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睿的醋意

那個雪山搖了一下,些許的雪從他的身上滑落,直到此刻,皇甫昊睿才終於確定了,他是一個人。

那個雪山,很顯然是有些驚訝,並沒有再說話,反而沉默了,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他那撲滿了雪的臉,慢慢的轉向皇甫昊睿,然後眼睛慢慢的睜開,那一張雪臉上,終於慢慢的露出兩個洞來,黑黑的,深深的,就像是兩個旋渦,可以隨時的將人吸了進去,可是,那股旋渦中,卻射出可以洞悉一切的銳利,那雙眸子,就那樣,直直地盯著皇甫昊睿,似乎是想要從皇甫昊睿的身上看出什麽。

皇甫昊睿微微蹙眉,臉上卻仍就是剛剛的堅定,並沒有半點的動搖與猶豫,隻是此刻見他久久的不語,眸子中不由的多了幾分急切。

“前輩,怎麽了,還有什麽事需要我去做嗎?若是有,前輩盡管吩咐。”皇甫昊睿有些沉不住氣了,為了她,他早就失去了平日的冷靜與沉穩了,而現在,那個的沉默更是讓他害怕,害怕那人剛剛說的話都不算了。

現在,他不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王爺,現在的他,隻是一個被情所困的平凡的男人。

而對於他那銳利的目光,他卻並沒有感覺到了任何的異樣,那旋渦中致命的吸引,亦是對他毫不影響。

那雙深藏在白雪之下的眸子似乎微微的閃了一下,眸子中的銳利也慢慢的消失,那個如同旋渦般的黑洞中的那種致命的吸引力,似乎也瞬間的消失了。

“年輕人。”他的唇微微動著,臉上的白雪也一點一點的落下,“你可要想清楚了。”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試探。

“前輩放心,我已經想清楚了。”皇甫昊睿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不自覺的綻開一絲輕笑,異樣的燦爛,在這白雪的襯映下,亦是分外的純潔。他隻要她活著,隻要她好好的活著。

“年輕人,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年,而你如今應該已經有二十六七,已經過去了一個有多,餘下的,你還能有多少時間?”淡淡的聲音中,似乎有了一些情緒,似乎有著那麽一絲我歎息,或者是有著那麽一點的感動。

“怎麽?前輩,難道我餘下的時間不夠這二十年了嗎?”皇甫昊睿臉上的笑快速的僵住,眸子中快速的漫過緊張與害怕,難道他剩下的壽命不到二十年了?那麽,他豈不是不能讓這雪淩果結果,不能救她了,?

雪人微微愣了一下,眸子間,隱隱的閃過一絲意外,卻隨即說道,“不,你餘下的壽命夠這二十年呢,但是,你有沒有想到,你用了二十年救醒了她,或者,你自己根本就沒有多長的時間陪在她身邊了。”

皇甫昊睿微愣,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想到,救醒了她,或者自己根本就沒有時間陪在她的身邊了?

想到此處,心中猛然的痛了起來,有著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留戀,雙眸微微的閉起,想要隱卻所有的情緒,想要壓下心中的疼痛,卻發現,那全是惘然。

“所以,年輕人,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雪人看到他那一臉的沉痛,再次開口說道,而這次的聲音中,也帶著了些許的憂傷,感情這東西,實在是害人。

“至少我還有時間,不是嗎?”突然的,皇甫昊睿睜開了眸子,突兀的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臉上再次綻開一絲輕笑,隻是,這次的輕笑中,卻隱著太多的不舍。

至少他還有時間,至少他不會馬上離開,那怕隻有幾年,一年,甚至幾天,他還是可以有與她在一起的一段時間,不是嗎?

而且,他知道,她愛的人不是他,所以,他的離開,應該不會讓她太傷心,隻要他不將這件事說出,所有的人,包括她,都會把那當做是他自然的死亡,那樣,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愧疚,更何況,三年前,他的命,還是她救回來的。

雪山似乎也不由的愣住,眸子間微微的閃過向分笑意,輕輕點頭,“嗯,不錯,原來,這事還可以這麽想。”

