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他要兒子

“給襄王請安,昨日因府中瑣碎之事,有所失態,擾了襄王的宴會,實在抱歉。”秦可兒微微轉眸,望向他,一雙眸子靜靜的望向他,神色更是淡然,寧靜的如同沉潭寧淵的水麵,無半絲波瀾。

那話語更是自然得體,無半分的異樣,更找不到半點的不合適。

不卑不亢,不急不亂,不避不閃,坦然的如同麵對一個無關緊要到連讓她浪費情緒都沒必要的人。

那望向他的眸子,似帶著些許的笑,卻也是那種不值的她多費表情的淡然。

此刻的她,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神情裏,姿態裏,表現的全都是直接的漠視。

有人說,最大的不在意便是直接的漠視,此刻,秦可兒將這一點做到了淋漓盡致。

他想要看她失態,想要讓她當眾出醜,哼,他實在是太小看了她,也實在是太高估了他自己。

昨天是因為事情太突然,她之所以急火攻心,也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看到了他,想起了她被他傷害的親人與朋友,她是因為心中太痛,也是因為那失去親人而急的。

雖是因他而起,根本的原因卻不是他。

眾人看著秦可兒這般淡然的神情,微愣,卻隨即都失去了剛剛看熱鬧的好奇,看這樣子,絕不像有什麽事情。

本來也是,她跟襄王怎麽可能會有什麽事呢,在這之前,她根本就不可能會見過襄王。

楚王殿下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隻是,一雙眸子望向她時,卻是明顯的多了幾分心疼,她昨天痛成那樣,今天能夠做到這般的淡然,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

襄王微眯的眸子突的一沉,剛剛握著茶杯的手暗暗的收緊,原本是想要端起的茶杯,此刻卻是微微用力的壓在了桌子上,隱隱的感覺到那桌子都有些輕動。

他那眸子望向她,暗處明顯的隱過幾分冷意,更多了幾分狠絕,好,很好,她竟然可以在他的麵前表現的這般坦然,竟然可以這般的漠視他。

一段時間不見,看來,她倒是本事更見長了。

隨即,他的唇角再次的勾起了幾分笑意,雖然是笑,卻仍就帶著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不錯,這樣一來,他逗起來才更有意思。

“本王倒無所謂,隻是楚王妃要小心身體才是,能夠讓楚王妃這般著急的,真不知道是何種大事呀?”襄王眉角微動,低沉的話語中似乎多了幾分笑意,卻仍就冰寒刺骨。

他這話分明是說給百裏墨聽的,畢竟楚王府中有沒有什麽大事,楚王殿下應該是最清楚的。

若無事,她這話顯然就講不通了。

“其實本來也沒什麽大事,也是我這性子實在太急了些,好在身子倒是沒什麽大礙,隻是讓夫君為我擔心了。”秦可兒豈能不明白的他的心思,一雙眸子隨即快速的轉向了百裏墨,聽著似乎是在回答著襄王的問題,但是卻沒有再望他一眼,似乎那怕是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費了。

秦可兒的眸子轉向百裏墨時,微微輕閃,頓時的,美眸中柔情滿滿,情意綿綿,聲音也一瞬間的變的溫柔動人,更似乎帶了一種略略撒嬌的柔態,“夫君,對不起,讓你昨天晚上照顧了我一夜。”

那聲音中,更是帶著滿滿的心疼,滿滿的溫柔,但是卻並沒有半點的自責與愧疚,反倒是顯揚著一種暖心的幸福。

此刻,秦可兒倒並不是僅僅為了給襄王看的,而是真正的感動,真正的感覺到幸福,因為有些事情,你裝是裝不出來的,是需要發自內心的。

“傻丫頭,說什麽呢?”百裏墨微怔了一下,雖知她此刻這麽做,有可能是做給某人看的,心中卻仍就瞬間暖了一片,一隻手緩緩的抬起,拂向她的臉頰,輕輕的揉了一下,那動作中更是毫不掩飾的寵愛。

