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真是好籌謀

隻要三拜大禮一成,鳳紅鸞便真真正正的是玉痕的太子妃。

古人,對這三拜天地之禮極為重視。就跟現代的領結婚證是一樣的。不管以前過了多少多少的禮,隻有真正的領了那個紅本子才做得數。將一個女人的名姓冠在一個男人的名姓之後。自此,夫妻一體。

玉痕將鳳紅鸞的手抓得很緊。他說過不會放手,便不會放手。

這裏是西涼,容不得別人放肆。

他一次失誤將心輸給了雲錦,不會再讓曆史重演。不管懷裏這個人兒願意不願意,她隻能是他玉痕的女人。

鳳紅鸞被玉痕攬在懷裏,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執著。

玉痕和雲錦,鳳紅鸞甚至覺得某些地方是相同的。就比如這執著一道。他們都是天生的嬌兒,受上天萌寵。自然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相反,令他們不在意的事情,也不會上一分一毫的心。

禮儀官高喊出聲,聲音都是顫抖的。

誰都知道如今是個什麽情況,弄不好先橫屍在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果然禮儀官話落,雲錦慢悠悠的開口:“玉太子說的真是輕巧。拖著藍叔叔的女兒,雲錦的女人,就這樣在我等麵前行大婚之禮,是否說不過去?”

“紅鸞的家父是東璃鳳丞相。”玉痕慢慢開口:“而雲少主所謂你的女人,不過是私定終身,這種事情做不得數的。雲少主難道不清楚麽?”

玉痕話落,伸手攬著鳳紅鸞就要拜下去。

“誰說是私定終身?本少主當時可是有證人的。”雲錦伸手攔住了二人要下拜的身子,一雙眸子森寒的看著玉痕,話語溫潤:“璃王殿下,當初在下給鸞兒下文定之禮之時你可是親眼作證的。不會不記得了吧!”

君紫璃一怔。目光看向鳳紅鸞手腕的翠羽煙雲。他當然記得,那一天也許永遠都不會忘。她雖然一身邋遢,卻是掩飾不住的光華。雲錦將翠羽煙雲就那麽當著自己的麵套在了她的手上。

也許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他們後來的所有人都輸給雲錦。至少在起點上就已經輸了。

當時陽光踱在兩人的身上,一個是上天的寵兒,天下第一公子,一個是相府被欺辱的小姐,一身邋遢,卻是那一刻,他隻覺得刺眼的般配。

所有人的目光這一刻都看向君紫璃。

“璃王可算是鸞兒的兄長呢!都言長兄如父。這文定之禮,雲錦可是不算偷偷摸摸的。我和鸞兒,自然也不算是私定終身。”

雲錦瞟了君紫璃一眼,再次慢慢開口:“隻不過是後來我因為急回雲族離開了一段日子,東璃有難,便將我的鸞兒送了出來,如今在下自然是不幹的。至少,也要討還一個公道。”

雲錦的話說到最後一句,居然討還公道來了!

鳳紅鸞若不是不能動,都險些要為他拍掌叫好了!嘴角扯開,這人……

天下間怕是也就他可以如此厚臉皮冠冕堂皇的說討還公道吧!

想想,鳳紅鸞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聽到雲錦的話,所有人心中都恍然大悟,原來是雲公子在前麵啊!東璃和西涼發動戰爭,送來紅鸞公主,這可是天下都皆知的事情。而且還是大事兒。對雲錦的話信了幾分,但是這裏西涼的人居多,自然都是向著玉痕的。一時間人人都更是屏息。

“哦?王弟,可有此事?”君紫鈺此時適時開口。

他們有心的人都看出鳳紅鸞是被玉痕控製在身側才一直不說話。而藍雪國主至今高深莫測的坐在那裏看不出情緒。既然知道了紅鸞心意,他東璃,自然是要幫紅鸞的。

不止如此,受西涼的氣,也是能抓住機會還回來就是要還回來的。

“不錯!”君紫璃頷首。既然她選擇的是雲錦,他自然出手相助。何況事實,的確如此。

“那為何當時璃王不說?東璃還送了紅鸞公主來和親,簡直是笑話!”大長公主不滿的瞪向君紫璃。她自然知道他的侄兒有多喜歡這個鳳紅鸞。所以,她不開口相助,誰開口。

“當時東璃迫於西涼逼迫而無奈。雲少主又不在。朕隻好答應西涼的條件。”君紫鈺沉聲開口。顏麵算什麽?東璃早在將她送出之時便沒了顏麵。

大殿眾人一陣唏噓。的確和江山相比,一個女人不算什麽。

“那這如何能怪得了我西涼的太子?雲少主要是要人,找東璃要就好了。我家太子也是被蒙在鼓裏的。既然如今人送來我西涼了,便是我西涼的人。”大長公主拿出和西涼國主當初和那幫子西涼國主的兄弟奪江山的氣魄來,聲辭厲色的道。

