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小妖作品 棄婦之盛世田園 棄婦之盛世田園 第一卷 202 心越來越把持不住

“想不到我隻是走了幾天,便發生了這樣大的喜事,趁著你心裏高興,我來瞧瞧你!”厲煌撇撇唇,大模大樣的坐在牆頭上。

楚一清卻沒有笑臉相迎,隻是淡淡的問道:“吃了嗎?”

“你說呢?”厲煌照舊笑,不在乎楚一清的態度。

“前院人多,你這樣前來,讓人知道了也不好,你在這兒等一會,我去給你那些飯菜來!”楚一清低聲道,指了指第二個門子道:“那是二嘎子的房間,你先進去等著!”

厲煌點點頭,從牆頭上飄下來,就向那屋子走,走到楚一清麵前,突地笑道:“我怎麽覺著咱們像是背人**的?”

楚一清皺眉,因為對上官宇的事情有疑慮,不想跟他玩笑,轉身也就去了前院。

厲煌站在那兒,望著楚一清的背影,歎口氣,他就知道瞞不過她,隻是他必須一睹,他倒要瞧瞧,在這個女人的心裏,是他重要還是上官宇重要!

推開門,進了屋,厲煌冷眼打量了房間,因為是二嘎子與孫山丹的新房,房裏的大紅喜字還沒有褪去,炕上鋪的,蓋的,也都是大紅的鴛鴦戲水,很是喜慶,再加上孫山丹是個持家的好手,所以這屋子雖然不常住,但是照舊幹淨。

厲煌在炕上坐下來,脫了鞋子,將身子倚在被垛上閉目養神。

楚一清去了前院,越過幾個打招呼的鄉親,徑直進了廚房,讓果兒裝了一些青菜,一隻烤鴨,幾個餑餑,放在籃子裏,提著就到了後院。

推開房門,見厲煌倚在被垛上似乎很是疲憊,楚一清心裏忍不住一柔,將籃子放在一邊,取了炕桌擺在了炕上,然後將吃食從籃子裏取出來。

厲煌緩緩的張開眼睛,默默的望著楚一清做這一切,突地裂唇問道:“沒有抱阿寶來嗎?我這好久不見他,還挺想他,是不是又長高了?說話也更利落了吧?”

楚一清將食物擺好,隻是說道:“你先吃吧,吃了我有話問你!”

厲煌淡淡一笑,坐起身來,撕了一根鴨腿,慢慢的吃著,似乎並不好奇楚一清問什麽。

前院傳來大家夥的歡聲笑語,厲煌一邊吃一邊聽著,說道:“這次金玉算是了了心事了,趙小麥跟皇甫老太都很滿意吧?”

楚一清看著他,瞧他白衣飄飄,朗月清風,俊逸似竹的模樣,還真的不適合跟她聊這些家常,當下忍不住問道:“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這些閑事?”

厲煌則淡淡一笑,從心中取出一塊帕子來,擦擦手,“你的事情,再小也不是閑事!”

楚一清咬咬唇,不將他的話語放在心裏,問道:“吃飽了?”

厲煌點點頭:“還想喝水!”

楚一清瞪了他一眼,隻得出屋去給他燒水。

看著楚一清在外麵鍋台上忙碌,聽著劈柴劈裏啪啦的聲音,厲煌滿意的輕歎了一口氣,將身子向後一撤,再次又靠在了麥垛上。

一刻鍾之後,楚一清將水端了進來,給他倒在茶杯裏,放在桌上。

“我一來你就不高興,是不是我又做了什麽惹著你?”厲煌將雙手交握墊在腦後,懶懶的看著楚一清。

楚一清抬眸看著他,“你不是早就知道?我這兒有什麽事情能瞞得過的你?”

厲煌倒也不避諱,“那倒是,每日裏你跟阿寶吃了什麽,阿德都會如實向我稟報,更何況你去見上官宇這樣的大事!”

楚一清到沒有想到他竟然主動提到上官宇,忍不住就問道:“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打壓上官宇?”

“我跟上官宇,你幫誰?”厲煌沒回答,卻反問道。

楚一清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楚寒,連五大家族都放棄了,說明上官宇的勢力已經足夠大,你覺著我會讓他成為第二個上官雲逸嗎?”厲煌淡淡一笑,那笑容卻有些殘酷。

“上官宇現在已經叛出五大家族,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拉攏他嗎?他在楚寒十幾年,生意遍布楚寒,你認為你能將他連根拔起?”楚一清不讚同道。

“將他連根拔起是有些困難,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再做大,成為第二個上官雲逸,更何況他絕對不可能跟我合作!”厲煌淡淡一笑,“我不是針對他,隻是這是大勢所趨!”