襄王唇角剛剛勾起的弧度僵滯,一雙眸子更是眯起,隱過太多太多驚人的危險,若說秦可兒在他的麵前裝出淡然的神情,裝做視他,他還能接受,還能當做是一種征服的樂趣。

那麽此刻,秦可兒與楚王殿下之間的親密與恩愛,卻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

在他的思想中,這個女人就隻能是屬於他,生是他的人,死亦是他的鬼,死亦要死在他的手中。

他絕不允許她的生命中出現其它的男人,而且還是這般的恩愛,不管她此刻是故意的秀給他看的,還是真的,他都絕對的不允許。

“都說楚王殿下與楚王妃恩愛有加,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當真是羨煞旁人呀。”一個妃子見著這情形,一臉羨慕地說道,身在後宮中的她,自然是想不到這樣的恩愛的,所以,也就隻有羨慕的份了。

“是呀,原本以為楚王殿下性情冷淡,是不會疼女人的,如今才知道,那是沒有遇到心上人,如今這都能把楚王妃直接的寵到天上去了。”另一個妃子也忍不住的說道。

“可不是嗎?這楚王妃當真是幸福呀。”

許是被這恩愛的一幕所感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滿滿的羨慕。

畢竟,秦可兒是楚王妃,她們是皇宮中皇上的妃子,基本情況下跟秦可兒是不會有直接的衝突的,所以,倒也都是撿了好聽的說。

襄王陰沉的眸子更冷了幾分,握著茶杯的手,更是緊了又緊,暗暗的那茶杯上似乎出現了些許的裂痕,幾絲不太明顯,亦沒有茶水流出,所以沒有人注意到。

“恩,看他們這般恩愛,哀家也高興。”太後是完全不知情的,而且她對百裏墨向來疼愛,如今看著這情形,也是一臉的欣慰。

“可兒,你懷有身孕,孩子沒事吧。”太後突然想起了秦可兒懷有身孕的事情,臉色微變,神情間明顯的多了幾分緊張。

襄王握著茶杯的手明顯的一滯,一雙微眯的眸子速然的抬起,再次的望向秦可兒,隱晦中狠意更濃。

秦可兒微怔,倒是沒有想到太後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件事情,孩子的事情,那隻是她一時的借口,沒想到過了這麽久了,太後還念念不忘。

“太後放心,孩子沒事。”隻是,沒等可兒回答,楚王殿下已經快速的回答,楚王殿下回的那叫一個自然,而且還帶著幾分異樣的幸福,隻看的秦可兒一愣一愣的。

襄王的眸子更冷。

“有本王在,可兒跟孩子,都不會有事。”偏偏在這個時候,百裏墨還一臉鄭重的又補上了一句。

秦可兒望著他,心中更暖,更多了幾分感動,笑的一臉的幸福,異樣的燦爛,耀眼。

襄王眸子微轉,望向她眸子中那燦爛到極點,幸福到極點,不帶半點的虛偽,不摻絲毫的勉強,不加任何的掩飾,真誠而動人的笑,一瞬間,微眯的眸子輕輕的一閃。

雖然,認識她那麽多年,與她做了十幾年的夫妻,甚至同床共枕十幾年,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見她這般笑過,這般的開心,這般的放鬆。

心中,突然的冷了幾心,揪起冰徹刺骨的寒意,哼,她十幾年來,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時候,也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一時間,眸底的狠意快速的漫開,微垂的眼角似乎都掩飾不住此刻他眸子深處的狠絕。

原本,他讓她進宮,是想讓她失態,出醜,讓百裏墨誤會,卻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

好,很好,他們很恩愛,是吧?