“那就請前輩指點我應該怎麽做吧?”皇甫昊睿隨即恭敬地說道,聲音中仍就帶著幾分急切,因為,他不知道,她能否堅持多久,所以,他要盡快的將這雪淩果拿回去,越快越好。

“你站的雪淩花前,將你的手掌對正那朵花,它自然會吸取你身上的真氣,你會親眼看到花落,結果,雪淩果慢慢的變成紅色,就可以了。”雪人眸子間的笑已經快速的隱去,換上了嚴肅與認真。

“不過,我還是要最後告訴你一次,你的手一旦對上它,就無法移開,直到它吸去了你二十年的壽命,所以,你現在,想要反悔還來的及。”

那個雪人的眸子中,似乎隱過幾分不忍,再次的勸著皇甫昊睿,二十年的壽命呀?人生總共能有幾個二十年呀,就算最長壽的,也就能夠活到七八十歲,而有的甚至,

隻是,皇甫昊睿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已經徑直的走到了雪淩花旁,雙手伸出,抵在了那朵美到了極點的雪淩花上。

他當然知道,他在反悔的機會,但是,他卻更清楚,他的反悔代表著什麽,所以,他絕對不會反悔。

雪人微微的搖頭,這是他的選擇,選擇了,就再也無法回頭,而他的愛,注定了,他要忍受這些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折磨與災難。

皇甫昊睿的手一觸到那株花,便感覺到,體內有什麽東西真的被吸走了一般,似乎有著什麽一點一點的流出,不過,他也同時看到那朵花愈加的妖豔,美麗,隻是,那花放到最大時,卻隨即慢慢的凋零,就像是曇花一現。

“哎,若是按平日,這花開到最豔時,至少可以保持著幾年不變,現在,卻隻有一瞬間就凋零了,你,”雪人的眸子慢慢的望向他,此刻,那雙眸子中,隱著太多的情緒,隻是話說了一半,卻頓住,接下來,他話中的意思,皇甫昊睿隱隱能夠明白。

應該是說,他到了人生最為高峰的時候,卻因為付出的這二十年,而,

說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都珍惜著自己的生命,何況是二十年,但是他卻不後悔,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沒過了多久,花落盡,便慢慢的經了果子,而且那個果子在他的注視下,快速的長大,然後一點一點的變火。

他這才感覺到,那股不斷吸著的他的力量突然的消失了,而紅的妖豔的果子正對著他的掌心。

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翻手,將雪淩果摘下,握在掌心,小心的收起,這可是,他用命換了,而是要救她的命的。

剛欲轉身,卻突然感覺全身的力氣似乎被瞬間的抽幹了一般,竟然連邁開腳步的力氣都沒有了,心下不由的一驚,難道他,

“你不必擔心,休息一會,就會恢複正常的。”似乎看出了他心下的疑惑,雪人輕聲的安慰著,然後眸子慢慢的望向他掌中的雪淩果,發現這次的果實,比以往的任何的一次都要紅豔。

“好了,雪淩果你已經拿到了,休息一下,就可以離開了。”慢慢的,雪人的臉轉回到皇甫昊睿剛上來時的姿勢,雙眸亦慢慢的閉上。

皇甫昊睿慢慢的調節了一下氣息,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已經恢複了些許的力氣,這次邁開腳步,微微向前走了幾步。

“多謝前輩。”恭敬的態度,客氣的話語,一點都找不到平日的狂妄的影子。

“不必謝我,一切都是你自己換得的。”雪人的聲音再次回複了先前的平淡,不過,卻隱隱的,多了些什麽。

皇甫昊睿轉身,意欲離開,隻是,卻又突然的再次的轉過身來,“敢問前輩,我還有多長時間。”他想知道,他還能活多久,還能陪在她的身邊多久。

“既然做了,何必再去計較結果。”雪人仍就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雙眸也再次的慢慢的睜開,眸子深處,似乎隱著幾分深思,停頓了片刻,這才說道,“年輕人,去做你該做的事,事在人為,盡力就好。”

皇甫昊睿的眉頭微微的蹙起,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話,但是,想到,他竟然沒有明示,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而且凡兒還在等著他去救呢,於是快速的轉身,離開。

隻是,走到山崖邊,向下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那是山,那是地,更不知道,這山,到底有多高,不過自己可是爬到差不多一天才爬上來的,若是這樣跳下去,就算不摔個粉身碎骨,也定會摔成重傷,而且他們的體力還沒有恢複。

