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雲錦抱著鳳紅鸞的手忽然鬆開了,翻了個身,歪倒在車廂內一側沉沉睡去。 00100似乎剛才的輕微動靜隻是幻覺,讓人以為他依然沉沉入睡
。
鳳紅鸞目光在雲錦身上看了半響,收回視線,伸手挑開簾幕,看向站在院中的流月,淡淡的聲音吐口:“今日我甚是疲憊,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改日吧!”
流月一見鳳紅鸞出來,頓時一喜,聽到她的話又一驚。剛想開口,鳳紅鸞向著西涼使者行宮看了一眼,伸手落下了車簾。
“公主不去?我家主子還在等候公主……”流月見落下窗簾,再次急聲開口。是否這樣也就是說紅鸞公主接受了雲少主,拒絕主子了?
“你如此說便是!”鳳紅鸞的聲音從車內傳來,帶著一絲清涼和不容拒絕。
流月頓時住了口,看著馬車半響,足尖輕點,飛身向著西涼使者行宮而去。
流月走後,雲錦閉著眼睛猛的睜開,看著鳳紅鸞:“鸞兒,你是為他著想麽?你知道如果西涼和東璃一旦開戰的話,東璃首先就會控製玉痕。他若給你解除封印,便會耗費功力,到時候怕是會受掣肘。”
“既然醒了,就滾吧!”鳳紅鸞麵無表情的看了雲錦一眼,推開被子,伸手挑開簾子要下車。
雲錦手忽然纏了過來,攬在鳳紅鸞腰間,搖搖頭,眸中剛才一瞬間升起的光芒煙消雲散,清潤的聲音轉眼間便化為濃濃暗啞:“鸞兒,我如今靈力受損,否則也可以給你解除封印。你便不必怕任何人了。自然也不用那尊玉佛的。”
他果然知道!
鳳紅鸞身子猛的頓住,回身看著雲錦,如水的眸子眯起,帶著一抹冷豔光華:“你可以解除封印?”那麽也就是說她娘真的是雲族人了?
“嗯!”雲錦抬眼看著鳳紅鸞,無視他眸中清冷的神色,嘴角瞬間掛了一絲得意的笑,濃濃軟軟道:“當然,通天咒無所不能,何況區區小小封印!”
鳳紅鸞心思一動,雙眸死死的盯著雲錦:“隻是通天咒?不是因為別的?”
她清楚的記得杜海和玉痕都同她說過,她身上的這種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封印。是她娘家族的封印。《搜索 ☆☆??00100看最快的》如今雲錦說能給她解除封印
。說明了什麽?
“那尊玉佛都能解除,我為什麽就不能解除?這個又沒什麽大不了的,天下之事,哪裏有什麽絕對的?”雲錦大手忽然伸手摸了摸鳳紅鸞的頭,無限憐愛,眉眼深深笑意:“你想什麽呢?想你還是我雲族人不成?嗬……別胡思亂想那些不可能的……”
低低的笑聲帶著魅惑,似乎整個車廂內因為這一笑百花齊開,濃濃暖意。
鳳紅鸞頓時感覺一陣惡寒,伸手扒拉開雲錦放在他頭上的大手,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尷尬,一閃而逝,看著雲錦的揶揄笑意,惱道:“那你告訴我,我的封印出自哪裏?”
“不知道!管他出自哪裏呢,你又不去。”雲錦搖搖頭,閉上眼睛,伸手將被子往他和鳳紅鸞的身上拉了拉,手臂緊緊攏住鳳紅鸞的腰,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準備睡去,濃濃困意軟語飄出唇瓣:“鸞兒,天色還早,再睡一會吧。”
鳳紅鸞橫了雲錦一眼,手腕猛的一劈。雲錦頓時悶哼一聲鬆開了手,鳳紅鸞輕身跳下了車,進了屋子,隨著她進屋,門被緊緊的關上了。
雲錦閉著眼睛睜開,伸手挑開車簾子,就看到緊緊關閉的門,吸了一下鼻子,嘟囔了一句,將被子蓋好,重新的閉上了眼睛。
有鸞兒在的地方,別說是在馬車裏,就算是在地上,他也能睡的很香。
鳳紅鸞進了房間,躺在**了無困意。如果她的封印不是出自雲族,那麽是出自哪裏?還是雲錦欲蓋彌彰?不過有一句話他說的對,無論是出自哪裏,她都不會去,探究它做什麽?隻是想了一下,便也作罷。
又想到解除封印,如今情形,哪裏是解除封印時機?照玉痕說她會有幾日虛弱,那麽他也必會有損傷。而君紫鈺和君紫璃兄弟情深,如果君紫璃拒婚瓊華得不到和諧,那麽西涼和東璃一旦開戰的話,玉痕必然會受到掣肘。如果此時他武功全在,沒有阻力,怕是自然困不住她,如今因為給她解除封印被困的話,便就另說了。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利,而讓別人陷於困境。一旦兩國開戰,玉痕因她被困的話,這個恩義,她要如何能償還?
