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沒打算自己掉馬甲。
於是。
攤手笑了笑,“五毛錢的天,聊完了。”
冷哥看著扁梔,“小狐狸。”
下午開始就診。
冷哥走出去抽煙。
黑衣人趕緊跟上去。
“冷哥,大嫂這閨女什麽路數啊,怎麽什麽都知道啊?她怎麽知道大嫂……”
話沒說完。
冷哥直接丟了一個眼神過去製止。
然後,低低說:“她沒有完全知道,是在試探我。”
否則的話,她大可不必那麽問,還那般激怒他。
確實。
是個非常聰明的姑娘。
扁梔這邊就診過半。
忽然。
手機進來個電話。
一接聽。
對麵周歲寒:“丫頭,你爸瘋了,來我家,管我媽要人,你來看麽?”
扁梔:“不去,實在沒轍,把人弄暈,運回家。”
說完。
扁梔繼續就診。
結果。
幾分鍾後。
李坤拿著平板麵色艱難的進門。
他沒找扁梔,而是走到了周歲淮那邊。
周歲淮看了眼平板上的東西,眉頭微微皺起。
扁梔知道,一定是林決在作妖了。
她喊李坤過來。
接過平板。
偌大的新聞標題。
【林氏前董事長林決大戰元一寧,豪門秘史,今日可否揭秘。】
“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李坤也崩潰了,“聽說,您父親非要我們家太太把他妻子交出來,找了好多人去,新聞暫時被封鎖,外頭也不知道具體什麽緣由,但是要是鬧的太大的話,到時候也不好處理。”
扁梔無語了。
她確實沒有料到,林決會為了“扁妖妖”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他從前,是挺怕元一寧的。
因為,林決潛意識裏覺得,當初辜負了扁妖妖,扁妖妖又死了,裏頭他有愧疚。
如今,扁妖妖複活,林決忽然就覺得,從前的那些愧疚大可不必。
他現在,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周家,把人接回家了!
好在就診進入尾聲。
看完最後一個病人後,扁梔上了車,冷哥駕駛。
扁梔跟周歲淮坐在車後桌。
扁梔觀察到,冷哥在知曉全程過程後,臉上的輕視跟諷刺的笑意從未停止。
抵達周家,扁梔下車。
扁梔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林決。
“元一寧!”
“我告訴你,這是我跟妖妖的事,你別進來摻和!”
“你不就是想分開我們兩麽?我們是夫妻,你不過是她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我告訴你,你臉色把人給我交出來!”
“我們還沒離婚呢!”
扁梔冷冷的站在一旁,聽著林決的混蛋話。
要走過去時,扁梔的餘光忽然撇見一抹殺光。
她腳步一頓。
轉頭。
瞧見冷哥靠在車頭位置,抽著煙,煙霧繚繞間,扁梔看見他的眼神落在了林決的身上。
冷哥的目光很沉,不同於普通時刻的漫不經心。
是那種。
專屬於暗殺者的弑殺之氣。
扁梔心驚與冷哥看林決的目光。
也驚詫與冷哥的不避不讓直白的厭惡。
扁梔收回目光。
無語的看著林決,“爸,你是瘋了嗎?我說了,裏麵的不是我媽,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
林決是最講體麵的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可以看出來,他確實是很希望扁妖妖回去。
林決看了眼在他對麵站成一排警戒線的周家下人。
把扁梔拉到一邊。
“傻丫頭,你知道什麽?裏麵的就是你母親。”
“你母親現在不過是被元一寧精神控製了,咱們要先把你母親帶回家,以後好好醫治,一定會好起來的,”
扁梔拉住要重新回去的林決。
朝後麵跟著的黑衣人朝了朝手,黑衣人立即上前。
一把扛起了林決,直接丟進了扁梔的車裏。
做完這一切後,扁梔轉頭對周家人道歉,然後才回了車上。
車上,林決各種不滿意。
“扁梔,你什麽意思啊,你不搭把手也就算了,你還幫著外人?”
“怎麽?覺得自己一定能夠嫁給周歲淮,未來,反正你母親也在你身邊,所以,到時候你們和和美美,剩下我一個人孤家寡人是吧?”
扁梔倒是沒想過,林決是這麽想的。
看了一天的病人,她有些累了。
也懶得回應林決,於是,順著林決,“哦,被您發現了呢、”
扁梔這話一出。
冷哥,周歲淮,林決都齊齊的看向扁梔。
誰都沒有料到,扁梔會這麽說。
扁梔心裏窩火的很,看著林決,十分無所謂的說:“既然您都發現了,那我就直說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你回去就把戶口本給,別老藏著掖著,我就是要跟周歲淮領證的,你也知道,”想到早上出門的時候,門口黑衣人的胡言亂語,忽然就激發了扁梔的靈感,
“我未來是肯定要嫁給周歲淮。”
林決哼哼著:“那可不一定,我沒同意,你就嫁不了。”
“是麽?”扁梔懶散靠在椅背上,“那要問問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答應、”
“嘶————”
“——”
刹車在扁梔落下最後一個字眼時,瘋狂發揮作用。
車子直接停在路邊。
冷哥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看向扁梔。
他眯起眼睛,先一步林決問出,“你,懷孕,了?”
扁梔看著冷哥的反應,覺得,好像,這麽回答,也,不是不行。
於是。
她點了頭。
然後,轉頭看向同樣呆滯臉的周歲淮,朝他笑了笑後,“對吧,老公我,已經兩周了呢,既然事已至此,我覺得,也不必瞞著他們。”
周歲淮:“……”
“咳咳——”
“對。”
“……”
“聽,聽你的。”
周歲淮我扯出笑意,看向林決,“嗯,有了。”
扁梔挑釁看向林決,又看向冷哥,她十分具有母愛光輝的摸了摸肚子,“到時候,結婚典禮跟寶寶的滿月酒,叫你們老大都來呀,也蹭個喜氣回去不是。”
“哦。”
“婚禮要抓緊,要不,孩子先出來了,到時候,穿婚紗,不好看的。”
“不過……”
扁梔低垂著眉眼,看了眼冷哥,又看向林決。
“算了。”
“橫豎我沒媽,到時候辦婚禮,也是被人嗤笑,婚禮什麽,要不就算了吧,從小就這樣,別人有的,我一向沒有。”
扁梔扁了扁嘴,看起來,可憐極了、
“就是苦了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外婆,外公是有的,可不靠譜啊,也不知道這樣進周家門,日後,周家人會不會看不起我,從而輕視我的孩子呢?”
扁梔這麽說著,眼尾紅紅的。
搭配著從窗外落進來的燈光,看起來可憐的要命。
冷哥聽著扁梔的話,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直接拉開門,下去打電話了。
林決一邊呆滯臉。
他不解的看著扁梔,“丫頭,你,說什麽呢?周家,那麽喜歡你,怎麽可能輕視你,再者,你有了孩子,周家上下不得把你當少奶奶供奉啊?怎麽,會輕視?”
再者。
扁梔是那種在乎什麽鬼婚禮的人麽。
扁梔看著冷哥在車外打電話。
吸了吸鼻子,完全不理會林決,而是轉頭,對著周歲淮調皮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