雖然她喜歡雲小子,但是關鍵時刻不會忘了自己是誰家的人。西涼皇室的顏麵和她的侄兒不可欺。

鳳紅鸞在紅蓋頭下抬眼看了一眼這位西涼國的大長公主。她身後那柔弱紅著眼圈被西涼國主要想指給玉痕為太子妃的孫女可不像她一絲一毫。

這份氣魄,在男子中,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

“東璃和西涼達成協議,我雲族自始至終都是沒同意的。這可是天下諸國的事兒。東璃和西涼這協議未曾經過我雲族的認可印章,便是做不得數的。”雲錦瞥了大長公主一眼,繼續慢悠悠的道:“大長公主曾經也是叱吒風雲,不會連這個三歲小孩子都懂的事情你不懂吧?”

大長公主頓時老臉一白。

雲錦含沙射影的繼續開口:“估計是大長公主年歲大了。不懂也情有可原。但是這事兒可是做不得兒戲的。有些人還是懂得的。”

這有些人,說的自然是西涼國主和玉痕,還有藍雪國主和藍澈。以及君紫鈺和君紫璃。

幾百年前天下初定,曾經三國的始祖皇帝和雲族的族主達成了一個協議。就是天下三國和雲族的聯姻或者合作,必須有四方的蓋章方可奏效。

如今,正好被雲錦拿出來用了!

聞言,西涼國主頓時一沉,看向玉痕。

玉痕墨玉的眸子瞬間深沉如海,低暗道:“雲族似乎還是雲族主做主,而不是雲少主做主。”

“無論是父主做主,還是如何,總之雲族的印璽在我的手裏就成了!”雲錦不以為意。

眾人則是聞之色變!

印璽就是各國的傳承之物。天下三國的自然是玉璽,而雲族的除卻翠羽煙雲之外便是印璽為傳承之物。印璽在雲錦手中,也就說明雲族如今在他的手中。

這個消息,足以令好些人震驚!

而掌刑堂四位長老並不驚異。雲族之事隱秘。而從他們的不變色的態度也是看出默認了。

眾人終於明白,為何掌刑堂四名長老會剛剛在救錦瑟上對雲錦下跪相求了。印璽代表著身份。

鳳紅鸞輕眨了兩下眼睛,嘴角笑意深深。

果然,她是該信他的。早就知道,若論籌謀,這個人是不次於玉痕的。

“怎麽?玉太子想看看麽?”雲錦粲然一笑,衣袖一動,手中多了一個物事兒。正是雲族的傳承之物。

隻見他手中的東西很是古樸,雕刻著騰龍,印刻著古老的文字。大部分人沒見過,但是像西涼國主、藍雪國主等人是見過的。

在印璽拿出來的第一時間,掌刑堂四大長老頓時恭敬跪地。

雲錦看向玉痕:“玉太子,那兩國修訂的協議上我雲族可是沒蓋印璽的。”頓了頓又瞥向藍雪國主道:“藍叔叔,若是沒猜錯,你藍雪也是沒蓋的吧?”

藍雪國主鳳目依然深邃難測,麵上除了早先的驚異再看不到其它,點點頭:“不錯!”

“既然沒蓋印璽,所以,那是做不得數的,既然做不得數,兩國聯姻的協議便不被認可,自然這場大婚之禮,不過是一場笑話。”

頓了頓,雲錦一錘定音:“所以,在下來帶走自己的女人,自然是沒錯的。”

雲錦話落,千人的大殿再次靜寂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西涼國主和玉痕。

西涼國主如今的臉色是極其不好。他根本就沒想到雲錦居然拿出幾百年幾乎被他遺忘的事情來說事兒。不過的確是三國的始祖皇帝和雲族有這樣的協議。不過是幾百年來,從來三國未曾沿用。

西涼國主看向雲錦的目光,慎涼慎涼。

藍雪國主看向雲錦,一雙鳳目此時極為深邃。

“玉叔叔,藍叔叔,你們這樣看著雲錦,雲錦可是會不好意思的。”雲錦將印璽往懷裏一踹,對著二人綻開一抹風情萬種的笑道。

話雖如此說,他半絲不好意思也沒有。

大殿千人依然覺得雲少主這一笑當真的美極了,羞煞西涼百花。

西涼國主麵色頓時一寒,別開了眼睛不看他,而是看向玉痕。

藍雪國主眸光微微眯了一下,也移開視線重新看向玉痕和鳳紅鸞。

玉痕薄唇緊緊抿著。攥著鳳紅鸞的手一緊再緊。

鳳紅鸞都感覺手上傳來極為疼痛的感覺。玉痕似乎要將他心裏的疼讓她感同身受。

雲錦鳳目一緊,看向鳳紅鸞被攥紅了的手腕,涼聲開口:“玉太子,你不心疼你懷中的女人,本少主可是心疼自己的未婚妻。還請玉太子放手!”

