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的痛,舅舅找來,楚王高度戒備

“啊,好,好可怕,那是什麽人呀?”有些膽小的忍不住驚呼出聲,嚇的全身發抖。

秦可兒也望了過去,等到看到那人的樣子時,微愣,那人的臉上,手上,全是重度燒傷的疤痕,反正隻要露在外麵的肌膚全都是恐怖的疤痕。

看到這個女人,讓她想起了索羅門的聖女。

索羅門的聖女每次出現都是全身包裹,江老爺子曾說過,她是因為全身燒傷了。

而那人手中拿著的東西,更是讓她看著惡心,恐怖,她手中托著一個白色的瓶子,瓶子裏麵有一些黑色的東西,不斷的蠕動身子,連秦可兒都看不出是什麽蟲子。

淑妃看到瓶中的東西時,再看到那人一臉的燒傷,臉色速變,即便是偽裝的本事再高,此刻的神情間也露出了慌亂。

“這是什麽人?拿的是什麽東西呀?”皇後眸子圓睜,臉色也十分的難看,那聲音中似乎隱隱的帶著幾分異樣,這人跟這東西實在是都太恐怖了。

“是呀,這到底是些什麽呀?”淑妃還在裝,隱下心中的不安,偽裝出她平時慈愛,轉向楚王殿下,似乎也有些驚嚇般地說道,“墨兒,這些東西看著真是太嚇人了。”

“怎麽?淑妃娘娘覺的嚇人嗎?”不等楚王殿下回應,那人突然開了口,聲音亦嘶啞艱難,不過,比起那索羅門的聖女還是好了很多。

“可是,這些東西都是從淑妃娘娘的房間中取來的。”那人的話語頓了頓,微呼了一口氣,那嘶啞的聲音再次的傳開。

而這一次,她的話,更是把眾人驚的毛骨悚然,這些東西,竟然是從淑妃的房間找出來的。

秦可兒眉頭緊蹙,突然想起了那個偽裝成她的樣子的宮女手臂上的傷,當時,她就發現那傷有些怪異。

如今再望向那些蟲子,心中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明白了楚王殿下的用意,很明顯,他是早有準備了,隻是,他這麽做,淑妃的下場肯定會很慘,即便能保住性命,這地位肯定也是保不住。

淑妃是他的生母,他為何這麽做?而且,淑妃倒了,對他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呀。

“什麽?淑妃的?你說這些惡心恐怖的東西是淑妃的?”皇後驚滯,明顯的倒抽了一口氣,聲音中也隱著些許輕顫,還下意識的退著身子,離淑妃遠了一些。

當然,這其中有害怕,不過也有誇張的成分。

太後的臉色此刻也陰沉的可怕,一雙眸子望向淑妃時,明顯的多了幾分冷意,畢竟在宮中養這種東西,想想就恐怖。

“你胡說什麽?本宮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為何要汙蔑本宮。”淑妃心中著急,臉上卻不露絲毫異樣,望向那人,一臉憤怒的喊道。

“淑妃不認識奴婢不要緊,隻要認識這些東西就行了,這些東西,都是用活人的鮮血養成的,淑妃娘娘為了養這些東西,也是用了不少人血呀。”那人對上淑妃臉上的憤怒,冷冷一笑,眸子中直射出一股讓人驚顫的恨意。

“啊,好可怕,竟然是用人血養的?”眾人更是驚的目瞪口呆,一個個都忍不住的發著抖,實在不敢相信那樣的場麵。

太恐怖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剛剛那宮女手臂上的傷,就是因為養這些東西弄的。”那人的眸子突然的轉向那偽裝成秦可兒的宮女,再次的語出驚人。

“啊?這?這是怎麽回事呀?”皇後一雙眸子不斷的圓睜,此刻是真的驚住,不過心中還是隱隱的多了幾分得意。

畢竟淑妃一直都是她最大的敵人。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誣陷本宮,這何要在這兒胡說八道,本宮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淑妃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隱在衣袖下的手不斷的收緊,此刻望向那人時,憤怒中更多了幾分陰狠。

“淑妃若是不明白,可以讓太醫來檢查,那宮女手臂上的傷口跟平常傷口不一樣,那傷口的周圍有著很多黑色的東西,那是這些蟲子吃飽了後褪下的一層皮,因為這些皮黏性極高,所以無法除掉,相信隻要太醫一看,就能夠查出來了。”那人一雙眸子仍就直直的望著淑妃,那眸子中的恨意更濃了幾分,似乎恨不得將淑妃立刻撕裂了。

