺負的。瓊華猛的抬頭,一雙眸子盈盈含淚的看著玉痕:“是,太子皇兄!”
“好!一項就是一項,看你可能勝我,如果不能勝,以後休要再讓我看到你肖想我的雲哥哥!”錦瑟觸到玉痕清涼的眸子,感覺全身被冷凍了一般。如今一聽玉痕說讓瓊華選一項,心中自是不屑。無論這些中哪一項,她都能做到最好,無論是鳳紅鸞,還是瓊華,誰也休想在她手上討到分毫便宜。聽到錦瑟開口閉口休要肖想他,雲錦俊顏一直陰沉著。
“皇上,都準備好了!”此時李文帶著準備好的東西都走了回來。無非就是展示才藝比試用的器具什麽的。
錦瑟掃了一眼李文身後那些宮女太監捧著的東西,滿意的看了一眼,轉頭對著瓊華冷聲道:“你選哪一個!”
瓊華一雙美眸一一的掠過那些琴棋書畫等器具。最後目光定在琴上,在琴棋書畫中,她最精通的就是琴,父皇寵愛她,請了天下第一琴師授藝。而她也著實喜愛琴,又因為父皇也愛聽琴,她為了討好父皇,所以最是在琴上下了一番苦功夫。自然也就琴彈的最好。
而琴曲彈的最好的就是高山流水!連父皇都說她的高山流水有一位故人的風骨。至於那位故人是誰,她不敢問父皇,但是從父皇眼神中,她知道那個人對父皇來說一定非同一般的意義。
“快些!誰有空總是等你!”錦瑟見瓊華半響不開口,不耐煩的催促。
“琴!”瓊華緩緩開口。自然是選琴的。隻有在琴上,她有信心勝過錦瑟。
“哼,你便等著輸吧!”錦瑟冷冷的哼了一聲,目光轉向鳳紅鸞:“鳳紅鸞,你還不上來?如果你現在要怯場也行,隻要你保證以後不再糾纏我雲哥哥,我今日便放你一馬。”
雲錦頓時大怒:“休要再胡言亂語!否則我現在便將你送回雲族!”
錦瑟頓時住了口,心中恨意翻滾,雲哥哥即便再護著這個女人又如何?今日她就當著天下人的麵將她踩在腳底下。
“怯場的那個人永遠不會是我!”鳳紅鸞嘴角冷笑,如水的眸子冷凝如冰的看了一眼錦瑟,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清冷吐口:“隻是既然是比試,就要有賭約。如果你要輸了的話,比試完了,立馬滾出東璃。如何?”
“我根本就不會輸,你要輸了必須永生永世不準見我雲哥哥!”錦瑟立即大聲道。
鳳紅鸞淡淡的瞟了雲錦一眼,漫不經心的吐口:“好!”雲錦雖然知道鳳紅鸞既然敢答應便不會輸,但是在聽到她漫不經心的答應錦瑟,似乎他在她的心裏就如塵埃,心中被刺的生疼,尖銳的被刮開了一道血痕,感覺五髒六腑,瞬間鮮血淋淋。
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中受傷的神色,無論他如何做,都溫暖不了她的心。
鳳紅鸞從雲錦身上收回目光在感受他一瞬間變了的氣息,袖中的手指忽的縮了一下,隨即她淡淡的看著錦瑟:“今日這大殿所有人,都是證人!”
“你上來!”錦瑟冷冷的瞥了一眼,等於默認。她本來就是要當著天下人的麵將鳳紅鸞踩在腳底下。自然這些人都是證人。尤其是雲哥哥。她就要雲哥哥看著,她是怎麽擊敗鳳紅鸞。即便不殺了鳳紅鸞,也讓她永遠見不到雲哥哥。
鳳紅鸞緩緩起身,抬步走離了座位,藍衣水袖,衣袂如風,淡然隨意的一步步走上場中。
隨著她一步步走進。她的身上似乎聚集了無數光華,整個人如天上的明月,姣姣如白玉珠,美的清雅脫俗,整個大殿千人,無數美女宮娥,瓊華和錦瑟一瞬間便齊齊的比了下去。
錦瑟看著鳳紅鸞,心中嫉恨妒意極力壓製,才不上去瘋狗一般的咬死鳳紅鸞。隻是一雙眸子毒蛇的看著她,一揮衣袖,聲音尖銳:“第一局,就比高山流水!”
