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 引蛇出洞

“爹,是蓮兒不對,蓮兒對不起您,剛才我去找藍長興,他現在完全的變了,竟然不承認這個孩子……爹,您別去找他們了,女兒不想活了,女兒做鬼也是不會放過他的!”一想到先前藍長興的絕情,烏雨蓮的眼淚就嘩嘩的落了下來,哭的泣不成聲。

“那小子怎麽說?他敢不承認?”烏老大趕緊一把抓住烏雨蓮問道,

“他說他要考科舉,將來可能是舉人老爺,他說我配不上他,這個孩子隻是我用來要挾他成親的手段,爹,他還說已經與那個綢緞作坊的餘家小姐訂了親……”烏雨蓮哽咽的說道,眼睛裏一片絕望,“爹,您是沒有瞧見那個人的表情,他完全的變了,他不是以前那個長興哥了!”

“跟餘家小姐定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烏老大眼睛一瞪道,“我怎麽沒有聽藍樺說過?不行,蓮兒,你起來,爹跟你叔叔去找他們去,一定為你討回一個公道來!”

“爹,爹,你別去,你還嫌不夠丟人嗎?”烏雨蓮拉著烏老大的手喊道,“藍長興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要娶的是餘家小姐,他不要我了!”

烏老大一個耳光揮在烏雨蓮的臉上:“我烏老大的閨女不是任憑他這麽欺負的,藍樺,藍長興,這筆帳我是一定要算得!”

楚一清皺皺眉,喊住烏老大道:“烏老大,你以為這樣去吵鬧就能解決問題嗎?”

烏老大僵住身子,剛才他隻顧激動,早就忘記了這花廳裏還有楚一清在,這會兒正是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來。

“爹,其實小姐早就知道我與長興哥的關係了……”烏雨蓮低聲說道。

烏老大臉色一變,突地想到了什麽,趕緊在楚一清的麵前跪下來,低聲道:“楚姑娘,烏老大對不起你,您……”

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如果再被楚府趕出門,烏老大覺著天都要塌下來了!

楚一清淡淡的揚起眉頭,也不接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烏老大。

烏老大跪在地上,見楚一清並不說話,於是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耳光道:“是我烏老大忘恩負義,是我烏老大瞎了狗眼,楚姑娘,可是這事兒跟蓮兒沒關係,現在我就去找藍家父子去,我要為蓮兒討個公道!”

楚一清淡淡的點點頭道:“好吧,你去吧!”

烏老大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但是還是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出去。

“爹,爹!”烏雨蓮也跟著追了出去。

盈芊趕緊上前說道:“小姐,就這樣讓他們去?看這情形,那藍樺父子怕是不會承認的!”

楚一清麵無表情的點點頭:“你不覺著這件事情來的太過巧合嗎?”

盈芊一愣,不解道:“小姐的意思是……”

“之前雷淵就說過,這烏雨蓮很喜歡藍長興,隻是她沒有想過,藍樺是藍府管家,藍長興又是個秀才,眼看著就要考科舉,說不定還是個舉人,會娶一個船工的女兒?烏雨蓮怕是就是知道這一點,才甘願跟他爹一起假裝與藍府翻臉,跟在我的身邊的!如今咱們商船沒有生意,烏雨蓮沒有消息給藍長興,藍長興一定是沉不住氣說漏了嘴。這件事情,先不說是誰利用誰,可憐的隻是那腹中的孩子!”楚一清淡淡的說道。

盈芊這才恍然大悟,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算藍長興心裏還想著攀高枝,可是那藍樺與藍公子,說不定為了繼續籠絡住穆老大會答應呢!”

“現在烏雨蓮與藍長興的關係一暴露,你以為藍一還會相信我能重用烏老大嗎?這件事情,不管如何,烏雨蓮都輸了!”楚一清淡淡的說著,整了整發髻,“烏雨蓮太傻了,這強要的幸福是沒用的!”

盈芊一愣,似乎覺著楚一清這話語中有話,也就忍不住低聲問道:“小姐,您別怪盈芊多話,如果爺到時候抗不過皇上的旨意,真的娶了瑞敏公主,您……”

“盈芊,你真的多話了!”楚一清眸色一寒道。

盈芊趕緊低頭,再也不敢言語。

“讓人去瞧瞧吧,別出了事,這個烏老大還有用!”楚一清淡聲道。

盈芊趕緊應著出門去吩咐。

藍府門前,烏老大帶著兩個兄弟,正在藍府門前大鬧,烏雨蓮則躲在人群中,低著頭,不敢說話。

書房中,正看了一半書籍的藍一煩躁的皺眉,揚聲問道:“外麵是怎麽一回事?”

