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欒清做的飯後濯鈺非要洗碗,說是總得為師父師娘做點事。

葉桑看著濯鈺這般執意,也隻是讓濯鈺燒熱水洗,別凍著手。

欒清拉著葉桑回到了房間,葉桑自然是覺出了欒清有點不對勁。

“你給了濯鈺一個紅包?”

欒清看葉桑頗有幽怨之意。

葉桑見他臉色並不是很好,不由揶揄,“怎麽了,難不成你還要跟孩子爭?”

“不行嗎?”

葉桑攤了攤手,滿臉無奈,“我沒紅包了,你都成年了,還是不要跟濯鈺爭了吧。”

“我就是想同他爭,不知道桑兒你會不會給。”欒清走近葉桑,撫了撫葉桑額角的碎發。

“切,孩子氣。”

雖然葉桑嘴上說著不給欒清,可她還是給欒清包了個紅包。

“呐,不多,這回你歡喜了吧。”葉桑將紅包放在欒清掌心。

無論是偏愛還是例外,她都想給她的少年。

因為他也將這些都給了她一人。

“若是夫人再親一口,為夫就更歡喜了。”聽到這話的葉桑傲嬌的扭過頭。

-

元宵節很快就到了,葉桑和欒清也早就到了鎮子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各條街道上開始熱鬧起來。

“我又不是小孩,難道你還怕我走丟了?幹嘛抓這麽緊?”

葉桑感覺被他抓的手心都要出汗了。

“擔心你。”

葉桑撇了撇嘴,並沒有繼續說不讓欒清抓她的手,隻是跟他說了一句,“那你抓著我這個手吧,讓我緩緩勁,你再抓那個。”

於是兩人又牽起手在街上走著。

沒過一會兒,葉桑就收到了糖葫蘆糖人,以及糕點。

滿目琳琅的花燈在街道上擺著。

賣花燈的叫喊聲此起彼伏,還有猜燈謎的地方圍了好些人,葉桑想看熱鬧,欒清就帶著她上前。

前方的一個人苦思冥想著。

聽著別人猜謎語,一陣歡樂嬉鬧。

人群中有別人的驚歎聲,還有懊惱聲說,原來是這個啊。

就在大家都觀看下一個人說謎底時聽到不遠處的怒喝聲。

“你說你個黃臉婆,一直跟著我幹嘛!?我就出來跟我兄弟喝點酒,真是晦氣。”

“喝酒?喝酒為什麽你身上有脂粉味,你…你明明就是去了青樓。”

女人弱弱的說道。

男人就提高了比她大許多的分貝。

“你懂什麽,那是我跟黃少爺談生意時他身邊丫鬟來我身旁伺候,不是什麽青不青樓的。”

“真是麻煩,以前也沒見你這麽麻煩,問東問西的。”

男人穿的人模人樣,腰間還佩戴了不俗的玉佩,隻是他說個話都呲牙咧嘴,額上好幾條深深的抬頭紋,膚色更是黝黑。

很顯然是常年勞作,被陽光所曬。

農婦打扮的中年婦女抹了抹眼角的淚,一臉悲痛。

圍著看的人們指指點點。

欒清和葉桑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這必定是落魄男人發跡後嫌棄陪他的糟糠之妻的故事與糾纏。

觀看的人未必感同身受,隻是大部分女人看了之後心裏還是不好受。

葉桑抓著欒清的手緊了些,欒清斂下眼簾。

“桑兒,聽聞鎮上的春興樓的菜,色味雙全,我們去那裏吃飯吧。”

“好。”

葉桑雖然擠出了個笑容,卻時不時的回頭去看那一對紅著臉吵架的夫婦。

春心樓,生意火爆。

端盤子肩上搭著白毛巾的小二穿梭在各個餐桌旁,一位小二見到欒清跟葉桑,非常熱情的上前問他們吃點什麽。

欒清點了好幾道葉桑喜歡吃的菜,又要了兩道湯,見到美食葉桑才開心了些。

吃過飯欒清又要了一間上等房間,問小二要了熱水,被小二帶著兩人去了房間。

欒清給葉桑脫了鞋襪,蹲在葉桑腳邊。

葉桑試了試水溫,點了點頭。

每晚欒清都會給她洗腳,他會照顧她的起居飲食, 一點一滴,有的她都沒注意,甚至是沒在意,他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感覺你的心情不是很好。”

“就是想的多了點,沒事。”

“你要想說就說,我聽。”

“你覺得那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我們在街上看到的那個訓斥他自己妻子的那個人,怎樣?”

葉桑看著認真給她洗腳的欒清,心裏是很幸福的。

“成不了大事。”

是啊,隻會對自己的妻子大喊大叫,在街上不給她留一點點麵子,能成得了什麽大事?

欒清給葉桑洗完後,又用白毛巾給葉桑擦幹腳,把洗腳水端去別處,將門給閂住。

葉桑摘完飾品去了榻上,看著欒清隻坐在榻邊遲遲不上榻,揪了揪他的衣袖。

“怎麽了?”

“我們什麽時候成親?”

“夫人,你在擔憂些什麽?”欒清也在想是不是街上的所見所聞,才讓葉桑變得這麽擔憂。

“確實有些擔憂,雖然說你求婚了,我也答應了,我們現在算是未婚夫妻了,但我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看著那兩床被子,葉桑心裏不是很舒服。

雖然她和欒清是在一張**睡的,欒清也沒有像以前的那樣一直打地鋪,可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沒有再進一步。

他們都是一人蓋一床被子,葉桑覺得他們並不是很親密。

“你若想,我們明天便可以成親。”欒清脫了鞋靴上榻,又捏了捏葉桑的臉蛋。

“明天太急促了些,可以再往後推一些日子。”

葉桑臉紅了起來。

想著自己身穿嫁衣嫁給她心愛的男子就覺得開心,還有不容易。

她以前都沒考慮過婚姻大事。

看著欒清還沒有脫衣服,葉桑直接動手給欒清脫去了外衫。

欒清的眉頭驚喜的動了動。

“桑兒,你。”

難道他的桑兒是想同他生米煮成熟飯,怕他不會一直對她好?

“我們睡覺啊。”

平日裏聽起來沒有任何其他想法的欒清,現在聽到這幾個字,忽然心裏就生出了另一個想法,已然腦補了一場大戲。

俯身壓住了葉桑。

“你幹嘛?”

葉桑懵了,欒清這又是要幹啥?

“你不是說要睡覺嗎?”

看著葉桑這樣抗拒還帶著疑惑,欒清愣了愣,難不成是自己想錯了。

“對啊,睡覺歸睡覺,壓我幹嘛?”

葉桑又動了動,被欒清壓的她兩條胳膊都不能隨便動了。

不過近距離看著欒清的臉還是蠻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