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好一句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她實在是太喜歡閻羅的性子了。

江湖之廣,快意恩仇。

“閻羅,你這般直爽,難道天底下就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嗎?”

“有,我喜歡劍。”

劍就是他的命。

葉錦瀟知曉,將來有一日,她定會去傳說中的藏劍山莊,為閻羅求一把絕世好劍!

話不多說,動手了!

十幾個追殺之人,再加上武功高強的霍禮,纏住葉錦瀟與閻羅二人。

他們本就占了人數上的優勢。

過了幾招後,閻羅不禁破口大罵:

“這人到底是誰?”

好厲害的武功!

他在江湖上殺了那麽多年,把排行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殺手全幹掉了,才拿下了江湖第一殺手的美稱,自詡難逢敵手,可這個人實在是出乎意料的厲害!

葉錦瀟一邊動手,一邊低喝:

“我方才不是與你說了,人越少,事越大嗎?”

閻羅罵咧:

“小小的桑南國裏,怎麽可能有這麽高手?連我們兩個都打不過他,你到底得罪誰了?沒犯天條吧?”

“?”

那鳳璃黛究竟什麽來頭?

她定不是桑南國的人。

葉錦瀟心裏拿不定數,沉聲道:

“我們兩的歲數加起來,恐怕還沒有他一人大,光是習武的年紀上,他便占了優勢,再這麽打下去,隻怕不討好。”

閻羅仗義的揮起一掌:

“行,大丈夫能屈能伸!”

“蕭錦,你保護我,我先跑!”

葉錦瀟:“?”

他抓起一個殺手,劈倒了七八個人,提身便猛地攻向霍禮的麵門,借著纏住霍禮的機會,大喝道:

“還愣著幹什麽?”

“還不趕緊跑!”

“閻羅……”

“跑啊!你是小女子,別怕丟臉,勝敗乃兵家常事。”

“我……”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葉錦瀟也不是做作之人,拔腿便朝著相反的方向撤離,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一家鋪子,扛起一麻袋麵粉,折了回去。

隻見閻羅被打的連連敗退,即將就要撐不住了。

“閻羅!”

閻羅咬緊牙關,狠狠的啐了一口血,扯下腰間的鳥籠子,打開了門栓。

“快飛!”

重明鳥還小,不會飛。

如果會飛的話,當初在玉礦山的地底時,又豈會被那些人抓住?

它捉急的扇著翅膀:

‘我不會飛啊!’

閻羅晃著籠子把它扔出去,“蠢鳥,快飛啊!”

‘我,我——’

重明鳥一抬頭,就瞧見一雙雙盯著它的眼睛、綻放金光,就跟見了香餑餑似的,如狼似虎。

原本追殺的人,全都朝著它撲了過去。

‘啊呀!’

殺鳥了!

重明鳥急得邁著兩個鳥爪子,撲著兩個小雞翅趕緊跑。

救命!

救命呀!

急得它屁股左右晃,尾巴尖的翎毛都嚇掉了五六根,一邊逃跑,一邊努力的扇著翅膀,拚命的飛起來一兩米,又掉回地上。

“抓住它!”

“快抓住它!”

他們本就是衝著重明鳥去的,既然看見重明鳥,就沒有再追殺閻羅了。

葉錦瀟見狀危矣,手裏扛著的大麵袋劃開一個口子,雙手揮擲過去。

“閻羅,跑!”

隻聽‘嘩啦’一聲,麵粉揮灑開來,蒙了一大片視線。

火折子扔過去。

火焰與麵粉撞在一起時,‘轟’的一聲便爆了。

殺手們四下摔落,重明鳥嚇飛了,扇著翅膀竟飛上了牆頭,頭也不回的逃命去了,霍禮用衣袖揮著那些礙眼的麵粉,想要追擊葉錦瀟。

可,這一亂,葉錦瀟與閻羅早已雙雙溜了。

不過,二人卻沒在一起。

等閻羅跑到了人多的街上,這才發現葉錦瀟沒在旁邊,許是剛才混亂,二人分頭跑了。

此處不宜多留。

他喘息著,隨便尋了個方向就要跑時,一道呼聲緊忙傳來:

“閻大人!”

誰?

一輛馬車趕了過來。

“閻大人,快上馬車!”

一隻手將他拉了上去。

定睛一看,是一張熟麵孔:“你……”

“卑職名叫荊天,是大公主的人,今日上午,是卑職送蕭姑娘、還有諸位去熙臨居的,不知閻大人是否記得?”

荊天坐在車板上,顧不得說那麽多了,道:

“閻大人似乎遇到危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快進馬車內避一避吧!”

閻羅本不想進馬車。

可荊天勒住韁繩,來了一個急刹,所產生的慣性將閻羅‘撞’了進去。

“唔!”

額頭吃痛。

閻羅立即扶住車板,穩住身形,隻見一**煙緞攢珠繡鞋出現在麵前。

那精致的鞋麵上墜著珍珠,既不張揚,又不失沉穩與貴氣。

抬頭,便見一張大氣的容顏。

對。

是大氣。

安邦定國的那種大氣。

閻羅第一次用‘大氣’形容一個女人。

以往所見的女子,或小巧、或清冷、或英氣、或銳利,可還是第一次見這等貴氣沉斂的女人,那珠圓玉潤的一張臉,像極了國泰民安。

他立即直起身,向來暢所欲言的性格,第一次尊重的解釋道:

“不知此乃大公主車駕,閻某冒犯了。”

宗政睿輕聲一笑,抬起了手。

就連那手指都圓潤著。

“閻公子請坐,是我招待不周,讓遠道而來的客人遭遇此事,說來慚愧。”

“大公主言重了。”

“閻公子是習武之人,又是蕭姑娘的好友,今日之事是我疏忽,為表歉意,此劍便贈予閻公子。”

宗政睿抽開小桌案的屜子,裏麵裝著的是一把墨黑色的軟劍。

寒芒乍現。

鋒銳飲血。

銳氣逼人。

一看便知是把難得的好劍。

閻羅立即拒絕:“閻某行走江湖,自然有劍傍身,多謝大公主好意,多餘的劍閻某用不上。”

宗政睿雙手捧起它,溫笑道:

“這是我的歉意,閻公子隻需收下,至於該怎麽處置,是你的事。”

將它放進閻羅手裏。

“二皇子自幼被父皇寵壞了,又是父皇的獨子,性情跋扈些,連我這個長姐也管不住他,好在閻公子沒有出事,否則,我真不知該怎麽向蕭姑娘交代了。”

她言談溫和,談吐溫雅,不急不緩的吐詞十分平易近人。

僅三兩言語,便將劍贈予了閻羅。

閻羅本不該要的,也不能要,卻隻覺得眼前的這位大公主非常溫善,字裏行間挑不出絲毫毛病來,倒叫他覺得他如果拒絕,就是在生二皇子的氣、就是在故意計較一樣。

可,這把劍……

真是一把上好的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