她自然要等。等到西涼和東璃處理好關係之後,再解除封印
。雖然怕是那時候雲族已經派人過來了。不過她如今雖然沒有內力,但是有酬情在手,也不一定怕了他。
想著想著,鳳紅鸞便也睡了過去。隻是總覺得身子清寒,沒有剛才在馬車內溫暖。
流月一路疾行回到行宮,飄身落地,見主子和小蜻蜓依然站在院中,想著鳳三小姐拒絕主子,主子怕是很傷心。直直如一根木頭矗立在那裏,一言不發。
“她說了什麽?”玉痕轉過身看著流月,見他空手而歸,沒有半分意外。
“難道主子知道紅鸞公主不會隨屬下來?”流月頓時一怔,訝異的看著玉痕。
“嗯!”玉痕點點頭,嘴角掛了一絲苦笑:“如今東璃和西涼關係緊張,一旦開戰,東璃首先做的是什麽?她如此通透,如此會在此時隨你來讓我解除封印?”
流月頓時麵色大變,也猛然驚醒,立即跪地:“屬下失職!”
如今主子雖然麵上占了上風,但是一旦東璃保護璃王,反噬的話,那麽主子最先會被控製。主子如何能沒有內力?此時更不是給鳳三小姐解除封印的時機。他作為主子的貼身內衛,卻是顧此失彼,造成如此大的疏忽,實在該死。
幸好紅鸞公主通透,而且為主子著想。否則主子一旦給她解除封印,內力損傷,受到掣肘,再加上藍太子和雲少主必然會抓住機會對主子造成威脅,實在後果不堪設想。
流月一經玉痕點醒,後背頓時流了一層冷汗。
小蜻蜓也小臉慘白,他也失職啊。立即開口急聲道:“主子,咱們現在就啟程,連夜回西涼吧!萬一……”
“嗬……倒是不用!”玉痕笑著搖搖頭,打斷小蜻蜓的話,沒有半絲緊張,鳳目看向東璃皇宮的方向,半響道:“東璃不敢開戰!”話落,抬步走進了寢殿,低潤的聲音飄出身後,對著流月道:“起吧!”
流月站起身,小蜻蜓立即跟了進去,給玉痕鋪床疊被。玉痕走到桌前,在信箋上寫了一封信,抱過睡的昏天暗地的貓頭鷹,將信箋綁在了它的腿上,將貓頭鷹扔了出去。
貓頭鷹睡的正沉,忽然身子被扔了出去,困意立即一掃而光,在掉到地麵的第一時間連忙抖開翅膀飛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綁著的東西,哀怨的向著窗子內看了一眼玉痕的身影,翅膀一抖,向著西涼飛了去
。
不出片刻,玉痕寢室熄了燈,整個西涼使者行宮沉入夜色中。
第二日,鳳丞相一夜未睡,四更剛過就起身,跑進了清心閣。
昨日出了那麽大的事兒,他要問問紅鸞該是何想法?而且他也有好多話要問紅鸞,忽然發現他對這個女兒真的是一無所知。或者是對紅鸞她娘,也是如雲似霧,知之甚少。紅鸞的娘跟他的時候,他憐她,愛她,敬她,所以她不說的事兒他從來不問,以為以後多的是時間,隻是不成想沒幾年她娘便去了。想問也沒了機會。
如今從昨日紅鸞的表現,他才驚醒,他從來就沒走進過紅鸞娘的心。他一直知道紅鸞的娘心裏有著一個人,她從來沒真的愛過他。
這樣想了一夜,似乎又老了許多。不過也通透了許多。能陪紅鸞娘那幾年,他也是幸福的。如今她的女兒,他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了解她,幫她找到自己幸福的路。
況且如今東璃形式嚴峻,紅鸞又得罪了雲族小主,也就是得罪了雲族主,更何況如今的紅鸞再不是蝸居在丞相府的鳳三小姐了,而是東璃的公主,經此壽宴,她更受天下矚目。以後風雨怕是會不斷。
心中憂心,鳳丞相一路憂心忡忡的跑進了清心閣,當看到院中停著的馬車,馬車簾幕掀起一角,正看到雲錦沉睡的臉,頓時住了腳,老眼驚異的看著馬車及車內的雲錦。
“相爺,您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小姐還在睡呢!”青藍、青葉聽到腳步聲,從門內出來,看了馬車一眼,又看向鳳紅鸞房間緊閉的簾幕,輕聲道。
“這……是,是我過來的有些早了……”鳳丞相看了一眼天色,才想起他是來的早了,這個時候紅鸞自然是睡著的,轉頭看著車內雲錦露出的睡臉,輕聲道:“雲……雲少主怎麽會在馬車裏?”
“雲少主昨日和小姐一起回來的,就睡在了馬車裏沒走。”青藍看了馬車一眼,想著雲公子對小姐真是鍥而不舍,他本來高高在上,如明珠般,隻要他一揮手,怕是天下女子都趨之若篤。而如今為了小姐,甘願窩在馬車裏睡覺,這份心,連她都有些感動。小姐再冷,也會動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