“來人,讓太醫來查。”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後突然開了口,不怒而威,倒是不見多少害怕,畢竟,她在宮中這麽多年,什麽事情沒有見過。

很快,太醫便趕了過來,細細的看了一下那宮女的傷口,臉色速變,“這?這傷口上的東西的確是黏在上麵的,竟然怎麽都弄不掉。”

“太醫你看一下那些蟲子,看是不是那些蟲子留下的東西。”太後的眸子微眯,聲音更是冷了幾分,帶著一股讓人無法違抗的威嚴。

“這個微臣還不能確定,因為微臣也沒有見過這些東西,不過,若想知道這宮女傷口上的東西是不是那些蟲子留下,可以再劃一道小的傷口,一試便知道了。”那太醫看了半天,卻終於也不能確定,微微蹙眉,沉聲建議。

“來人,在那宮女的手臂上重新劃一道傷口,然後把那些蟲子放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皇後的眸子微眯,不等太後開口,便突然下了命令。

立刻便有人向前,在那宮女的手臂上又劃開了一道傷口,剛剛那太醫說,隻要一個小小的傷口就可以了,但是侍衛一出手,便在那宮女的手臂上劃下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

頓時,那鮮血快速的湧出,隨著她的手臂四周急急的流出。

就在這時,侍衛再次拿過那瓶子,將那瓶子打開,瓶子中原本隻是微微蠕動的東西一下子似乎突然的打了興奮劑一般,嗖嗖嗖的,一隻隻紛紛竄了出來,直接的竄向那傷口。

更讓驚愕的時,那些原本快速流出的血,流在宮女的手臂上的血,隻不過是一眨間的功夫,竟然全都看不到了。

竟是一點都沒有浪費,肌膚上更是絲毫都沒有遺漏。

而那傷口處此刻不但沒有血流出,反而快速的變的慘白,那翻起的肉此刻就如同豬肉中那白花花的油膘。

那宮女一張臉也瞬間的變的慘白,不見半點血色,就連那唇都是瞬間白如紙,乍一望去,就如同一個死人一般。

那宮女終於支撐不住,直接的暈倒。

眾人看著一個個都快要呼不出氣,有些膽小的,直接的便癱軟在了地上。

那些蟲子本來是細長的,但是隻是一瞬間的功夫,竟然一個個變的又圓又鼓,漸漸的那速度也慢了下來,慢慢的,便看到那宮女的傷口周圍多了一層黑色的東西。

跟原先她的傷口處是一模一樣的。

而此刻那些蟲子退去外麵的皮後,一個個變的粉嫩肥圓,若再細看,倒沒那麽恐怖了。

原本隻是站在遠處的皇上眸子微閃,臉上略略的多了幾分怪異。

“兩處傷口留的東西是一樣的。”太醫再次查過,下了定論。

“淑妃,你也太殘忍,你竟然養這種東西。”皇後暗暗的呼了一口氣,再次轉向淑妃,那神情更顯誇張。

“不過,養這種東西是什麽用呀?”皇後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再次轉向那人,疑聲問道,若是沒有用,淑妃不可能會養吧。

“這種東西,女子用了可以美容養顏,可以保住年輕容顏,男人用了可以強身健體,可以保住青年的強力。”那人頓了頓,再次望道,說話間,快速掃了皇上一眼。

至於她說的青年的強力,那意思雖然隱晦,不過在場的都是後宮中的人,一聽便也就都明白了。

皇上臉上的怪異更為明顯,眸子微斂,隱隱的多了幾分冷意,或者還隱著幾分懊惱。

“啊?”皇後愣住,一雙眸子下意識的望向淑妃那張如少女一般的臉,“難怪淑妃娘娘一直這般的年輕,原來是有著這樣的秘方呀。”

雖然此刻是冷嘲熱諷,卻也隱著幾分妒忌的。

“胡說,她分明是在胡說。”淑妃不斷的搖著頭,一臉的委屈,突然的轉向皇上,楚楚可憐地喊道,“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呀,你是最了解的臣妾的,最明白臣妾的,臣妾全心全意為皇上,絕不會做出害人的事情的。”