若是不直接的跳下去,那就隻有慢慢的爬下去了,就是這樣的斜坡,要下去,隻怕比上來的時候,更困難,而且還要浪費一天的時間。

“年輕人,看在你的一片真誠的份上,我就破例幫你一次吧。”雪人卻在此時,慢慢的站了一起來,一身的雪慢慢的飄落,隨著他的走動,終於露出了他的衣衫,終於了一張完整的臉。

那張臉,就如同隻有二十歲的樣子,雪落之下,慢慢的顯出他的膚色。卻也似乎比一般的人白上了幾分。

當他整張臉完整的呈現在皇甫昊睿的麵前時,他還是不由的愣住,這張臉,太過年輕,讓人隱隱的感覺到幾分不真實,那張臉,也很美,很美,那種讓他身為男人,都忍不住驚豔的美,

有著一種仙般的飄逸,卻帶著幾分俗世般的憂傷。讓人無法捉摸。

皇甫昊睿有那麽一刻懷疑他是一個女人。

“走吧。”錯愕間,他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手很自然的伸出,握住了皇甫昊睿的手,然後輕盈的落下。

當他的手,握向皇甫昊睿時,皇甫昊睿再次的愣住,他本以為,他的手會是冰的,本來,被埋在雪中的人,隻怕應該與雪一樣的冰,但是,奇怪的是,他的手,竟然是暖的,就如同常人的溫度一般。

很快,落到了地麵,皇甫昊睿這才回神,雙眸再次望向他,看到那張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似乎被雪冰僵了一般,隻是,偏偏眉羽間,總會讓人感覺到一股憂傷,一股會讓他,想要忽略都忽略不掉的憂傷。

“年輕人,但願你的誠心,可以打動一切,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的。”轉眸,他望向皇甫昊睿,眸子中,似乎有著一絲祝願,但是,這話,聽到皇甫昊睿的耳中,卻讓他微微一怔,他的話中,似乎有著一種特別的暗示,但願?是什麽意思?

剛欲開口,卻見他的身子已經快速的躍起。

“年輕人,祝你好運。”此刻,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輕笑,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中,那個沉封了多久的心,似乎終於再次的起了波瀾。

皇甫昊睿微怔,此刻看到了他的容貌,再被他喊成年輕人,突然感覺到有些怪怪的,這個人,似乎太過神秘了。

不過,現在,他可沒有心思去理會那些事,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的將這個雪淩果拿回去,給她服下,這雪淩果,可是越新鮮,效果越好。所以他現在不能有半點的耽擱。

他離開京城已經有半個多月了,不知道他離開的這些天裏,京城中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王府中有沒有出事,她,

一想到她,他的心,便再次的懸起,而有著了一種歸心似箭的感覺,狠不得一下子可以飛回京城。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離開了京城後,京城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也絕對想不到,京城裏等待他的將是什麽。

他隻是一心趕路,幾乎都忘記了去計算時間,不分晝夜的趕路,終於遠遠的望到了京城的影子,心下猛然一喜,抓住韁繩的手猛然的一抖,想要讓馬兒加快速度,隻是,這時,馬兒卻再也堅持不住了,慢慢的倒在了地上,現在,連他自己都數不清,這是第幾匹馬了。

還好,現在離京城,隻有那麽一點的距離了,他快速的躍起,急急的向著京城飛馳。

“站住。”隻是,到了京城門外,卻被幾個侍衛攔了下來。

皇甫昊睿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刮過胡須,胡須有些長,也有些亂,而且他的衣衫也是十分的淩亂,他猜想,這個侍衛一定沒有認出他,說真的,他現在那個樣子,就像是一個剛剛從原始森林裏跑出來的野人一般。

那些侍衛,的確是沒有認出他。

皇甫昊睿不得不停了下來,這才發現,門外站著太多的侍衛,似乎是在捉什麽重要的逃犯。

雙眸微沉,望向那個攔他的侍衛,冷聲問道,“出了什麽事?”心下卻暗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的感覺到,這件事,應該與他有關。

“檢查。”那個侍衛,隻是微微的掃了他一眼,厲聲說道,“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說,進城想要做什麽?”

