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前塵往事

“鬼!鬼啊--!”

一見韶蘭傾坐起,滿屋子人嚇的不輕!首當其衝的便是潘箏,隻見她雙手捂眼,花容失色的口中驚叫,一副大白天撞見鬼了的驚恐模樣!

“鬼!鬧鬼了!爹,怎麽辦?怎麽辦!”

躲在潘以樓身後,不管不顧的大叫,連帶著一旁的潘笛,潘箜及幾位姨娘都神情慌張,幾欲逃走!

“爹!爹!快派人去請法師來捉鬼啊--!”

一聲比一聲高的尖叫,幾乎是不敢用眼去看。見此,韶蘭傾怒目,很想跳起來大喝一聲:“鬼?鬼你妹啊!你才是鬼!你們全家都是鬼!”

張口想罵,可張了幾下都發不出聲音,韶蘭傾鬱悶,就在正想站起之時,麵前三七一把衝上,狠狠的抱住她就是一頓痛訴:“我的小姐啊--你總算回來啦--三七想你想的好苦啊--!”

連哭帶嚎的聲音,聽的韶蘭傾心裏一陣發怵,當下憤怒,想要用手去推!

哎!哎!拜托你能不能別嚎的像大媽一樣?就你這一曲九音的調調……別人受的了,我這小心髒可承受不了!

憋悶著再次想要開口,可話到嘴邊還未來得及說,便隻見三七一個動容中一把大力,緊抱著她牢牢不放:“我的小姐啊--”

喂!

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胸口被勒的生疼,韶蘭傾此時正欲大聲呼救,可話到嘴邊卻一口湖水先於噴出,然後緊接著整個人便是一陣天旋地轉,耳鳴眼花!

身子,軟軟的倒下,不知是誰輕呼了一句“又死了嗎”?

韶蘭傾暴怒,真想衝上去好好問候那人一番!可虛弱的她終是抵擋不住那漫天黑暗的襲來,隻雙腳一蹬,雙眼一翻的沉沉昏去。臨昏前還不忘在心中恨恨咒罵:死你妹啊!姐那是養精蓄銳!

……

仿佛……做了一個夢,夢裏全都是潘府嫡女韶蘭傾的前塵往事。

十六年前,潘父潘以樓進京趕考,名落孫山時卻卻被定遠侯女韶暖看中,於是便成就了一段窮困潦倒酸秀才,入贅侯門豪府金貴院的佳話。

潘以樓曾也出生大家,但隻因家道中落才不得以漂泊。娶妻前,他已有了一通房丫鬟,並且已育有一女。但這些人家侯門千金並不在意,反而一笑置之仍堅持以千金嫁之!

為顧其夫君顏麵,婚後韶暖主動遷居。尋覓後終是決意落戶瓊州,並至此安身立命。

實則上,潘府原名韶府,因府中一切皆源自於京都定遠侯!但因韶暖心善,雖知潘以樓為入贅,但明麵上還是維其了尊嚴。

韶暖薄子,隻有一女,因是嫡親,故冠以“韶”姓,而其餘妾侍所出者,則皆按“潘”姓。

韶暖早逝,留下嫡女,雖說潘父以樓是一府之長,但事實上府中一切大小權宜,皆是歸由韶蘭傾掌管。

韶蘭傾年幼喪母,早年不得教導,而後又得以大權,久而久之便變的驕縱任性,乖張跋扈。

但是,再跋扈的性子她也畢竟隻是個孩子,天真幼稚,傻氣好騙,潛移默化之中被人奪了府權,架空了身份仍不自知。

權利都名存實亡了,身份還會有人忌憚?所以那些個姨娘小妾,庶姐庶妹們便個個躍躍欲試,背後算計!

但是,嫡女畢竟是嫡女,就算再不濟也還有定遠侯府罩著!所以那些想踏之上位的人,憤恨之餘也隻能無策,背地裏恨的咬牙切齒!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當仇恨聚集的多了,便自然有一天會爆發!於是,便有了她今日的重生,再世為人!

唇邊,一抹淺淺的笑,似乎的,有些不懷好意。昏迷中韶蘭傾微醒,瀲瀲的目光,透露驚華。

她是韶蘭傾,不管前世今生。她的身份,乃潘府之正出嫡女,京都定遠侯之外孫女。

可是,雖然她身份高貴,顯赫榮華,但在這整個潘府中,卻依然有人敢置她於死地!

她的父親,潘府府主,雖然生她養她,可是多年來矮於定遠侯府之威嚴下,心中難免鬱氣,悶憤難出。

當年,據說開始時他也是愛極了他的正妻韶暖。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斯人已歿,光華不再,再加之他求子心切的接二連三收房納妾,這枕邊風吹的多了,所以自然的心裏有些變質!

他奪她的權,談笑間不動聲色,利用她的傻氣謀取她的信任,從而一手遮天,支掌潘府。

世道便是這樣,親生父親尚且如此,就更別提那些姨娘小妾,庶姐庶妹了。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在她們眼裏無一不是嫉妒,不是障礙,所以她們個個巴不得她早些死,早些,再早些死!

從前的韶蘭傾天真怪戾,雖脾氣不好但為人輕信,這些年裏不知道背後被那些人欺了多少,包括……她的父親。

這偌大的潘府,光鮮亮麗,雖然表麵上她是當家人,可所有事情事無巨細都一一經著潘以樓的手,房產,地產,商鋪,酒樓……無一例外。

所有人都不拿她當回事,就算偶有巴結那也是明麵上糊弄,其實想的是她那萬貫家財,其中最好的例子,就莫過於那該死的賤男--張應元。

張應元?一想起這個名字,韶蘭傾半眯起眼。她就不明白了,以前的潘家嫡女是怎麽了,居然這麽品味全無的看得上那種男人?簡直……唉!

一聲歎息,心裏搖頭,回想起那一晚的種種,韶蘭傾秀眉微擰,心中冷意暗生。

居然……敢對她下手?在這個還算是屬於她的府邸!哼,這些人,簡直是不想混了,當她韶蘭傾是肉包子嗎?好任人隨意的啃?!

眼睛,慢慢的睜開,眼中烏雲卷卷,韶蘭傾環視四周一切,一個冷笑浮上心來。

莫湖離此不過三十米,對她下手者,必定是這府中之人!那麽……到底會是誰呢?潘父?姨娘?庶姐庶妹?還是……

唇,慢慢的抿著,微微的成一條直線,看著眼前事物,韶蘭傾起身,定定的坐於床頭。

好吧,既然上天讓她穿越,那她就來之安之。但是--她這個人,自私小氣,乖張奸詐。如今既是有人不讓她安身,那她就一定奉陪到底!嗬,左右不過是鬥嘛?她拿手啊!想占她便宜?兩個字:她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