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真假

“四王爺這般的貴客,還不快快有請。”隱下眸子間所有的情緒,葉千凡一臉的輕笑,那笑卻沒有達到眼角,隻是在臉上的一種渲染,就如同慕容白以前的那種敷衍的笑,隻不過,此刻的她的表情看來起來,帶著一種誇張。

小提微愣,望向她的眸子中閃過幾分疑惑,夫人昨天明明親眼看到了四王爺刺中了公子的胸口,然後將公子推下了懸崖,怎麽今天竟然聽到四王爺來,竟然會是這樣的表情。

“去呀,還愣著做什麽呀?”葉千凡仍就是一臉的輕笑,輕聲催促著呆愣的小提,她自然明的小提的心思,但是這個時候,卻不能跟他解釋。

“哦。”小提輕聲的應著,臉上有著微微的不滿,但是卻又不得不走了出去。

慕容玉的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沒有想到,四王爺會這麽快便來慕容府。

沒有了多久,四王爺便走了進來,仍就是平日的那般的冰冷,隻是對上一臉輕笑的葉千凡時,卻微微的僵住,不由的蹙眉,。略帶疑惑地望向她。

“四王爺還真是貴客,稀客,隻是不知道這一大早的來慕容府,有何要事呢?”堆起的輕笑,掩飾著所有的傷痛,而望著他時,心底卻是絕對的狠絕,他不會也是念著這慕容府的財產而來吧?

若是那樣,這場遊戲,可真是精彩了。而且她昨天逃走,他隻怕,

雙眸微眯,望著她的眸子中愈加的多了幾分疑惑,沉聲說道,“慕容白呢?”

沉沉地聲音,隱著幾分擔心,更帶著幾分明顯的不解,難道,她一點都不知情,還是?

葉千凡的雙眸一沉,卻又快速的隱了過去,心中卻暗暗冷笑,他來找慕容白

而他竟然還絲毫都不提昨天綁架她的事。

“哦,還真是不巧的很呢,我家相公他出城了。”壓下心中濃濃的憤恨,葉千凡微微的輕笑,竟然他不敢承認,那她就陪著他玩一下,這樣一來也好,大家心照不宣,但是卻又都不敢輕舉妄動,她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處理一些事情。

“出城?”皇甫昊睿微驚,略帶急切地問道,“何時出的城?”此刻那一臉的冰冷也微微的破了,驚愕而,

“今天早上呀,一大早就走了?”葉千凡故意裝出一臉的疑惑,“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嗎?”

一雙含笑的眸子,卻是直直地望著他,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這麽會演戲,這裝的還真像。

皇甫昊睿眉頭愈加的皺起,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突然驚問道,“你確定,慕容白是今天早上出的城?”

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疑惑,似乎他真的不知情似的。

哼,葉千凡在心底冷哼,皇甫昊睿,你就繼續裝吧,她倒要看看他能夠裝到什麽時候?

“王爺這是什麽話?再怎麽說,昨天晚上,也是我們的新婚之間,他什麽時候走的,我還能不知道嗎?”葉千凡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曖昧,卻也是為了肯定事實,為了迷惑麵前的這兩個人。

一直沒有出聲的慕容玉,臉上隱隱的閃過幾分驚愕,還隱著幾分擔心害怕,太子明明說,大哥被四王爺打下懸崖的,怎麽可能還會,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麽到底是誰,上了誰的當呢?

皇甫昊睿聽到葉千凡的臉,雙眸微閃,似乎閃過幾分複雜的異樣,但是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陰沉,若是那樣的話,是不是代表著他的消息有誤,不過若是真的如她所言,慕容白應該沒事,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本王先告辭了。”難道的恭敬的話語,然後快速的轉身離開,他要去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望著他快速離去的身影,葉千凡微微愣住,他竟然就這麽走了,倒是真的讓她有些意外,但是雙眸卻快速的一閃,突然想到,他這麽急著離開,一定是想要去確認,慕容白到底有沒有死吧。

