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餅都發黴了,饅頭都是酸臭的,吃了怎麽可能不生病呢。
“別吃了。”
“大家都別吃了,會生病的。”
“不吃這些我們吃什麽?我們沒銀子能吃上一口已經不錯了,小葉,你還小,不懂。”
他們也知道這食物難吃,可又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吃這食物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
“不吃是死,吃了最多就是病著。”
她當然知道他們的想法。
可是這些發黴的食物連牲畜都不吃。
葉桑本來還想勸說的時候。
聽到一陣哄鬧聲。
“張家的媳婦喝農藥了!!”
“喝了農藥?”
“什麽?我就那麽一個媳婦兒啊。”
“哎喲,這張家媳婦又鬧什麽呀?”雖然是一句抱怨的話,可是那個老婆婆還是趕緊去看。
眾人帶著食物去看,葉桑也趕緊隨著眾人去。
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那婦女長得清秀,嘴裏吐著白沫,還一個勁兒幹嘔著。
眾人看著,是真替她揪一把冷汗。
她的丈夫張福祥擔心要命,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去弄點黑灰兌水,越難喝越惡心越好,然後趕緊把她扶起來給她灌下去,讓她把那些農藥吐出來。”
老婆婆似乎是有經驗,看著那位張家媳婦臉色還正常,就趕緊吩咐眾人。
眾人忙作一團。
葉桑走了進去,婦女的身體一個勁兒的哆嗦。
這樣簡陋的棚子是房子,避身之所,這樣硌身子的茅草算是床。
食物不是發黴就是臭了,酸了。
能堅持著就已經不錯了。
“仙女?仙女嗎?長得真好看。”
年輕婦女嘴唇泛白,這是她看到葉桑的第一眼的評價和印象。
其他的人都忙做一團沒人會注意葉桑跑到張家媳婦麵前。
就算注意他們也會覺得葉桑沒有惡意。
“姑娘您是京城的?”看著葉桑的衣著張家媳婦就認出了葉桑的身份。
葉桑點頭。
“真好,死之前還能看到京城的人。”她以為她快要死了,身體虛的要命。
“姐姐也是京城人嗎?”
“是,被拐賣到博山了,後來又跟著丈夫流浪到這裏。”
“那姐姐知道這是哪裏嗎?”
“潮州。”
我天,潮州,距離潼城得有五十多裏啊。
她這搭了順風車坐了驢車沒想到走了這麽遠。
不過,潮州?
為什麽感覺這個地名這麽熟悉。
算了,不去想了,腦殼疼。
“咳咳。”
張家媳婦把臉咳的通紅。
“我叫沁蓉,姓趙。”
“我名葉挽清。”
葉桑把趙沁蓉慢慢扶起來,並且把枕頭擱在她的背後讓她靠著。
趙沁蓉挽了個婦人梳的發髻,頭上戴著個素銀簪子,想必她的丈夫對她是不錯。
“姐姐,好死不如賴活著。”
趙沁蓉笑了笑,蒼白的臉色讓葉桑心疼。
“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可是這生活太難了,有的時候是活著倒不如一死來的痛快,沒有任何希望的人是看不到未來的。”
趙沁蓉歎幾口氣咳幾口。
“這裏雖是潮州城內,過的卻還不如一個村子。”
“姑娘,如果可以趕緊離開這裏吧。”
葉桑隻是搖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