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用手捶著膝蓋,膝蓋處像是有小蟲子在咬一樣,又酸又麻刺痛的感覺。
兩人都在這裏跪著,像受難的鴛鴦,你被罰我陪你一起。
欒清讀著,一股莫名的情緒在葉桑心裏蔓延,但葉桑能分清的是什麽,反正不是喜歡不是愛,葉桑覺得像國師他這麽好的人不該為了她跪在這裏。
“小叔,其實你沒必要為了我這樣。”葉桑咬了咬唇,看著男人。
“乖,沒事。”
男人隻是開口安慰了她幾句,然後繼續讀女誡。
葉桑奪回欒清手中的書,拿在手裏,她問,“如果我被罰的是抄女誡,你是不是也會幫我抄?”
“是。”幾乎是葉桑剛問完男人就直接回答,讓葉桑詫異了那麽幾秒。
他就真的連想都不用想嗎?
“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侄女,你犯的錯我理應幫你。”
“可我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也是你可多可少的一個侄女,除了會給你惹禍,連忙也幫不上,有的時候甚至還可能會拖你的後腿,讓別人誤會你,就這你也願意對我好?”
葉桑沒有遇到這麽傻的人,那些幫她的人都是有利可圖的,她知道這些,所以她不敢去相信別人。
她們家小清子會無條件的對她好,無條件的支持她相信她,那是她遇到唯一一個全心全意信她的人,可是國師小叔他又是為什麽?
“你忘了,我很感謝你當時對我伸出了援助之手。”
“我們早就扯平了,你也幫過我啊。”葉桑看了看那些侍衛,壓低聲音道。
欒清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葉桑明白,可能在國師這裏,他們還沒有扯平,國師還會認為是自己欠著她,可是在葉桑這裏,他們倆早就是扯平的,是平等的關係。
禦書房裏焚著龍涎香,秦章從窗子能看到欒清和葉桑在那太陽底下跪著。
他冷笑一聲,從窗邊走開道,“欒清他還真的是夠在意葉桑啊。”
蘇公公弓腰,臉上帶著笑,“皇上,您這樣做會不會讓大國師寒心?”
“寒心?寒什麽心?朕不是在睡覺嗎?誰敢在朕裏睡覺的時候打擾?”
秦章開始裝傻充愣起來。
蘇公公也無奈起來,沒辦法,這畢竟是聖意。
秦章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案牘。
“朕可以給他至高無上的權力,隻要他不做那些過分的事情,一心一意效力於朕,那朕自然可以容忍,可他要做了那些越過底線的事情,朕斷斷不能允許。”
“大理寺不是他該招惹的,更不是他該去的,就算他是為了解救葉桑也應該得到朕的允許,朕就是在敲打他。”
秦章毫不避諱地在蘇岑麵前提起這件事。
也是。
蘇岑是他的心腹,更是他的助手,就相當於是一個集團總裁的秘書一樣,就這麽重要的人,當然是不用回避著在他麵前說,有的時候蘇岑也會給秦章拿些主意什麽的,算是他的得力助手。
大約一個時辰後。
葉桑跪著都快睡著了。
秦章走出禦書房伸了個懶腰,裝作是他剛看到欒清在跪著的樣子,非常驚訝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