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就是她了

皇甫昊睿的身軀本能的僵住,臉上的欣喜亦瞬間的僵住,心亦在瞬間的沉到了最底,就如同是從高高的浮雲上一下子踩了空,毫無預兆的跌在了地上,甚至是一個萬丈懸崖的深處。

“你說什麽,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有那麽一刻,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疑問的話,急急的脫口而出,僵滯的臉上,還沒有渲染出太多的表情,隻有著一種錯愕,或者還隱著幾分急切,其實的,就全是僵滯,那種無意識中般的僵滯。

他告訴自己,他肯定是聽錯了,隻是看到她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心下,卻隱過害怕,

葉千凡微愣,望著他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她想要吐下自己的話,想要改口,但是她卻很清楚,一旦她現在改口,那麽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而且,她若是此刻突然的改變了主意,那麽一定會給皇甫昊睿造成一種錯覺。

“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我想,我應該要離開了。”葉千凡盡量的讓自己的臉上保持著一絲輕笑,盡量的將話語說的委婉,盡量的說到自然而輕鬆,盡量的可以讓它成為一般的朋友的道別而已。

皇甫昊睿僵滯的身軀不由的輕顫了一下,臉上那應有的表情也快速的漫開,有著意外,有著錯愕,也有著憤怒,當然更深的是那無法控製的傷痛與失望。

他敢相信,這個女人,一醒來,就想著離開,難道,她就那麽想著要回到慕容白的身邊?

一雙深邃的眸子中,慢慢的升騰著怒火,還隱隱的浮出幾分冷意,薄唇微動,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你想離開?”

“是的。”葉千凡這次沒有讓自己有著片刻的猶豫,隨即開口回答。

“現在?”聽到她快速而直接的回答,皇甫昊睿眸子間的怒意愈加的多了幾分,是那種自己無法壓抑的怒火。

葉千凡再次的愣了一下,看到皇甫昊睿眸子間的怒火時,並沒半點的意外,她很了解他現在的心情,更了解他現在的憤怒。

若是此刻,他不生氣,反而會讓她意外,會讓她懷疑他對她的感情,都是假的,因為她知道,沒有一個男人,聽到自己深愛的女人要離開時,會不生氣,不傷心,更何況此刻在皇甫昊睿的心中,肯定以為,她的離開是要去找慕容白。

所以,他的憤怒是最正常的反應。

“是的。”葉千凡的雙眸微微垂下些許,似乎不想去正對上他的眸子,或者也有些不忍心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隻有低沉卻肯定的聲音再次的傳來,既然開了口,就要堅持到底,半路放棄,從來都不是她的性格,更何況,她也深知,她若是此刻放棄,會給他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他對她的情,對她的愛,已經讓她有些無措了,所以,她不可能再將他的生活搞的一團糟,不能讓他失去了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或者她倒希望,他現在可以怪她,怨她,甚至恨她。

“哼。”皇甫昊睿冷冷的輕哼,唇角微微的扯動,扯出一絲略帶冷意,卻漫是譏諷,或者應該說是自嘲的冷笑,而那絲笑並沒有在他的唇角漫開,隻是微微的扯出一絲淡淡的痕跡,那絲淡淡的痕跡,卻被一種無奈,一種沉痛,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絕望而掩埋。

而他的聲音中,亦帶著太過複雜的情緒,亦隱著無法控製的傷痛。

聽到他的冷哼,葉千凡慢慢的抬眸,恰恰望到他唇角那微微的扯動,瞬間的僵住,這樣的表情,隻怕讓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忍不住的心疼。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強壯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會有這樣的表情。

唇微微的動了幾下,葉千凡想要說什麽,但是最終卻不得不忍了下去,她現在,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而對於皇甫昊睿,隻有她心中最明白,她欠了他太多,太多。多的有些讓她感覺到沉重。

沉重的讓她隻能選擇沉默。

她的沉默讓他唇角的冷笑再次的扯動,原來,在這個女人的心中,他竟然是一點的分量都沒有,連一句話,甚至是一句解釋都沒有。

“怎麽?這麽急著去找慕容白?”心在那一刻亂了,沉了,他甚至在那一刻似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心的存在了,似乎隻有一種空洞,一種可以讓他毀滅的空洞,心底最痛的話,就這麽的脫口而出,不知道是一種質問,還是一種發泄,或者更是一種自我的毀滅。

因為,在他的那句話說出口時,他發覺自己那被挖空的心,竟然也撕裂般的痛了起來,痛的讓他的身子一時間,似乎沒有了力氣。

雖然一直都知道,她愛的人是慕容白,但是,此刻,硬生生的揭開了這個殘忍,他才知道,這種被他深深的邁在心底的痛,到底有多深?