她昨天與流雲幾乎找了一天,都沒有發現慕容白,若是慕容白活著的話,她與流雲沒有找到,他們去,也隻是白費時間,若是慕容白真的,真的,

想到這種可能,葉千凡的心,便痛的透不氣來。

若是慕容白真的死了,那極有可能是被衝入了江中,竟然他們要去找,就讓他們去找好了。

她相信不管是太子,還是四王爺,聽到她剛剛的話,一定會想辦法下懸崖去找慕容白了。

“哼,你這個醜女人,想要借機霸占我們慕容家的財產,簡直是白日做夢,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慕容玉看到四王爺離開,也終於站起了,一臉憤恨地對著葉千凡吼道,隻是吼完後,便帶著她的那些侍衛,急急的離開。

他們當然是害怕,慕容白真的還活著。可能,她剛剛的一番話,足以讓他們忙活一段時間了。

而既然他們去找,那倒是省了她的事了,也不必再讓人去找了,她現在要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她,很清楚,若是他們真的找到了慕容白的屍體,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送到她的麵前,所以,現在,由誰去找,都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在她的心中,她卻隱隱的感覺到,慕容白還活著,慕容白絕對不會那麽殘忍的扔下她一個人。

“流雲,去把慕容家所有的商鋪都過戶到飛鷹盟。”待到他們都離開,葉千凡喊來流雲,一臉冰冷的說道,她要事先做好準備,絕對不能讓慕容白辛辛苦苦打下的事業落到他們那些人的手中。

飛鷹盟雖然也是慕容白的,但是流雲才是盟主,慕容白若不是有非不得已的事情是不會動用到飛鷹盟的,所以極少有人知道,民意測驗贏盟就是慕容白的。

就算有人知道,到時候,沒憑沒據的,也隻能幹瞪眼,她要讓他們嚐嚐雞飛蛋打的滋味。

流雲微愣,“可是沒有公子的印鑒與簽名,根本就辦不成呀。”那平日內,沒有絲毫的感情的眸子,此刻望向她時,卻帶著幾分驚愕,還隱著幾分擔心。

她說的這些,他也想呀,現在,他也看的很清楚,那個慕容玉,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將葉千凡趕出慕容府,她強占慕容家的財產,將商鋪過戶,那是最最完美的辦法,但是沒有公子的印鑒,一切都免談了。

那個印鑒一直公子一直都是隨身帶在身上的,而且那個印鑒還是公子親手刻的,這天下,隻怕沒有人可以模仿的出來。

“你先去辦好所有的手續,其它的事,我會處理。”冷靜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果斷,還有著絕對的自住,以她現代的智商,對付這些古人,是綽綽有餘。

在現代,什麽樣的假帳造不出,何況是這點小事。

“還有,今天不要再讓人去懸崖下尋找了。”葉千凡眸子微微一沉,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沉痛,既然她剛剛跟慕容玉與四王爺說慕容白出了城,就不能再到懸崖下了。

她現在,還需要時間,不能那麽快,讓他們發現她在騙他們。

“是。”流雲倒是很爽快的應著,似乎正等著葉千凡這句話呢,說真的,他還真怕這個女人今天再堅持去尋找公子,那樣的話,隻怕她會更加的危險,而也會,

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竟然可以這般的冷靜,昨天還因為傷痛瘋狂的不知所措,今天竟然就,

若非昨天親眼見到了她那傷痛與瘋狂的樣子,他真的很懷疑,她對公子的情義是假的。

隻是,這樣的她,卻讓他不能不驚愕,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竟然也可以有這樣的氣魄。