玉痕目光總算收回,看向自己握著鳳紅鸞的手,白嫩的手腕有一道極深的紅痕。

墨玉的眸子盯著那紅痕,玉痕目光一瞬不順。

鳳紅鸞感覺手腕灼燒,火辣辣的痛,但是一直都未吭一聲。她就一顆心,給了人,便就再裝不下別人。但是她並不是不能理解和感受玉痕的心痛。

痛,痛到麻木。這種滋味,她以前是嚐過的。

這一刻,千人的大殿,空前的沉寂都看著玉痕。

“我家太子看來是舍不得紅鸞公主!嗬嗬……”皇後的輕笑聲打破了大殿的沉寂:“即便舍不得,看來也是不成的。人家可是雲少主的未婚妻,我家太子如今算是名不正言不順。”

笑聲雖然銀鈴悅耳,但是這話尖銳的卻是令人心底慎涼的寒意上湧。

太子顏麵有失,便是失的西涼國主的顏麵。也是失的西涼國千萬百姓的顏麵。頓時在坐的西涼滿朝文武,王公貴臣,都對本來就一直不滿的皇後更加不滿。

太子是他們愛戴的太子。如今見太子一言不發的神色,都心頭捏了一把涼汗,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日會做出什麽。這樣的氣氛,讓他們敏感的聞到了血腥。

以著太子殿下的手段,血腥這大殿高堂,亦不為過。

“來人!將皇後送回冷宮!”西涼國主轉頭,狠狠的瞪著皇後,厲喝一聲。

“不用人送,臣妾自己走!”皇後起身麵色笑意不變,從座位上起來,抬步向下走去。走到玉痕身邊,嘲弄的掃了一眼:“反正這禮,也是觀不成了的。”

頓了頓又看向鳳紅鸞,眸光厲色如劍:“紅鸞公主真是好魅惑的手段。靜然讓我家太子和雲少主為你如此,本宮佩服。”

話落,皇後笑著出了寢殿。

皇後剛離開,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齊刷刷的看向鳳紅鸞。不少人的眼神都帶著異色。

鳳紅鸞心中冷笑,明明她什麽也沒有做,到如今來倒是她行使了魅惑手段了。要是今日但分做個一點兒半點兒,她便是禍國殃民的女人了。

自古以來,犯錯的都是女人,沒有男人什麽事兒。往往接受的指責的也是女人。

不過對於她來說到無所謂。隻是有些不明白,皇後放出來就是一條咬人的瘋狗,為何玉痕能讓她活了這麽多年,而且還那日答應瓊華去冷宮救了要死的她。

“西涼皇後的修養,真是讓雲錦不敢恭維!”

雲錦鳳目眾森寒的厲色看著皇後離開一閃而逝,轉過頭慢悠悠的聲音響徹在大殿。

輕而易舉的一句話,拉回了所有人對鳳紅鸞指責異樣的目光。

紅鸞公主不過是個女子而已,如此局麵,怕也不是她所願。皇後作為西涼國母儀天下的皇後,如此不識大體。今日本來西涼國就在天下人麵前落失了顏麵。如今皇後這樣落太子的顏麵,真是令人唇冷齒寒。

西涼國主本來老臉就沉的可以,如今更是陰沉,厲色的瞪了雲錦一眼,看向玉痕依然盯著鳳紅鸞被攥紅的手腕,心底閃過一絲歎息。

從來還不知道,他的太子想要一個女人而得不到的!

“痕兒,今日之事……”西涼國主試探的開口。

從來沒見過他的太子如此,看來是真喜歡這個女人。而他那日也見識到了鳳紅鸞的膽識,足矣配上他的太子。但是如今情形有雲錦來奪人,而且占理。這大婚之禮怕是……

“大婚之禮取消!”玉痕緩緩吐出幾個字。

滿堂賓客,這一瞬間,大氣也不敢出。

君紫璃、君紫鈺同時鬆了一口氣,有些佩服雲錦,在如此逆境中從玉痕手中奪人。還真的奪成了。藍澈臉色一喜,隨即想起什麽,頓時又陰沉如雨。六皇子輕輕的抿了一口茶看了玉痕一眼。八皇子此時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

藍雪國主麵色依然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

西涼國主偏頭看了藍雪國主一眼,點點頭:“好!大婚之禮取消!”

玉痕和西涼國主的話,算是宣布了這場大婚半路告吹。

雲錦頓時笑了,他最喜歡聽的就是這個,一張瑰麗的容顏瞬間燦如春花,對著玉痕依然攬在懷裏的鳳紅鸞道:“鸞兒過來!”