“本王做什麽還需要向你匯報嗎?”皇甫昊睿的雙眸微微眯起,微眯的眸子中卻射出讓人驚顫的寒氣,冷冷的掃向那個侍衛。那一身的冰冷,讓那些侍衛終於認出了他,畢竟,那般的冷冽,而且還自稱本王,也隻有一人了。

“四,四王爺,?”那個侍衛的身軀明顯的顫了一下,然後略帶結巴的問道,隻是聲音中似乎仍就有些懷疑,雙眸亦細細的望向皇甫昊睿,在對上皇甫昊睿的那雙冷眸時,臉上的懷疑瞬間的消失,驚顫顫的說道,“屬下拜見四王爺。”

“四王爺,。”其它的侍衛也紛紛喊道,聲音中,都帶著幾分害怕,卻都隱著幾分小心。

“嗯。”皇甫昊睿輕聲的應著,不再理會他們,徑直向城裏走去。

“四王爺請留步,我等是奉了皇上的命令,特意在此等候四王爺的。”那個為收的侍衛卻再次的攔住了他,臉上雖然仍就帶著害怕,但是卻不得不開這麽做。

“嗯?”皇甫昊睿的眉角輕挑,雙眸再次的微微眯起,眸子間明顯的閃過幾分不耐,再次冷聲道,“何事?”

“皇上命令,隻要四王爺一回宮,就立刻帶四王爺進宮見皇上。”那個侍衛小心地說道,說是命令,隻是聲音卻越來越小,還帶著幾分明顯的輕顫。

皇甫昊睿暗暗一驚,卻也隨即想到了,皇上讓他進宮的目的,臉上卻仍就是一臉冷冽,冷冷的眸子望向那個侍衛,“回去稟報皇上,本王將事情處理完了,自然會進宮見他。”

等救醒了她,他自然會進宮,將所有的事情一一的解決,隻是,卻不是現在,現在,他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浪費。

話一說完,便再次轉身,向城裏走去。

“四王爺,我等都是奉命行事,還請四王爺不要讓我們為難。”那個侍衛一急,不得不再次的攔在了他的麵前。

皇甫昊睿的雙眸猛然的一沉,寒光猛射,一字一字冷冷地說道,“本王若是不去呢?”現在,有什麽事比救她更重要的?他這近一個月都沒有躺過睡過一次覺,實在累不過,就在那飛馳的馬背上微微的眯一會,他這般的趕路,就是想要盡快的將雪淩果拿到她的麵前。

現在,又豈能為了進宮,而耽擱了時間。

“四王爺,那就得罪了。”那個侍衛微微一愣後,隨即沉聲說道,他現在,也是左右為難,但是,再怎麽說,他是皇上身邊的侍衛,若是完不成命令,隻怕,

“哼,就憑你們幾個,想攔本王?”皇甫昊睿的雙眸愈加的冰冷,似乎是那極地最深層的冰石一般,不斷的散發著讓人僵滯的[寒氣,一一的掃過麵的那些侍衛,讓那些侍衛紛紛的驚住。

“四王爺,您還是先與我們回京見皇上,皇上幾次下令抓那個刺傷了三王爺的刺客,但是睿王府的人竟然三番五次的違抗聖命,甚至還盜用了王爺的兵符,動用了兵力,皇上知道,王爺不在京城,所以這些,與王爺應該沒有關係,現在,隻要王爺去跟皇上解釋清楚,一起就捉拿,。”

皇甫昊睿的臉越來越陰沉,眸子間,閃過明顯的擔心與害怕,竟然冷影動用了兵力,那就證明,他不在地這短時間,皇上與太子等人,隻怕是不止一次的去睿王府想要抓葉千凡。

他知道,冷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可能會動用兵力的,看來,他還真的是有些低估了老三,好,很好,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多大的本事。

不過,冷影既然動用了兵力,違抗皇上的命令,那麽現在就成了叛賊,而他一回王府,也就證明了,此事,是他的意思。那他,也就不再是往日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還成了,

他的唇角隱隱的閃過一絲冷笑,這個老三,分明是想要逼著他走投無路。

明知道自己回府的後果,他還是沒有半點的猶豫,就算她此刻不在王府中等著他去救,他要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扔下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個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劍便快速的一閃,麵前的幾個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倒下,竟然說他反,那就反,他現在,還有什麽好顧及的。

劍一揮一收,身軀也已經快速的向著睿王府趕去。

“追。”那個帶頭的侍衛反應過來時,皇甫昊睿已經飛出了很遠,他的追字,顯然沒有太大的用處,“去睿王府。”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誰都知道,現在皇甫昊睿會去什麽地方。

