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後娘娘壽宴,江王妃怎麽穿了一身黑啊?”
“難不成王妃娘娘想穿這一身衣裳獻舞?”
不等皇帝發怒,底下的人就以議論紛紛,雖是小聲討論,可太後娘娘卻也不願意讓其他人這樣說葉桑。
“往年都是大紅色大紫色,今年看到了黑色,果真是不同尋常啊,不過哀家喜歡。”見太後娘娘臉上沒有露出什麽不開心的樣子,秦章也笑,穿什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後開心就行。
而葉桑恰巧是那個最討太後娘娘喜歡的人。
“太後娘娘說的是,果真很獨特,而且江王妃穿上也是絕美。”
太後讚賞的看了一眼聲音的主人,花煦。
再看葉桑。
一身黑衣,裙擺及地袖子偏長,將身材勾勒的極其完美,白皙的鎖骨暴露出來。
頭發上梳了個別致的髻,斜插了個戴著流蘇的簪子,墨發長長披散在後背。
葉桑雙手放在腰部,端的是一副大家淑女的樣子。
裙子的下擺用金線銀線,繡了幾朵不認識的花,細碎的,看起來倒是挺仙的,一身黑衣,可是那也得分是什麽時候啊。
太後壽宴誰穿黑衣?除了國師,畢竟別人都知道他是穿慣了黑衣。
葉桑深深的看了一眼欒清,小清子,真的是你麽?
不過。
是不是一會就能見證了。
“翠竹,記得就按我平時教你的那個語調彈。”
翠竹呆呆的點頭,像是還沒轉過彎來。
“桑兒剛剛也沒見國師獻壽禮,不如小叔給桑兒吹笛伴舞?就當做是給祖母的禮物了,祖母說好不好呀?”
說完以後的葉桑看國師幾眼再俏皮地問太後娘娘。
這是讓人配合他呀,還是難為他呀?
這個疑問浮現在眾人腦海的時候驚了一下,畢竟這個人可是國師,而國師呢,又是很疼葉桑這個侄女。
兩個人根本就沒有配合過,這要是搞砸了,那出醜丟人的,可不就可就不單單是江王妃一人了。
不過這也是很多人都想見的。
沈江擔憂的看了一眼葉桑。
他忘了,早知道就該把禮物給桑桑準備好了,往年都是他以他們夫妻的名義送禮,今年誰知道他父皇就忽然點名桑桑,但願桑桑她有所準備。
葉桑站的位置左邊是欒清,右邊是太子秦賦,太子殿下旁邊就是沈江,他小聲的問葉桑需不需要他。
葉桑臉都沒轉過來,輕聲回答沈江的問題。
“夫君,你剛剛不是送禮了嗎?給小叔一個機會。”
話是這樣說的好聽,可沈江能聽出來,葉桑並不想讓他摻合。
“這是你們小輩的事,不過好兒想要,那自然是可以的,但也得證的國師同意。”太後娘娘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
“小叔,您說好與不好呢?”葉桑那雙清澈的眼眸帶著笑意望向他。
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他們家小姑娘看他的眼神變了。
“臣願為江王妃吹笛伴奏。”欒清起身站在自己桌子前對高台上的人拱手行了一禮。
葉桑親自雙手將笛子奉給欒清。
清脆悅耳的嗓音在台下響起,隨之而來的而是她的舞步。
天邊的雲一望無際
俯瞰那雙眺望的眼睛
時間還在遠行
留下誰的腳印
不隻是貪戀的勇氣
一邊唱著一邊腳步不停。
翠竹早就和葉桑配合了很多次,這次依舊是如此默契,而欒清,他沒想到他們家小姑娘挑的是這個,優美的曲調從笛子裏傳出,欒清一邊吹一邊看葉桑。
她就仿佛是一個空曠寂黑的舞台中,那唯一的一束光底下翩翩起舞的女孩。
萬眾矚目,光芒萬丈!
仿佛那就是她的舞台,應該聽她的號召。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大抵也就是這樣了。
眾人從一開始的懷疑,到最後的震驚。
直到最後,有的女眷還在偷偷的擦自己眼角的淚水。
場上的人似乎都被感動了,太後娘娘默默的在心裏念著葉桑剛剛唱過的語句。
命中注定不能靠近,愛你的事當做秘密,怕驚擾你從此遠離。
她和她心愛的人又何嚐不是如此。
再次看葉桑的時候,就忽然覺得葉桑的麵容熟悉起來,太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心裏仿佛在說,蕪兒。
歌曲唱得最後,葉桑微微抬頭閉上雙目,右手高高舉起,仿佛要抓些什麽,但終究是鬆手了。
一舞畢,眾人還沒緩過神來,都沉浸在葉桑的舞蹈以及那傷感的曲調中。
他們以為葉桑毫無準備,被打得個措手不及,誰知道葉桑跳的這麽得心應手。
這下連蘇湘都被驚呆了,但是她絕對不會承認,反而在心裏咬牙切齒,恨葉桑的心機,裝作是一副沒有準備的樣子,實際上私底下不知道排練多少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