這一刻,盡管是雲錦落盡了西涼顏麵,但是西涼眾人對著這張笑臉也恨不起來。雲少主就是那種將你殺了,怕是也心甘情願讓他殺,恨不起來的人。

所有人心目中都羨慕鳳紅鸞。能得到世間兩大絕世男子的愛。這個女人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鳳紅鸞感覺她的封印忽然被解開了。但是緊攥著的手並沒有鬆開,似乎有些什麽清涼的東西塗抹在手腕上,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她的手腕被抹了藥。

玉痕低低的聲音傳音入密響在她的耳邊:“紅鸞,這樣的棋局,才更有意思不是麽?”

鳳紅鸞一怔。

“不到最後一刻,你知道,我是不放手的。嗬嗬……雲錦,這樣的對手,才更有意思!”玉痕貼在鳳紅鸞耳邊,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到太子殿下那種似乎是極為輕軟的笑意,那種由內心而發的笑意。沒有那種令人不敢親近的溫潤寒涼。人人都心中驚異太子殿下的態度。不是如今應該血洗這大殿麽?不過有些了解玉痕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越是這樣,越是不敢令人輕辱半分。

即便出了今日之事,太子殿下大婚未成,在大殿千人中,也無人會對玉痕升起輕視羞辱之意。西涼萬民隻會對他更為愛戴。

有一種人,天生下來,就是令人敬佩仰望的。

“真是好籌謀!”半響,玉痕讚歎的道。

是啊!好籌謀!雲錦,也是有著好計謀的。鳳紅鸞嘴角扯動,忽然也跟著低低的笑了起來。

鳳紅鸞的笑聲很輕很輕,輕如一陣風,飄散在大殿每一處角落,人們隻覺耳邊輕軟的微風拂麵,舒服至極。

但是不舒服的自然大有人在。雲錦一張笑著的臉頓時沉了。她可是知道他費了多少心力才將她從玉痕手裏搶回來。該死的女人,竟然都解開封印了還站在那裏和玉痕一起笑。

“過來!”雲錦臉色不好的開口。

鳳紅鸞笑著點點頭,剛要抬步。

玉痕攥著鳳紅鸞的胳膊不動,抬頭看了雲錦一眼,手指一扯,瞬間扯掉了鳳紅鸞頭上的紅蓋頭:“我蓋上去的,自然是我掀開!”

雲錦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隨著紅蓋頭扯落,鳳紅鸞一張絕美的容顏映在眾人眼前。

‘啪’的一聲脆響。西涼國主麵前的杯子應聲落地。不敢置信的看著鳳紅鸞的臉。

藍雪國主雖然依然穩穩坐著,但是放在玉案上的手卻輕輕的顫了起來。

大殿千人的目光齊齊顯出驚豔驚歎的神色。似乎並沒有聽到被子落地。

世間美人千萬,如今鳳紅鸞便是那千萬中的獨樹一幟。金玉滿堂華彩中,那人兒就那樣靜靜而立,麵色清淡如水,大紅嫁衣,更是襯得她膚如凝脂,卻是何等的傾國傾城。

這一刻,所有人都心中明白了,為何天下絕世的兩位人中龍鳳為了她如此爭奪。

這一刻,關於這個女子貌美的傳言,一一湧上腦海,但是卻是不如這一刻所見這個人兒來的震撼。

紅鸞公主,當屬天下第一美人!

瓊華一雙眸子嫉妒的要噴火。鳳紅鸞,你憑什麽?憑什麽?讓太子皇兄和雲少主對你如此?手中的帕子快要攪爛了。恨不得上去撕爛了鳳紅鸞這張臉。

君紫鈺、君紫璃等人呼吸似乎都停止了,一直知道她穿上大紅嫁衣會很美,但也想不到會如此美的驚心動魄。

六皇子抬頭看了一眼,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中的神色。

“該死的……”雲錦低吼了一句,衣袖一掃,那落在地上的紅蓋頭重新的蓋在了鳳紅鸞的臉上,他狠狠瞪了玉痕一眼,手臂一帶,將鳳紅鸞抱進了懷裏。

“誰敢再看,爺挖了他的眼睛!”雲錦隨著衣袖掃過,帶著一股清寒的風,聲音很輕,但是傳到了大殿每個人的耳裏。

頓時眾人齊齊驚醒,隻覺得寒意一下子籠罩周身,都惶恐的低下頭。

這樣的女子,看一眼,便是會驚了一生的夢!他們隻願從來沒看。

心中惱怒,雲錦緊緊的抱著鳳紅鸞,咬牙在她耳邊道:“等著爺回去收拾你!”

鳳紅鸞扯了扯嘴角,點點頭:“你說如何,都聽你的。”

雲錦的怒氣頓時因為這乖巧輕軟一掃而空,轉眼間心中柔得化出水:“算你識相!”