皇甫昊睿來到睿王府時,果然看到外麵站了幾排的士兵,將整個睿王府圍了幾圈,當然中間也有一些冷月門的人。

“是誰?”冷影親自守在門外,一臉的戒備,臉上似乎少了一些平日日的那種冷靜與從容,看到突然出現的皇甫昊睿,臉上甚至閃過一絲驚愕。

“冷影。”看到冷影的表情,皇甫昊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冷影跟著他這麽多年,幾次的出生入死,幾次的征戰沙場,他還從來沒有見冷影這麽緊張過。

冷影愣住,雙眸直直地望著皇甫昊睿,片刻之後,才不敢相信的喊道,“王爺,”聲音中王爺的聲音,身形也是王爺的樣子,隻是,王爺怎麽會把自己整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隨即雙眸間快速的閃過一絲欣喜,急急的迎了上去,“王爺,你終於回來了?”

“嗯。”皇甫昊睿沉聲應著,外麵的士兵應該告訴了他事情的嚴重,所以現在,他不想去問太多。

“王爺,屬下無能,讓王爺恕罪。”冷影的眸子隨著皇甫睿望去,望到那些士兵時,臉色快速的一沉,臉上的欣喜也瞬間的消失。

“進去吧。”並沒有半點的指責,甚至問都沒有問一句,跟隨他的人,他絕對的相信,冷影與淩月,可是事事都不為他考慮,所以今天的局麵,一定是迫不得已的結果。

“淩月受傷了,冷月門的很多的弟兄都受傷了。”猶豫了一下,冷影跟隨在皇甫昊睿的身後,小聲地說道。隻是他那跟隨的腳步,亦微微的頓了一下,似乎是扯動了身上的某一處的疼痛。

皇甫昊睿一驚,他倒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糟糕到這種地步,竟然連淩月都受傷了?

“那個三王爺實在是太陰毒,竟然半夜用毒偷襲,而且,他的那些人,武功個個了得。”冷影繼續說道,隻是想到那時的驚險,到現在還有些害怕。

皇甫昊睿走在前麵的腳步微微的一頓,他完全可以相像的出那種情形,雙眸微微的閉起,沒有想到,他離開了不到一個月,竟然,

“她沒事吧?”雙眸猛然的睜開,略帶急切地問道,而腳下的步子,也不由的加快。

“王爺放心,王妃沒事,小王爺一直在守著呢?”冷影的臉上,這才恢複了一點安慰,至少他們還是將王妃保護住了,這也是王爺臨出城時交待的最重要的事。

“拿本王的兵符,去吩咐王將軍,調軍宮中最強悍那支隊伍來睿王府。”他急切的步子再次的一頓,厲聲吩咐著,他知道,他回來,並不代表著所有的事情結束,而恰恰的相反,他回來,才是真正的較量的開始,所以在她還沒有醒來之前,他必須做好最完善的準備。

冷影愣住,卻隨即明白了他的心思,沉聲喊道,“是。”

皇甫昊睿進了房間,皇甫昊宇也同樣被嚇了一跳,不過畢竟是天天在一起的人,很快便認出了他,隻是臉上卻仍就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四哥,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他的四哥,何時這麽狼狽,這麽的,

皇甫昊睿沒有回答皇甫昊宇,雙眸直直地望向**,看到葉千凡仍就靜靜的躺在**,仍就如同他離開時一樣,這次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四哥你放心,她有靈氣護體,不會有事的,隻是,你的雪淩果取到了嗎?”皇甫昊宇的眸子望向皇甫昊睿雙手,看到他兩手空空,心不由的一沉,“四哥,沒有取到是嗎?”