聽著淑妃的話,秦可兒眉角微動,一雙眸子快速望去,看到皇上臉上略略的怪異,再想起剛剛那人說的那蟲子的功效,雙眸微睜。

皇上不會也、、、、、

“哪兒來的妖人,竟然在這兒妖言惑眾,來人,把那人給朕拉下去,亂棍打死。”皇上的眸子微閃,突然的冷聲下了命令。

皇上此刻的態度更加的證實了秦可兒心中的想法。

雖然眾人心中還都有著太多的疑惑,但是皇上開了口,自然也沒有人敢阻止了。

畢竟,也沒有人知道那人的身份。

楚王殿下眸子速冷,隱過幾分冰滯刺骨的殺意,卻並沒有說話,想要殺人滅口,豈能那麽簡單,他隱忍了這麽多年,豈能讓他一句話說這麽毀了。

“皇上,奴婢不是妖人。”那人倒是並沒有太多的害怕,反而突然向前一步,一雙眸子突然轉向了太後,神情微變,猛的跪在了地上,“太後,奴婢是琴玉呀,太後,奴婢是琴玉,琴玉十歲便跟著太後,陪著太後進宮,服侍在太後身邊多年,太後可還記的奴婢。”

“琴玉?你說你是琴玉?”太後的神情速變,臉上明顯的多了幾分愕然,還有著掩飾的激動,“你真的是琴玉。”

“回太後,奴婢真是琴玉,太後對奴婢的好,奴婢一輩子都不會忘,當年,奴婢的哥哥闖了禍,是太後幫奴婢的哥哥解的圍,然後帶奴婢進了府,還有一次奴婢從樹下掉下,太後為了救奴婢,自己傷到了肩膀,當時太後還不讓告訴其它人,奴婢記的太後的肩膀因為當時剛好壓在了一塊石頭上,還留下了一個三角的疤痕。”琴玉嘶啞的聲音中滿是感激,卻也滿是傷痛。

“你真的是琴玉。”太後的神情越是激動,竟然突然的邁開腳步,走向前去,“琴玉,真的是你,你不是?”

這些事,隻有她跟琴玉知道,而且都是一些小事,這人既然說的這般清楚,肯定是琴玉了。

“太後,真的是奴婢,奴婢當年並沒有被燒死,因為,當時起火時,奴婢並沒有睡著,所以,火剛一起,奴婢便發現了,奴婢當時,便想著要去救莊妃,隻是,卻發現奴婢的房門是從外麵反鎖死了,根本逃不出去、、、、”琴玉暗暗的呼了一口氣,顯然是在回憶著當年的事情,臉上更多了幾分沉痛。

“房門被反鎖了?”太後眉頭微蹙,“當年,莊妃不是畏罪自殺,不是她、、、、、”

“太後,莊妃並沒有做錯,那些事情根本都不是莊妃所做,莊妃既然沒有錯,又怎麽會自殺,而且,那天晚上莊妃娘娘還跟奴婢說,她已經找到了陷害她的凶手,還有證據,打算著天一亮就去稟報太後,讓太後為她做主的,偏偏當天晚上,莊沁園便失了火。”琴玉的情緒明顯的有些激動,嘶啞的聲音

聽起來,讓人感覺到有些透不過氣來。

莊妃?秦可兒暗暗疑惑,莊妃是誰?

微微轉眸,望向楚王殿下,卻發現他此刻的眸子中明顯的多了幾分傷痛,身子似乎還忍不住的略略驚滯。

秦可兒突然想起了那個瑣羅門的聖女,也是全身被燒傷,而且,還對楚王殿下十分的特別,為楚王殿下向江老爺子要了解藥,對軒兒更是特別。

秦可兒眸子驚閃,難道?