鳳紅鸞輕輕笑了一下。

雲錦滿足的一歎,鸞兒,終於被她當著天下人的麵搶回來了。從玉痕這尊玉佛嘴裏搶食,還真是不容易。

“走!”鳳紅鸞輕輕吐出一個字。

“好!”雲錦立即點頭,伸手拉上鳳紅鸞抬步就向殿外走去。

如今鸞兒是他的,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帶走她了。

這種感覺,真好!

雲錦得意的嘴角彎起。

剛走了兩步,玉痕清淡的聲音開口:“雲少主就這麽走了麽?”

“爺的女人自然爺帶走,不走等著還在你這裏吃酒席麽?如今爺可沒有那麽好的情致,玉太子有情致的話,還是自己用吧!”玉痕頭也不回。話語張揚不羈。

眾人都驚醒。心想也就雲少主敢和太子殿下說這話。但是又想想他連太子殿下的女人都搶了,還有什麽不敢的。不敢就不是雲錦了。似乎天下間沒有他不敢的事兒。

“雲少主似乎還沒有問問藍王是否同意!”玉痕輕飄飄吐口。

雲錦腳步不停:“本少主帶走自己的女人,為何要問別人同不同意!”

剛才那該死的老狐狸一直靜坐那裏看戲不出手,如今見他大勝了再來搶女兒,天下有這麽白掉餡餅的麽?

“可是雲少主帶走的可是藍王的女兒。如何能不關事?”玉痕淡淡道。

眾人頓時都想起來早先給打斷的事情。雲少主可是說了,這紅鸞公主是藍王的女兒。頓時目光齊涮涮看向藍雪國主。

隻見藍雪國主目光一直定在鳳紅鸞的身上,激動,顫抖……所有的情緒從那雙深邃莫測的眸子裏映出來。

而令眾人意外的是,他們看到他們的皇上也是和西涼國主一樣的激動情緒。

“藍叔叔沒女兒,鸞兒也不是他的女兒。”雲錦腳步一頓也不頓。

鳳紅鸞同樣跟著雲錦的腳步不停。

“嗬嗬,藍叔叔的確是坐得住!”玉痕輕笑,看了藍雪國主一眼,眸光轉向一直陰沉著臉的藍澈:“藍太子不認姐姐麽?”

“再不認的話,人可就走了!”玉痕提醒。

藍澈騰的從座椅上站起,玉痕話音未落,他身影一閃已經攔在了雲錦和鳳紅鸞麵前,伸手抓住了鳳紅鸞的胳膊:“誰說我不認姐姐了!”

聲音帶著強自壓抑的咬牙切齒的味道!

姐姐,該死的……她為什麽是他姐姐?但即便是姐姐,也不能給雲錦帶走。

“要認姐姐滾一邊認去,她不是你的姐姐。”雲錦一把拍掉藍澈的手。臉色不好。剛才幹嘛去了,現在看他從玉痕手中奪回來人就找他來奪人,沒門。

雲錦將鳳紅鸞的身影轉眼間就換了一個方向,拉著她抬步向前走去。

“誰說她不是我姐姐,她就……”藍澈身影一閃,又跟著鳳紅鸞到另一邊,剛要再出手。

鳳紅鸞突然出手點了他的穴道。藍澈的聲音嘎然而止。惱怒的瞪著鳳紅鸞。

鳳紅鸞看也不看藍澈惱怒的小臉一眼,淡淡的道:“藍太子真是認錯了,我是鳳紅鸞。我爹爹是鳳丞相。”

話落,鳳紅鸞反手拉著雲錦抬步向前走去。

雲錦頓時笑開了。就知道鸞兒現在是不會認的。剛才藍王那老狐狸要是表態,他也不至於如此困難才從玉痕手中將人搶回來。而鸞兒為了他,也會被迫認下,可是如今麻煩解除了,她自然不會認。這個女人其實有時候,很怕麻煩。

不過他該死的喜歡鸞兒這種!

“且慢!”二人剛走了兩步。一聲超越年齡低沉的聲音響起,藍雪國主開口了。

鳳紅鸞和雲錦似乎沒聽到一般。繼續向前走。

“雲少主就如此將朕的愛女帶走不成?”忽然眾人隻覺頭上一片明黃的光影掠過,下一刻,藍雪國主已經攔在了雲錦和鳳紅鸞麵前。

愛女?雲錦一聽氣衝腦門,剛才幹嘛去了?

被迫的停住腳步,雲錦將鳳紅鸞往懷中攬了攬,看著藍雪國主:“藍叔叔,這話說的可有意思了!您哪裏有愛女啊!不就一個愛子麽?”

藍雪國主不理會雲錦,目光定在鳳紅鸞重新被蓋著的紅蓋頭上,半響道:“朕十幾年前是失了一個女兒。”

這話中似乎極力的壓抑著極深的情緒。

鳳紅鸞敏感的挑了一下眉。她可以理解藍雪國主在聽聞她是他的女兒那一刻,到現在這麽長時間的鎮定,是為了壓抑這種情緒麽?

