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淮抓著扁梔的手,虔誠的摁在自己跳動的心口上,“可我要跟你站在一起,我沒別的辦法。”

扁梔沉默了一會兒,好久後,她用周歲淮從沒聽過的語調保證說:“周歲淮,我不會再隱瞞你任何事情,我跟你保證。”

不用成為毒蠍。

也不用成為我。

我可以把心底最隱秘的秘密告訴你,我隻希望你是你自己。

周歲淮被騙了太多次了,可扁梔這麽說,他還是忍不住相信。

在愛情裏,總有人記吃不記打。

扁梔不願意氣氛太沉重,她笑著說:“周先生,而且毒蠍裏頭有一條規矩。”

周歲淮問她,“什麽?”

扁梔:“一個家庭裏頭,隻允許一個人入毒蠍哦,”

這條規矩顧言沒提,但是確實有。

一朝入毒蠍,九死一生,讓一個家庭未來承受兩份痛楚太過分了,所以,第一任毒蠍老大做了這個規定。

“所以,你還要入毒蠍嗎?”

周歲淮想了一下,做生意的人都聰明,也鍥而不舍,“那我申請做毒蠍的編外人員,不用同酬但是同工。”

扁梔笑了笑,確實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

她點點頭,“嗯,我考慮考慮,看在你是毒蠍老大丈夫的份上,給你走個後門。”

周歲淮的表情可認真了,“嗯,走一個。”

扁梔都樂了,她點點頭,說:“行,那看你今晚表現。”

周歲淮眼神一暗,可抓住扁梔的手卻沒有鬆動,扁梔立馬委屈的皺眉,“幹嘛啊,後門都走了,還不行啊?”

周歲淮:“在等等。”

扁梔:“?”

周歲淮:“你的報告我還沒全部看完,再等等。”

扁梔:“不就差個眼科的麽?”

周歲淮:“不止。”

扁梔愣住,“啊?”

周歲淮說:“昨天隻是最初步的所有報告,後麵的約了世界複健大師過來給你的複健情況做評估,後麵我還讓他們製定了關於你的身體的所有康複治療方案跟飲食方針,在這些所有結束之前,不行。”

扁梔的臉立馬垮下去,把手從周歲淮的手裏抽出來,臉有點臭,“那要多久啊。”

周歲淮把人摁回懷裏,“半個月吧,忍一忍。”

扁梔:“……”

第二天一早。

扁梔剛起床下樓,就聽見周歲淮嘚瑟的在跟顧言說:“她答應了,毒蠍裏以後的任何事情,不能避著我,我都得知道。”

顧言聽著這話,楞了一下,抬頭看扁梔。

周歲淮也轉頭,看著扁梔挑了一下眉毛,“對吧?你昨晚答應的,”

編外人員挺囂張,毒蠍老大願意寵。

她笑了笑,“嗯,編外人員,同酬不同工。”

“不對,同工不用同籌,”周歲淮轉頭對顧言說:“毒蠍以後的開支,從我這裏走,目前毒蠍的財務是誰,今天領我見一麵。”

顧言又看扁梔。

周歲淮往前一步,遮擋住顧言的視線,“往哪裏看呢,看我。”

“而且,我要一個你們毒蠍內部的郵箱,以後毒蠍的所有活動,我都要知曉。”周歲淮這是要徹底打入內部,他昨天不是隨便說說的。

顧言還挺樂見其成的,他指了指樓梯口的扁梔,對周歲淮說:“管你媳婦要,這個我沒權限,你也知道,我們整個基地裏頭,她電腦無人能及,維護工作都是她在管。”

周歲淮聞言,一轉頭,對上扁梔瞪著顧言的視線,氣呼呼的,“給我一個。”

扁梔沒想過讓周歲淮參和進來,什麽郵箱密碼的,怎麽給?

“所以你昨天哄我呢?”周歲淮跟著扁梔的步子在廚房裏頭走。

扁梔熱著牛奶,“撕——”了一聲,“現在給不了。”

周歲淮立馬皺眉,“為什麽?”