“好!”鳳紅鸞淡淡的瞟了一眼桌案上的一把琴:“不若就再加兩把琴,一起彈吧!誰的音符斷了,便是誰輸!”
一個人一個人的費時間。這種無聊的事兒,她自然懶得用太多的時間。
“好!”錦瑟連給瓊華開口的餘地也無,不屑的看了一眼桌案上放置的那把琴,對著她的婢女開口:“將我的七弦琴拿來!”錦瑟話落,瓊華剛要開口取琴,桌案上那把琴自然沒有父皇給她的那把琴好。玉痕截住瓊華的話,淡淡開口:“小蜻蜓,將我凰風琴取來送給公主用!”
瓊華頓時一喜。太子皇兄的凰風琴可是不輸於七弦琴的絕世好琴。她從來都沒有機會一摸,如今太子皇上給她用。頓時早先玉痕不救她的那絲幽怨散了去。心中歡喜。
鳳紅鸞倒是無所謂,並不開口吩咐誰去拿琴。緩步坐在了那把李文準備無人用的琴前。剛要觸動琴弦,青藍抱著琴走了進來:“小姐,琴!”
青藍、青葉在錦瑟列出單子的時候,便悄悄出了大殿回去給鳳紅鸞取琴了。讓小姐今日一定要狠狠的贏了這個囂張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鳳紅鸞抬眼,見正是她娘留給她的鳳鳴琴。點點頭。自然有好的便用更好的。
青藍立即將鳳鳴琴替換下了那把琴,給她放在玉案前,躬身退在了鳳紅鸞的旁邊不遠處站定。
不多時,錦瑟的七弦琴和玉痕的凰風琴都取了來,李文又連忙多加了兩張玉案。兩把琴分別放在玉案上。錦瑟和瓊華同時的坐在了各自的琴麵前。
天下三大名琴,凰風、鳳鳴、七弦,如今可謂是齊聚一堂了。
所有人目光都焦在場中三名女子的身上。麵前三把絕世名琴。人人心中興奮激動。這樣的比試可是前所未有。尤其是當世三大美女,她們的比試更是振奮人心。“開始吧!”鳳紅鸞淡淡開口。
“開始!”錦瑟死死的看了鳳紅鸞一眼,指尖碰觸了一個音符,瞬間叮的一聲悅耳聲音響起,沒有一絲雜音。
瓊華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激動的看著眼前的琴。今日她一定要勝了鳳紅鸞和錦瑟,指尖跳動了一個琴弦,與錦瑟同樣悅耳聲音響起,沒有一絲雜音。
李文看向君紫鈺。君紫鈺點點頭。李文立即高喊:“第一項,琴技,高山流水,開始!”
李文話音一落,頓時瓊華和錦瑟手同時的按上琴弦,幾乎在同一時間,兩個人指尖優美的音符流瀉出。
誰都知道,這樣的比試三人同時出手,就是搶奪先機,一旦失了先機,便很可能被別人的琴聲所影響,到時候曲不成曲調不成調,或者連下指都提不起來力。
瓊華和錦瑟自然都知道。於是二人下手很快。各自琴聲飄起,隻有鳳紅鸞坐在琴案前,嫻靜而坐,麵色淡然,一動不動。
剛一開始,眾人就被優美的琴聲引入。瓊華的琴音偏柔美,錦瑟的琴音偏高傲。兩個人的琴彈的都是極好,自然比早先表演琴藝的吳雨思和鳳青玲、鳳銀鈴彈的要好百倍不止。
兩道優美的琴音飄散在眾人的耳邊,相互糾纏,你壓我,我壓你,互不相讓,此起彼伏的旋繞在大殿每一處角落。幾乎不用任何心思,眾人很快的便沉浸在美妙的高山流水的氣氛裏。
太皇太後定力很強,也很快的沉浸了去。片刻之後,大殿千人,隻剩下雲錦、玉痕、君紫璃、藍澈、君紫鈺幾人依然麵色不變,都齊齊的注視著鳳紅鸞。
這樣的兩道琴音,若是沒有高超的定力和指力,還有意境,根本就很難再融入進去。