“記住,越快,越好,我們的時間不多。”葉千凡再次沉聲吩咐著,她知道,就算他們找不到慕容白的屍體,若是幾天後,還不見慕容白回來,也一定會找出一個假的屍體來。

“是,屬下馬上就去辦。”流雲微垂的眸子中的驚愕愈加的明顯,也浮過幾分欽佩,這個女人,還真的不簡單呢,難怪公子會對她那般的癡情。

看來公子的選擇還真的一點都沒有錯。

她一點都沒有讓公子失望…。

流雲離開後,葉千凡獨自去了書房,拿出以前慕容白處理的一些文件,緊緊的盯著上麵的印鑒,微微愣住。

難怪剛剛流雲會提出那樣的問題,這個印鑒,還真是夠複雜的,隻怕一般人,根本就刻不出這樣的印鑒,就連在現代,她都沒有見過這種獨特的印鑒。

上麵的名字自然是不難刻出,關鍵是那上麵的暗紋,隻怕,

反印出來的暗紋乍一看似乎有些淩亂,但是卻又可以辨別出是一種很獨特的花案,而且印出的花紋清晰而明了,根根突現。

繼續翻找了其它的文件上的印鑒,竟然印出的花紋絲毫都不差,每一個,都是一樣的清楚的圖案。

葉千凡微微的蹙眉,不知道,慕容白這是怎麽做到的,就算是同一個印鑒,印出的字樣,都可能會有所不同,更何況會是那細細的暗紋,慕容白竟然可以將它們印的絲毫不差。

看來,慕容白應該也是怕有人會假造他的印鑒,所以才,

但是,現在,卻給她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要做出這樣的印鑒已經是很不簡單了,更何況是每一個印下去的印子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不管多難,她都一定盡力,而且還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不過越是艱難,便也越是不會讓人懷疑。

她知道,慕容白用的印鑒,是用玉雕刻的,但是她現在,卻找不到那樣的玉,而隻能用木頭代替了。

將自己關在書房,一天一夜,葉千凡,就隻在重複著一件事,那就是刻出一個可以亂真的印鑒。

任憑丫頭在外麵喊了幾次,她都不曾開口,隻是隨口打發走了,她不想讓這件事被其它的人知道,那怕是慕容府中的丫頭。

誰都不敢保證,她們在最關鍵的時候,不會出賣了她。

而隻有對流雲與小提,她可以做到百分百的信任,因為,他們都是慕容白最信任的人。

“夫人不知道怎麽了,竟然連飯都不出來吃。”一個丫頭擔心地聲音隱隱的傳入房間。

“可能是在擔心著公子吧。”另一個聲音小心的猜測著。

“不是說,公子出城辦事了嗎,再怎麽擔心,也不至於連飯都不吃吧?”

“你們都下去。不要再來打擾夫人。”小提的聲音突然的插了進來,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沉重,似乎再也不是昨日的那個嘻笑的少年了,似乎一夜間就已經長大了。

夫人此刻的心情,他最清楚,因為現在,他也是經受著最疼痛的折磨,何況是夫人。

他到現在,還不是滴水未進,夫人隻怕,

他知道,此刻夫人更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所以他支走了所有的丫頭。

兩天兩夜的時間,葉千凡終於將那個印鑒做到了可以以假亂真的境界,她試過了幾次,隻要每次用力均勻,印出的印子,都是一模一樣的,亦是跟慕容白以前印出的一模一樣。

隻是葉千凡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欣喜,雙眸中的沉痛反而愈加的明顯,喃喃的低語道,“慕容,我相信你還活著,我等著你回來找我。”

而現在,她要做的,隻是為他保住他的一切。

三天的時間,流雲也已經辦好了其它的手續,將所有的文件都遞到了葉千凡的麵前。

“夫人,已經都按你的吩咐辦好了,各個代理掌櫃也都簽了,就是少了公子的印章與簽字了。”流雲的眸子間,不由的閃過幾分懷疑,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真的可以搞定。

“嗯,給我吧,你在這兒等一下。”微微的翻閱了一下那些文件,看到沒有什麽問題,葉千凡拿起所有的文件,走進書房。

在每一份合同上印上同樣的印章,然後模仿著慕容白的字跡簽了名字,還真的完全的一模一樣,隻怕是慕容白自己看了,都分辨不出吧。

“好了,你去把剩下的手續都辦了吧。”將印好了印章的文件遞開流雲,葉千凡一臉平靜地吩咐著,現在,她便不用害怕了。

流雲略帶疑惑的接了過去,微微的翻動,頓時驚住,若不是知道公子,?他真的很懷疑,公子就藏在書房中。

而這上麵的印章,竟然與公子的一模一樣,而他亦非常的肯定,那印章是在公子的身上的。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那二十幾年來,隻有仇恨,卻從來不曾有過太多的情緒的眸子中,終於的漫過難以置信的驚愕,這個女人,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

而葉千主,麵對流雲一臉的驚愕,卻是一臉的平靜,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輕聲說道,“去吧。”