葉千凡快速的抬眸,直直地望向他,那一刻,她不由的僵住,有些錯愕的望著他,“你,你見過慕容白?”

她一直以為,慕容白一直都沒有出去過,她甚至也在心中告訴自己,慕容白或者真的已經死了,以前的那些,可能隻是她在做夢,都是她的幻覺。

但是,聽皇甫昊睿的話,一定是已經見過了慕容白,要不然,他不可能會說她要去找慕容白。

隻是,不知道慕容白在什麽時候來找過慕容白?

皇甫昊睿微愣,臉色有那一刻的僵滯,眸子間的怒火亦不由的升騰了幾分,薄唇微動,“本王,。”隻是剛欲脫口而出的話,卻不由的僵住,而眸子間的怒火也極力的壓下,剛剛因為憤怒,因為太過的沉痛而暫失的理智也快速的回來。

他驚住,他剛剛到底在做什麽?他怎麽可以跟她說那樣的話,他明明知道,這個女人在笑著的時候,心中亦隱著陣陣的痛,因為慕容白的痛,而他怎麽還在她的麵前提起慕容白。

不,他不告訴慕容白找過他,要不然,若是讓她知道了,慕容白真的還活著,卻不肯認她,她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麽樣子。

“沒有。”話語在一瞬間的改變,口氣也是完全的改了,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話說的很是自然,

他為了她,竟然也學會了說謊,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

“慕容白來找過你?什麽時候?”葉千凡卻不相信他的話,雖然他此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她卻能夠感覺到,皇甫昊睿在說謊,他有事在瞞著她。

想起慕容白,她的心便猛然的痛起,一種難舍的痛,亦多了一種複雜的痛,若是慕容白來找過皇甫昊睿,為何卻不來見她,不來認她。

而慕容白找皇甫昊睿到底又是為了何事?

“本王說過,本王沒有見過她。”直直地望著她,眸子間快速的閃過什麽,但是語氣卻是十分的肯定,當他知道慕容白不認她時,他都為她感覺到心痛,何況是她自己,他雖然不知道,慕容白為何會這麽做,也不管慕容白到底會有什麽樣的苦衷。

但是有一點,他的心中卻是十分的肯定,那就是,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再傷害到她,包括慕容白。

“好了,本王有些累了,回去。”手慢慢的握住好的手,卻隱隱的有些猶豫,似乎怕她會拒絕,但又有著一份期待。

“王爺可不擅長說謊。”葉千凡的臉色一沉,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

在他的手,剛要握到她的手時,他隨著他的腳步微微的的轉身,便恰恰的避開了他的手,沒有人知道,這是故意,還是無意。

對於慕容白的事,她一定要弄清楚,她想知道慕容白到底是怎麽了?

皇甫昊睿臉明顯的僵了一下,手亦僵在了半空中,空空的,有些失望,卻又隨即慢慢的收回。

“信不信由你,本王不想解釋。”皇甫昊睿收回自己的手後,卻慢慢邁動腳步,向前走去,他此刻,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也有些不敢麵對她,怕被她看出異樣。

“我隻是想知道,他跟你說了什麽?”看到皇甫昊睿向前走去,葉千凡的臉色僵了一下,再次快速的開口。

皇甫昊睿的腳步微微的停住,卻並沒有轉身,隻有淡淡的聲音傳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殘忍。”

他不相信,這個女人會不懂他對她的感情,但是,她卻在他的麵前,一直追問著慕容白,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他會怎麽想。

葉千凡愣住,微微僵滯的臉上閃過幾分異樣,是,她是很殘忍,她是知道,這麽做,對皇甫昊睿的傷害,但是,她不可能會對於慕容白的事情這般的輕易的放過,自從那天成親後,她就沒有慕容白確切的消息。