又過了片刻,琴音已經漸入佳境。瓊華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融入了意境中。錦瑟不屑的對瓊華撇了撇嘴角,眸光掃向鳳紅鸞,嘴角露出得意的笑,鳳紅鸞根本就是輸定了。
“鳳姐姐,你怎麽還不動?”藍澈見人家的琴音都入佳境了鳳紅鸞還不動,等一曲完了,她就自動輸了,頓時急了起來。
鳳紅鸞淡淡的瞟了藍澈一眼,眸光掠過大殿內眾人癡迷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指尖輕挑,一道低低的音符響起。
低的幾乎聽不見。
幾人同時一怔。隨即雲錦嘴角微勾,玉痕鳳目閃過一絲暖意,君紫鈺猛的鬆了一口氣,藍澈歪著頭看著鳳紅鸞,鳳目疑惑。
在聽到琴音的那一瞬間,君紫璃猛的抬頭,坐著的身子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起身太急,撞倒了麵前的桌子,連桌子帶滿滿的一桌子菜色碗碟酒盞通通的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重響連帶著數聲‘嘩啦’脆響同時響起。
似乎優美的琴聲中突然來了一道霹雷,震耳至極。
菜湯子撒到了君紫璃的鞋麵上,他的腿磕到了桌子上,他似乎無知無覺一般,一雙琉璃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鳳紅鸞。
這一刻,似乎全身血液都停止流動了。
怎麽會是她……怎麽會是……不是的,一定不是的,是他聽錯了……
君紫璃不敢置信的看著鳳紅鸞。這樣的高山流水……他記憶了夢遍千回,以為今生再不可聽,但是……如今盡管再不敢置信,但是清清楚楚的響徹在自己耳邊。就是這樣的曲調。一摸一樣,連半絲不同也尋不出。
驚駭,欣喜,求之不得,失而複得,有悔,有恨,有愧,還有怒……多種情緒瞬間的襲上他的心,洶湧而出,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研磨。
怎麽會是她?怎麽會是她……她……
眸中的萬千情緒再也掩飾不住的流露在俊美的容顏上,一張容顏刹那千變。身子忍不住輕輕的顫栗,連手指尖都是顫栗。
向挪動腳步上前,想抓住那個淡然彈琴的人質問,想……這一刻有無數想要做的事,但是他的身子卻是一動不動。似乎連動也不會了。
隻是看著鳳紅鸞,死死的,生怕一眨眼她便不見了。
眾人齊齊被驚醒,都迷惑的看向君紫璃。
錦瑟不為所動,似乎沒聽見一般,琴聲依然一如既往。瓊華聽出聲音是來自君紫璃的方向,心底一顫,但手下流水的音符依然極力未斷,閉著眼睛也未睜開,極力摒除剛才的動靜。
轉眼間,兩道優美的音符再次入了佳境。
這一到霹雷,很快的便成了一道小插曲!
雲錦、玉痕、藍澈、君紫鈺同時轉過頭去看君紫璃。當看到君紫璃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的盯著鳳紅鸞,頓時齊齊蹙眉。雖然不知道君紫璃為何這樣的情緒,但是都知道一定是與鳳紅鸞的琴音有關。
太皇太後此時也被驚醒,看向君紫璃,當看到君紫璃看鳳紅鸞的神色,頓時疑惑。老眼掃了一眼君紫璃麵前一片狼藉,見他似乎整個人定住了一般,從來沒看過君紫璃如此。忍不住擔憂的開口:“璃兒?”