“藍叔叔現在認女兒,不覺得太晚了麽?”雲錦揚眉,自然也是敏感的聽出來了。

但是如今他可不管這些,鸞兒是他的,親爹也搶不走。

“是與不是,總要確定。至於晚麽?朕並沒覺得晚。是朕的女兒,早晚都是。”藍雪國主慢慢開口,這話說的極其鎮定。

雲錦向天翻了個白眼。搶人的水平比他還冠冕堂皇!

鳳紅鸞皺眉,這話也就是告訴她,她即便是今日離開了,早晚要是她的女兒也躲不過。

剛要開口。西涼國主威嚴的聲音響起:“藍王說的不錯。朕到也想看看這紅鸞公主如何如雲少主所說,是藍王的女兒了。”

西涼國主的聲音不若藍雪國主鎮定!

眾人都抬起頭看向鳳紅鸞。

雲錦臉色沉了下來。若不是搬出藍王為了多一分保險。才不會說出口。如今大的麻煩去了,小的麻煩又來了。

“朕的女兒,右手背上,有一個特殊的記號。”西涼國主緩緩開口。

“那藍王真是認錯人了,鳳紅鸞並沒有什麽印記。”鳳紅鸞立即道。

“有沒有要驗明身份。這個記號是隱藏著的。隻有用我藍雪特殊的藥物才能顯現出來。”藍雪國主道。

鳳紅鸞皺眉,立即一惱,剛才雲錦力挽狂瀾,他不幫忙,如今倒是來認了,不可能。斷然道:“我憑什麽要驗明身份。我的父親隻是鳳丞相。”

說完拉著雲錦向外走去。

剛走了一步,藍雪國主輕歎道:“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

鳳紅鸞腳步猛的一頓。她自然是記得埋在桂樹盒子下的那首詩的。這麽說她娘愛的是這個男人?不錯,若是不愛,是不可能一個女人會為男人生孩子的。

不過這個男人扔了她娘在丞相府孤獨到死,鳳紅鸞又受了那麽多苦,她憑什麽要認?

隻是頓了一下,鳳紅鸞腳步不停。

“雲小子,你便真想讓他與你這麽走麽?你的雲族可是不好相與的。”藍雪國主一歎之後,聲音輕的隻有鳳紅鸞和雲錦兩個人聽到。

雲錦腳步一頓。

“你奪了雲族印璽,便以為安然無恙了麽?雲老頭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希望她一再因你出事兒?”藍雪國主又道。

“我不會出事。”鳳紅鸞拉著雲錦就走。

“藍叔叔太小看雲錦了,我自己的女人,還是保護的了的。”雲錦自然不上路。誰也不能再跟她搶了鸞兒。

“你們以為你們走的了麽?”藍雪國主眸光一沉,衣袖一甩,頓時掀起一股大力,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鳳紅鸞和雲錦幾乎同時出手。他們聯手,就不信走不出去。

“雲小子,你不想治愈她身上的寒毒了?”藍雪國主忽然在雲錦耳邊道。

雲錦頓時住了手。也同時按住了鳳紅鸞的手。

鳳紅鸞蹙眉,但還是停下了手。

雲錦轉頭看藍雪國主,磨牙道:“藍叔叔有辦法?”

“自然!隻要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不會讓她再受苦。”藍雪國主道。一雙鳳目又恢複深邃,但是那眸底看著鳳紅鸞的目光,卻是溢出早先沒有顯露的憐惜和柔和。

鳳紅鸞雖然不知道剛才藍雪國主和雲錦說了什麽,但一定是關於她。拉著雲錦就走:“別聽他的。”

“你便願意他月月為了你損耗靈力麽?”藍雪國主又在鳳紅鸞耳邊道。

鳳紅鸞腳步猛的頓住。如今清楚說的是她的寒毒。難道她的寒毒有解?

“自然是有的。你娘親……也許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你。但是你我血緣,不是說沒有就可以抹殺的。”藍雪國主道。

鳳紅鸞可以不理會自己,可以不理會她死了十幾年的娘,但是不得不理會身邊的人。

月月損耗靈力,再好的身子也會被她拖垮了。

“你既然什麽都清楚?此時才過來認我?讓我不能不懷疑你的用心!”鳳紅鸞沉聲開口。

“知道是一回事兒,但是不等於知道你是我的女兒。”藍雪國主歎道:“若是早知道,我豈能不認?”

鳳紅鸞頓時住了口,唇瓣緊緊咬了一下:“你要如何?”

“驗明身份!”西涼國主道。

“好!”鳳紅鸞點頭。伸手一把扯了礙眼的紅蓋頭,心中沉鬱:“驗吧!”