就算是那一天的相處,他也沒有親口承認自己是慕容白,所以,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葉千凡微微的有些語結,望著他那略帶僵滯的背影,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要如何的問下去。

“本王告訴你,本王沒有見過慕容白。”久久的,沒有再聽到她的聲音,皇甫量睿慢慢的轉身,雙眸望向她,一字一字的慢慢的說道,既然決定了要隱瞞,就一定要瞞到底。更何況他見到的也是偽裝過的,

而且,現在的情形,對他們很不利,若是真的告訴了慕容白來找過她,那麽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來,現在的事情,可不允許他再出現半點的意外。

葉千凡微微錯愕,望著他那一臉的認真,微微的凝重,不由的開始懷疑自己剛剛的猜測,或者皇甫昊睿真的沒有見過慕容白。

“慕容白真的沒有來過?”葉千凡雙眸微沉,再一次的忍不住問道,聲音中,帶著隱隱的試探與懷疑,每次,隻要扯到慕容白的事情,她就不能再保持冷靜。

“你還想讓本王重複幾遍。”微微的呼了一口氣,他的聲音中多了幾分無奈,臉上的陰沉亦身軀的散去,其實,他很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因為,他現在,也正在親自承受著。

葉千凡所有話,都因為他的這句話堵在了口中,臉上卻不由的漫過失望,看來,慕容白是真的沒有來過,他真的不曾出現,或者剛剛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吧?

看到她臉上的傷痛,皇甫昊睿的雙眸中也閃過複雜的沉痛,什麽時候,這個女人的眼中,可以看到他的存在?

看到她仍就呆愣在原地,皇甫昊睿微微蹙眉,沉聲說道,“你還不跟本王進來?”

他不可能讓她現在離開,因為,他知道,現在,太子與三王爺,都可能會放過她,若是她一出去,隻怕就會,

葉千凡再次一愣,這才想起,剛剛的問題,是她要離開,而因為慕容白的事情給扯遠的,現在,這個男人卻裝做無事一般的,讓她重新回去?

她若是現在,再跟他進去,那她剛剛所做的豈不都是白費了?

“王爺,我現在……。”葉千凡微微的思索了一下,再次的開口。而看到外麵那些有些緊張的士兵,臉上更多了幾分堅定。

那些士兵應該都很清楚,一旦皇甫昊睿再次的一意孤行,戰爭就是在所難免的,那麽他們的生命就都成了未知數。

她不可以這麽的自私,讓這麽多的人為她犧牲,她想,知道她出去,以她現的輕功,想要離開京城,還是沒有問題的,而那個三王爺想要捉她,也沒那麽容易。

“你最好不要再跟本王說離開的話。”皇甫昊睿的雙眸微微的眯起,直直地射向他,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威脅,亦有了他平日的那種威嚴,+這個女人,若是再敢說要離開,他不介意將她軟禁起來,因為,就算讓她怪他,他也不會讓她出去冒險。

而生長在皇家的他,向來不懂的那些軟聲細語,更何況,他也明白,這個女人需要的也不是他的軟聲細語,他沒有那個勇氣,再去麵對她的殘忍。

“我本就不是睿王府的人,總要離開。”葉千凡心下暗暗一驚,她明顯的聽的出他聲音中的威脅與堅定,她知道,這個男人,可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她有些不確定,接下來,她會做什麽?

皇甫昊睿微微一愣,臉上卻快速的閃過一絲別有深意的輕笑,身軀完全的轉身她,腳步微邁,靠近了她的身邊,雙眸直直地望著她,慢慢地說道,“你說你不是睿王府的人,要想成為睿王府的人,那還不簡單的很?”

話語微微的頓住,聲音中,隱著淡淡的曖昧,臉也慢慢的向她靠近了些許,“本王可以立刻安排,保證今天就可以讓你成為睿王府明正言順的女主人,怎麽樣?”

