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得意的太早了

天南城。

“城主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房間內,男人沉著眸,冷冽中隱著幾分自責,卻也帶著幾分害怕。

他跟在主子身邊這麽多年,主子的個性,他是很清楚的,平時,不惹到主子,主子什麽事都好,但是,一旦把主子惹毛了,主子絕對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更何況,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一次,主子對北洲長公主的感情,他們對長公主做了那樣的事情,一旦讓主子知道,他們定會生不如死。

其實,在做這件事情前,他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他也不想那麽做,不想背叛主子,但是、、、、

他的眸子望向眼前的女人,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什麽?他知道了?他不是還在閉關嗎?出來了嗎?”女人聽到他的話,臉色速的變了,一雙眸子極力的圓睜,明顯的帶著無法控製的害怕,“他怎麽會這麽快就出來的?這麽快就知道了?一定是那個賤女人告的狀。”

女人雖然害怕,但是,卻還惡狠狠的低吼著,因為憤怒,臉都略略的變了形,有些恐怖。

男人看著她的樣子,微怔,眸子中略略的多了幾分恍惚。

“城主前天就出關了,一出關,便卻找了北洲的長公主,這件事情自然是瞞不住的。”男人比較的冷靜,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城主一去北洲,肯定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那他知道了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懲罰我們?”女人暗暗的吞了口水,極力的壓下心中的害怕,驚顫顫地問道。

男人望著她,突然有些好笑,她竟然會問主子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懲罰他們?

她說懲罰?她覺的,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主子可能隻是懲罰懲罰他們?

她想的會不會太天真了?

主子一出關就去了北洲找長公主,可見長公主在主子心中的重要,長公主在主子的心中越是重要,他們的下場就會越慘。

“你說,他會怎麽的對我們?會殺了我們嗎?”女人見他不語,心中更是沒底,更是害怕,再次驚顫顫的追問道。

“不會。”男人微怔,唇角微啟,慢慢地說道,若是直接的殺了,那倒好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女人聽到他的話,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事情也沒那麽嚴重呀。

“但是,主子會讓我們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男人的眸子直直地望著她,臉色明顯的陰沉了幾分,然後一字一字的話語慢慢的從口中擠了出來。

若是直接的殺了他們,倒是好的,但是,他知道,主子這一次,絕不會那麽便宜了他們。

女人的身子猛然的僵滯,一雙眸子更是極力的圓睜,因著那無法控製的害怕,身子也忍不住的輕顫。

“不,不會的,我爹可是北潭的潭主,我跟他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他絕對不會那麽對我的。”女人拚命的搖著頭,一臉的不願意相信,他不會那麽對她的,“就算他不看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他至少也要給爹爹幾分情麵的。”

“潭主?現在不要說是潭主,就算是天皇老子,主子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男人也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女人想的真是太天真了。

城主這一次,隻怕不但不會給潭主麵子,可能還會連累到潭主,潭主這位子,隻怕是保不住了,到於性命,可能還要看情況。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女的身子僵滯,忍不住的輕顫,似乎此刻也終於明白了後果的可怕,臉上的更是滿滿的恐懼。

“我想主動去跟主子坦白。”男子的眸子微微眯起,想了想,慢慢地說道,雖然他知道,不管怎麽樣,他的下場都不會好過,但是,至少向主子坦白,他的心中會好過一些。

若非迫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背叛主子的。

“什麽?你要去攤牌?”女人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的尖叫出聲,“你在想什麽呢?你竟然要主動的去攤牌,你是瘋了嗎?你這麽做不是自己送死嗎?”