上官宇雖然反對五大家族,但是他話語中,的確還有著對五大家族的依戀,的確不可能跟朝廷合作,可是至少,上官宇沒有反叛朝廷之心,要不然也不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上官雲逸。

見楚一清不語,厲煌便知道被他說中了,他低聲道:“我隻是想要一個平衡,厲國這麽些年,都被五大家族壟斷,這樣對發展根本沒有任何的好處!你放心,我不是要將上官宇連根拔起,隻是限製他的勢力而已!”

楚一清明白了,也就不再說,轉身收拾了炕桌上的吃食,她這舉動倒是讓厲煌一愣。

“我以為你會讓我住手!”厲煌坐起身來瞧著她。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我無權幹涉你!”楚一清低聲道,將剩下的吃食放在籃子裏就準備帶走。

“楚一清,你總是這樣,不肯說出自己的要求!”厲煌一把抓住她手臂,“難道你不擔心上官宇?”

楚一清轉眸看他,“我打算將醉仙樓轉成娛樂城,畢竟醉仙樓現在弄成這樣,我也有責任!希望我做的事情,跟你要做的事情,不會衝突!因為你跟上官宇都是曾經幫過我的人,我不想傷害你們其中任何一個!”

厲煌看著楚一清,突地笑道:“原來在你心目中,我跟上官宇是一樣的地位?”

楚一清皺皺眉,她的心裏……

厲煌盯著楚一清那粉嫩的唇,想到上官宇那一吻,他相信楚一清不是願意的,但是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上官宇總是吻了她!

厲煌不想在楚一清麵前表現出嫉妒來,可是他真的是嫉妒,生氣,他知道楚一清的身手,如果她堅決不讓上官宇靠近,上官宇根本就不可能靠近,所以那時,不論是因為什麽原因,楚一清的內心一定動搖了,一定是!

楚一清低著頭,這會兒卻完全沒有想到厲煌正在那兒翻舊賬,她隻是不想承認自己的心,不想承認逐漸走入她心的人是厲煌,所以她直覺的排斥拷問自己的內心,隻是說道:“你跟上官宇都是幫過我的人,我的朋友!”

厲煌麵上突然帶了怒氣,一步一步的走進,猛地逼近楚一清的小臉:“一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吻你?”

楚一清一怔,那唇卻迅速的被厲煌含住。

厲煌的吻絕對跟上官宇的不同,上官宇的吻,她可以保持平心靜氣,可是厲煌的吻,煽情的讓她沉淪,她幾乎眩暈地感到腦中混沌起來,她的心也緊緊的揪成一團。

楚一清沒有將他推開,厲煌在生氣的同時又感到一些安慰,他突地想要加深這個吻,想要好好的吻著她,愛著她。

在男人的舌尖輕輕的叩擊楚一清的貝齒之時,楚一清隻覺著全身都酥軟起來,一種並不陌生的qingyu席卷而來,她拚命地令自己清醒,她的手指緊緊的抓住炕上的床單,然後猛地瞪大了眼睛,迅速的別過頭。

因為楚一清的閃開,厲煌身子向前一傾,他微側過臉,看著滿臉緋紅的楚一清,那迅速蔓延的煙霞,就像是桃色氤氳的陽春白雪,讓他好想再親吻下去。

“現在你也吻了我,滿意了嗎?”楚一清抬眸看著厲煌,拚命的壓住心裏的**漾,讓自己的話語無比的平靜。

男人眸子裏的旖旎qingyu在瞬間轉變成漫天的怒氣,他一把抓住楚一清的手臂,冷聲問道:“你剛才讓我吻你,就是想要跟我感覺跟上官宇平等?”

楚一清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厲煌迅速的向後扯開身子,他冷冷的盯著楚一清,許久,那雙黑眸逐漸恢複平靜,“楚一清,你果真是有本事,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本王心懷大亂的人,也就隻有你,但是你的表情可以冷漠,你的話語可以傷人,但是你的心跳出賣了你!”他伸出手,輕輕的覆蓋在楚一清的胸膛上,“你聽,它現在還是跳得很快!”