她想,那些人,隻怕快要等不及了,接下來,她麵對的,將會是愈加艱難的對抗。

“是。”快速的隱去眸子間的驚愕,流雲快速的閃了出去,此刻,對於葉千凡的命令就如同慕容白的一樣。

而對於太子,聽說慕容玉離開後,沒多久,便派了人去懸崖下尋找了,嗬,原先從來沒有人下去過的懸崖,突然的變各熱鬧起來了。

而四王爺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哼,還是他沉的住氣,比那個急躁的太子,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了。

葉千凡雖然吩咐流雲不再去找了,但是卻一直都讓流去派人注意著他們的動靜。

已經三天三夜了,仍就沒有發現慕容白,葉千凡的心中反而閃過點點的欣慰,現在,沒有找到,倒還算是一個好消息。

若是慕容白真的被衝進了江中,那麽他的屍體過了這麽久了,應該會要浮上來,但是,他們那些人,用船打老了三天,已經走出了很遠了,卻仍就沒有一點的發現。

所以,葉千凡告訴自己,慕容白,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夫人,夫人,小姐又來了,而且,而且還,。”小提急急的跑進來,卻又欲言又止。

“而且什麽?說下去?”葉千凡心中猛然的一驚,慕容玉在這個時候來,難道,不,不可能,一定不是那樣的。

“夫人,這,。”猶豫了再猶豫,小提卻仍就不忍說出口,夫人將自己關在書房,兩天兩夜才出來,他現在,又怎麽忍心再打擊她,但是,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仇女人,我大哥明明已經不在了,你竟然還散下那瞞天過海的大謊,說我大哥出城辦事了。”在小提猶豫不決時,慕容玉已經衝了進來,一臉憤恨地說道,隻是卻獨獨少了應有的悲傷。

葉千凡的身軀猛然的僵住,難道,難道她們真的找到了慕容白的屍體?不,不可能,不會這樣的,她剛剛還安慰著自己,說慕容白還活著,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在下一秒,就讓她麵對這般殘忍的事實。

“怎麽,你的陰謀被我揭穿了,無話可說了?”看到葉千凡的沉默,慕容玉的臉上閃過明顯的得意。

雙眸猛然的抬起,直直地望向她,一字一字冷冷地說道,“你說你大哥已經死了,有何證據?”她仍就不能相信,不敢相信,她真的希望,此刻慕容玉隻是來騙她的。

“我已經找到了大哥的屍體,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慕容玉得意的說著,卻是一字一字,直刺入葉千凡的心髒,讓她那本就傷到血痕淋漓的心,不受控製的痛著。

“不,不可能,不可能?”葉千凡的冷靜瞬間的瓦解,這樣的殘忍,她實在是無法承受。

會不會是他們故意的弄了一個假的屍體來,想要騙她?

“哼,怎麽不可能?在你們成親的那天,大哥就已經出了城,而且有人看到大哥被人打入了懸崖之下,所以我便讓人去懸崖下找,找了三天三夜,終於讓我找到了。”慕容玉的臉上,帶著一股陰狠,亦有著幾分張狂。看著葉千凡的樣子,眸子閃動著得意的笑。

慕容玉此刻的話,將葉千凡最後的一絲希望打破,難道,她真的在懸崖下麵找到了慕容白?

心痛的無法呼吸,也有著一種無法控製的害怕,頓時的慌亂起來。

不,她此刻不能亂,她不是早就猜到,他們會來這一招嗎,沒真正的確定,她不能,

“是嗎?不知道,那人有沒有說是誰將你大哥打下懸崖的?”極力的壓下心中的慌亂,葉千凡冷冷的望向她,一字一字冷冷地說道。

此刻,她或者應該先要去看看他們找到的屍體,但是,她心中卻害怕,害怕,她真的會看到,那冷冰冰的躺在地上的會是慕容白,所以,她想要先從慕容玉的口中套出些什麽。

“這,。”慕容玉臉上的得意與張狂瞬間的僵住,對上葉千凡那冰冷的眸子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卻隨即再次憤憤地說道,“哼,一定是你,是你想要獨占我慕容家的財產,所以便讓人將我大哥打下了懸崖。”

“嗬嗬,”葉千凡淡淡的笑著,“還真是可笑,我與慕容馬上就要成親了,他的不也就是我的了,我有必要害他嗎?而且像他那樣的相公,隻怕是天下每一個女人夢寐以求的,我有理由會做出那般愚蠢的事情嗎?反而是你,這個聽說,隻怕有待懷疑呢?”話語微頓,看到慕容玉眸子間明顯的閃過的害怕,再次繼續說道,“而且,你不覺得,你隨便的拿一個屍體來冒充是你哥哥,這樣的行為,更可笑嗎?”

