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一夜迷情
陸?俯身凝視住淩鈺,她眸中倒映著夜空圓月,一雙眸子宛若發了光,明亮得嚇人。他移開目光,對她的問話置若罔聞,“今夜月圓,孤與你卻不能與家人共聚。”
他已換回了稱謂,放手讓淩鈺站好,“阿鈺,你今日還開心麽?”
淩鈺從他懷中退離,“義兄不樂,阿鈺不開心。”
陸?聞言朝她掃來目光,“孤有什麽不樂,孤是卞耶之主,擁有許多,如何還會不樂。”
“義兄心有天下,終有一日也將擁有這天下。所以義兄應該打起精神,應該朝氣蓬勃。”
“孤不過隻是多飲了幾杯酒而已,孤可沒有醉。”
“那義兄回去安寢吧。”
陸?皺眉道:“孤睡不著覺,不想這般早地入眠。”
淩鈺溫言安慰,聲音輕柔得宛如在哄一個孩子,“亥時已過,已經不早了。”
“好吧,回殿。”他起身,頭卻襲來一陣眩暈,他沒有喝多少酒的,腦袋卻是昏沉得難受。忙扶住案,案上酒杯被這大力碰撞出一片清脆嘩啦的聲響。
淩鈺跨步來扶,不由得責備:“你果真是醉了。”
陸?閉目,再搖頭。他清楚自己沒有醉,可是腦袋卻是沉重,也傳來陣陣疼痛。淩鈺在他身側道:“我扶你回去。”陸?本想搖頭的,這搖頭卻在頭疼之下變成了點頭,他們這樣相攜相攙地回到宮殿,宮婢本在看守,見他們歸來,忙多點了幾盞燈,斂眉退下去。
淩鈺叫住她們:“打水讓君上洗漱。”
待人都退下,這大殿安靜得異常。陸?的腳步有些紊亂,走路踉蹌,淩鈺隻得將他扶穩,將他往寢殿帶,“義兄,是這邊,這邊。”
她的印象裏,他是真的醉了,平日穩重威儀的人哪會有這樣浮誇的樣子,他喝了酒,又想起傷心的事,肯定是醉了,她這樣想。
緊緊攙扶住陸?,淩鈺終於將他引進了寢殿,扶他坐到床榻,她才鬆了口氣。
“阿鈺。”
“我在。”
話音才落,她的手已被他握住。淩鈺驚訝道:“義兄,你……啊!”一聲驚呼脫口而出,整個身體已被他拉扯住。淩鈺狠狠倒在**,身上是陸?沉重的身軀。
他將她牢牢壓在身下,濕熱的氣息直撲她頸項。
淩鈺已是大驚失色,她慌張地伸手抵抗,“義兄,你喝醉了!”
“孤沒有醉,孤清醒得很。”他沒有醉,他還清楚身下的女人叫做紀淩鈺,還知曉她是他的義妹,是美得讓他會心動的女子。是的,讓他心動,她明明是纖弱的女子,卻強撐起要強的性格。她眉似新月,微笑時宛若彎月綻放,渾身都散發出炫目的光華。她的聲音如山澗流淌而過的清泉,每一次在他耳中響起,都似如在他心田流淌。
陸?閉目,朝她頸項嗅去,清淺的幽香沁入鼻端,那是女子特有的味道,是她身上的味道。他的身體在這一瞬間變得燥熱,按住掙紮的淩鈺,他冰涼的唇掠過她的耳垂。
“不要……”淩鈺已是渾身顫抖,她的所有力氣在他身下變成了“欲迎還拒”的招式,她越掙紮,他的氣息越是炙熱,好看的小說:。濕熱的氣息都灌入她耳中,令她害怕,讓她渾身顫栗。
她喜歡他,一直都還喜歡他,可是他喝醉了,她不願在他不清醒的情況下被他這樣欺負。
“子陸,你放手。”她掙紮捶打的一雙手已被他緊握掌中,她已心急如焚,“子陸,你醉了!”
“我沒有醉,阿鈺,我知道你是阿鈺。”
“你真的醉了!”淩鈺已急得要哭泣。
陸?卻越覺渾身炙熱難耐,他的大手透過一層薄衫罩住她胸前的柔軟,微用了力,她低低的嬌喘逸出口。
“阿鈺……”,任何“”,!燭光氤氳下,他已意亂情迷。
“不可以。”淚水瞬間奪眶,這樣的感覺太奇怪,她從未經曆過,心中全是恐懼。可是麵對他這一聲輕柔的呼喚,她竟有些心軟。
這一踟躕,他的唇已從她頸項移至她的唇畔,她驚得張唇欲喊,卻更讓他的霸道趁機而入。唇舌纏綿間,她早已身心俱敗了。
聲聲媚軟的嚶嚀出口,淩鈺已淪陷在他的霸道與柔情裏。他的大手滑入衣襟內,讓她渾身一顫,猛然間,她腦中清清明明:不能這樣的,不可以這樣的,他隻是醉了,不是因為愛她啊!
拚了全力推開他,淩鈺猛然起身,跳下床,逃也般跑出了殿。
陸?早已在迷亂之下忘記防備,懷中一涼,早已沒了方才那溫暖的身體。他想要抱緊她,擁緊這溫暖。可是他好像真的醉了,用錯了方式。他是有心動,可是他一向皆是沉穩的性格,怎會這樣欺淩她。
凝眸朝殿門望去,空**的大殿隻有他的獨影。窗戶樹影斑駁,越加透出一股清寂來。他的大腦已經清醒,可是方才那種奇妙的感覺卻依舊無比清晰……
“來人。”沉沉一喚,秦全與幾個宮人忙應聲入殿,方才那一幕宮人們都能看見,卻都不敢出聲驚動。陸?端坐榻上,對秦全道:“去看看魏女。”
“是。”
“傳樓氏侍寢。”樓夫人,喜歡在他身下承歡,喜歡各種媚術。他寵幸的也隻應是這樣的女人對不對,而不應該是她那個清麗的樣子。
秦全已領命出殿,陸?突然低聲道:“不要驚動她。”
秦全身形一滯,垂首:“是。”
這一夜,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夜。
淩鈺將自己緊緊裹在錦被中,身體的顫栗已經不再,可是一顆心髒卻依舊得不到平靜。
澄華殿滿室清冷的月光落在她身上,將她的臉色映襯得煞白。她心亂如麻,害怕過後,心中卻是疑惑與不解。他真的喝醉了嗎,可是為什麽還記得清她的名字,為什麽還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原來親吻是這麽一回事呢,她一點都不懂……
想到此,臉刷地紅透。
淩鈺猛地掀開被子,跳下床,赤腳跑到菱花鏡前,她因為害怕而在殿中點了很多燈,此刻她清楚地瞧清自己微微紅腫的雙唇,想到方才之事,她心中既是甜蜜又是困擾。
垂眸,她在妝台前靜坐了好久,一直到天外泛白,一直到辛喬敲門而入,她腦中想著許多事情,可是卻都還是理不清這紛亂繁雜的思緒。
又是天明,她該如何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