君紫璃似乎沒聽見一般,依然死死的盯著鳳紅鸞。這一刻他的眼中隻有鳳紅鸞。
“璃兒,怎麽了?”太皇太後再次開口。這次聲音拔高了幾分。
君紫璃依然一動不動。
“王弟?”君紫鈺此時也擔憂的開口。目光掃了一眼鳳紅鸞,見鳳紅鸞至始至終清淡的麵色,沒有任何異樣。疑惑的轉過頭看君紫璃。
君紫鈺話落,君紫璃忽然動了,一步一步向著鳳紅鸞走去。
“王弟!”君紫鈺聲音拔高了一分。
君紫璃根本就聽不到君紫鈺的聲音,一步一步走的很重,似乎每一步都下了很大的力氣。每一步腳印落在地麵上都印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君紫鈺想要再開口阻止,但是看著君紫璃腳抬起那道淺淺的痕跡,抿唇住了口。
雲錦、玉痕鳳目同時一閃,見君紫璃沒有殺氣,坐著的身子並未有所動作。
藍澈鳳目在君紫璃和鳳紅鸞之間穿梭,俊美精致的小臉有著不符合他年齡的深邃。敏感看出君紫璃一定和鳳姐姐有什麽。但是無論如何,鳳姐姐這樣的女子隻能是他的太子妃。
鳳紅鸞淡淡的向著君紫璃瞟過來一眼,指下的音符依然低低的,如涓涓細流,緩緩流轉。隨著君紫璃走進,一點點的高了起來,清泠如水,優美異常,巍巍群山,涓涓流水,天寬地廣,一望無垠。身無一物,心底純然,不染一絲雜陳。
太皇太後頓時喟歎,這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
隨著鳳紅鸞的琴音高起來那一瞬間,幾乎輕易的就闖入了錦瑟、瓊華編織的幻境。
如一道異地星芒,瞬間便蓋過了兩個人的光芒。
鳳紅鸞抬眸不屑的掃了二人二人緊咬著唇瓣想排擠出她的神色,指尖輕輕一挑,琴音一轉,一波音符如一道閃電劈過,帶著衝天飛起的霞光,瞬間打破了兩個人的音符。
兩人的琴音同時一斷,瓊華閉著眼睛猛的睜開,不敢置信的看著鳳紅鸞。想再抬手,便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了。試了半響,灰敗的臉,頹然的放下了手。
錦瑟琴音一斷,不甘的咬牙再提起,很快的便接上了剛才的琴音,指尖連連挑著音符,如利劍一般的打斷鳳紅鸞的琴音。一雙美眸也滿是風霜刀劍。
但是無論錦瑟如何,鳳紅鸞的琴音一直不變。大殿內包括雲錦、玉痕所有人都被拉進了一個隻有高山流水的意境。
頓時人人如入了魔一般,心神向往。
錦瑟一連試了幾次,眼看要一曲終結,猛的咬牙一用力,做最後一搏,‘叮’的一聲刺耳的聲響,七弦琴的琴弦斷了!
與此同時,錦瑟一口鮮血吐到了琴案上!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鳳紅鸞緩緩拿開放在琴案上的手,轉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吐血的錦瑟,聲音亦是清淡:“你輸了!”
清泠如水的聲音,依然打破不了她的琴韻餘音。可謂繞梁三日,餘音不絕,說的大抵怕是如此了!
“好一曲高山流水!這是我老婆子聽過最好的!”太皇太後猛的激動的站了起來。
雲錦、玉痕、藍澈、君紫鈺也齊齊驚醒,聲音幾乎不約而同的響起:“不錯,高山流水,如此一曲,可謂世間第一,仙音妙曲,其它皆不入耳!”
君紫璃在幾人話落,猛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鳳紅鸞的手腕,死死的看著她,聲音沙啞顫抖:“是你,是你對不對?你為什麽一直不告訴我?你為什麽……”
“璃王殿下,請自重!”鳳紅鸞猛的出手甩開君紫璃的手,打斷他的話,身子一閃,退後了兩步,目光清冷的看著他。
“自重?你要我自重?”君紫璃看著鳳紅鸞,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笑聲蒼涼痛苦說不出是什麽感情,隻感覺一個人的所有感情似乎都融入了這一聲大笑中,如山洪暴發,難以抵製。
那些依然沉浸在鳳紅鸞琴音的眾人都驚醒了,齊齊看著君紫璃。
鳳紅鸞依然目光清涼的君紫璃。早知道這一曲高山流水定是和君紫璃有某種糾纏,但是那是死去的鳳紅鸞的,並不是她的。所以,即便有什麽,也是沒有!