其實,他早就想到了那種可能,畢竟那雪淩果一百年來結一次果,而且還隻有十天的時間,那要需要多大的機遇才能夠得到呀。

但是,此刻,麵對這般早就想到結果,心卻仍就忍不住的痛著,痛到有些無法呼吸。

“取到了。”皇甫昊睿慢慢的從懷中取出了那個紅豔的雪淩果,臉上再次的綻開一絲欣慰的輕笑,隻在有它,她就可以醒來了。

“四哥,真的,你真的取到了?”皇甫昊宇的臉上頓時的漫開興奮的笑,似乎就如同一個孩子,前一刻因為得不到東西而傷心,這一刻卻因為這個意外,而欣喜若狂。

“嗯,你給她服下吧。”皇甫昊睿將雪淩果交給了皇甫昊宇,雙眸再次的望向葉千凡,眸子中閃動著幾分期盼,也帶著幾分激動。

“四哥,真的太好了,這雪淩果一百年才結一次,而且隻有十天的,竟然也可以讓你得到了,四哥,可能是上天都在幫著我們呢?”皇甫昊宇一臉的激動,興奮地說道。

師傅說過,那機遇可是極小極小的,沒有想到,竟然真的讓四哥摘到了。

皇甫昊睿隻是微微的一笑,並沒有做任何的解釋,他會讓那件事,永遠的爛在他的肚子裏,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因為,他不想,到時候,她因為他的死,而有任何的愧疚。

“四哥,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拿到這雪淩果的。”皇甫昊宇一臉的好奇,似乎仍就有些不相信,他的手中此刻拿的就是雪淩果。

“你還是快點給她服下吧。”皇甫昊睿微微蹙眉,臉上微微的閃過一絲不滿,這個宇太多費話了。

“嗬嗬嗬,”皇甫昊宇輕笑出聲,是那種真心的燦爛的笑,“這個是當然的。”

按照師傅臨走時說的那樣,將雪淩果浸在水中,片刻之後,雪淩果竟然慢慢的裂開,一些濃濃的果汁慢慢的滲入了水中,而雪淩果的顏色也越來越淡,越來越淡,直到最後,完全的消失,與水完全的融合為一體。

“好了,師傅說了,隻要將雪淩果融入水中,給她喝下就行了。”皇甫昊宇的臉上的笑不斷的蔓延著,因為是心底最深處的欣悅,所以似乎有些控製不住,唇角,眉角都紛紛的上揚,因為,她終於可以醒過來了,終於沒事了。

隻是,望向**的葉千凡時,雙眸中卻微微的閃過一絲擔心,她現在的這個樣子,一點的知覺都沒有,不知道,能不能喝下去。

“嗯,本王來吧。”皇甫昊睿隨手端起了碗,走到床前,將她慢慢的扶起,然後用勺子略略舀一點,遞到了她的唇角,慢慢的倒入她的口中,隻是,那果汁卻又順著唇角慢慢的流了下來。

“四哥,這樣可不是辦法,她根本就沒有喝下去,都浪費了。”皇甫昊宇的臉上也閃過急切,若是拿到了雪淩果,卻不能喂她喝下去,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但是,現在的她那個樣子,的確不可能自己喝下去、

皇甫昊睿望著她唇角慢慢流出的果汁也不由的微微的蹙眉,這的確不是辦法,雙眸落在她的唇上,眸子微微的一閃,或者,現在,也隻有一種辦法了。

而皇甫昊宇似乎也同時的想了這一點,唇角再次的扯出一絲輕笑,“好了,我這近一個月都沒有好好睡覺,都快要累死了,四哥既然你回來,我就可以去好好的睡上一覺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弄,卻也隱著幾絲苦澀。

然後再深深了望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皇甫昊睿等他離開後,才自己先將果汁喝入嘴中,然後慢慢地覆向她的唇,一點一點的退入到她的口中,然後用自己的真氣,慢慢的幫她吞咽。

此刻,他的唇雖然緊貼著她的唇,卻並沒有太多其實的想法,他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讓她快點醒來。

等到果汁全部喂到了她的口中,皇甫昊睿才直起身,將她慢慢的放下。

感覺到口中,有點甜,又似乎有些苦,甚至還有些澀,分不清,到底是怎麽滋味。

雙眸緊緊的鎖著她,等待著她快點的醒來,隱隱的聽到外麵傳來雜亂的聲音,他知道,一定是先前的那些在城門時攔住他的侍衛,他也知道,接下來,皇上一定會派更多的侍衛來,甚至有可能還會親自來。

但是,現在,他卻隻想這樣望著她,等著她醒來,所有的事情,要等她醒來後,他才會有那個心思去處理。

皇甫昊宇並沒有去休息,一直都站在外麵,聽到外麵的零亂的聲音中,臉色不由的一沉,這些人,還真是沒完了,為了一個女人,他們都不覺的太誇張了嗎?