說出此話時,葉千凡冷冷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心下,卻是無法控製的緊張,一雙眸子直直地望著慕容玉,細細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慕容玉是一個沒有多少心機的女人,所以要從她的臉上看出異樣,並不難。

果然,看到慕容玉的眸子間的害怕愈加的多了幾分,而身軀也明顯的僵住。

“哼。”葉千凡冷哼,心下卻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果真如她所料,這都是太子刻意的安排,“太子妃,可以回去了,像這樣的把戲,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臉色猛然一沉,眸子間愈加的多了幾分冰冷,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哼。”慕容玉亦冷冷一哼,似乎突然的回過神一般,憤憤地說道,“你說假的就是假的嗎?來人,把屍體抬進來。”

隨著她的高聲大喊,幾個侍衛將一個泡的麵目全非的屍體抬了進來。

而身上的大紅的喜服,已經是唯一的可以辨別的證據了。

盡管一再的告訴自己,那不是慕容白,但是看到那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而身高與慕容白似乎差不多的屍體時,葉千凡仍就僵滯。

身軀也微微的輕顫著。

“這是太子的人在懸崖下的江水中打撈出來的。這身上的衣服,還是那天的喜服呢?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可說?”慕容玉再次的咄咄逼人地向著葉千凡吼道,

葉千凡極力的控製著不斷輕顫的身軀慢慢的走到了那個屍體的麵前,到底是與不是,她要好好的確定。

那個屍體全身浮腫,有很多的東西,已經微微的有些腐爛,看樣子,應該是已經泡了幾天了,隻是他的一張臉,不僅僅是被不浸泡過的浮腫,而是完全的麵目全非,應該是受過明顯的撞擊的。

想到那天,她與流雲在懸崖底下看到的那灘血痕,葉千凡的手,亦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而大紅喜服的胸口前,有著一個明顯的被劍刺穿的洞口,應該就是皇甫昊睿刺下的那一劍。

這所有的一切,都證明著,這個屍體,正是慕容白。

親眼所見,徹底的毀滅了葉千凡所有的自欺欺人的想法。

四天的時間了,她的心中,已經漸漸的有了一個希望時,竟然,竟然,

“哼,。”慕容玉陰陰的冷哼,臉上帶著陰險的笑,“我已經報了官,你就等著為我大哥償命吧。”

葉千凡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仍就直直地望著地下的屍體,此刻的一切的一切,對她而言,都已經不重要的了,若是慕容白真的死了,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第一次,葉千凡竟然有了這般輕生的想法,但是隨即的,她卻猛然的一驚,不,不可以。

她現在還不能死,她要想辦法為慕容白報仇,而且,她還要進一步的確定,麵前的這個屍體,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慕容白,

就算所有的最殘忍的事實擺在她的麵前,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中仍就有著一種本能的懷疑,而隱隱的感覺到慕容白根本就沒有死,而且似乎感覺到慕容白就在她的周圍看著她。

她知道,這種感覺的確有著一種自欺欺人的人嫌疑,但是,她卻總是拋不開那種感覺。

“好,竟然如此,那我們就官場上見吧?”葉千凡的臉上,也恢複了先前的冰冷,雖然知道,那幾個,都是皇室中人,若真的要去打官司,她絕對占不到半點的便宜,但是,她卻絕對不能在慕容玉的麵前屈服,而且,她也不認為,太子與四王爺能夠再次的繼續合作下去、

慕容玉微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才帶著人離開,她現在要先去,跟太子說明一切,而且太子先前也交待了。