“就算我現在不去攤牌,主子很快也能查出,畢竟那些事情,外人是根本不會知道的,所以,主子肯定會懷疑是身邊的人,到時候定然會懷疑到我的身上,以主子的能力,要查清此事,最多不會超過三天。”男人望著她,快速的解釋著,聲音也略略的提高了些許。

隻是,他望著她的眸子中卻是明顯的多了幾分不舍,話語微微的頓了頓,再次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說出來的。”

不管怎麽樣,他也要想辦法來保護她,他此刻想要主動的去跟主子攤牌,最大的原因,也是想要維護她,到時候,他可以想辦法隱藏住她的事情。

他從小便跟在她的身邊,保護著她,也守護著她,隻是,他也知道,他的身份配不上她,而她的眼中,也從來沒有他,在她看來,他就永遠都是一個奴才,但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願意為她付出一切,隻要是她開口的,他絕不會拒絕,這一次,他甚至為了幫她背叛了主子。

這一次,隻怕是他最後幫她了。

“若是你去攤牌,你就算不說,到時候他肯定也會懷疑到我的身上,而且,他的手段我也是見過有,你不說,他也有的是辦法讓你說,所以,隻要你去攤牌,那我肯定也就暴露了。”女人急了,城主是知道他們的關係的,隻要他一出現,就算他不說,城主也會第一時間想到是她,那到時候她肯定死定了。

所以,不管怎麽樣,她都不能讓他去向城主攤牌。

“不會,我會想辦法保護你,不會讓主子懷疑到你的。”男人望著她,再次的輕歎,隻是,那聲音中卻有著果絕的堅定,他就算是粉身碎骨都要保護她。

“不行,不行,你一出現,他肯定就會懷疑我,你不要去,好不好?或者,他不會查到我們呢。”女人卻根本就不相信,臉上更多了幾分著急,急著想要阻止他。

“不可能的,主子肯定會懷疑到我身上,肯定會查到的我,我們就算想逃,都逃不掉的,但是你,我肯定會想辦法、、、”男人搖頭,她到現在還想的這麽的天真,哎。以主子的能力,怎麽可能會找不到他們呢。

“你想辦法,你能有什麽辦法?按你說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回旋的餘地了,你還能有什麽辦法,你若主動去攤牌,我們隻會死的更快。”女人終究不明白男子的心思,不能理解他,所以,隻是一味的指責他。

當然,就算她明白他的心思,也不會感激,不會在意的。

“所以,你不能去,絕對不能去,你想送死不要緊,但是不能連累了我。”女人臉色微沉,神情間明顯的多了幾分狠絕,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讓他去的。

“哎,這一次,我一定要去,是我背叛了主子。”男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心中有著太多的失落,雖然知道她的心中沒有他,但是卻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般的無情。

一時間,他的聲音中也多了些許的堅決,他背叛了主子,對不起主子,所以,他必須要主動的去向主子攤牌。

“你是存心要害死我嗎?”女人雙眸中突然漫開瘋狂的怒火,憤憤的指責著。

“春兒,我怎麽會害你,這麽多年,我一直在你的身邊默默地的保護著你,你不是不知道的。”男人的眸子明顯的黯然,心更是隱隱的一沉,她怎麽能夠這麽的誤會他?

“那你就不要去。”女人眸子微閃,望向他,聲音略緩了幾分,卻仍就帶著明顯的威脅。

“不行,這一次我必須去。”男子眸子微沉,聲音更是緊決,隱在衣袖下的手微微的收緊,他這麽做,也是為了保護她。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為她付出了。

女人的眸子也猛然的眯起,眸子中的怒火不斷的升騰,本來想要怒吼,隻是卻又突然的止住了,這麽多年,她還是了解他的脾氣的,他隻要是決定的事情,有時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所以,她知道勸他肯定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的,但是,她絕不能讓他去見古羽,把那件事情告訴古羽。

那麽,就隻有一個辦法,那便是除去他。

隻有除去了他,他才不會把這事說出去,而且,除去了他,就斷了這條線索,到時候應該對她更有利。

想到這些,她的眸子中明顯的閃過幾分狠絕,不過,卻又快速的隱了下去。

隨即,她臉上的怒意也快速的隱了下去,再次望向他時,唇角甚至綻開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你既然決定了,那就由著你吧,不過,你這一去,他肯定也就知道了我,我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不會的,春兒,我一定會保你周全的。”男子對上她臉上的笑,眸子微閃,神情間多了幾分恍惚,一時間,情意微露,她還是第一次對他笑,對他這般的輕柔。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的好,好了,不說了,快到中午,我去給你做飯吧,吃過中飯再去,你還沒有吃過我做的飯吧?”女人這一次沒有再發火,更沒有再指責他,反而一臉的輕柔,就宛如一個賢妻良母。

男子怔住,愣愣的望著他,有些回不過神來,一時間,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這是她嗎?是嗎?