他的臉,離她的臉,隻有著不到半米的距離,隨著他略帶輕笑的話語,他的氣息慢慢的噴在她的臉上,一點一點的略過她的肌膚,帶著身軀的暖意,亦含著些許的濕意。

對於她的這個不滿,他可是絕對的樂意成全了她,此刻,他故意的扭曲著她的意思,淡淡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葉千凡徹底的驚住,這個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現在是什麽情況,整個睿王府都亂成一團了,而外麵有著太多的敵人都是虎視眈眈的望著他,等待著,隻有他有一點的失誤,就將他吞噬,而這個男人,竟然還說,要在這個時候,要與她成親,她想,這個男人,是真的瘋了,想要成親想瘋了。

他要是在這個時候娶了她,那麽,他可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微微的向後移動了一下身子,葉千凡有些惱怒的望著了,聲音中,亦是明顯的怒意,卻不知道,是為了他的玩笑,而是因為,他的……

“不是什麽意思?”皇甫昊睿卻是擺明了不想放過她,身子再次的向她壓走,臉上的笑愈加的多了幾分,其實,他更希望看到她現在的這個樣子,生氣,慌亂。

他知道,這才是一個人正常的表情,太冷,太冰,或者是那一臉的敷衍的笑,都是她的偽裝,他不想看到她那樣的表情,因為他知道,那樣的她,往往隱藏了太多的情緒,包括了她的痛,就像是他一樣。

所以,他此刻,明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逗她,讓她生氣也好,讓她憤怒也好,都可以讓她暫時的忘記她心中的傷痛。

他亦是一樣,此刻,這般的靠近她,這般的輕笑著望向她,這般的戲弄著她,亦可以暫時的迷惑一下自己,可以讓自己暫時的忘記心中的最痛。

葉千凡微愣,看以他的臉不斷的在她的麵前放大,隱隱的有著一種壓迫的感覺,而臉上亦閃過更多的怒意,這個男人,分明是故意的。

“嗯?怎麽?不好意思說了?”看到她臉上那表情的不斷的變化,皇甫昊睿唇角的笑亦慢慢的散開,“原來,你也會害羞的。”

害羞?葉千凡錯愕,她明明是生氣,哪兒有害羞了,而且,她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雙眸微抬,剛欲說話,卻突然發現,他的臉此刻,離她隻有幾厘米的距離,本來的想地後退,卻發現自己剛剛已經在無意識中退了太多,現在,恰恰靠在了一顆樹上。

而他身上的那股氣息,不斷的壓向她,那種壓迫感,也愈加的明顯,一時間,她臉上的表情僵住,唇也不敢張開,她怕自己此刻若是一張口,說不定,就可能會碰到他的唇,到時候,還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麽話呢。

心中的怒火,不斷的升騰,手臂亦快速的伸向他,想要將他推開,隻是,單靠她的力量,似乎弱了點。

“嗬,”他的唇微微的上揚,淡淡的輕笑出聲,“本王從來不知道你也有臉紅的時候,不過,你臉紅的樣子,其實還是挺可愛的。”這般的話,一說出口,讓他自己都不由的愣住,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說出這般的甜言蜜語,

太過近的距離,直視著她的臉,暖暖的氣息盡數的噴在了她的臉上,似乎是無意,卻又帶著幾分故意。

或者他是應該做點什麽,讓她,真正的認識到他的存在,最好是能夠因為他的存在,而慢慢的忘記慕容白。

雖然知道,那很難,但是,他卻不會去放棄。或者,此刻,他是有著那麽一點的趁虛而入,但是既然慕容白決定了要放棄,他為何不能為自己爭取一些機會。

臉紅?葉千凡再次的愣住,她臉紅?她會臉紅?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就算是真的臉紅,也一定是被他氣的。

“我現在跟你說的是正事。”終於受不了他那一臉的輕笑,亦忍受不了他繼續的靠近,他若是再繼續的壓下來,可能會被直接的把她壓扁了。

“本王跟你說的正是正事,而且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正事。”感覺到她的手,用力的推著他,皇甫昊睿的手,微微的捉住他的手,微微的握緊,讓她使不出力氣來。

“皇甫昊睿,放開我?”再也無法承受,葉千凡的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此刻的皇甫昊睿,太過奇怪,讓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如何的應付。

“好,本王可以鬆開你,但是,你要答應本王。”皇甫昊睿的眸子,一點一點的略過她的臉。慢慢地說道,但是卻沒有半點要鬆開她的意思?