瓊華也看著君紫璃,手中的手死死的攥緊,忽然心底升起濃濃的怕意,總感覺似乎有什麽要離她遠去了。她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君紫璃。君紫璃在她麵前一直都是溫潤高貴灩華的,如今的君紫璃,她說不出來,隻覺得心底發慌。
越聽君紫璃的笑,看著他,更是心慌,瓊華忍不住站起身,伸手去拉君紫璃:“璃,你……”
君紫璃忽然停止了笑意,轉過頭死死的看著瓊華。
這一眼,冰冷,淩厲,不帶一絲溫柔嗬護和任何感情,如冰似刀,似乎在看一個死人。
瓊華伸出去的手還沒夠到君紫璃的胳膊,接觸到君紫璃的目光,猛的住了手,身子忍不住後退了兩步,隻感覺通體冰寒。
隻是一眼,君紫璃猛的轉頭,看著鳳紅鸞,琉璃的眸子是濃濃的痛苦和悔恨。感覺天地間所有的苦和痛都齊集一身。將他擊殺的體無完膚。
千人的大殿,沉寂無聲。
君紫璃背對著玉階上,太皇太後等人還是感受到他的氣息,太皇太後擔憂的開口:“璃兒,可是發生了何事?”
君紫璃緊緊抿著唇瓣,深深的看了一眼鳳紅鸞,緩緩轉過身,在轉過身的那一瞬間,俊顏恢複一如既往,微微對著太皇太後躬身:“皇祖母,孫兒沒事兒。隻是見紅鸞彈奏的指法和我母妃有幾分相像,一時激動。驚擾皇祖母和皇兄了,璃兒罪該萬死!”
雖然極力壓抑,但是還是有一絲顫音和暗啞溢出,心中五髒俱焚。原來他一直要找的人是她,可笑他一直魚目混珠,錯把明珠蒙塵,生生的將她推開自己身邊。如今讓他情何以堪?
悔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挖出來看看,他是否已經停止跳動了。
君紫璃這一眼裏麵的意思太多,鳳紅鸞微微蹙眉。
太皇太後一怔,老眼看著君紫璃極力壓製的情緒,心底通透必不是這個原因,但自然也不會此時當著各國來使的麵點破,慈愛的笑了一下,嗔怪的道:“你這孩子,沒的嚇壞了皇祖母,紅鸞的娘和你母妃交好,你母妃的琴是紅鸞的娘指導的,指法想象那是太正常不過,隻是你以前不曾見過,才一時驚住了。”
君紫璃沉痛的點點頭。
“好了,你母妃知道你孝順念著她,在天之靈也甚欣慰。你便也別傷心了!”太皇太後擺擺手,對著一旁早就被君紫璃驚住的宮女嬤嬤擺擺手:“還不快收拾下去,重新的擺上一桌來!”
太皇太後一發話,頓時宮女嬤嬤太監齊齊驚醒,連忙動手收拾被君子璃撞倒的桌子。很快便收拾幹淨,不出片刻便動作利索的給他上了一桌新的。
“父皇和母妃、陳母妃都去天上享福,王弟也勿要傷心了。坐吧!”君紫鈺自然更是心底通透定是有事兒,當然也不會拆穿,對著君紫璃擺擺手。
君紫璃點點頭,緩步走回了座位。
雲錦目光從君紫璃身上移開,看向鳳紅鸞。眸底如黑雲翻滾。無論鸞兒和君紫璃曾經發生過什麽,隻要有他在,以後一切都不可能再有。
玉痕看著落座的君紫璃,溫潤之底,是一片如海沉沉。眸光看向鳳紅鸞,依然是淡淡的溫潤暖意。不管他們以前有過什麽,君紫璃以為還可以挽回她的話,那便錯了。
藍澈不屑的對著君紫璃撇撇嘴,鳳目掠過灰暗的臉杵在那裏的瓊華,似乎一陣風一刮就要刮到了,更是不屑。再看向錦瑟,依然怔怔的坐在琴案前看著麵前斷了琴弦的七弦琴和七弦琴上的鮮血,更是嗤之以鼻。
從第一次見,他就知道鳳姐姐才華世間少有!他藍雪國尋了百年的天女,如何能是雲族一個妖女可比的?簡直是可笑!