楚一清迅速的閃避,眸色裏忍不住流露出一抹狼狽。

“嗬嗬!”厲煌忍不住揚了眉笑,那得意的模樣猶如旭日東升,熠熠生彩,讓人幾乎不敢正視!

楚一清不甘心自己處於劣勢,努力保持麵目上的冷漠與平靜,“五王爺,你想太多了!”

厲煌的目光則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用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低聲道,“我很確定!”

楚一清再次皺眉,轉身就準備離開,卻被他從背後緊緊的抱住:“楚一清,或許這樣的你才更讓我著迷!”

楚一清感受著他寬大的胸膛緊緊的貼在她的背上,那敏感的觸熱又讓她覺著臉額發燙,是,厲煌說的對,她可以拚命的維持表情與語言的冷淡,可是不能控製她的身體!

“小姐,您在哪?”突地,院子裏響起果兒的聲音。

楚一清趕緊將厲煌推開,低聲道:“絕對不可以讓人發現你!”

厲煌點點頭,示意她放心前去。

楚一清拍了拍臉額,從二嘎子的屋裏出來,就見果兒站在院子裏,看見她徑直走了過來,“小姐,客人要走了,老夫人讓我來叫小姐呢!”

楚一清趕緊應了一聲,回眸看了虛掩的屋門一眼,趕緊跟果兒去了前院。

前院裏,大家都吃的飽飽的,家裏有孩子的,更是跟皇甫老太打了招呼,一人帶了些剩下的吃食回去。

“這是十個雞蛋,大家拿著,千萬別嫌少!”皇甫老太說著,讓梨子、秋分她們上前,一人手裏用個小布包包著十個雞蛋。

“哎呀,金玉娘,這十個雞蛋哪裏有嫌少的,這普通人家不過兩個,金玉娘還真是客氣!”王婆子笑嘻嘻的說著,順便將吃飯之時偷偷留下的一根鴨腿也一起塞進布包裏,帶回去給寧子吃。

“大家不嫌棄就好!”皇甫老太客氣的笑道,見楚一清來了,也就說道:“一清,大家夥要走了,快送送!”

楚一清點點頭,跟皇甫老太一起,將村裏人送了出去。

村裏人走了,院子裏剩下四五桌子殘羹剩炙,不過能吃的都讓人帶走了,也好打掃,一起收到泔水桶裏喂豬,直接擦了桌子也就是了。

“娘,金玉姐吃了嗎?”楚一清一邊指揮著果兒她們收拾桌子一邊問道。

“山丹早就給她單獨做了送了去,你就放心吧,這兒有山丹她們忙呢,你如果忙就盡管去忙吧!”皇甫老太趕緊說道。

楚一清惦記著厲煌,也就點點頭,去了後院。

厲煌這會兒正躺在炕上假寐,見楚一清回來,也就說道:“這次我能待兩天,現在人已經走了吧?我可以去看阿寶了嗎?”

楚一清卻隻是問道:“當年的事情還是沒有眉目嗎?”

厲煌徑直起身穿鞋,隻是含糊道:“說了有消息會跟你說,你急什麽?難道你知道當年害你的人,你還能去報仇不成?”厲煌穿上靴子,便徑直出了房間,向著前院而去。

楚一清皺皺眉,總覺著厲煌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她,但是想想,厲煌這個人深藏不露,她又怎麽能猜透他的心?

“齊公子什麽時候來的?”皇甫老太見厲煌從後院過來,忍不住上前問道。

“來了半個時辰,見前麵忙,也就沒進來,走的後門!”厲煌說著,從懷裏摸出兩個銀鎖來,交給皇甫老太,“聽說是弄璋之喜,特地準備了薄禮,就當做我給兩個孩子的禮物!”

皇甫老太趕緊道謝,又問道:“剛才一清去了後院,齊公子……”

厲煌笑道:“我見到她了,隻是她貴人事忙,我來瞧瞧阿寶!”