“答應你什麽?”葉千凡無奈,隻能憤憤地問道,她怎麽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是這般的腹黑的?

在這種時候,跟她提條件?

“嗬嗬,答應本王剛剛說的事?”皇甫昊睿再次的輕笑出聲,半真半假的說道,不過,心中卻也明白,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會答應,若是真的答應了,那,

葉千凡的身軀微微的一僵,眸子間的怒火卻是不斷的升騰,他這算是什麽?向她求婚嗎?可是有見過這麽求婚的嗎?而且,他明明知道?

“不可能。”沒有半點的猶豫的,葉千凡冷冷的開口,真的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麽。

“哦。”皇甫昊睿微微的輕應了一聲,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怒意,反而仍就帶著幾絲微微的笑,“那就答應本王,乖乖的待在王府,否則本王可不敢保證會直接拉著你拜堂,。”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仍就隱隱的帶著幾分笑意,更帶著幾分曖昧,話語微微的一頓,望向她的眸子中,更閃過幾分別有深意。

停頓了片刻,薄唇微微的靠近了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或者直接的洞房。”低低的聲音,似乎有著幾分嘶啞,他那暖暖的氣息,噴向她的耳邊,輕繞著她,癢癢的難受。

葉千凡的身軀明顯的僵住,雙眸中也快速的閃過難以置信的錯愕,這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麽?他,他竟然用這樣的話來威脅她?

但是,此刻,被他緊緊的箍住,她知道,不管這個男人,要對她做什麽,她似乎都沒有能力去反對。

“你最好記得本王的話?”皇甫昊睿看到她略略呆愣的表情,臉上閃過滿意的輕笑,很好,看來這個女人還知道害怕,隻要她知道害怕就行。

他現在,隻想讓她好好的待在王府中,也隻有那樣,才可以保住她的安全。

“皇甫昊睿,你太過分了?”葉千凡那僵滯的身軀微微的一顫,憤聲說道,本來剛剛看到他那傷痛時的愧疚,也快速的消失,看來,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麽的可惡。

“本王過分嗎?”皇甫昊睿卻絲毫都不理會她的怒氣,反而淡淡的輕問,而一雙眸子,認真的望著她,“本王覺的,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而且,主動權可是在你的手中。”

“你?”葉千凡氣結,從來不知道,她竟然也會被人氣到無話可說,而且還是眾人眼中的冰男。

“走吧。”看到她眸子間的怒火都快要噴出來了,看到她的臉,亦氣的微微發紅,雖然他的確覺的她現在的樣子的確很可愛,但是,卻也不想,真的把她氣到了,所以便微微直起了身邊,隻是手臂卻很自然的攬向了他的肩。

葉千凡的身軀站在原地,不動,隻有一張臉,陰沉的有些可怕。

;“怎麽?你不會是想讓本王將你抱進去,然後,”雙眸微轉,淡淡的望向她,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曖昧,說話間,還真的做出一個想要抱她的姿勢。

“皇甫昊睿,你不可以這麽做。讓我離開?”葉千凡一急,身軀快速的一轉,恰好掙開了他的手臂,望向他的眸子中,卻多了幾分冷意。

對於他此刻的話,不管是真,還是假,都讓她不得不生氣,

望著自己突然落空的手臂,皇甫昊睿的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對上她那一臉的冰冷時,亦明顯了她的堅決,看來,這個女人是鐵了心的想要離開。不管,他用什麽方式,就算是那樣的威脅,也改變不了她的主意。

而他偏偏又不能真的將她抱進房間,對她做些什麽,他自己心裏很清楚,那些話,也僅僅就是嚇嚇她的。

“當你有能力與本王對抗的時候,再跟本王說這句話吧。”他的臉,也快速的一沉,聲音中,帶著幾分刻意的冰冷,竟然她是鐵了心的要走,那他也隻有用強硬的辦法了。

“你?”葉千凡望著他那突然變冷的臉,微微的錯愕,唇角卻隨即慢慢的扯出一絲冷笑,“你的意思,是要強行的留住我嗎?”

