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的書房裏陸續走進更多的人。

眾人像圍觀猴子一樣看著霍錚寒。

江野一臉興奮:“我收到消息,黃淑芬最近可是跟黑市的人買了好幾種加強版的藥。”

“別的我不管,這種藥不能用在小嫣身上。”宋初白身上依舊是雪山高領的藝術家氣質。

商靳之看向兩人:“放心,我暗中安排了好幾個人保護她。”

“我也安排了幾個人保護她。”說著,謝榕川看戲不嫌事大看著霍錚寒,“倒是霍總,你做了安全保護措施沒有?我看這件事,十有八九是要落到你頭上。”

霍錚寒:……

“男孩子在外麵可要好好保護好自己,不然就變髒了哦。”

霍錚寒:……

“要不,我讓人給你買個不鏽鋼**,保護一下?帶鎖那種,讓明雪扒都扒不下來?”

霍錚寒:……

他怎麽突然有種這群人都很興奮,想看他出事的感覺。

宋初白緩緩走了過去,輕拍著霍錚寒的肩頭:“放心,你待會以身入局的時候,我們會照顧好小嫣的。”

霍錚寒:……

“行了。大家還是合計一下。”商靳墨衣服一頓,渾身上位者的氣場外顯,“別的不說,我是不會讓人用這種齷齪的手段汙了我商家的地。

另外你們幾個,最好也要謹慎,免得有人把手也伸到你們身上。”

眾人神色凝肅了幾分。

這群人互損歸互損,但都極其討厭這種下作的手段!

幾個人合計了一番,就趕霍錚寒出去。

“你這魚餌不出門,怕黃淑芬都要無從下手了。”

霍錚寒深凝了這幾個人一眼,就邁開長腿離開書房。

其他人也陸續跟著離開書房。

畢竟這麽有趣的事情,還是得圍觀一下。

此時,商家的大堂裏,來賓三三兩兩舉杯聊天。

之前秦素素一直勾搭不上的金牌宣發章知遠也舉著杯子款款走來,主動搭訕。

“好久不見。”

“是挺久的。自從上次從酒店一別,到現在也有三個月了。”

秦素素衝著章遠知舉了舉杯,毫不避忌上次兩人去酒店的事情。

章遠知眸底錯愕了半瞬。

一般女人在公開場合都難免裝一下,倒是沒想到秦素素這麽直接。

他眸底頓時染了幾分興致。

一旁的明嫣來回打量著兩人,這才回想起秦素素上次說“姐褲子都脫”了的事情,不由得莞爾一笑。

“抱歉,我那邊看到個熟人,你們聊。”明嫣找了個借口,衝著章遠知淡淡頷首就離開。

她能察覺到章遠知眼底的興趣,想著就讓兩個成年人自己聊去。

章遠知簡單直接表達了來意:“你們那款肌光水,可以合作。”

秦素素紅唇湊近他耳根,眉眼染笑:“那是脫的合作,還是不用脫的合作?”

章遠知鼻腔滾入秦素素的香水味,側眸一看,發現她笑得如同妖精一般勾人。

“我覺得秦小姐說的,是兩件事,一件事是兩家公司怎麽合作,另外一件事是我怎麽追秦小姐。我認為,這兩者可以是分開的。”

章遠知氣質成熟儒雅,說這些話的時候,舉手投足會不自覺散發出自身的魅力。

秦素素聞言,主動碰了對方的杯:“你這個回答,我很喜歡。”

“那就期待我們兩家公司能合作愉快,也希望我們公司後續能跟明Yan這個自媒體賬戶,有深入的合作。”

“一定。”秦素素麵上笑嘻嘻,心裏頭卻在暗暗咒罵章遠知這條老狐狸。

真的是無利不起早。

之前任她怎麽聯係他,拋出誠意,他總可有可無吊著她,想順便睡她。

最近看明嫣的賬號風頭正盛,流量驚人就主動湊過來。

這人,真的是勢力得很。

秦素素打從心裏瞧不上,但還是跟他虛以為蛇。

一旁正下樓的商靳墨看到兩人有說有笑,偶爾還貼得很近,麵色驟然黑沉了下來,直接上攬住秦素素的腰身:“抱歉,我跟我太太有話要說。”

秦素素腰身被死死錮住,有些疼,暗戳戳瞪了商靳墨一眼。

不想一鬧再鬧,她就跟著商靳墨離開,直到去了無人的露台,才掙開商靳墨的束縛。

“商靳墨,你幹嘛?我們已經離婚了。”

“鬧夠了沒?”商靳墨居高臨下睨她。

“你到現在還是覺得我跟你離婚是在鬧?”秦素素情緒突然就冷了下來。

“不是嗎?”商靳墨背著光,冷厲的五官沒什麽表情。

秦素素笑了笑,突然覺得有些無語。

“聽著,商靳墨,我一次性跟你講清楚。

以前,我喜歡你,愛你,自然順著你!離婚後放飛自我,不是想引起你注意,而是我的本性本來就如此。我並沒有在鬧。

是,我是暗戀了你好幾年。所以剛知道奶奶逼你娶我的時候,我心裏頭挺高興的,就答應了。

嫁給你的時候,我其實也挺自卑的。我沒想到有天我能當你的妻子。我私下甚至覺得你娶了我,挺不劃算的,所以我壓抑自己的性格,處處遷就你。

我想著,你總有一天會發現我的好,會發現我的用心良苦。

但是,商靳墨,你明明可以拒絕奶奶的要求。我也沒強迫你非要娶我不可。

那你為什麽娶了我,又不肯跟我好好過日子呢?你連嚐試也不願意嚐試,又要睡我,又要冷待我。你看看你自己幹的是人事?

因為我家沒你家顯赫,因為我爸爸媽媽都不在,所以你能這樣欺負我,是嗎?你真挺沒勁的。”

秦素素轉身就要走。

商靳墨拉住她的手臂,眸底帶著幾分不耐煩:“我跟楚楚沒有任何關係。我從來沒碰過她。你要我說幾次才明白。”

秦素素剛提出離婚的時候,他就難得解釋了一次。

他這人素來當慣上位者,不習慣解釋。

秦素素平靜地看著商靳墨,盯著那張青春期喜歡了好幾年的臉,突然明白明嫣說的某個瞬間,突然就冷下來的感覺。

她不再激動,不再焦急著辯解,仿佛那個坎,突然就過了。

她的人生,突然就悟了。

章遠知也好,商靳墨也好,在男人的世界裏,壓根就沒有所謂“無條件的愛”。

他們都不是霍錚寒,不是你在“塵埃”裏,你什麽模樣,我依舊愛你。

他們是看到你身上的閃光點,尋著光而來。

這也是小嫣為什麽一直要她專注事業的原因。

女人隻有主宰了自己,才能主宰自己的感情。

“商靳墨,你到現在還不清楚我為什麽跟你離婚。

我們離婚從來不是因為誰,不是因為王楚楚,而是因為你自己對這段婚姻的態度。”

你想帶王楚楚回家就帶王楚楚回家。你想帶著她出國去看腿就看腿,你從來沒跟我商量過,也沒跟我吱聲。

你明知道王楚楚私下會挑釁我,你也壓根當做沒看到。

因為你很清楚,我沒權沒勢,能嫁給你是高攀,所以你覺得自己可以輕鬆拿捏我。

不需要尊重我,不需要付出什麽。你覺得你的家境,你的身份擺在那裏,已經是付出。

你也篤定我不會離開,所以在這段關係裏,你全然漠視我的需求,忽略我的尊嚴。”

“我的態度?”商靳墨眉頭皺了皺,“我今天還不夠給你麵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