她這次來的目的,就是送屍體的。

因為,那個屍體真的是他們今天在江水中打撈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他們造的假的。

“小提,你說,他是你家公子嗎?你家公子身上有沒有特別的胎記之類的東西。”慕容玉一離開,葉千凡便問向身邊的小提,她雖然與慕容白相處了不長時間,但是卻並不知道他身上會有什麽特征,或者小提會知道…

小提亦正呆呆的望著地上的屍體發呆,聽到葉千凡的話,才猛然的回神,卻微微搖頭道,“我也不敢確認,我雖然跟隨公子那麽多年,卻從來沒有俯視公子沐浴過,每次,都是公子自己做的。”

葉千凡微愣,現在也隻有知道慕容白身上,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記號,才可以真正的確定,沒有想到,小提竟然也不知道。

“不過,流雲可能會知道,他經常與公子一起練武,練完了以後,都是一起去泡溫泉的。”小提突然再次說道。

“快,去喊流去來。”葉千凡愣了一下,隨即喊道,雖然知道,流雲的確定可能會將她打入到真正的地獄中,便是,屍體都已經擺到她的麵前了,她也不能再繼續的自欺欺人了。

流雲很快便來了,快的讓葉千凡都不由的微微錯愕。

看到地上的屍體上,他微微的愣住,雙眸中,似乎快速的閃過了什麽,但是很快,葉千凡此刻也並沒有望向他,所以並沒有發現。

“流雲,知道你家公子的身上,有什麽特別的嗎?”抬眸,看到呆愣的流雲,葉千凡問道,隻是聲音卻帶著幾分嘶啞,而且,還隱著幾分輕顫。

此刻的她,很痛苦,也很矛盾,但是,

流雲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屍體,微微的頓下身去,隻是此刻,微垂的眸子中,卻閃過幾分深沉,還帶著一般明顯的憤恨,這些人,還真是無所不能呀。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對付葉千凡,若是此刻告訴她,他就是慕容白,那麽她要如何承受住這樣的打擊,但是若是告訴她不是,那些人,隻怕?

突然的,感覺到空氣間,有著幾分陌生的氣息,雙眸愈加的陰沉,好,很好,竟然還派了人來監視。

手,快速的伸出,快速的將那件大紅的喜服撕裂,而露出了胸前的那被狠狠刺中的傷口。

傷口上早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血痕,但是那肉卻整個的向外翻著,裏麵的骨頭更是觸目驚心。

而胸前向上,有著一個明顯的胎記,也已經被水泡的看不出形狀。

流雲陰沉的眸子中,閃過滯血的冰冷,他們還真是不簡單的,竟然連這個都知道,都可以,

“流雲,到底是不是?”葉千凡感覺似乎等了幾個世紀般,卻仍就看到留雲半蹲在地上,久久的沒有動過一下,雖然心中非常的懼怕著那個後果,但是仍就忍不住問道。

流雲微愣,慢慢的起身,眸子微微的垂著,掩下了眸子間所有的陰沉與冰冷,然後薄唇微動,一字一字沉聲說道,“他真的是,。”後麵的話,微微的頓住,但是卻已經足以將葉千凡徹底的瓦解。

說出這句話,他的眸子微微的閉起,沒有抬頭,似乎有些不敢看向葉千凡。

葉千凡的全身,似乎猛然的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身軀微微的晃了一下,然後跌坐在地上。

流雲的雙眸快速的睜開,手臂下意識般的伸出,似乎想要扶住她,但是,卻在微微伸出後,便僵在半空中。雙眸再次的垂下。

葉千凡的手,顫抖的如同那秋風中搖搖欲墜的落葉,想要伸向麵前的屍體,但是手卻抖的不受控製,伸了半天,隻是在半空中抖著。

流雲似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微微的在她的後背一點,葉千凡便暈了過去。

“流雲,你做什麽?”小提一驚,急急地喊道。

“將,。”話語微微的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將屍體收棺。然後送去新宅。”他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刺激。而且,他也不能讓她去為,

然後抱起地上的葉千凡,向著房間內走去。

“流雲,你在做什麽?”小提有些摸不清頭緒,但是卻覺得流雲這麽做太奇怪了,打暈了夫人,而且還,而他說的新宅,他是知道的,是公子前不久買的,說是那兒的環境很少,夫人一定會喜歡,沒有想到,流雲也知道。