扁梔腦子快,“你編外對吧。”

周歲淮被一家不能有兩個人進毒蠍的規定攔著,在這條麵前,隻能點頭,“對。”

扁梔指了指顧言,“毒蠍的正式人員,在成為正式人員之前,都試用期。”

這個也沒騙人,隻不過毒蠍太久沒進新人了,所以顧言給忘提了。

這會兒扁梔說起來,顧言立馬點頭,“對,有。”

周歲淮聞言,蹙眉,‘多久?’

顧言剛要開口,扁梔立馬接過話,“兩年。”

周歲淮眉頭更緊了,“你這違反勞動法啊!”

扁梔涼涼的喝牛奶,一副故作不解的樣子,“是麽?”

周歲淮好好的點頭,準備說道理。

扁梔又說:‘在北美,毒蠍就是法律,回頭叫北美把勞動法改一下。’

周歲淮:“……你,可是中國人,你得按照國內的勞動法走。”

扁梔優哉遊哉,笑著說:“那不行吧,你個編外的,整什麽特殊啊,回頭別人說我用特權呢,到時候把你這個編外部門撤了,那我咋說?”

周歲淮不說話了。

剛進來的新人,是得低調一點,回頭被人說,總歸是不好的。

周歲淮這裏就錯了,因為做過大總裁,所以什麽東西都按照公司章程,他不知道,毒蠍有什麽章程啊,一向怎麽高興怎麽來。

周歲淮無奈妥協了。

沒要到郵箱,有點心煩,這個編外員工沒什麽實際作用嘛,還是不知道他們的行動,扁梔笑著看周歲淮氣呼呼的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忽然。

周歲淮神色一淩,眼神頓時犀利。

顧言見狀,抬腳就走,扁梔剛要走,就聽見周歲淮“哎——”了一聲,“不對啊。”

扁梔一口牛奶在嘴裏差點下不去,吞下去後,問這人,“怎麽不對啊?”

周歲淮不解的看著扁梔,“你說一家人,不能兩個進毒蠍,上次,上次我看那個叫什麽阿威的,跟小美不是一對麽?怎麽,小美不是毒蠍的財務麽?”

扁梔輕咳了一下,“人是後勤,不參與前麵的事情,再說了,人兩個是進了毒蠍之後好上的。”

周歲淮立馬接話,“那咱們不能是進入毒蠍之後好的麽?我能做毒蠍的出納,”

扁梔一腦袋官司,“可咱們已經好了呀,難道你要跟我離婚啊?”

周歲淮覺得也不是不行,國內不是有人都流行假離婚麽?

領了離婚證,他入了毒蠍的後勤,拿到了專屬郵箱,得知一些毒蠍動態,在領個結婚證,完美!

男女之間,有證那是感情到了,感情在,不在乎那一時半會的紅本子。

扁梔一下子就看穿了周歲淮腦子裏的想法,立馬,“想都別想,”說完走人。

周歲淮直接把離婚跟結婚的律師叫到家裏來。

扁梔當時去跑步了,顧言在家呢,看見這陣仗都愣住了。

扁梔推門進來,看見周歲淮就頭疼。

周歲淮把人摁在位置上,指著桌麵上的兩份文件,“這個離婚,郵箱給我之後,這裏簽字,結婚。”

扁梔倒吸一口涼氣,覺得周歲淮是瘋了。

到底那天也沒簽字,被顧言一句,“離婚得五年以上”徹底打消了周歲淮走漏洞的想法,垂頭喪氣了好久。

扁梔實在不忍心。給了一個郵箱。

當然了,是專屬郵箱。

什麽給人編外的看,什麽不給,人技術員說的算。

周歲淮拿著專屬於自己的郵箱,整天樂樂嗬嗬的,覺得自己已經打進毒蠍內部了。

顧言抽空瞄了一眼周歲淮的郵箱,頓時覺得這孩子,悲慘啊,找的什麽媳婦啊,這麽能逗人玩。

不過傻子整天開開心心的,扁梔的身體評估報告出來了,很多傷處,但是他很樂觀,他覺得自己自己守著扁梔,就不能再讓她出一點差錯。

李坤站在一邊,整天一副便秘臉,唉聲又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