他倒要看看,他們能夠恩愛到什麽地步。

“皇兄,你今天來這麽早呢,我剛剛跟太傅學了一招,趁著還早,不如我們來殺一盤。”百裏泰一走進房間,看到百裏墨,便一臉興奮的跑了過去,絲毫都沒有意識到此刻房間的氣氛是否不對。

甚至都沒有跟太後等人請安。

“泰兒,越來越沒規矩了。”百裏泰的母妃看著暗暗著急,不得不出聲提醒。

百裏泰這才反應過來,連連向前給太後等人行了禮,卻又隨即折回了楚王殿下的身邊。

“皇兄,皇兄,來,我們來殺一盤。”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性格直爽,所以,並沒有去顧及太多。

秦可兒看著他的樣子暗暗搖頭,她真不知道百裏泰是如何在這吃人的皇宮中長這麽大的。

不過,百裏泰似乎跟百裏墨的關係不錯,一直跟在百裏墨的身邊,想必是百裏墨一直保護著他的。

百裏墨看似冷漠,其實心卻是最軟的。

“這孩子怎麽越大越沒正形了,楚王殿下,你不必理會他。”百裏泰的母妃暗暗歎著氣,看著自家孩子不知事的樣子,略帶無奈的搖頭。

“無防,反正離晚膳還有些時間,就讓他們兄弟兩個下一盤,我們也看看熱鬧。”太後倒是並不太在意,反而一臉輕笑地說道。

“就他那水平,怎是楚王殿下的對手。”百裏泰的母妃再次搖頭,隻是神情間倒並沒有任何的嫌棄之意,反而帶著幾分明顯的寵愛。

秦可兒聽著她那語氣,大略的也明白了百裏泰為何還能保持這般的天真了。

“隻是好玩的,無防。”太後仍就一臉的輕笑,下人聽著太後的意思,便已經將棋牌擺了上來。

楚王殿下便與百裏泰相對而坐,竟真的下起棋來。

“可兒,過來,到哀家這邊來,讓哀家看看。”太後望向坐在楚王殿下身邊的秦可兒,一臉親切的招了招手。

秦可兒雖不願意過去,但是,畢竟是太後的命令,她也不好違抗,便欲站起身,過去。

隻是,正在下著棋的楚王殿下卻是突然的伸手,攬住了她,“去哪兒呀,就坐本王這兒,昨天晚上都沒有休息好,就靠在本王身上休息一會。”

說話間,更是不由分說的把秦可兒攬在了懷裏。

眾人紛紛怔住,這太後的意思可是再明顯不過,是要讓秦可兒去她那邊,但是楚王殿下卻是明顯的給拒絕了?

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這麽拒絕了太後?

這樣的事情,也隻有他楚王殿下做的出。

“哎,你們看看這孩子,都看看,這娶了媳婦,就啥都不要,哀家就讓他媳婦過來坐坐,就把他緊張成這樣,難不成哀家還能把他媳婦給吃了,罷了罷了,哀家不做這惡人,不拆散你們。”太後微愣了一下,不過,卻並沒有惱,反而半真半假的笑道。

眾人聽著,也都跟著笑出聲來,很多妃子的臉上更多了幾分羨慕。

被他這麽當眾抱著,再被太後這麽打趣,秦可兒都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

此刻被他這麽一帶,更是完全的跌入了他的懷中,臉也是恰好伏在他的胸前的,秦可兒便幹脆依在了的懷中,沒有抬頭。

“皇兄,你倒是快點下棋呀,別隻顧著皇嫂了。”百裏泰此刻一門心思都隻在下棋上,見著百裏墨抱著秦可兒,都沒有落棋子,不由的催促道。

“泰兒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沒眼裏勁呢,哀家想要喊可兒過來陪哀家坐坐,人家都不舍的,你這下棋的事情,還能重要過人家媳婦。”不等楚王殿下回答,太後再次半真半假的笑了起來。

“可不是嘛,泰兒這孩子真不懂事呀。”泰兒的母妃也忍不住說道,“泰兒,別打擾楚王殿下跟楚王妃了。”