“禦妹第一局既然贏了瓊華公主和錦瑟小主,朕看這接下來的便也不必比了!”君紫鈺從君紫璃身上移開視線,鳳目掃了一圈,定在錦瑟麵前的琴和血上,威嚴的聲音緩緩開口。
“憑什麽不比!不過一項而已!能說明什麽?若不是我的琴音被他打斷,自然不會輸給鳳紅鸞!”君紫鈺話音剛落,錦瑟猛的推開斷琴,坐著的身子站了起來。
“奉陪到底!”鳳紅鸞清淡的吐出四個字。
“好,下一項!”錦瑟高喊一聲。
李文立即將棋給二人擺了上來。連片刻也不敢耽誤。
錦瑟一把揮開李文,自己動手擺了起來。轉眼間便擺了一個棋局,抬眼淩厲的看著鳳紅鸞。鳳紅鸞緩步走過去,隻是看了一眼,便輕輕動了一子。棋局瞬間解開。錦瑟麵色一變,又抬手落子,瞬間換了一個棋局。鳳紅鸞幾乎在錦瑟落字的一瞬間,想也不想同時落子……
片刻間,二人在棋盤上已經過了十數個回合。錦瑟的臉越來越沉,鳳紅鸞一派閑淡。直到解無可解,錦瑟猛的一把掀了棋盤,對著李文大喊:“下一局!”
李文身子一顫,連忙鋪上筆墨紙硯。
按著所羅列的規定,二人同時提筆。詩詞歌賦,全一囊括其中……
“下一局!”鳳紅鸞已經落筆,錦瑟依然寫了一半,頓時恨恨的一甩筆,再次對著李文大喊。
李文立即準備下一局。
……
數十才藝,一一過遍。可謂是讓在場千人看的目不轉睛,人人眼睛似乎焦在了二人的身上一般,如此驚豔才華,完成世間常人所不能完成之事。人人移不開視線。
此時看二人,才覺得早先那些才藝,當真是小巫見大巫,如今是高如明月,早先那些便是地上塵埃。
鳳紅鸞每每比錦瑟技高一籌!
一個時辰後,錦瑟已經臉色鐵青。她根本就不信鳳紅鸞能勝過她,父主大才,傾囊相授。她幾乎繼承了父主全部。鳳紅鸞如何能完成這些?
大殿內寂靜無聲。
雲錦、玉痕、藍澈、君紫鈺,太皇太後,各國隨從的來使,滿朝文武以及家眷,還有宮女太監嬤嬤……所有人,無一不為鳳紅鸞驚才驚歎。
君紫璃默然的坐在那裏,心中的失魂落魄,麻木血淋漓,隻有自己知道。
“下一局!”錦瑟心中恨怒已經不能代表什麽。
“雲小主,已經剩最後一局了!”李文早已經站在了老遠處,生怕錦瑟一怒之下殺了他。此時輕聲提醒道。
錦瑟狠狠的挖了一眼李文:“滾!”
李文頓時一哆嗦,退出了老遠。
最後一局便是高上十丈的梁柱。鳳紅鸞淡淡的抬頭看了那光環的梁柱一眼,回身看著上首的君紫鈺:“皇兄,如果這梁柱有所損壞,你莫要怪我!”
“自然不怪!”君紫鈺連忙表態。如此驚才豔豔。為東璃增光,別說隻是損壞了這一根梁柱,就算是讓他將這座朝陽殿拆了也行。
鳳紅鸞收回視線,看著錦瑟:“你先來!”
“憑什麽不你先來!”錦瑟陰狠的看著鳳紅鸞。
“好!”鳳紅鸞抬步走向梁柱。
“一起來!我就不信你可以再贏過我!”錦瑟在鳳紅鸞抬步,立即也抬步上前。
鳳紅鸞不屑的瞥了錦瑟一眼,腰間的酬情忽然抽出,八把飛刀同時的定在了梁柱上,一訂三丈。鳳紅鸞拉著酬情的鎖鏈,身子淩空而起,上了梁柱。
藍澈的眼睛頓時一亮。原來這玩兒還有這樣的用處。
雲錦忽然大悟,原來上午擊殺雲隱的便是此物,伸手摸了摸鼻子,這個真是好東西,他也想要一個。
玉痕鳳目閃過一絲清光,看著鳳紅鸞,墨玉的眸子如一塊千年暖玉。她如此驚華,如何能不令人驚歎?如何能不愛?心底輕歎。
君紫鈺忍不住‘啪’的拍了一下手,大讚:“好!”
