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喪心病狂
她隻好是點點頭,慢慢的往前跑去,她明明已經不想動了,卻也不得不跑。
阿洵身體已經無力,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
以前在樹林裏對付猛獸的時候,他受了傷,墨月汐就一定會出現幫他。
而現在,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盛菲菲轉眼就到了,她雙眼好像散發出幽光,像一隻凶猛的野獸。
她冷笑了一聲:“你死了,他會很傷心的,畢竟他那麽多年了,也隻有你一個子嗣,還盼望你繼承大統呢。”
阿洵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個女人太瘋癲,自己遇上她,也算是三生不幸。
他已經想不到有什麽辦法可以脫身,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慕悠先走遠,保證她的安全。
盛菲菲一瘸一拐,在月色下,她的麵孔顯得猙獰無比。
她慢慢接近阿洵,但是她知道阿洵狡猾,就也格外小心。
其實阿洵已經沒了力氣,背上那一刀太深,他年紀太小,又沒有內力,自然挺不了多久,而且剛才拉扯著慕悠,他不知道撞擊流了多少血,背部濕濕的。
兩人對峙一會兒,盛菲菲見阿洵臉色蒼白,但是他一雙眸子依舊倔強的盯著她。
“阿洵阿洵,嗬嗬。”盛菲菲念了一句,忽然就笑了起來,“溫以墨宣告天下,皇後前去國寺祈福,但是我知道,這哪有這麽簡單,他不會讓蘇黛離開他,我當時猜蘇黛就是出事了,想不到……哈哈,她想要尋找溫以墨,才會叫你阿洵吧?不過這都不要緊,蘇黛太自私,隻有我,才會為溫以墨付出一切。”
她似乎是想要將自己心中的不快全都吐出來。
她悲涼一笑:“可是,我卻什麽也沒得到,就算他知道蘇黛是蘇婉兒的女人,依舊是選擇愛她。”
阿洵聽著,蘇黛從未跟他說過溫以墨的事情,此時不禁呆住。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爹娘就是經曆了很多,才走到今日。
正如墨月汐當初偷偷跟他說,蘇黛太敏感,也太固執。
遠處好像有火光,阿洵隱約看見。
還有地麵那細微的震動,證明了有馬匹正奔過來。
阿洵心裏想著,這正是一個好機會,能不能脫身,就看能不能好運遇上那一幫人了。
他往後挪了挪,發現自己也是硬撐著站著,再耗下去,他肯定會沒命的。
“難道我皇帝爹爹真的那麽好嗎?”阿洵輕聲問道。
盛菲菲笑了笑:“他?他自然是最好的,他不像別人,裝成翩翩公子,他冷漠如霜,他是最真實的。”
隻可是,他的柔情永遠都隻為蘇黛坦露。
她想,愛上這麽一個人,是她這輩子最悲慘的事情。
馬蹄聲越來越近,阿洵猜測著,這果然就是往這個方向來的。
他正想著邁步往前跑去,但是他腳一軟,居然就半跪在地上,他雙手下意識的伸出,被地上的碎石割破,又是一陣鑽心的痛。
盛菲菲沉下臉,她就知道阿洵愛耍花招,也趁著阿洵摔倒這個時機,她立馬就撲上去,匕首抵住阿洵頸脖。
“看來隻好我們一起去找溫以墨了。”她喃喃的說道。
盛菲菲貶為庶民之後,多想見溫以墨一麵,但也隻是在他禦駕親征的時候才遠遠見了他一麵,再一次就是溫以墨出宮,去客棧接蘇黛和阿洵母子兩了。
她也盼了很多年,也隻覺得這隻是一場夢。
“阿洵?!”一聲尖叫,劃破這個寂靜的夜空。
阿洵腦袋還清醒著,記得這把聲音正好就是娘親蘇黛的。
他心裏隻有一種想法,糟了,自己又要拖累娘親了。
盛菲菲聽見了喊聲,看見一幫人騎著馬,手裏還拿著火把,照亮這個荒野。
她抿嘴一笑,她看見蘇黛是最激動的。
蘇黛滑下馬背,看見盛菲菲的那一刻,不由得怔住。
她屏住呼吸,她也看見趴在地上的阿洵,背部已經全都是血。
“阿洵,你沒事兒吧?”蘇黛急忙問道。
“我沒事,娘親。”阿洵的聲音也有些小。
蘇黛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想不到是盛菲菲將阿洵拐去。
當時皇爺府那麽多人出入,但守衛也沒有看見有人帶著兩個小孩走,隨後她才想到,這皇爺府也經常有大批東西送進來,盛菲菲就是利用這點,有一輛木頭車將阿洵和慕悠運了出去。
她是慌了心,生怕阿洵出事。
而盛菲菲的目光卻停留在溫以墨的身上,她柔情一笑:“終於,是見到你了。”
溫以墨臉色陰沉,他也注意到阿洵已然受傷,他心裏無比憤怒,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你想怎樣?”溫以墨直接問了她條件。
“我要做皇後!”盛菲菲說道,“做你的皇後!”
溫以墨臉色更加蒼白。
“不可能。”溫以墨直接說道,“你放了阿洵,免得你你沒有回頭之路。”
“你當初封我為金月郡主來打發我,你可知道,我最想要的,不是郡主之位,我隻想留在你身邊。”盛菲菲說著,“既然這樣……你可以有別的女人,但唯獨不可以是蘇黛!”
蘇黛擔心阿洵的傷勢,也是心急如焚。
“那你想我怎麽做?”蘇黛問道。
“用你的命,換你兒子的命。”盛菲菲咧嘴一笑,“這真好,蘇黛,我們當初情同姐妹,今日能夠死在一起,也算是我們的福分了。”
蘇黛的心一顫,她看了看阿洵,他正在朝著自己搖頭:“娘親……不要……”
溫以墨也上前抓住她的手,而她的手自己的更加的冰涼。
“不要衝動。”溫以墨在懇求著。
盛菲菲冷笑著:“怎麽?不願?”
她按著阿洵的手,匕首讓阿洵的脖頸處輕輕劃下一刀。
阿洵那嫩嫩的皮膚就立刻多了一條血痕,在這黑夜看來,顯得妖嬈無比。
蘇黛痛苦的喘不過氣來,這明明是她和溫以墨的孽,為什麽現在就要阿洵來承受?!
阿洵自小就受了很多苦,她怎麽能夠讓阿洵再受到傷害。
她張了張嘴:“我願意。”
溫以墨握緊了她的手,眸子裏盡是哀求。
他難以取舍,他也做不出決定,現在是盛菲菲把握著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