眾人笑的更加大笑,更為隨意。

“我沒打擾呀,我就跟皇兄下個棋。”百裏泰一臉的無辜,抬眸,望向百裏墨,再看了看被百裏墨抱在懷裏的秦可兒,唇角微瞥,“這不也沒耽擱什麽嘛。”

本來大廳之中的笑聲剛減了些許,隻是,又聽到百裏泰說起這話,整個大廳中便再次的響起幾分曖昧的笑聲。

一時間,秦可兒的臉都忍不住微微紅了,依在百裏墨的懷中,更是不想起來了,此刻,她似乎根本就忘記了還有一個襄王的存在。

此刻不必再去刻意的漠視,便已經可以忽略。

此刻,她的心中,眼中,真正的隻有一人,那便是此刻這個可以依靠,可以讓她完全的放鬆,給她一種完全感的男人。

襄王的眸子卻是越來越沉,越來越陰,眸底的狠意更是越來越明顯,那握著茶杯的手,更是不斷的用力,此刻,那茶杯上的裂縫更明顯,隻是卻仍就沒有茶水逸出,你若細看,才能發現,茶杯中的茶水不知在何時,已經完全的結成了冰了。

他的一雙眸子慢慢的望向依在百裏墨的懷中,顯然無意起身的秦可兒,唇角勾起的弧度中明顯的多了幾分驚心滯血的危險。

“本王想起還有點事情,不能陪母後了。”突然,襄王站起身,一雙眸子冷冷的掃過秦可兒,然後轉向了太後,沉聲說道。

“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要走了,這晚宴可是為你準備的,你不是說好久沒回京,所以想跟大家聚聚的嗎?”太後愣住,望向他,一臉的不解,更帶著幾分不舍,“這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用過膳再去也不遲,事情再重要,也不能不用膳呀。”

仍就依在楚王殿下懷中的秦可兒,唇角微微扯出一絲冷笑,卻並沒有任何的動靜,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看來,正如她先前所預料的一樣,這一次的宴會原本就是襄王的主意,是襄王針對她的。

隻是沒有想到,襄王沒有打擊到她,自己卻是狼狽逃走了,看來這開局不錯。

她終究還是了解他,知道他為人狹隘,心理扭曲,最是見不得她半點好的,所以,此刻他看到她跟百裏墨這般的恩愛,和睦,豈能看的下去。

此刻,若不是在太後的寢宮,若不這麽多人在場,他隻怕能當場掐死了她。

楚王殿下是何等聰明之人,豈能看不出是怎麽回事,此刻感覺到懷中的秦可兒在聽到襄王的話時,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唇角微微的勾起一絲輕笑,隨即唇角微扯,緩緩出聲,意有所指地說道,“皇叔這特意的把我們招來,如今這晚宴還沒開始就先行離開,皇叔這到底是何意思呀?”

隻要可兒不在意了,那他也就可以毫無顧及了。

“本王臨時有事,恕難奉陪了。”襄王心中本就寒到了極點,如今再聽著楚王殿下這話,一雙微眯的眸子中寒意肆漫,隱在衣袖下的手甚至暗暗的收緊。

“嗬嗬,”楚王殿下慢慢的落下了一顆棋子,攬著秦可兒的手輕輕的一帶,突然輕笑出聲,“說到奉陪,本王真不敢,不過,本王原以為,皇叔是因為想念眾皇子,所以才招我們進宮相陪的呢,原來並非如此,倒是本王會錯意了,反顯的自做多情了。”

不愧是楚王殿下,這話說的,當真是字字直刺襄王的心窩子,隻怕能直接的把他那顆心刺出血來。

秦可兒暗暗好笑,忍不住,依在百裏墨的懷中便輕輕的笑了出來,當然那笑聲極低,動作也極細微,隻有楚王殿下能夠聽到,能夠感覺到。

楚王殿下感覺到懷中人兒略略的笑意,唇角亦勾起明顯的愉悅的弧度,似不經意般的抬眸,望向百裏泰,極為隨意地問道,“泰,你覺的呢?”

