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淪為 第四章 緣來是你（4）
望著我，阿乙猶豫思考半天，終於憋出一句：“齊兒，你身體不舒服？”
應該還有下文吧，我掏掏耳朵準備認真聆聽，看他那神色凝重的樣子，又出什麽大事了？
等於半天，阿乙蹦出那一句之後卻再也沒有下文，坐在那裏抓頭撓腮坐立不安的模樣。??我開始撇嘴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這裏就我們幾個沒有外人在。??”
“沒，沒什麽，就是看你在老在那裏咳嗽，是不是病了，有沒有請大夫過來瞧瞧？”
就這麽點事啊，“瞧過了，一點小毛病不礙事的，咳咳，多休息一點時間就好了。??這幾天你們在哪裏，慕家的生活還適應吧？”
小二和阿乙對望了一眼，兩個人齊聲說著：“你要真心的想幫我們，求求你，讓我們留在你身邊吧。??”
嚇，不知道啥時候這兩個人交情這麽好了，這麽長的一段話兩人也沒背台詞就一起說出來了且分毫不差。??笑眯眯的打量著這兩個人，半個月不見，臉色紅潤了許多好像也圓潤了一些，看來，慕家的水土很養人。
“大夫人和我娘目前都沒有兒子，聽說她們很喜歡你們，對你們很好。??”
小二作出一個無法招架的手勢，“恐怖虛偽的女人，妹子，別怪我這麽說你娘。??她看見你爹對我印象不錯，當著你爹的麵就是一副慈母形象，你爹一走她居然要調戲我。??”
“兄弟。??節哀，你這還算不錯地啦，大夫人屋裏的丫鬟也想調戲我呢。??”阿乙拍著小二的肩膀，心有餘悸的說著。
據我所知，冬梅是一個很大膽的姑娘，阿乙說的不無可能。??想到他被一個姑娘追著跑雞飛狗跳的場景，蠻好玩地。
“得。??別笑了，跟我們說說你有什麽打算。??我們都隻是粗人。??一身的蠻力，有用得著地地方說一聲。??”小二喝了一聲，lou出胳膊上的肌肉。
不理會這個賣弄的家夥，我喝了一大杯熱水清嗓子，哎，這個破毛病就是要人變成水缸，每天灌一大缸水身體才會不那麽難過。
“我二哥一心鑽研學問。??對家裏的生意根本就不感興趣，其他的姐妹出嫁的出嫁要麽也都已經許了人家。??所以，目前繼承人的問題是我爹最傷腦筋地，創業容易守業難，他不會讓慕家的百年基業毀在他的手上。??所以阿乙，我要你幫我，去討好我爹，拿下慕家的大權。??”話音剛落。??果然，不出我所料的，阿乙小二都瞪大了眼睛望著我。
香草之前在宮裏也了解過我的一點想法，此刻就不顯得那麽驚訝了。
“齊兒，你一個姑娘家的，要那麽大的家業幹什麽？”阿乙果然是一個聰明人。??腦袋瓜子轉動一下就知道真正想要慕家大權地人是我。
聳聳肩，我笑著說：“玩唄，誰規定了男人才能做買賣談生意女子就隻能在家裏相夫教子的？我要讓那些大男人瞧瞧，姑娘家也是可以做許多事情的。??慕家的生意主要就就是酒樓客棧茶舍，還有一家絲綢店。??在這裏也算得大戶，百年基業，放眼南安卻排不上號，跟夏家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想讓慕家的生意在你的手上發揚光大，超過夏家，其實。??你就是想證明你比夏公公厲害。??證明他小瞧了你是不是？”阿乙沉吟著，一隻手敲擊著桌麵。??“難度有點大，卻不是完全地不可能，有些買賣是官府掌控的，如果你肯稍微對某人示好拿下比方說鹽茶的買賣權或者開辦瓷窯。??這樣，不出幾年，慕家的財富絕對可以媲美國庫了。隻是這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如果你隻是想爭一口氣就沒這個必要了，不是我瞧不起姑娘家。??隻是齊兒，你適合每天擁有開心的笑臉，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麽累。??”
阿乙分析事情起來倒還真挺頭頭是道的，我開始認同慕老爺識人的眼光了，假以時日，他會是一名出色的生意人。
“我也沒那麽大的野心，隻是想玩玩，每天悶在家裏很無聊的。??我們每年用半年時光努力賺錢，然後另外半年就去遨遊天下，吃喝玩樂，這樣地人生豈不快哉？”我唾沫橫飛地描繪未來的美好場景，就是想聳動他們兩個幫我。
白手起家是笨人做地事情，有這個條件我又何必辛苦自己？按照眼下的情況，我那個爹不可能將慕家的生意交給我管。??但是，他對小二阿乙很是欣賞，隻要說服了他們跟我合作，本姑娘實現夢想的一天就不遠了。
小二望著我笑了，“別拐彎抹角了，想要我們幹什麽直接說吧。??”
