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靳之走了過去,極其自然地把袋子塞到明嫣的手裏。
“你的鞋子。”
這話說得曖昧,像極了在暗示某種關係,又像是在炫耀之前兩個人的獨處。
下一瞬,他衝著宋初白淡淡頷首,算是打招呼:“宋教授。”
但那語氣透著幾分古怪。
宋初白也淡淡頷首,不鹹不淡回了句:“商先生。”
兩人不動聲色地交鋒,一旁的明嫣總覺得哪裏古怪。
她是有那麽一瞬覺得這兩個男人在為她吃味,但很快又否定了這種想法。
畢竟這兩位都是榕城裏叫得出名號的公子哥,她不該有這樣的錯覺。
大抵過去的年月失去了太多太多,以至於有時候真相放到自己眼前時,她又不敢去相信。
明嫣低頭打開了禮品袋,就看到上次霍錚寒丟出車外的那雙鞋子,還有她寄回給商靳之的筆記本包。
詫異了一瞬,她連忙開口:“這個包……”
“我是不會收的。”商靳之先打斷了她。
“但這太貴重了,商先生,我真的不能收。”明嫣說著,就要把包推回給商靳之。
商靳之雙手插入褲袋,半點要接的意思都沒有。
“沒有什麽貴重不貴重,相比我的資產,你就把它當成幾十塊錢的包。”
明嫣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忍不住笑了笑,又略顯無奈說:“可還是太貴了。相比我這個上班族,簡直是要繞道走那種包包。”
“總之,我送給你的,就是你的。你可以隨意處理,包括扔在垃圾桶裏,唯獨不能回寄給我。你再寄一次,我再送回來一次。”
商靳之難得強勢,頓了下又補了句。
“當然,你也可以把它當成你救了我奶奶的謝禮。”
“那行吧,我就謝謝商先生。”
適時,明嫣的手機定點提醒鬧鍾響起。
她劃掉鬧鍾,提著禮品袋跟宋初白和商靳之道別:“我得去上班了,再不去就遲到了。宋教授,商先生,再見。”
說完,她快步往霍氏大廈方向走。
商靳之更快,兩三步追上她,湊在她耳邊用很低的聲音說。
“我知道你在找設計。這件事你要順著霍錚寒,不要跟他對著幹。他那人,順著的時候,比許願池的王八還靈驗。”
明嫣第一次聽有人這麽形容霍錚寒,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又聽見商靳之說“去吧”,她就頭也不回地小跑到電梯口。
而身後的宋初白眉眼霎時間好像蒙了一層風霜,多了幾分寒意,垂在身側的手隱隱攥緊。
剛剛就在商靳之湊近明嫣的那一瞬,他有種想上去把他撕開的欲望。
看到明嫣噗嗤一笑的時候,更有種瘋狂想要把她按在自己懷裏,不讓任何人覬覦的衝動。
商靳之朝著自己車子走過去。
宋初白忽地來了句:“看來霍錚寒最近給你找的事,還是少了。”
商靳之似是意外挑了挑眉,與宋初白對視,嘴角緩緩勾起。
“一點小事而已,不勞煩宋教授掛心。
“我掛心的是什麽,商先生應該很清楚。”宋初白這等於是亮了底牌,也是警告。
說完這麽一句話,宋初白就拉開車門,坐進車裏。
隻是好似車門闔上之前,有那麽一句話順風溜了進來。
他說:“那就看最後鹿死誰手。”
宋初白眉眼深了幾分,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緊了緊,再次撩起眼皮時,帶著幾分與他文雅外形截然不同的眸光,護犢性十足。
……
明嫣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前天人事這邊把一間資料室整改後,給她騰出了獨立的辦公室。
剛轉身把包包和大衣掛在衣架上,霍錚寒就貼著她的後背,將人抱在懷裏,仿佛要把她塞進他的身體裏一樣。
明嫣心肝一顫,連聲低斥:“霍錚寒,這是辦公室。”
“我反鎖了。”霍錚寒幹起這種事,已經輕車熟路,抱著懷裏人兒的動作更緊,下巴抵在她肩胛上,低低笑了聲。
“還好,不用轉身就知道是我。都說狗撒尿占地盤。看來我在你身上撒的‘種子’也有這種效果。”
他邊說,邊用鼻尖蹭著她的頸側。
酥酥麻麻,明嫣很不自在,掙了掙,沒掙開,隻能側眸瞪他:“霍錚寒,你是在說自己是狗嗎?”
“我不是什麽好人,你不是向來知道?”
霍錚寒音色平平,聽起來並沒生氣,反問道:“你知不知道,宋初白在覬覦你?”
明嫣被抱得不舒服,扭了兩下身子,沒好氣道:“你以為個個都跟你一樣!而且宋初白以前有多討厭我,你又不是不清楚。”
霍錚寒忽地就笑了,似是有些滿意她的反應,單手掐著她的臉掰了過來,粗糲的食指摩挲著她的唇瓣。
“你大概不知道現在的你有多誘人?比3年前更誘人,讓人想要一口吞下去。”
明嫣翻了白眼,不覺得這種色氣的話是情話。
狗東西永遠就想著“撒尿”占地盤。
占有欲還是跟3年前一樣強。
“嘶~”肩頭忽地一疼,霍錚寒咬在她的肩頭,低低地笑著:“隻可惜,你是我的。”
說著,他鬆開了懷裏的人。
明嫣揉著吃疼的肩膀,也不知道腦子怎麽抽了,揪著他的領帶,踮起腳尖就吻了上去。
吻到最後,一口咬在他下顎上,用力地。
紅紅一小圈。
他咬在她肩頭,她就咬在他下顎。
看誰不好見人!
霍錚寒笑了笑,似是沒把她這點小動作放在眼裏,轉而把一份資料丟在她桌上。
“這是跟鬼手同等級的設計師和作品的資料,你先看下要哪個?”
說著,他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幾天有點忙沒陪你,但別忘記你男人是誰。”
說完,霍錚寒轉身離開,剛拉開辦公室的門,就對上要敲門進來的明雪。
她眼瞳猛地一縮,驚呼出聲:“錚寒,你下顎怎麽了?”
明嫣聞言,心口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