她不在乎自己,但是也要為身邊人考慮。雲錦若是有辦法,也不會動用靈力了。看來這個公主,她不做還不成了。

藍雪國主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

鳳紅鸞自覺的將右手背伸出來,藍雪國主剛要倒藥。

雲錦立即攔住,看著西涼國主:“藍叔叔,我和鸞兒可是交換了文定之禮。你以後不能幹涉我和鸞兒。否則……鸞兒不認也罷!”

鳳紅鸞點點頭。自然是的。

“你都當著天下人的麵宣揚了此事兒。我不同意,便能阻止麽?”西涼國主揚眉:“你能從玉太子說著奪人,還怕什麽?”

“自然不能!”雲錦斷然道:“自然是不怕的。”

“那還用朕保證什麽?”西涼國主好笑的看了雲錦老鷹護小雞的樣子一眼。

雲錦撇撇嘴,緩緩拿開了攔著的手。

西涼國主手中瓶子的藥液倒在了鳳紅鸞的手背上。

大殿千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鳳紅鸞的手上。果然見隨著藥液倒下去,鳳紅鸞白皙的手背漸漸的映出冰藍的顏色。

不出片刻,隨著那冰藍色積聚,勾畫出紋理,整個手背顯出一片圖案,是一個古怪的圖騰。似鳳非鳳。

鳳紅鸞看著自己的手臂,這東西似乎是隨著她血液長在手臂上似的。

但是她認識,這是藍雪國特有的圖騰。

自然不止鳳紅鸞認識,大殿內幾乎所有人都是認識這種圖騰的。

人人驚歎。這紅鸞公主當真是藍雪國主的女兒!

千人的大殿再次沉寂無聲,人人都看著那圖騰。

“不可能的!根本就不可能的!她不會是你的女兒!”西涼國主騰的一下子站起來,激動的聲音響徹在大殿。

隨著他身子站起,眼前的玉案被打翻。

‘砰’的一聲響聲。桌子上的東西被掀翻在地,美玉瓷具全部散落地上。清脆響聲一片。

打破了大殿的沉寂。

眾人驚醒,都看向西涼國主。

隻見西涼國主死死的盯著鳳紅鸞的手,額頭和露出的手背都青筋盡爆。臉色陰沉,神情極為激動。

大長公主一歎,這麽些年,皇上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

有些老臣也是心中歎息,他們一直都沒有看過紅鸞公主,如今仔細看,這公主著實像那女子,都二十年了,以為皇上早該忘了。不成想還是沒忘。

“父皇,你失態了!”玉痕突然開口。溫潤的聲音一抹寒涼之意。

西涼國主猛的轉頭瞪向玉痕。那一眼的淩厲,猶如不是父子。

玉痕視如無睹,目光平靜的看著西涼國主,重複道:“父皇,你失態了!”

這便是玉痕,無論何時,都是如此鎮定。

“哈哈哈……”西涼國主忽然大笑了起來,蒼涼的笑聲響過大殿。

悲憤、痛苦、嘲笑……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笑之中。

所有人尤其是滿朝文武聽著這笑聲都心驚。他們的皇上一直都是睿智深沉的。

“果然是朕的好兒子!”西涼國主大笑了半響,止住了笑意,看著玉痕。似乎一下子又蒼老了許多。

“玉痕的確是父皇的兒子。紅鸞的確是藍王的女兒。險些做了父皇的兒媳。”玉痕淡淡開口。

西涼國主臉色瞬間慘白如灰色。半響道:“好!好!真是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西涼國主頹然的坐回椅子上。

玉痕隻是淡淡看了西涼國主一眼,便轉頭看向鳳紅鸞的方向。

鳳紅鸞對剛才那邊情形不以為意。她對西涼國主半分好感也沒有。隻是想著這圖騰是什麽原理合成的。因為這不是刺青之類的東西,而是長在她身體裏的。

藍雪國主似乎根本沒看到西涼國主那邊的情形,盯著鳳紅鸞手背的圖騰,半響,喃喃道:“我們的女兒,總算是活著……活著比什麽都好……”

鳳紅鸞一怔,抬眼看藍雪國主。敏感的抓住她說的我們。

藍雪國主眼中含淚,隻是並未滾落。而是專注的看著鳳紅鸞手背的圖騰。

鳳紅鸞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原來她娘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男人。早先一見,她隻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但是如今再看他,便知道她娘為什麽喜歡這樣的男人了。

有一種人,他的身上就有一種吸引人目光的魔力。即便是他蒼老了,這種魔力也不褪色。

鳳紅鸞剛要開口說什麽,忽然胸口一痛,一陣冰寒刺骨從心底湧上來,她小臉一白,頓時撤回手捂住心口。

“鸞兒!”雲錦攬著鳳紅鸞身子的手一顫,麵色一變。

藍雪國主頓時驚醒的看著鳳紅鸞。

“她的寒毒複發了。”雲錦立即道。

藍雪國主麵色一變,立即道:“將她先帶回房!”