再想到楚王殿下一直以來對淑妃的仇恨,雖然那人還沒有說完,秦可兒心中已經大約的明白了。

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不斷的收緊,手背上都暴起根根青筋,再看到他那僵滯卻驚顫的身子,秦可兒隻感覺到心中一痛,隨即伸出了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樣,這一切對他而言,就太過殘忍了。

而此刻,她能夠給他的,也就是這些許的安慰了。

楚王殿下的身子明顯的一僵,然後快速的轉眸,望向她,神情微動。

秦可兒也望著他,唇角微抿,沒有說話,隻是握著他的手更緊了幾分。

楚王殿下的眸子中隱隱的滑過幾分感動,更有著太多複雜的情緒,然後手突然的一轉,反握住了她,十指相扣,緊握在一起。

突然間,便感覺到心瞬間的安靜了下來。

“你說,當年的事情並非莊妃所為,而且,莊妃已經到了證據?”太後的臉色漸沉,一雙眸子更是慢慢的變冷,“而且莊妃不是自殺。”

當年,太後對莊妃可是十分的疼愛,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特別是在莊妃生下了楚王殿下後,太後對她更是好的沒話說,要不然,太後也不會讓琴玉去照顧莊妃。

當年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而且太驚人,當時,竟然從莊妃房間的暗室中搜出一個男人。

皇上大怒,若不是太後攔著,皇上隻怕當場就把莊妃殺了。

太後原本是想查明此事,但是,卻沒有想到,還沒來的及查清楚,莊沁園竟然夜間起火,整個宮院的人全部燒死,事後發現,那火是從莊妃的**燃起的。

最後調查得到的結果是,莊妃自己點的火。

“是,莊妃娘娘親口跟奴婢說的,絕對假不了。”琴玉連連說道,隻是又隨即微微歎了一口氣,“隻是,當時莊妃娘娘沒有跟奴婢說明白是什麽證據,不過,奴婢可以肯定絕不是莊妃自己點的火,絕對是有人想要害莊妃,要不然,也不可能把每個房間都反鎖了。”

“當時、、、、”琴玉的臉色突然一變,再次快速的轉向淑妃,一雙眸子中瞬間的漫過嗜血的仇恨,“當時,奴婢打不開房門,逃不出去,身上都被燒傷,後來,房間的牆燒塌了一麵,牆外剛好是假山後的水池,奴婢跳進了水池才撿了一條性命,就在奴婢想要起身時,卻突然發現有人進了莊沁園,那人下令細細檢查,說,絕不能留一個活口,當時,奴婢害怕,便藏在水池不敢動彈,那些人倒也沒有發現奴婢、”

“你說,當時發現有人進了莊沁園,要殺人滅口,你可認出那是何人?”太後此刻的眸子已經完全的陰沉,全是驚人的冷意。

“雖然當時天色很黑,看不清楚,但是,奴婢卻聽的出她的聲音。”琴玉暗暗呼了一口氣,聲音中明顯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恨意,“那個人就是淑妃。”

“你胡說什麽?”淑妃驚滯,憤憤的盯向她,一臉的怒意,“你為何要誣陷本宮。”

“琴玉是哀家身邊的人,她的為人,哀家最了解,更何況,她跟你無怨無仇的,為何要誣陷你。”太後的眸子轉向淑妃,明顯的更冷了幾分,而那話語更是驚人,很顯然,她是選擇相信琴玉的。

更何況,此刻琴玉是楚王殿下帶來的,她知道,以楚王殿下的性子,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斷然不會輕舉妄動的。

“哀家記的,二十年前,你來投靠莊妃,莊妃念在同門情意,收留了你,待你如姐妹,但是,隻是幾天的時間,你就勾引了皇上。”太後的眸子微微的眯起,隱過幾分危險。

秦可兒在聽到太後的那句同門情意時,眉頭微蹙,同門?

若那索羅門的聖女真是莊妃,同門情意?難道說淑妃也是索羅門的人?

突然想起娘親中的情噬毒,那麽會不會跟淑妃有關。

而且淑妃二十年前進的皇宮,娘親的事情也是發生了二十年前,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著什麽聯係?

若是淑妃真跟娘親的事情有關係,若是當年給娘親下毒的正是淑妃,或者可以從淑妃的身上找到一些父親的線索。

“哀家還記的,當時,也是你帶著人去搜的莊沁園,那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密室,你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還找出了一個男人來。莊妃做事向來謹慎周全,若非是她相信之人,根本就害不了她,莊妃的為人,哀家也最清楚,斷然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更何況,當時莊妃正得皇寵,又有皇子,又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太後的腳步微邁,一步一步的邁向淑妃,那聲音冰冷刺骨。

“就算不是你誣陷,當年莊妃待你如親姐妹,你卻那般對她,也足以可見,你是多麽一個無情無義之人,當年,哀家真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了你的,還念在你們姐妹情深的份上,把墨兒過到你的名下,哀家真是糊塗呀。”太後冰冷的聲音中隱隱的多了幾分傷痛,一雙眸子望向楚王殿下,明顯的多了幾分自責。