幹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爹要認你們做幹兒子你們就乖乖的答應，反正你們是我的幹哥哥也就等於是我爹的幹兒子了。??之後跟我爹說，慕家的生意由你們來掌管著，但是要他放權。??自然了，是有一個期限的，暫時就以一年為期，家裏所有的生意讓他不要過問都由你們掌管。??如果賺的錢比他往年賺的多，所得贏利部分有五成是你們的酬勞；虧本的話，虧本的話……”
這個還真不好說，雖然我有自信，現代商場上的那些個生意門道拿到古代肯定管用而且穩賺不賠。??凡事卻都有一個萬一，這萬一真要是賠了的話，我拿什麽去還債啊？
“虧本的話銀子自然是由你們來出，當然了，你們要是沒有那麽多銀子我可以幫你們墊付。??但我也不是平白無故的替你們出錢，賺錢的五成贏利你們要分我一成。??而且，你們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突然加入的聲音讓我非常吃驚。??站在門口地居然是慕夫人，我狠狠的瞪著一邊的香草。??讓她到門口去給我們把風的，讓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香草拚命的擺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一臉委屈的樣子。
慕夫人自動自發地走了進來，自己在上位坐下，“你也別怪那個丫頭了。??你的丫鬟衷心地很，可你別忘了。??她畢竟是慕家出去的，賣身契還捏在我手上。??慕柔啊慕柔，一年不見，你居然出落得越發迷人了。??是以前我們太忽略你了，還是你太會隱藏自己？”
冬梅走過去給她的主母倒了一杯茶，慕夫人姿態優雅的品茗，給我看到的都是豪門貴婦的風範。??可她說出的話。??卻有如刀子般鋒利。??我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知道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看你也是一個爽快人，我就喜歡跟爽快人說話，慕柔，我們來談筆交易吧。??”
“夫人，我這宸苑隻有一般的茶水，地方小且髒，招待不周還請恕罪啊。??”我要等她先把條件開出來。??這樣，我才可以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慕夫人輕呷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到冬梅手上，眼睛看著窗外，恨恨的說：“這麽多年我一直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對她們也算仁盡義至。??我從沒有用妻妾地位壓榨她們。??沒想到，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果慕家的家業最後全部落入慕煒手裏，以他娘的性子，我們會有好果子吃嗎？全部會被趕出去的。??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慕夫人美麗地臉龐透出一絲絲的猙獰，這些個大家族裏妻妾爭寵的故事我最不喜歡了，這些女人，眼裏除了孩子老公再也沒有其他的了。??看《紅樓夢》的時候覺得很悲哀，賈家都快滅亡了，那些無知的婦人還隻知道一天到晚逛園子。??慕煒是慕柔地二哥。??是一個老實的書呆子。??但他那個娘我都不想看第二眼了。??那天說到慕韌英年早逝大家都很傷心的時候，我發誓。??我看見她偷偷捂著嘴笑了。??娶那麽多老婆回來，卻沒有一個對自己是真心的，這樣的人生有意思嗎？
正因為我不喜歡爭風吃醋，我也做不來那些手腕，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提醒自己，不要卷入那些無聊的風暴。
“大娘，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也不喜歡我娘的做法。??可是明白歸一回事，那些是別人的生活，我幹預不了。??我所能做地，隻是讓自己生活地更好。??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也許最後我會幫慕三夫人買一所宅院給她一些銀兩安穩的過完下半輩子，就當報答她生養了慕柔地恩情吧。
“果然痛快，好吧，你們想要做什麽盡管去做，我支持你們；但是你們必須幫我爭奪慕家的家業，我寧願把這些家業便宜外人也不給慕煒母子。??”
嚇，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讓這個女人寧願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雖然我喜歡八卦，卻對深宅大院女人勾心鬥角的故事不感興趣，這份好奇心還是免了吧。??想了想，我對慕夫人說：“大娘，我主要你說服我爹將慕家產業交給他們倆去管理，賺得的銀子我分你一成怎麽樣？其實，一個女人家要那麽大家業幹什麽，一年賺個幾千幾萬兩就可以舒舒服服的養老了。??”
“這——”慕夫人沉吟了一下，“你爹的性子很拗，又很多疑，恐怕不那麽容易放手。??”
“大娘，要真那麽容易我求您幹什麽？咳咳。??”忍不住的，我拉著慕夫人的衣袖撒嬌起來。
就在前不久，她還溫柔的關心著我的身體，於是，打從心底我對這個女人多了一份親切。??古往今來的大宅院的主母們，我都是佩服的，她們不僅要有容人的風度，還要有做事的手腕和魄力，掌管好一大家子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慕夫人輕輕的笑著，“身體不好就要多休息，冰糖燕窩我會早晚讓廚房裏燉著的，那個民間的藥方其實也有效的，冰糖梨加一點川貝一起燉，給你做宵夜。??柔兒啊，要你是我的女兒該有多好啊。??”
“你是慕家的夫人，我是慕家的小姐，我怎麽不是你的女兒了？”也許，有一個娘的感覺不壞，真的。
這是我從小最渴望的事情。
“唉，乖女兒。??”慕夫人拉著我的手，笑笑的，仔細的看著我的臉，“其實這個家中，最像老爺子的就屬你了，你看看，跟老爺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
不會吧，慕老爺年輕時長著我這模樣？這慕柔可是美女一枚啊，按這推斷，這位慕家家主年輕時還是一名帥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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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