藍雪國主話音未落,雲錦抱著鳳紅鸞身影一閃,人已經衝出了大殿。緊接著藍雪國主也跟了出去。

隨即幾道身影一閃,掌刑堂四大長老也跟了出去。

如今再說鳳紅鸞和傾雲丫頭沒關係,他們誰也不信。當年藍王和傾雲丫頭的事兒,他們可是一清二楚的。那丫頭長的有幾分傾雲像傾雲丫頭,又是藍王的女兒。那麽……

君紫璃剛要起身,君紫鈺出手按住了君紫璃的手,搖搖頭。君紫璃麵色一暗,並未跟去。

藍澈被點住穴道幹著急,藍翎過來扛上藍澈,身影一閃,也追了出去。

幾人一離開,似乎千人在坐的大殿一下子就空寂了起來。

眾人都不明白紅鸞公主怎麽了?齊齊看向玉痕。

玉痕鳳目沉靜的看向大殿門口,身子未動,半響回頭,淡淡開口:“今日就撤了吧!”

頓了頓,轉頭對西涼國主道:“兒臣著人送父皇回宮!”

西涼國主看向雲錦、鳳紅鸞、藍雪國主離開的門口,先前的失態早已經恢複,起身站起來,對著君紫鈺和君紫璃道:“君帝和璃王今日未曾喝上這喜酒,實在是遺憾!”

“玉太子的喜酒早晚是要喝的。”君紫鈺緩緩開口。

“哈哈,不錯,太子的喜酒,早晚也是會喝的。今日喝不成,還有下次的。”西涼國主大笑了一聲,收了笑,對著下麵的眾人道:“眾卿今日未能觀成太子大婚之禮,總有機會的。都散了吧!百花節盛宴上,朕再同眾位愛卿把酒言歡!”

“吾皇萬歲!”眾人都立即跪地。

“君帝請!璃王請!”西涼國主恢複帝王威儀。

“請!”君紫鈺起身,點點頭,抬步下了玉階。君紫璃也跟隨起身,向外走去。

“回宮!”西涼國主見君紫鈺和君紫璃離開,老眼收回,看了玉痕一眼,沉聲吩咐了一句。出了大堂。

秦公公和一眾儀仗隨侍連忙緊隨其後。

西涼國主一走,長公主起身,走到玉痕麵前,歎了口氣,想說什麽,玉痕溫和道:“姑姑慢走!”

長公主歎了口氣,點點頭,抬步離去。

瓊華跟在長公主身後,心中含恨,鳳紅鸞,最好病死了。

王孫大臣都起身和玉痕告退。

一波波人離開。最後整座大堂就剩下六皇子和八皇子還有玉痕。

八皇子看了六皇子沒有走的意思,緩緩起身,走到玉痕身邊,笑道:“八弟一直以為太子皇兄無所不能的。”

說完一句話,也不等玉痕開口,便抬步離去。隻是並不見絲毫往日嘲笑玉痕的神色。

玉痕看著八皇子離開,半響,眸光掃了一眼這滿堂紅色喜慶,苦笑道:“我也以為我無所不能的。”

“既然知道不是無所不能,便當死心了吧!”六皇子清淡開口。

“如何能死心?”玉痕挑眉,苦笑的搖搖頭:“一旦你的生命裏出現了那麽一個人……便再也放不下。別的人都是路邊的風景,而她則是你心口的朱砂,如何能放的下……”

六皇子身子一顫,沉默不語。

玉痕看了一眼六皇子,轉身走到窗前,負身看著殿外的景色,半響,聲音恢複一如既往的溫潤清涼:“將所有的布置都撤了,好好收起來!”

杜嬤嬤一怔,隨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老臉一白,立即躬身:“是!”

六皇子猛的抬頭看著玉痕,目光淩厲:“你便打算有一日還……”還用這些迎娶她?

“有何不可!”玉痕不回頭,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未婚妻,不是妻子!你又怎知未來如何?這一局棋不落幕,我還有機會,不是麽?”

六皇子看著玉痕的背影半響,忽然轉動輪椅,向外走去。

“六哥,我從來不知原來你也喜歡她!”玉痕在六皇子跨出門外,淡淡開口:“守護了十幾年,你沒有不甘心麽?”

六皇子背影瞬間一僵,隨即輪椅快速轉動,很快就出了太子府。

玉痕目光看著窗外,輕輕的笑了起來。隻是那笑意,說不出的涼寒。

放手麽?以後不知道,至少現在,他做不到!這一局棋,雲錦這樣的對手,還有她,所有的加在一起,他都不忍放手。

那麽,便等待著繁華落幕。他到要看看,真正的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