秦可兒此刻與楚王殿下十指相

扣,緊握在一起,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掌心微微的滲出細汗,那身子也明顯的越繃越緊。

很顯然這些事情,他是早就知道的,因為,琴玉是他帶來的。

他早就知道實情,卻隻能一個人忍著,而且還要認仇人做母親,這麽多年,他定是受了太多的苦。

他的那種痛,更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不是,不關臣妾的事情,真的不關臣妾的事情,臣妾怎麽會害姐姐呢,臣妾跟姐姐的感情那麽好。”淑妃微微搖頭,隻是,對上太後那冰冷的眸子時,心中暗驚。

“感情好,你帶人去搜她的房間,還搜出一個男人來?”太後冷哼,望向她時,明顯的多了幾分嘲諷,她到現在還在裝。

“當時,當時臣妾也是為了皇上,不想讓皇上的受辱呀。”淑妃愣了愣,再次一臉理直氣壯的解釋著。

“你若真為皇上著急,就更不會這麽做,你分明是在狡辯,如今有琴玉做證,哀家倒要看看你還能如何狡辯?”太後卻很顯然根本就不相信她。

“太後,你要相信臣妾,你不能隻聽那宮女亂說。”淑妃此刻顯然有些怕了,畢竟,她很清楚,在這皇宮中太後的份量。

若是太後想要處置她,隻怕就連皇上也救不了她。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無憑無據的,太後難道就隻憑這宮女的一麵之詞就定了臣妾的罪嗎?”

“不錯,當年整個莊沁園一夜之間,都被燒為灰燼,所有的人都被殺死,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而當年參與此事的淑妃娘娘身邊的人,事後也都被滅了口,所以,當年除了僥幸活了下來的奴婢,所有的人都死了,淑妃娘娘是消滅所有的證據。”琴玉的眸子直直的望向淑妃,滿是仇恨。

“你這意思就是要無憑無據的誣陷本宮了。”淑妃卻是冷冷一笑,聽她這麽一說,便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錯,當年的事情,她做的可是無衣無縫,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的。

所以,就算還活下來一個,就算是太後身邊最信任的人,沒有證據,也不可能把她怎麽樣?

琴玉看著淑妃神情間一閃而過的得意,唇角也勾起一絲冷笑,隨即再次轉向太後,緩聲道,“太後可還記的,當年在莊妃的密室中搜出的那個男人,身上也有著跟這宮女一樣的傷口。”

“對呀,你這麽一說,哀家倒是想起了,難怪剛剛哀家看著那宮女身上的傷口感覺到些眼熟。”太後微愣,隨即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而這些東西,恰好全部都是淑妃娘娘養的。”琴玉眸子微眯,臉上突然多了幾分絕裂。

“你到底在胡說什麽,這些東西怎麽可能會跟本宮有關。”淑妃臉色速變,當年,她剛進宮,還不敢拿宮中的人來喂養這些蟲子。

當時,眼看著那蟲子快要死了,她便把抓進宮,用來誣陷莊妃的男人喂了蟲子,不過,當時,她所劃的傷口都是在那男人比較隱蔽的位置,一般根本不會發覺的。

沒有想到,竟然被琴玉發現了,當時,琴玉感覺到奇怪,便告訴了太後。

“若這些東西真是淑妃所為,那麽,這個宮女就也是淑妃的,那今天想要陷害楚王妃的就不是安嬪,而是淑妃。”皇後聽著這一次,驚滯,聽到又提起那宮女,才微微回神,連聲說道。

“不錯,她並非安嬪的人,的確是淑妃娘娘的人。”秦可兒既然知道淑妃不是楚王殿下的生母,而且還是害死楚王殿下生母的人,自然也就不會客氣了。

“這個宮女身上的香味是淑妃娘娘房間裏獨有的,因為淑妃娘娘熏的香是最特別的,那種香味是要經過長時間的熏,才會遺留在身體上,若是安嬪的人,即便會去淑妃宮中,也不可能久待,不可能有這香味。”秦可兒其實在抓住那宮女時,便發現了這一點,她以前去過淑妃的房間,對淑妃房間中獨特的香味特別留意過。