皇甫老太點點頭,趕緊讓孫家的領著阿寶出來。

“爹!”阿寶照舊脆脆的喊了一聲爹,上前就撲在了厲煌的懷裏。

皇甫老太雖然還是不習慣阿寶跟厲煌如此親近,但是還是尊重楚一清,當即也就沒說什麽。

“大娘,我帶著阿寶去後院看清兒幹活!”厲煌跟皇甫老太打了一聲招呼,就帶著阿寶去後院。

皇甫老太站在那兒,也不好攔阻,正好這會兒果兒整理了酒盅,過來問皇甫老太放在那兒,皇甫老太也就趕緊去忙。

後院,楚一清在給基料灑水,厲煌卻讓阿寶坐在他肩膀上在院子裏跑來跑去,高興了,還扯著那大槐樹轉上兩圈,喜得阿寶咯咯的笑。

“娘娘,飛飛!”阿寶一邊笑,一邊張著小手招呼楚一清。

整理完基料,洗幹淨了手,楚一清朝著阿寶擺擺手,便又進了蘑菇房,透過窗戶,就見厲煌這會兒也累了,徑直扯了一塊油布撲在樹下,跟阿寶兩個人並排仰躺著,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麽,隻聽得阿寶一個勁的笑。

楚一清摸起笤帚來,胡亂的掃了兩下,終究還是沒心,也就出去,就見厲煌這會兒正抱著阿寶啃,逗得阿寶昂著小腦袋早已經笑彎了眼睛。

“忙完了?讓阿寶給你唱首歌吧!”厲煌拍拍身邊,讓楚一清坐下來。

楚一清微微的有些猶豫。

“阿寶,快讓你娘坐下!”厲煌指使道。

阿寶立即嗯了一聲,從厲煌的身上下來,赤著腳,隻穿著雙棉襪子,上前拽著楚一清就向厲煌的身邊拽。

“阿寶,娘親還要幹活呢!”楚一清不動。

“幹完了嗎?幹完了嗎?”阿寶昂著小腦袋直問。

楚一清笑道:“還沒呢,剛開始幹,要等一會!”

“別幹了吧?”阿寶卻不依,還是不肯撒開她的手。

“你整日裏忙,陪阿寶的時間那麽少,現在難得他高興,你就陪陪他吧!”厲煌淡淡的開口。

楚一清一怔,腦海裏突然想起每日出門,阿寶總是很乖的揮舞著小手跟她拜拜,想這樣要求她的時候還真的不多,那心裏就忍不住有些鬆動。

“娘,你幹完了嗎?幹完了嗎?”阿寶就跟隻小鸚鵡似的,不斷地重複問著這句話。

“好了,娘幹完了,這就陪著阿寶玩!”楚一清心裏忍不住一軟,立即蹲下身子,將阿寶抱著,一起坐在了油布上。

“阿寶,快給你娘唱個歌兒!”厲煌有些獻寶道。

楚一清看了他一眼:“那歌兒還是我教他的,有什麽好聽的?”

厲煌則不理她,隻是繼續慫恿阿寶道:“阿寶,咱們不唱你娘教的,你娘不稀罕聽呢,你就唱剛才爹教你的!”

“你!”楚一清聽他總是光明正大的讓阿寶叫他爹,於是有些不悅道:“五王爺,或許我們應該好好的談談!”

楚一清的話還沒有說完,阿寶就大模大樣的站在兩人麵前晃著小腦袋開始唱了,“世上隻有爹爹好,有爹的孩子像塊寶!”

楚一清皺眉,這個厲煌,什麽時候將“娘親好”改成了“爹爹好”?

“世上隻有爹爹好,有爹的孩子像塊寶!”阿寶隻會唱這兩句,而且還全都不在調上,但是阿寶唱起來的時候很是認真,小腦袋搖的很有派!

厲煌趕緊鼓掌:“阿寶唱得太好了!”

楚一清瞪了他一眼,但是對於阿寶,她向來是鼓勵多,苛責少,也就勉強笑道:“阿寶唱得真好,但是以後別唱爹爹好,要唱娘親好!”

厲煌扯住她手臂:“隻要孩子高興就成,你又何必苛求那麽多?”

阿寶立即像個小鸚鵡似的,說道:“是啊是啊!”

楚一清心裏卻異常的複雜。

“還有,照顧阿寶的那個奶娘是個鄉下人,一口的方言,過幾日我會另外派人來照顧阿寶!”厲煌一邊將阿寶抱在懷裏,一邊說道。

楚一清一愣,厲煌這語氣似乎對阿寶有種占有感,她直覺抬眸看著厲煌:“不用麻煩五王爺了,阿寶從小就跟著孫家的,已經習慣了!”