而此刻昏睡著的葉千凡,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身子,手微微的伸開,似乎想要捉住什麽,下意識般的揮動著,無意的碰到流雲的臉上,她的手,下意識的停住,。微微的動了一下。

流雲的身軀明顯的一僵,然後微微的側過臉,軀開了她的小手,而葉千凡的手,便順勢抓住了他的衣襟,似乎昏迷中,仍就極為的不安定,臉上,仍就有著一種痛苦的表情。

“慕容,慕容,”喃喃的低語著,抓住流雲的衣襟的手,卻是愈加的用力,似乎把流雲當成了慕容白一般。而小臉上卻似乎閃過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安心的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抱著她的手,似乎微微的收緊了一些,眸子中,似乎也閃過了什麽,如同催眠般的低語道。他真的希望,她一覺醒來,可以將一切都忘記,忘記所有的傷痛。

隻是,他卻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流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她可是夫人,你竟然對夫人?”小提的雙眸猛然的圓睜,難以置信的望著流雲,眸子間亦是不可思議的憤怒。

哼,他那天在懸崖時,就感覺到流雲的異樣,流雲不會是想要打夫人的主意吧。

而此刻的葉千凡卻仍就不安分,手再次的亂動著,鬆開了他的衣襟,似乎想要再次的抓向他的臉,似乎是想要極力的抓住一點希望似的。

流雲再次下意識的側臉,躲過了她不斷亂揮著的小手,若不是他剛剛點了她的睡穴,他真的很懷疑,這個女人,是醒著的。

“流雲,你對夫人做了什麽?”小提看到葉千凡的樣子,愈加的憤怒,“我告訴你,你若是敢打夫人的主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流雲停下,雙眸快速的掃了小提一眼,眸子中,帶著一種讓人不敢違抗的威嚴。

小提猛然的驚住,頓時僵如冰石,流雲剛剛的眼神,為何會讓他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似乎,

將葉千凡抱起房間,輕輕的放到**,流雲的眸子再次的慢慢的閉起,隱下了所有的情緒,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麽。

就那麽閉著眸子,靜靜的站在床前。

“慕容,慕容,不要,不要離開嗎?”此刻昏迷的葉千凡卸卻了所有的堅強的偽裝,一臉的無助,讓人心酸,更是讓人心疼。

站在**的流雲猛然的睜開眸子,看到她那份無助的樣子,下意識的想要彎身,似乎想要安慰她,但是,在身軀彎下了一半時,卻僵住,他不可以,他不可以這麽做,不可以,就算再心疼她,都不可以,

**的葉千凡那揮動的手,似乎感覺到了他淡淡的氣息,微微的停了下來,片刻之後,才微微的向上伸去,恰恰正對著流雲的那張臉。

猛然的一驚,流雲快速的站了起來,眸子間也快速的閃過一絲懊惱,他到底在做什麽,他現怎麽可以,

流雲突然的離開,讓葉千凡的手再次的慌亂的揮動著,口中再次不斷的喊著,“慕容,慕容,。”

流雲微微蹙眉,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輕輕打開,在她的麵前微微一晃,葉千凡那不斷的揮動的手,終於靜了下來,慢慢的垂了下去。

希望這些安神的藥可以讓她好好的睡上一覺,他聽說,她已經有三天三夜,沒有好好的睡過了,再這樣下去,她怎麽受得了?

葉千凡終於的安分了,靜靜的躺在**,一動也不動了,那微微的氣息,平緩而輕淡,隻是臉上,卻仍就帶著幾分無助,帶著幾分傷痛。

流雲仍就站在床前,一雙眸子直直地望著她,眸子中,不斷的閃動著太多複雜的表情。

很久,很久,才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葉千凡醒來時,已經是半夜,想到白天的事情,微微的似乎有些恍惚,她會不會隻是剛剛做了一個夢?

那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她的夢?根本就沒有什麽屍體,所以慕容白也沒有死。

隻是,流雲的話,卻不斷的在她的耳邊閃著,流雲說,是,是,

太清楚,讓她連逃避的借口都沒有。

猛然的一驚,若是真的那樣,她為何會睡在自己的房間,她隱隱的似乎記得,自己好像是暈倒了,然後,然後,她是怎麽回到房間的?