因為那香料中加了特殊的東西。

隻是因為先前顧及著楚王殿下才沒有說。

“當然,淑妃娘娘的身上也帶了同樣的香味。”秦可兒眸子微閃,掃了淑妃一眼,慢慢了補了一句。

“真的呀,那宮女身上的香味真的跟淑妃娘娘是一樣的。”一個嬪妃好奇,湊向前聞了聞,立刻喊道。

“一個香味能證明什麽,或者有人想要害本宮,所以刻意弄了跟本宮一樣的香料呢。”淑妃此刻的臉上再沒有平時的慈愛,望向秦可兒時,明顯的帶著幾分冷意。

“香料或者會有人弄出跟淑妃娘娘一樣的人,但是,這些蟲子跟這些人,隻怕沒有人能夠弄出跟淑妃娘娘一樣的吧?”琴玉聽著淑妃的話,冷冷一笑,那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回太後,淑妃的宮中還有很多這樣的血人跟蟲子,都藏在淑妃的密室中,奴婢為了洗清莊妃的冤屈,這麽多年,一直在暗中調查,奴婢便發現了淑妃的秘密。”琴玉轉向太後,聲音中多了幾分鄭重,“太後可以讓人去淑妃的宮中查看一下,就明白了。”

“來人,去淑棋宮。”太後的眸子微眯,不帶絲毫的猶豫的便下了命令。

淑妃驚滯,原本以為,琴玉隻是發現了她沒有藏好的蟲子,卻沒有想到,她竟然發現了她的密室。

皇上的眸子微微一閃,神情間明顯的隱過幾分複雜,更多了幾分怪異。

眾人便帶著人浩浩****的去了淑棋宮。

太後直接的帶人進了淑妃的房間,琴玉便快速的向前,在牆上摸索了幾下,牆上

便突然開了一道門,門一打開,有股刺鼻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直讓眾人惡心的想吐。

太後眸子遽然的眯起,隨即吩咐侍衛下去查看,很快,侍衛便帶出了幾個宮女,那幾個宮女都是一臉的慘白,不帶半點的血色。

侍衛紛紛掀開她們的衣袖,便發現她們的身上都有著跟先前那個宮女一樣的傷口。

侍衛還從密室中帶出一些跟琴玉拿來的一樣的蟲子,蟲子有黑,有白,有胖有瘦。

“淑妃,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太後眸子速冷,快速的轉向淑妃,冰冷的聲音中明顯的帶著狠絕。

“冤枉,臣妾真的是冤枉的,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肯定是有人事先在這密室中藏了這些東西,然後再故意帶著大家來看,以此來誣陷臣妾的。”淑妃心中雖然害怕,但是卻仍就在不斷的狡辯著。

“誣陷你?誰會誣陷你?這些宮女身上的傷,有新有舊,雖然不是隻喂過一次蟲子了,而她們一個個慘白的嚇人,不僅僅是因為蟲子吸了她們的血,更是因為久不見陽光,跟先前那個宮女是一樣的情況,很明顯,她們在這密室至少已經待了一年以上,這些人,這麽長的時間待在你的房間裏,你會不知道?而且,她們總還要吃飯,喝水的,若是其它的人把她們藏在這兒的,你會絲毫沒有發覺?淑妃,這可是你的寢室。”太後的眸子中帶著幾分滯血的冰冷,暗暗的搖了搖頭,更有著太多的沉痛,“哀家真是糊塗,這麽多年,竟然都被你騙了,還把墨兒交給了你,哀家真是後悔呀。”

太後這一翻話,說的合情合理,讓淑妃無法反駁。

一時間,淑妃無言以對。

“皇上,這個狠毒的女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絕不能輕饒、、、、”太後眯了眸,轉向皇上時,聲音中仍就是滿滿的恨意,很顯然,她這意思是絕對不會放過淑妃的。

“皇上,皇上你是最明白臣妾的,你應該最清楚,當年的事情,絕不是臣妾的錯。”淑妃驚顫,快速的轉眸,望向皇上,急急的喊道。

秦可兒微怔,淑妃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當年的事情,皇上也是知情的,或者甚至還參與其中的?