她竟然對這般的溫柔,還說要去給他做飯,這是真的嗎?

在男人難以置信的錯愕中,女人對著他微微一笑,然後腰肢輕擺著出了房間。

邁出房間的那一瞬間,她臉上的笑便快速的隱過,剛剛的輕柔也瞬間的換成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狠絕。

她出了房間後,男人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沉思,他跟在她身邊二十多年,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從來就沒有給他過什麽好臉色,怎麽會突然對他這麽好。

他的眸子微微的眯起,隱隱的多了幾分黯然的低沉。

沒過多久,女人真的端了幾樣飯菜過來,臉上重新的綻開了笑,那神態間也重新換上了溫柔。

男人掃過她端的飯菜,再望向她,眸子中隱過幾分沉痛,唇角微抿了一下,沒有說話,若是能夠死在她的手中,他也心甘情願。

所以,看著女人熱情的為他盛了湯端過來時,他什麽都沒有說,而且接過來後,直接的一飲而盡。

女人看他喝下,唇角扯出幾分嗜血的輕笑,隻要他死了,這件事情就不會暴露了,然後,她一定要想辦法除去那個秦紅妝,因為秦紅妝是認的她的,她一定要盡快的想盡一切辦法滅口。

當然,到時候除去了秦紅妝,她才更會有機會嫁給古羽,做城主夫人。

男人喝下湯,望著她,唇角微微的綻開一絲輕笑,緩緩地說道,“春兒,以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她下的這毒很烈,一下子便讓人肝腸寸斷,他甚至都有些站立不住,不過,他卻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痛苦,反而盡力的笑著。

“你?你知道了、”女人聽到他的話微愣,想到他反正已經喝下毒藥,她也不必擔心什麽了,隨即收起臉上的輕柔,惡狠狠地說道,“反正你是打算去送死的,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你也不能怪我。”

“恩,能死在春兒的手中,我很高興。”男人並沒有半點的怨恨她的意思,“以後,我不在了,你自己要保護好自己。”

“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女人卻仍就冷著臉,話語極為的無情,望向他時,甚至還帶著那麽幾分厭惡。

男人沒有再說話,隻是眸子中多了幾分失落,然後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靠在後背上,一動也不動了。

“哼,這是你自找的,可不能怪我,我可不想被你害死了。”女人見他不動,知道是毒發作了,可能已經毒死了,但是她卻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甚至沒有絲的愧疚,反而再次惡狠狠地說道。

“你以為,我離了你就不能活了嗎?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你算個什麽東西呀。”女人的話語頓了頓,再次一臉的不屑了的掃了他一眼,那話語更是惡毒。

男人緊閉的眼角慢慢的滾出了一點淚珠,但是眸子卻並沒有睜開。

“來人,把他弄出去埋了,然後找幾個武功最高的人過來見我。”隻是,恰在此時,那個女人卻是再次狠聲的咐咐著。

男人的淚無聲的滑落,然後手略顯僵滯的垂了下去。

女人並沒有再多去看男人一眼,隻是一雙眸子中漫過驚人的狠絕,她一定要除去秦紅妝,一定要。

北周穀城。

秦紅妝離開皇宮,一路急奔,直奔到穀城,實在是累的要命著,想要她都跑出這麽遠的,古羽肯定不能再找到她了,畢竟,古羽一時間也不知道她是向著哪個方向跑的。

所以,她決定,先吃個飯,然後找個客棧好好的休息一下。

秦紅妝找了一家酒樓,好好的飽餐了一頓,然後找了一家還不錯的客棧,走了進去,定了一個房間,想要再美美的睡上一覺。

她敢肯定,古羽絕對沒有那麽容易找到她,因為,她出城時,可是做了偽裝的,而且還刻意的設了很多的迷障,任古羽長了天眼,有著通天的本事,也絕不可能那麽快找到她。

隻是,秦紅妝不知道,當她極為得意的進了她客棧後,古羽隨即也跟著進了客棧。

秦紅妝會不會得意的太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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