他明明知道,留下她,便代表著什麽,但是,為何,他非要用這種強硬的手段,也要留下她呢。

“那就看你的本事吧,你若是自己可以離開,那本王就成全了你。”皇甫昊睿的臉上亦扯出一絲淡淡的輕笑,現在,整個王府都被圍了個幾圈,連三王爺與太子都沒有辦法進來,他就不信,她可以出去、

葉千凡驚住,心下卻更是懊惱,她的確沒有那樣的能力,她現在,唯一懂的就是輕功,或者,她的速度會比一般的人快,但是,現在外麵那麽多的士兵與侍衛,她隻怕一靠近牆壁,就被發現了,更不要說出去了。

“不管,你可不要怪本王沒有警告你,那些士兵現在可都是驚弓之鳥,若是深更半夜的,他們可分不清誰是誰。”皇甫昊睿望著她的眸子微微的一閃,再次繼續說道,雖然仍就是威脅的口氣,但是卻是為了提醒她。

現在,就連冷影都緊張成那個樣子,更何況是那些士兵,若是她半夜三更的想要出去,說不定就真的被當成敵人了。

葉千凡的雙眸隻是微微的掃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她當然知道現在是什麽情形,也很清楚他說的那種清楚,所以,她不可能會去做那樣的事情,因為,她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若是,她有把握可以自己離開的話,說不定就不需要跟他打招呼,可以直接離開了。

“怎麽?還不進去?”皇甫昊睿看到她那冷漠的表情,眸子深處隱過一絲沉痛。

“不必了,這兒的空氣不錯。”葉千凡的眸子望向遠方,微微的呼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然後轉身,向著遠處的池塘走去。

其實,她的心中很清楚,這個男人這麽做,是為了她,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而她現在要離開,說到底,也是為了他,她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她若是現在離開睿王府,會有多麽的危險。

望著他慢慢離去的背影,皇甫昊睿的眸子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向來無所不能的她,卻偏偏對她時,會有著一種無力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對,還是錯?這麽軟禁了她,到底對她,是不是最好的選擇。

或者讓她一個人單獨的靜一下也好,也許,他也應該一個人,好好的想一下。

思索了片刻,他突然的轉身,向著前麵走去,繞過前院時,冷影恰恰走了出來。

“王爺?”冷影微愣,似乎沒有想到皇甫昊睿會那麽快回來。

“你的傷怎麽樣了?”看到冷影仍就是一臉的慘白,卻還出來,他的眉頭不由的微微蹙起。

“謝謝王爺,剛剛大夫已經來過,上過藥了,沒什麽大礙。”冷影的臉上閃過幾分激動,隨即快速的回道,說的很是輕鬆,但是,到底傷的怎麽樣,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嗯。”皇甫昊睿輕聲應著,然後繼續向前走去,隻是剛剛邁了兩步,卻突然的停了下來,雙眸中,閃過明顯的猶豫,思索了片刻,才終於下了決心般,沉聲說道,“派人去查飛鷹盟的具體地址。”

他知道飛贏盟是慕容白,而且他知道,慕容白此刻一定在飛鷹盟,想到她剛剛離開時,那略帶僵滯的背影,他的雙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傷痛,微微的閉起眸子,似乎想要壓下所有的情緒,但是,卻發現,心卻無法平靜,或者,他應該做出另一個決定…。

雖然知道,一旦做出那樣的決定,她就可能會永遠的離開了他,但是,他終究也無法麵對一臉傷痛的她。

他記得,很小的時候,母後曾經給他講過一個故事,說在一個美麗的山上,有著一對非常好看的鳥,此鳥一雌一雄,在那山上,幸福的生活著。

有一天,山上突然來了一群打獵的人,抓住了其中的一隻鳥,還為它做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籠子,天天讓人捉蟲子給它吃,全心的照顧著它。

但是,那隻鳥卻不吃,不喝,沒過了多久,便餓死了。

其實,他知道,那不是一個故事,而是一個真實的事情,父王就是那個獵人,是父王將那隻鳥捉了回來,關了起來,而母後是親眼看著它慢慢的死去的。

母後再說起此事時,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悔意,她後悔,自己沒有放走那隻鳥,而遭成了最殘忍悲劇。

難道,他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她,

“王爺,為何要突然去查飛盟?”冷影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地問道,他也知道,飛鷹盟就是慕容白的,以前,他曾經提議讓王爺去查,但是王爺卻拒絕了,為何現在卻突然的改變了主意了。