“我這是為了阿寶好,難道你想讓阿寶跟麥香似的,說一口方言?”厲煌似乎並不想讓。

楚一清當即有些不悅,立即將阿寶抱在懷裏道:“阿寶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什麽樣子的生活適合他,五王爺,你似乎有些多管閑事了!”

厲煌一聽這話,似乎氣的不行,立即說道:“阿寶也是……”猛地,他意識到什麽,頓住,立即又道:“也是我喜歡的孩子,我想給他好的環境,你又何必……”

似乎意識到楚一清與厲煌之間的劍拔弩張,阿寶突地上前摟住楚一清的脖子軟軟的說道;“娘,你別生氣!”

楚一清一愣,那複雜的心思跟突然湧起的煩躁,頓時因為阿寶這句話軟軟的話語煙消雲散了。

“爹爹,你別生氣!”阿寶又回了小臉,朝著厲煌軟軟的喊道。

厲煌看了楚一清一眼,低聲道:“楚一清,為什麽你不能跟阿寶似的,放開自己的心?難道你對我們的未來沒有信心嗎?”

楚一清一怔,本能的辯解道:“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厲煌歎口氣,卻不再跟楚一清去吵,隻是逗弄著阿寶。

楚一清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隻覺著心裏異常的壓抑——她真的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蘑菇房完工之後,楚一清立即讓人將於二餅做好的架子抬了進去,全都鋪上玉米杆,然後建堆,共七層,第一層是麥稈厚一點,淋上牛尿,撒上已經預濕的鋸末跟牛糞,第二到第七層的麥稈則薄一些,整個規程,楚一清都是讓秋風跟冬至兩人跟著,現在麥香回城讀書,她隻能依靠新買的這兩個小丫鬟。

從那日因為看顧阿寶的問題產生了分歧之後,厲煌就很少跟楚一清說話,直到第二日離開。

厲煌要走,阿寶一直苦惱,楚一清隻得抱著他送厲煌去村口,那裏,雷霆早已經在等。

“楚一清,上官宇的事情我想過了,我可以讓步,可以暫時放過他,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再與他合作?”厲煌壓低了聲音道。

楚一清一愣,心裏有些隱隱的不舒服,其實一開始,厲煌那麽促成她跟上官宇的合作,她就知道有問題,如今厲煌又要求她不要跟上官宇合作……

“我辦不到,上官宇的娛樂城計劃已經啟動!”楚一清不想想的太多,隻是實話實說!

厲煌眸光裏隱隱有些失望:“難道你就不能為我破一次例?”

男人眸光裏的失望深深刺痛了楚一清,她心一軟,好想答應厲煌,但是想想阿寶,想想她的規劃,還是搖搖頭。

厲煌轉身上車。

“爹!爹!”阿寶拚命扯了身子喊他。

厲煌終於還是忍不住,再次打開簾幔,對阿寶笑道:“寶兒,你勸勸你娘!”

阿寶懂事的點點頭,這才揮揮手跟厲煌再見。

出了上家村,雷霆看了看隨著車子晃動的門簾,嘿嘿一笑:“爺,楚小姐這個性還真的特別,心夠冷,夠狠,爺做了那麽多竟然沒能感動她!”

厲煌皺皺眉,隻覺著心裏更是憋悶,現在這種情況,他更是無法跟楚一清解釋當年的事情,如果讓楚一清知道當年的那個男人是誰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爺,楚姑娘有沒有跟你說太子找過她的事情?”雷霆見厲煌不語,當即就轉換了一個話題。

厲煌冷聲道:“楚一清已經知道了二哥的身份,我相信她會有所警惕!”

雷霆應了一聲,見厲煌心情實在是不好,也就不敢再說什麽,馬車逐漸的遠去。

看著厲煌的馬車逐漸的走遠消失,楚一清才低聲道:“對不起!”

“娘,爹走了?”阿寶抱著楚一清的脖子一個勁的問。

楚一清點點頭,抱著阿寶向回走,一邊走,一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厲煌帶給她的影響越來越明顯了!