太皇太後和在場千人,均是一雙雙眸子如定住了一般,焦距在那抹風流瀟灑,如水光華的藍色身影上,一雙雙眸子滿是驚豔和驚歎。
齊齊心中湧上這樣的想法,鳳紅鸞謂之天下女子第一人,以前說她草包的人,皆是被汙泥濁了眼睛。這一刻,有多少人意識到自己的愚昧和無知。
所有人幾乎都黯然失色。就連丞相府那些小姐們都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這是鳳紅鸞。他們一直欺負的三姐姐。
吳雨思看著鳳紅鸞,這樣的紅鸞公主,她如何能比?再看君紫鈺高坐上首,因為歡喜溢於言表,使得他更是俊美威儀,高不可攀。十七年做皇後的美夢,這一刻頃刻瓦解和破碎。她如此無才,配不上皇上為後!
鳳丞相更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抹藍色飛起的身影,這是紅鸞?這……紅鸞怎麽可能……
錦瑟一看鳳紅鸞居然上去了,頓時靈力飄出,數道黑色絲線齊齊襲向鳳紅鸞釘在梁柱上的飛刀。她清楚的知道靈力奈何不了鳳紅鸞,但是要想毀了鳳紅鸞的飛刀,還是可以的。
雲錦俊顏一沉,就要出手。玉痕手指微微的勾了一下。藍澈猛的站了起來。君紫鈺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太皇太後和眾人已經捂上了嘴。
但是千人大殿,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就在錦瑟靈力要落在鳳紅鸞飛刀的瞬間。鳳紅鸞拉著鐵索猛的借著飛刀的勢再次向上攀起,八把飛刀同時被拔出,不是向上,而是向下射向錦瑟。
快若閃電,錦瑟隻覺眼前寒光一閃,她兩處肩膀氣血已經被刺中。頓時靈力全被的撤回了體內。身子猛的後退了一步。
一招得手,鳳紅鸞飛刀猛的撤回,再次向上釘了三丈。拉著酬情的鎖鏈,踩著飛刀的刀柄,輕盈而上。如登九重宮闕的仙子,淩波踏步,似乎乘雲歸去。
錦瑟心中一恨,連忙用靈力恢複了傷口,再出手,黑線剛飄到一半,鳳紅鸞已經上了梁柱,收回酬情,目光清淡的看著錦瑟:“你輸了!”鳳紅鸞的聲音清清淡淡,如一陣清風,從梁柱飄落大殿每一處角落。明明很輕的聲音,但是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錦瑟似乎沒有聽到一般,手中的黑線直直的向著鳳紅鸞手中的酬情毀去。一張絕美的小臉已經陰沉狠辣如魔鬼。
“住手!”話音未落,雲錦飛身而起。
玉痕前傾的身子微微一頓,撤了回來。如今一切落幕,雲族的事兒,自然是雲錦解決。
雲錦出口,見錦瑟依然不住手,衣袖一甩,一縷黑線從袖中飄出,雖然屢次靈力受損,沒有錦瑟的深,但是有真元本原護體,再加上通天咒大成,錦瑟的靈力等級沒有雲錦的高,錦瑟的靈力瞬間被阻住。
轉眼間,雲錦已經飛上了十丈高的梁柱,伸手攬住鳳紅鸞的身子,飄身而落。手腕同時一抖,錦瑟靈力反彈,沒有內力,身子瞬間被彈退了數丈,跌倒在地。
“輸了便是輸了!”雲錦鳳目清寒的看著錦瑟。聲音帶著濃濃寒意。
“雲哥哥,我輸了便是雲族輸了,你為了這個女人,連雲族的顏麵也不要了麽?”錦瑟從地上起來,用袖子抹了抹嘴角上的血,不服的看著鳳紅鸞:“我不服,我還要和她比!”
“你再拿什麽比?願賭服輸!你現在便回雲族吧!”雲錦俊顏一沉,指尖掃過,瞬間點住了錦瑟穴道,冷聲開口:“來人,即刻送她回雲族!今日事情,父主若問,如實稟告!”
“是,少主!”跟隨錦瑟而來的人立即走上來。將錦瑟身子抱起。
錦瑟被雲錦點住穴道,說不能說,動不能動,隻是恨恨的看著鳳紅鸞。
雲錦不看錦瑟,擺擺手,一行人在錦瑟怒目憤恨中很快便出了大殿。
------題外話------
親愛的們,累死我了,還有死死拽著票的,砸我吧,有木有?有木有?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