這近一個月來,就沒有一天消停過,他知道,有很多時候,並不是父王的命令,而是太子,還有三王爺搞的鬼。

而且他還聽說,朝中多半的大臣都上奏彈劾四哥,現在的局麵,對四哥可是十分的不利呀。

雙眸微微的望向麵前緊閉的門,不知道,她現在醒了沒有,希望,她能夠快點醒來,至少那樣,可以讓四哥多一些欣慰,多一些支持的力量。

而且他也有些懷疑,三王爺的傷真的有那麽重,都快一個月了,竟然還沒有醒過來,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

聽到房間內沒有任何的動靜,皇甫昊宇知道,她一定還沒有醒過來,要不然四哥一定會激動的喊出聲的。

而聽到外麵的聲音越來越亂,眉頭緊鎖,快速的走了出去,看到那幾個侍衛有幾個是父王的人,其它的一些,他根本就沒有見過,想必又是太子,或者是三王爺的。

“你們在做什麽,怎麽說,這兒也是睿王府,如今四王爺已經回來,豈容的你們在這兒放肆。”皇甫昊宇冷冷的眸子一一掃過那些侍衛,冷聲喊道。

“小王爺,我們正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請四王爺進宮的。”其中的一個侍衛,站出來沉聲說道。

皇甫昊宇的眸子轉身他,唇角微微的扯出一絲冷笑,這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他可以確定這個侍衛根本就不是父王的人,遂冷聲道,“哼,皇上的命令?你們幾個不要拿父王的命令做晃子,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的底細,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四哥做事,向來敢作敢當,還不至於像他們那般的做出那些卑鄙無恥的事,也讓他們有什麽事,親自來跟四王爺說道說道,不要躲在背後搞鬼。”一字一字,清楚而冰冷,更了字字見血,句句讓人震撼。

那個剛剛說話的侍衛明顯的一愣,雙眸微微的垂下,不再開口說話。

而冷影的眸子中也閃過幾分讚賞,沒有想到,這個平日看起來不學無術的小王爺,竟然有些氣魄。

“怎麽,還不走?”看到那些侍衛仍就站著不動,皇甫昊宇再次的冷笑出聲,“是不是想讓本王請父王來看看,你們到底是真的奉了皇上的命令行事,還是假借皇上的命令才惹事?”

皇甫昊宇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威脅,而臉上,亦是完全的冰冷,冷冷的眸子更是一一的掃過那些侍衛。

那些侍衛中,隻除了其中的幾個外,都不由的愣住,都微微的垂下眸子,慢慢的退去。

皇甫昊宇知道,他們回去後,一定會告訴他們背後的那些主子們,到時候,隻怕這睿王府就隻的不得安寧了。

不過,他至少暫時的可以將他們打發走,可以讓四哥稍稍安靜一下,他看的出,四哥很累,很累了,他完全可以想像的出四哥這近一個月是怎麽度過的。

而且她現在正在恢複中,也不能受到打擾,師傅說過,服下了雪淩果,並非一下子醒來過,而且也極有可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情況。

不知道,她能不能快點醒來…

想到此處,皇甫昊宇快速的轉身,轉向府中。

剛到皇甫昊睿的房間,便看到皇甫昊睿快速的打開門,急急的走了出來,看到他,急切地喊道,“宇,這到底是怎麽回來,她為何還沒有醒來。”

“四哥,再等一會吧,師傅說,服了雪淩果,也過一段時間才會醒的。”皇甫昊宇小聲地說道,他也很想看著她快點醒來。

“那要到什麽時候?”皇甫昊睿的臉微微一沉,急急地問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擔心,害怕,會發生什麽意外。

“這個,我也不知道,師傅說要按照個人的情況來看,四哥,你還是陪在她的身邊,若是有什麽事,再來喊我,我就在隔壁。”皇甫昊宇的聲音中也沒有太多的把握,隻知道,現在她的身邊愈加的不能離開人。

而他雖然知道四哥很累,很累,但是卻更明白,四哥是絕對不會在現在離開她,自己去休息的,而且他也想給她與四哥留一點的空間,讓他們好好的相處,現在,陪在她的身邊,對四哥而言,遠遠比休息更重要。

皇甫昊睿微微蹙眉,眸子中的擔心愈加的明顯,聽到皇甫昊宇的話,隱隱的有些害怕,不知道宇說的意外會是什麽?