“恩?哦?”正沉迷在期盤中的百裏泰聽到他的問話,微怔,也並沒有多想,極為自然地接道,“皇叔不是因為想我們了,所以讓我們過來陪他的嗎?怎麽?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楚王殿下自始至終都沒有望襄王一眼,一雙眸子隻是在棋盤與可兒之間轉動。

百裏泰一門心思全在下棋上,所以,此刻也自然不會去望向襄王。

一個是有心,一個是無意,但是這搭配的卻是恰到好處,一時間,隻氣的某人差點吐了血。

他心理扭曲,性格殘暴,最容不得的便是別人瞧不起他與別人對他不尊重的議論。

而此刻楚王殿下在不經意間,便把這兩點做到了淋漓盡致,卻更是滴水不露,不顯任何異樣。

聽著楚王殿下此刻這語氣,眾人還隻當他是真的舍不得襄王就這麽離開了呢。

秦可兒愣了愣,突然覺的楚王殿下當真是厲害,這麽短的時間內,竟然就看準了那人的一切。

“屠兒,你看他們也都舍不得你離開,你就用了晚膳再走吧。”太後雖然感覺到有些怪,不過,她是真的舍不得百裏屠就這麽離開。

屠?!百裏屠,秦可兒聽著太後稱呼他的名字心中微怔,看來,這名字倒還是一樣的,隻是姓不同了。

“本王有事。”襄王這一次,卻隻是冷冷的回了這麽一句,便直接的轉身離開,有些事情,他不想看到的,便不能入眼,因為他性格太過極端,有時候,往往控製不住自己,會做出一些驚人的事情,所以,他必須要離開,然後再想辦法好好的對付那個女人。

楚王殿下微勾的唇角微微上揚,攬著秦可兒的聲,輕輕的拍了一下,極力的放低了聲音道,“行了,人給氣走了。”

“夫君最厲害了。”秦可兒抬起頭,望向他,同樣的用著極低的,隻有他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皇兄,你們幹嘛呢,快點下棋。”百裏泰見著他們的樣子,倒是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麽,隻是急急的催促著。

“即然襄王都走了,本王也回了,本王突然也想起了有點事。”楚王殿下放下手中的棋子,直接的攬進了秦可兒,甚至都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便直接的帶著秦可兒向外走去。

“哎,皇兄,怎麽就走了?”百裏泰回過神,急急的喊著,隻是楚王殿下已經出了大廳,看不到身影了。

“走吧,走吧,都走吧,讓人把晚宴撤了吧、”太後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臉上多了幾分不滿,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場宴會,竟然弄成了這樣。

襄王府。

按理說,襄王離京十幾年,才剛回府,襄王府中應該是十分的蕭條的,但是,事實卻是恰恰相反,襄王府內部卻是極度的奢華。

大廳內,一名女子端著金邊銀盤緩緩的邁近,那銀盤中擺著洗幹淨的幾種名貴的水果。

“王爺。”女人柔柔的依了過去,拿起一個水果,遞到了他的唇角。

他眸子微轉,望向女子的臉,那眉羽間,依晰的可以看出幾分她的影子,一時間,眸子速冷,唇突然的張開,咬的卻不僅僅是水果,而是連著那女子的手指一起咬住。

女子微怔,隨即輕笑,原本隻是他的一種情趣,隻是,下一刻,她卻發現她錯了,因為,他不是跟她逗著玩的,而是真的咬。

他咬的太用力,太狠,狠到她都能夠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而與此同時,她亦感覺到手指上傳來的鑽心的疼痛。

“啊、、、、”她還來不及痛呼出聲,突然發現,她的手指頭竟然是硬生生的被他咬斷了,而他竟然是連著那水果一起咀嚼著,吞了下去。

“王,王爺、、、、、”一時間,女子的身子忍不住的發抖,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痛的,或者兩者都有吧。