蘑菇建了堆,地裏種上了蔬菜,家裏的一切逐漸的走上了正規,楚一清就開始準備種稻子,隻是這種稻子需要水田,楚一清隻得有調動了人手,將距離上河最近的一段荒地開墾了出來,從上河裏抽水去田裏。

將稻穗最頂端的那一部分取了下來做種子,楚一清就開始留出一小塊地裏,建立起暖棚,準備育苗。

楚一清以前雖然種過水稻,但是現代的種子要比古代好得多,抗病能力也強,如今古代的這水稻卻是最原始的,所以一開始,她不敢種多,隻是培育了五畝地的苗子。

楚一清育苗,趙小麥就帶著兩個人跟著打下手,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兩個寶貝兒子的趙小麥,幹活也格外的賣力,不過半天的功夫,就將暖棚搭建了起來。

“妹子,還需要在裏麵生爐子不?”趙小麥從暖棚裏出來問道。

楚一清進去看了一下,現在已經是三月初,氣溫真合適,除了晚上需要遮擋一下外,別的時候溫度都能達到標準,也就說道:“不用生爐子,一會趙大哥帶著人將種子撒進去就行!”

趙小麥趕緊應了一聲,一個勁兒的說包在自己的身上。

育苗有趙小麥,楚一清也放心,趁著有時間,去那小麥地轉了一圈,就發現有一處小麥葉子黑乎乎的一片。

“這是誰家的小麥?”楚一清立即讓張三將趙家屯的村長叫來。

趙華瞧了瞧立即說道:“是鐮頭家的,哎呀,這麥子是不是得病了?”

楚一清點點頭:“這叫做蜜蟲子,也幸虧隻是剛剛染病,再說這個季節也不是蜜蟲子的高發季節,整治的適當還來得及!”

趙華趕緊說道:“那俺這就去找鐮頭來!”

楚一清點點頭,又去瞧了瞧得病小麥的麵積,也就在心裏盤算了一下。

這古代沒有農藥,她最怕的就是作物得病,不過她記得,在十九世紀四五十年代的時候,那時候農藥也沒有盛行,人們用洗衣粉打這些蜜蟲子,如今連洗衣粉也沒有……

“楚姑娘,俺的麥子病了?”正想著,鐮頭急急呼呼的跑了來。

楚一清點點頭,說道:“你看這葉子上,全是小黑蟲子,這地雖然是我租給你們的,但是你打的糧食多,也多留下不是?怎麽這麽不上心?”

鐮頭趕緊說道:“楚姑娘,您不知道,一過年俺閨女就病了,喘得厲害,孩他娘是個瞎子,幹不了活,這家裏家外都指望著俺,俺跟大家夥一起澆了返青水,使了返青肥,以為就行了,誰知道這麥子突地得了病啊!”

趙華也趕緊為鐮頭解釋道:“楚姑娘,鐮頭家裏確實是困難,老婆孩子都不舒服,就指望他呢!”

楚一清也就隻能說道:“這蜜蟲子要趕緊治,不然會傳染別人家的,我先回去給你配點藥水,看看有沒有療效!”

趙鐮頭趕緊道謝,一路跟著楚一清回家。

後院,楚一清拿出家裏洗衣服的皂角來,泡在水裏,因為不確定管不管用,也就先泡了一桶,趕緊讓鐮頭拿了噴霧器去打上。

鐮頭背著楚一清特地設計的噴霧器到了田裏,將一桶藥打上,也不過打了半畝地。

“楚姑娘,剩下的怎麽辦?”鐮頭急得不行。

“看明日的情況,如果管用繼續打,不管用就要想別的辦法!”楚一清隻得說道。

一聽楚一清也沒有必然能消下去的把握,鐮頭就一屁股蹲在了地頭上,抹起眼淚來,“這日子是沒法子過了,孩子老婆看病都需要錢,這莊稼再完了,可就……”

“你也不用急,這法子九成的把握是管用的,退一步說,就算是不管用,你這麥子全瞎了,還能刨了種別的!”楚一清淡聲安慰他。

“就是,鐮頭,你這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你快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趕緊回家去!”趙華上前,一腳踢在鐮頭的屁股上。

鐮頭隻能擦擦眼淚回家。

楚一清看著鐮頭的背影,對趙華說到:“明日讓鐮頭的老婆孩子去許大夫那兒瞧病,所有的花銷我出!”

趙華一聽,趕緊道謝道:“楚姑娘,你可真是大善人啊!”

楚一清卻隻是淡淡的笑笑,看著那小麥上一片一片的蟲子,憂心的皺皺眉。

這蜜蟲子一般要在三月底麥子打包的時候才來,怎麽提前了大半個月?如果這法子打不下去,那這片麥子恐怕就……這五百畝小麥,她的損失先不算,這可是上家村跟趙家屯兩個村子,幾百戶人全部的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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