“宇,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雙眸微微一沉,慢慢的轉向皇甫昊宇,皇甫昊睿的聲音中是無法掩飾的緊張。

皇甫昊宇微微一愣,雙眸中閃過一絲猶豫,暗暗思索著要不要把師傅說的話告訴他,但是最後,他還是決定暫時的瞞著他,遂微微一笑,略帶安慰地說道,“四哥,你不要太緊張了,她不會有事的,一定會醒過來的,她畢竟已經昏迷了快一個月了,所以總要有個過程,不過,最後,她一定會平安的醒來的。”

“真的嗎?”皇甫昊睿仍就有些懷疑,他隱隱的感覺皇甫昊宇還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真的,四哥,你還是進去陪著她吧,要不,你就去休息,我去陪著她?”皇甫昊宇可愛的臉上綻開淡淡的輕笑,半真半假的說道。

皇甫昊睿一愣,快速的轉身,走進了房間,然後房間慢慢的關上。

望著那慢慢關起的門,皇甫昊宇的臉上的笑一點一點的消失,換上略略的傷感,還隱著一絲擔心。

“四哥,她的體溫若是有所升高,那是正常的。”皇甫昊宇想起了最重要的一點,隔著門喊道。

師傅說過,有些人的體質可能一時無法適宜雪淩果,所以可能會出現一些意外的反應,隻是師傅並沒有說,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所以才讓他更加的擔心。

皇甫昊睿回到房間後,快速的走到床邊,卻看到她似乎有些不安分的動了一下。

皇甫昊睿一喜,快速的握緊她的手,輕聲的喊道,“凡兒,凡兒,你醒了?”

隻是,卻沒有如他所料的那般看到葉千凡睜開眼睛,反而感覺到,被他緊緊的握著的手,溫度似乎有些不正常,似乎有些滾燙。

皇甫昊睿一驚,手快速的扶上她的額頭,感覺到她的額頭也是滾燙,滾燙的,扶著她的額頭的手不由的一顫,她的身上怎麽會這麽燙,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夠承受的溫度。

此時的葉千凡,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身子似乎被火烤著一般,難以忍受,雙手愈加的不安的亂動著。

一隻手被皇甫昊睿握著,而另一隻手,卻是慌亂的揮著,打到了他扶在她額頭上的手臂,也驚醒了他。

他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去喊皇甫昊宇,卻不料手還沒有抽回,卻被她緊緊的抓住,而且越抓越緊。

皇甫昊睿愣住,不敢抽開,隻是略帶疑惑地望著她,卻見她在抓住他的手時,似乎微微的穩定了下來,臉上,不再那般的不安了。而剛剛宇說,她的溫度升高是正常的,此刻的她,應該是有了一些意識了,心下不由的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感覺到她的手緊緊的拉著他的手貼近了她的胸口。

皇甫昊睿的身軀明顯的僵住,她,她?

雖然知道他是無意識的動作,但是眸子間卻閃過狂喜,甚至帶著幾分激動,而他的手鐵在他的胸口,感覺到她的心跳,心中劃過滿足的感動。

此刻的葉千凡,抓著他的手,就如同在大火中抓到了一塊冰塊,有了微微的涼意,也有了一個發泄的出口。

所以她怎麽可能放手,緊緊的將它抓住,然後慢慢的鐵向自己的胸中,這才感覺到,身體慢慢的舒服了一些。

“凡兒,凡兒?”皇甫昊睿微微靠近她的耳邊,輕聲的喊道,希望可以將她喊醒,而被她緊緊的握著的手,卻感覺到越來越熱。

葉千凡朦朧中,聽到有人在喊著她的名字,很輕,很柔,而且還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心疼,那種聲音,似乎有些熟悉,而那種輕柔,那種嗬護,更讓她,

是慕容白?這般輕柔的喊她的,應該隻有慕容白。是的,隻有慕容白才會這般輕柔的喊她,才會這般心疼她。

本能的,她的唇微微的輕動,無意識的喊道,“慕容,。”

皇甫昊睿的身軀猛然的僵住,雙眸中的所有的情緒也快速的僵住,剛剛的狂喜,剛剛激動,更是瞬間的消失,而是換成了另一種情感,那種本能,

影的完結文《狂妾》

《代嫁狂妾》

《錯孕逃妃》

都是影的精心之作,很精彩的,親們不防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