她跟在他的身邊已經有段時間了,其實也知道他的殘忍,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殘忍血腥到這種地步。

竟然硬生生的咬斷了她的手指頭,還吃了下去。

“怎麽?你不就是來勾引本王的嗎?不就是想讓本王吃了你的嗎?”襄王再次望向她,唇角明顯的勾起幾分嗜血的冷意,是那種真正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嗜血。

他的語氣故意在那個吃字上略略加重,一時間,直驚的那女人雙腿發軟,身子一斜,似要癱軟在地上。

隻是,他卻突然的伸手,一把將她扯進了懷裏。

“王,王爺,不要,不要、、、、”那女子此刻嚇的全身發抖,連牙齒都發著顫,卻不敢掙紮,她是了解他的,他的麵前,是絕容不得別人的掙紮,反抗的。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在他的麵前,他根本就容不得別人說一個不字,此刻的她顯然已經犯了他的禁忌,而且還是在他心情最不好的時候。

他的手猛的一帶,她的身子突然的一轉,身上的衣衫便猛的被撕裂。

頓時,整個大廳裏響起了女人痛苦的掙紮的尖叫聲,本是愉悅的事情,此刻,卻隻有他的發泄,她的無法承受的痛苦。

看著她痛苦的掙紮與呼喊,他那殘忍的眸子深處終於多了一絲的快意,卻更添幾分狠絕,身下的動作更是猛烈,殘暴。

“王爺,屬下查到北洲公主的確沒有離開,而且昨天還去了楚王府,好像跟楚王起了爭執,甚至放言說絕不會饒了楚王妃。”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侍衛略帶小心的聲音。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女子實在是痛的受不了了,暗呼了一口氣,身子急縮,逃離了開來,他那陰冷的眸子遽然的眯起,驚起明顯的殺意,特別是在看到她那眉羽間那幾分熟悉時,整個身子都充斥著驚人的寒意。

“進來。”他突然的出聲,站起身,微微順了一下衣衫,那衣衫上竟然便不見絲毫的淩亂。

那女子一驚,下意識的便拉過身側的衣衫,本能的遮住自己。

侍衛推開門,走了進來,倒是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很顯然,對於這樣的事情早就已經習慣了。

“給本王約北洲公主,本王要見她,另外,這個女人賞給你們了,明天早上,她若還活著,你們就別再活著出現在本王麵前。”此刻他一臉的冰冷,一臉的殘忍,那話語更是殘酷到了極點。

“是。”這一次,那侍衛的神情間倒是略略的多了幾分意外,不過卻也快速的隱了下去,隻是恭敬的應著。

那女子驚的瞬間呆住,一時間似乎忘記了所有的反應,那侍衛將她帶了出去,她都一直呆呆的沒有回過神來,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她服侍了這麽久的男人,竟然會如此的對她?

這個男人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魔鬼,不,他比魔鬼更可怕。

楚王殿下帶著秦可兒直接回了楚王府。

秦可兒原本想著,若是百裏墨問起關於襄王的事情,她便都如實的告訴了他,管它是不是荒謬,管它是不是離奇,她現在都想告訴他,至於他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隻是,楚王殿下卻並沒有問,甚至根本就沒有提起關於襄王的任何的事情,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般。

隻是,回到了房間,楚王殿下卻是突然的將她抱進了懷裏,將她正對著他,緊緊的貼近他的身體,唇角微動,輕聲說道,“可兒,不如,我們來生個孩子吧。”

他那話語雖然輕緩,雖然曖昧,卻說地極為的認真,而且似乎還有著那麽一絲的鄭重。

秦可兒微怔,快速的抬眸,望向她,眼睛輕閃。

“給本王生個兒子,如何?”楚王殿下頓了頓,再次說道,想起了先前跟花夙揚的對話,想起了他身上的牙齒印,此刻的他,更多了幾分期待。

她到底是不是三年前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