似乎,似乎感覺到是有人抱她回來的,而抱她的那個人,會是誰?昏迷中的她,似乎隱隱的感覺到一種安心的感覺,

快速的起了身,點起桌上的燈籠,提起,葉千凡想都沒想,急急的向著外麵走去。此時正是半夜三更,眾人都已經睡下來,隻有幾個護衛,仍就守在外麵,看到她出來,不由的微微的一驚,。

“夫人,你這是要去哪兒?”一人護衛小心地問道。

“我去大廳。”葉千凡的腳步並沒有片刻的停留繼續向前走去。

她要去確定一下,她是不是在做夢。她要確定一下,那個抱她回房間的人會是誰?

“這麽遲了,夫人還是明日再去吧。”一個護衛微微的攔住她,關心地說道。

“你們不用管我,我睡了一天了,想一個人去走走。”葉千凡淡淡地說道,心下,卻隱隱的帶著幾分緊張,若是今天的事不是做夢,那麽大廳中,此刻一定會擺著慕容白的棺材。

若是沒有,那就是她做夢,說不定,那個抱她回去的,會是慕容白。

雖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葉千凡,卻有著那種奇怪的感覺。

“那我們陪著夫人吧。”幾個護衛相互望了一眼,然後同時說道。

“不必了。”下意識般的,葉千凡突然的開口拒絕,“我隻是想去大廳,不會有事的?”她現在,突然想一個人去大廳,她隱隱的有著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

“夫人,盟主剛剛走的時候再三的交待,要我們好好的保護夫人,絕對不可以讓夫人有一絲一毫的意外,所以,夫人還是要我們陪著吧?”幾個護衛有些為難的說道。

“流雲?”葉千主心下一驚,下意識地脫口說道。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根本就不是她在做夢。

“是,就是盟主。”一個護衛恭敬的回道。

“是誰將我抱回房間的?”葉千凡微微猶豫了片刻,問出了這個問題,為何,她會感覺到,那個抱著她的人,會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她還以為,是慕容白回來的,難道隻是她的幻覺?

幾個護衛微微一愣,紛紛對望了一下,其中一個小聲地說道,“是盟主送夫人回來的,不過盟主隻是看夫人的昏迷了,所以才會,。”聲音越說越小,似乎微微的帶著一絲害怕。

葉千凡不由的愣住,原來是流雲,她還以為是慕容白呢,她到了現在,還在做夢嗎,還在自欺欺人嗎?

葉千凡,你醒醒吧,事實已經擺在麵前了,你不能再逃避了。

眸子間,快速的漫過失望,心亦再次的揪痛著,臉色也瞬間的變得陰沉難看。

“我去大廳,誰都不要跟來。”沒有了剛剛的恍忽與迷惑,葉千凡的聲音中,是冷冷的命令。

她知道,現在,不管是太子,還是四王爺,都還不會對她怎麽樣,要不然,也不會這般費盡心思了。

幾個護衛愣住,卻也不敢違抗她的命令,隻能看著她快速的離開。

大廳內一片漆黑,讓千凡不由的意外,這個樣子,似乎不太正常吧?

慕容玉將慕容白的屍體送回慕容府,他們不是應該?

怎麽會是這般的靜寂,而且整個大廳內。連蠟燭都沒有占一支。

微微猶豫中,慢慢的推開門,葉千凡抬步走了進去,將手中的燈籠抬高,看到空空的大廳時,不由的愣住,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沒有她意料之中的棺材?

直直的僵在那兒,葉千凡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而手中的燈籠,本來就沒有燈油了,她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在意,所以沒有多久,便熄滅了。

葉千凡的手微微一鬆,燈籠便掉在了地下,葉千凡也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心下一片的混亂,她現在真的感覺到,事情似乎越來越詭異了,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些講不通了。

黑暗中,她緊緊的抱住雙腿,似乎想要給自己一點溫暖,給自己一點力量。

隱隱的,突然聽到暗處傳來一聲細微的歎息聲,很細,很細,細的有些聽不清楚,但是葉千凡卻聽到的,或者還不如說,葉千凡是感覺到的。

“慕容,。,。”葉千凡猛然的站起來,一臉驚喜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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