突然,秦可兒感覺到楚王殿下的手猛的緊了一下,緊的她的手都痛了起來。

“來人,把淑妃關入冷宮。”皇上的眸子微閃,望向淑妃,微微的頓了頓,唇角微扯,冷聲下了命令。

“皇上。”太後愣住,顯然對於皇上這決定有些不滿,“淑妃做出這種的事情,豈能、、、、”

“太後,這件事情畢竟過去多年,一時間也難查清,朕將她關入冷宮,再細細審查。”皇上卻是冷聲打斷了太後的話,那話語中明顯的帶著幾分嚴厲,“太後就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了。”

既然皇上如此說,太後也不能再說什麽,更何況,一個後宮中的女人打入冷宮,也的確是最殘忍的懲罰了,更何況還是像淑妃這種身份的人。

楚王殿下的眸子眯了眯,唇角微抿,沒有說話,眸子深處的冷意漸漸的收起,突然拉起了秦可兒,直直的向外走去,甚至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墨、、、、”太後一驚,想要喊他,但是卻隨即又住了口,也想到,他定是早就知道真相的,所以,那孩子現在心中還不知道有多難過呢。

秦可兒也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跟著他的腳步,那與他十指相扣的手握的更緊,心中更是忍不住的心疼。

秦可兒想起索羅門聖女的事情,暗暗想著要不要告訴他,但是,想到聖女原本就不想讓他知道,而且現在更是不知道去了哪兒,若是她現在告訴他,隻怕更是讓他傷心著急。

秦可兒暗暗歎了一口氣,外人隻看到他的風光,卻從不知他的心中竟是這般的苦。

就是她,也一直以為他是強大的天下無敵的,以為他是沒有任何的弱點,現在才發現,他的內心,其實是傷痕累累的。

而她現在,能做的,隻是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靜靜的安慰他。

所以,兩人坐在馬車上時,秦可兒也沒有說話,隻是,握著他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她也是緊挨著坐在他的身邊的。

“可兒。”走到半路時,他卻突然的將她攬在了懷裏,一雙手臂緊緊的環住她的腰,雙手緊滯,卻明顯的帶著輕顫。

他那聲音喃喃的低語中,卻帶著讓人聽了便心碎的傷痛。

“沒事的,沒事了。”秦可兒隻感覺到心似乎被著什麽揪起,猛然的痛著,然後,她的手臂也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肩膀,輕聲的安慰,“你要相信,以後的生活一定是美好的,愛你的人,也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秦可兒此刻想要說的是極有可能是他的生母的聖女,但是,話說到最後,隻感覺到自己的心中酸酸的,似乎有著異動的觸動。

“可兒。”而楚王殿下聽著她這話,顯然也以為秦可兒說的是她自己,身子明顯的一僵,然後攬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唇微微的靠近她的耳邊,低語道,“可兒,有你陪在本王身邊真好。”

就算她此刻是說來安慰他的話,這一刻,他的心也安寧了不少,不再那麽痛了。

秦可兒的身子也明顯的一僵,突然感覺到他這話,似乎太過鄭重。

而且,他顯然是誤會了她的意思。

隻是,現在他這樣的情形,她也不能去解釋什麽,暗暗的呼了一口氣,任由著他將她抱的越來越緊。

快到楚王府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秦可兒微愣,看了一眼楚王殿下,見他的臉上仍就帶著幾分沉痛,隨即問道,“怎麽了,這還不是沒有到嗎?怎麽就停下來了。”

“稟王爺,王妃,有人攔住了路。”正在趕馬車的飛鷹沉聲說道。

“攔路?”秦可兒眉頭微蹙,“是誰?”

誰會在楚王妃府外攔路,而且能夠攔的住飛鷹的隻怕也不是一般的人。

楚王殿下眉角微動,臉上隱隱的帶著幾分不滿,卻似乎又不太在意,隻是,仍就緊緊的抱著秦可兒。

“回王妃,是,是寒公子。”飛鷹頓了頓,再次說道,那聲音的語氣明顯的有些不太對。

楚王殿下的身子突然的一繃,隨即坐直,攬著秦可兒的手明顯的一緊。

“是舅舅?”秦可兒自然感覺到了他的異樣,略帶奇怪的望向他,隨即再次問道,寒公子?應該是寒逸塵。

“是,正是王妃的舅舅的。”飛鷹再次的開口,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的,刻意的強調著寒逸塵的身份。

“可兒,下來。”而恰在此時,寒逸塵的聲音也突然的傳開,低沉中似乎帶著幾分嘶啞,更是壓抑著太多讓人聽著難受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