“王爺是不是想要請慕容白幫忙?”冷影的臉上突然的閃過一絲了然,隨即快速的說道,“相信慕容白一定伸手相助的。”

畢竟王妃差點就成了慕容白的夫人,而且還是那麽的深愛著王妃,怎麽可能會不幫忙。

“你去查就是了。”皇甫昊睿的臉色卻微微的僵了一下,讓慕容白幫忙,他可沒有想過。

而現在,他也不想將慕容白拉進這件事件中來。

“是,屬下馬上就去。”冷影快速的應著,然後急急的轉身,想要離開,隻是,卻因為剛剛的動作太快,突然的扯動了傷口,再次的痛了抽了一口氣。

“這事,就讓左護衛去吧,他查事情向來最快。”皇甫昊睿微微蹙眉,再次吩咐著,“還有,此事,不要讓她知道。”

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他不想讓她知道,而且,他也不希望讓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那怕是為她做的,因為,他不需要感激與同情。

冷影再次的愣住,有些不太明白的望向皇甫昊睿,對上他那眸子中的異樣時,才突然的明白,王爺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王爺放心,屬下會小心的,絕對不會讓王妃知道。”臉上,微微的閃過一絲別有深意的輕笑,他想,王爺一定是不想讓王妃與慕容白見麵,所以才瞞著王妃。

王爺那麽愛王妃,這麽做,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王府中的事情也不要告訴她,特別是現在的情形,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看到冷影臉上的笑,皇甫昊睿知道,冷影一定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也不多做解釋,突然想起,現在王府中的事情,遂再次的出聲交待著。

他知道,若是讓她知道了王府中現在的情況,她一定會內疚,一定會自責,到時候,隻怕更會做出讓他無法阻止的事情來,而且,他也不希望她再為這些事情擔心。

這些,都是他的事情,需要他自己來解決。

“這,”冷影驚住,身軀明顯的僵住,感覺到額頭上,慢慢的滲出了些許的汗珠,若是王爺知道了,他都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王妃,不知道王爺會不會直接的殺了他。

“怎麽?”看到冷影欲言又止的樣子,皇甫昊睿的雙眸猛然的一沉,冷冷的望向冷影,沉聲問道。

“沒,沒什麽?”對上皇甫昊睿那冰冷,可怕的目光,冷影再嘴角的話,不由的吞了回去,他現在,最好還是不要告訴王爺了。

並非他沒有那個膽量來承擔責任,而是,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增加王爺的負擔了。

而看到皇甫昊睿此刻的表情,他也有些後悔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葉千凡,若是他知道,葉千凡因為他的話,想要離開的話,隻怕悔到腸子都要青了。

飛鷹盟

“公子,公子,”速風急急的跑了進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慕容白看到他進來,坐在椅子上的身軀明顯的一僵,雙眸亦急急望向他,急聲說道“怎麽樣,怎麽樣了?”

雙眸中亦是明顯的緊張與急切,似乎想要站起來,但是,卻因為身體的無力,而不得不再次的坐回椅子上。

“皇甫昊睿已經回來了,今天早上一早就回來了。”速風已經來到他的麵前,仍就急急地說道,聲音中,仍主帶著幾分氣喘。

“回來了,怎麽樣了?”慕容白的雙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欣喜,卻也再次的閃過幾分擔心。

“是的,今天早上進的城,聽說當時,都認不出他原來的樣子了。”速風說到此處時,聲音中,也帶著幾分輕笑,有些不敢相信皇甫昊睿真的會變成那個樣子。

“怎麽樣,雪淩果找到了嗎?”慕容白的眸子中急切愈加的明顯,不由的再次追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找到了。”速風微微呼了一口氣,臉上這次真正的閃過一絲笑意,“而且已經將夫人救醒了。”

他知道這才時公子最想聽到的消息。

“真的?”慕容白的身軀明顯的一滯,雙眸中突然的有了光彩,喃喃的低語道,“真的?”

而雙眸也再次的快速的望向速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找到了雪淩果?她真的沒事了?”

“是真的,我安排在睿王府的人,親口告訴我的。”速風有得意地說道。“他說親眼看到夫人在院子裏走動,而且氣色非常好。”

慕容白的臉上,這才慢慢的綻開一絲輕笑,唇角微微的上揚,眉角亦慢慢的上揚,眸子間的緊張與急切,也換成了全然的欣喜,“太好了,太好了,她真的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這還真是一個奇跡。”流雲也不由的驚呼,“想那雪淩果,本就是傳說口中的神物,百年才結一次的果,而且那雪淩果,隻有十天就會落,沒有想到,竟然會讓皇甫昊睿給找到了。”

“是呀,若非親眼所見,還真的是無法相信,竟然就真的被皇甫昊睿找到了,而且還真的可以救醒了父王,還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呢。”速風也不由的驚呼,當那人告訴他時,他還有些不敢相信呢,不敢相信,皇甫昊睿真的會那麽好運。

慕容白臉上的笑也微微的隱去,雙眸中,慢慢的閃過幾分複雜的情緒,片刻之後,薄唇輕啟,慢慢地說道,“或者,就就是天意。”

上天的安排,讓皇甫昊睿在這樣的機會,讓他有這個機會,為她去找雪淩果,而也許正是他的這份誠意感動了上天,才會讓他找到了雪淩果的。

向來,不太相信命運,一直都以為自己的命運要由自己的決定的他,現在,卻也開始相信天意了。

那天,他從睿王府回來後,因為再次動用了內力,體內的毒再次的深入,所以不得不再次的讓流雲為他運功。

本來,他以為,皇甫量睿一定會去娶她,而他既然做出了選擇,便隻能真心的祝福他們了。

隻是沒有想到,等到第三天時,速風才來告訴他,出事了?

說那天,皇甫昊睿並沒有去娶她,而是娶了王府中那個冰人,而她卻不得不嫁給了三王爺。

那一顆,他後悔,他自責,為何,那天,他不出來看一下,為何在沒有確認她的安全,他就去療傷。

而聽速風說,她當天晚上,想要刺殺三王爺,卻反而被三王爺打成了重傷,。五髒皆傷。快要死了時。

那一刻,他的心,停止了跳動,呼吸也凝滯,全身的血液,更是瞬間的僵滯,似乎那一瞬間,他的世界完全的毀滅了,但是,卻偏偏心還是猛烈的痛著,似乎比他毒發時,還在疼痛。

那一刻,他不顧自己身上的毒,不顧流雲的極力的反對,一個人獨身趕到了睿王府,隻是當時,整個睿王府卻被侍衛圍住。

但是,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攔不住他,他直接的想要衝進王府,被冷影攔住時更是不要命的反擊,直到最後,暈倒,失去了知覺,然後被流雲帶出了飛鷹盟。

而也因為那次,他身上的毒已經完全的侵入到了心髒,再也無法控製,而他,也拒絕了一切的治療,若是,她死了,他何必還要浪費時間。

隻是,後來,卻聽說皇甫昊睿去為她找雪淩果,那一刻,他有些痛恨,為何守在她的身邊不是他,為何為她去找雪淩果的人不是他。

但是,他卻很清楚,自己此刻,已經沒有了那個能力。現在,他若是出了飛鷹盟,隻怕一個小孩子就可以殺死他,更何況是,

而現在,皇甫昊睿竟然真的找回了雪淩果,救醒了她,此刻,他的心中苦澀中,卻有著一股欣慰,看來,真的隻有皇甫昊睿才可以保護她。

或者,現在他可以安心了,可以安心的走了,

“公子,你說什麽?”速風有些沒有聽清楚慕容白的話,再次問道。隻是看到公子的眸子中的異樣時,卻又快速的改口,急聲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似乎沒有聽到速風的喊聲,慕容白慢慢的閉上眼睛,臉上卻綻開一絲淡淡的,欣慰的笑。

“公子,公子。”流雲大驚,急急的喊道,也隨即快速的俯下身,想要為慕容白檢查。

“嗯,。”慕容白微微的應了聲,口卻猛然的張口,一口鮮血,猛然的噴出,噴了流雲與速風一身。然後再次喃喃地說道,“天意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了,。”

“公子,公子”流雲與速風紛紛驚滯,急急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