藍樺趕緊進來說道:“公子,是犬子惹了大禍,那烏雨蓮懷孕了,犬子一時氣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那烏老大就找上門來了!”

藍一眉頭一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這個時候,你們給我招惹什麽禍事?那烏老大與烏雨蓮可是本公子精心安排進去的人,現在怎麽辦?這樣一鬧,以後楚一清還會信任他們嗎?”

藍樺趕緊低頭說道:“這烏老大也實在是沉不住氣,兩個孩子鬧得別扭,背地裏解決就是了,誰知道他竟然鬧得這麽大,如今……”

“你自己的兒子惹出的禍事來,自己解決吧!”藍一冷聲道。

藍樺趕緊應著,疾步出門,帶著兩名家丁到了大門口,拉住那烏老大低聲說道:“你這是幹什麽?有什麽事情咱們好好的說,你這樣鬧,對誰都沒有好處!”

烏老大一聽這話,差點氣暈過去,他冷聲道:“你以為我願意鬧?我就不嫌丟人?可是你躲在這高門大院裏,我從中午一直等到現在,足足的等了一個時辰你都不出來,我看你跟你兒子是做了虧心事,不敢見人吧?既然如此,咱們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問你,藍樺,你口口聲聲說你兒子會娶我女兒,如今又背著我們跟餘家訂了親,這是怎麽一回事?”

藍樺趕緊低聲道;“你小點聲,你也不想想,你這麽鬧,楚姑娘那邊怎麽交代?你想被趕走嗎?”

烏老大冷笑道:“藍樺啊藍樺,都是你們在自作聰明而已,從我跟雨蓮去楚府的第一天,那楚姑娘就早已經查清楚咱們之間的關係,可笑咱們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卻不知道一直是人家宅心仁厚,不揭穿而已!”

藍樺一愣,驚道:“你說楚姑娘一直知道?”

烏老大點點頭道:“現在你還有是好說的?雨蓮跟長興的事情,你總該給我一個交代!”

藍樺這會兒麵色一暗,徑直抬起頭來說道:“行,這樣吧,你讓雨蓮等著做小吧!”

烏老大虎目一瞪,一把抓住藍樺大聲叫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咱們之間雖然沒有正式婚約,可是這婚事,咱們雙方是商議過的,如果不是你讓我幹那些事情,雨蓮跟長興這會兒說不定早已經定親,現在雨蓮肚子裏懷的可是你們藍家的骨肉,你這樣說,對得起誰?”

藍樺不悅道:“行了,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不娶,隻是要她做小而已,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船工,我們家長興可是秀才,等過了這考試就是舉人,這正妻,怎麽也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吧?我還就這麽跟你說,你讓家雨蓮做妾的事情,你可不能到處宣揚,如果讓餘家知道了,恐怕是妾也做不成了!”

“你……藍樺,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怎麽可以……藍樺,咱們可是十幾年的朋友……”烏老大氣的渾身哆嗦。

“就是因為十幾年的朋友,這會兒雨蓮肚子裏又有了長興的孩子,我才肯答應這門親事!”藍樺不客氣道。

藍樺與烏老大的吵鬧,引來很多人的圍觀,慢慢的,大家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後,全都對著烏雨蓮指指點點的。

“瞧那個,不過是船工的女兒,還以為能高攀上藍府管家呢,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

“可不是,還不自重,珠胎暗結,嘖嘖……”

……

烏雨蓮的頭越來越低,藍長興的絕情,藍樺對烏老大的羞辱,這一切都讓她幾乎崩潰,她嗷的一聲哭出聲來,徑直朝著碼頭跑去。

“蓮兒!”烏老大一急,生怕烏雨蓮出什麽事情,趕緊追上去。

“哼,不自量力的玩意,就憑你們的家庭,做個小妾就不錯了!”藍樺冷聲道,徑直招呼家丁關門。

書房中,藍樺畢恭畢敬的說道:“公子,那楚一清早就知道烏老大與咱們的關係,隻是不挑破而已,以老奴看,這烏老大早就失去價值了!”

藍一冷笑:“所以你就毫不客氣的將他趕走?”

藍樺一怔,趕緊說道:“公子,這關係到長興一生的幸福,長興與餘家小姐是真心相愛的,公子,您……”

“好了,你放心,我不會強迫長興娶那烏雨蓮,隻是可惜了這枚棋子了!”藍一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公子,反正那楚一清的商船如今也沒有什麽生意,那些掌櫃的,經過上次一次還不怕嗎?再說這李大勇跟烏老大的關係也不好,不如就直接丟了烏老大這條線,隻要李大勇那條線,免得兩人再有什麽衝突!”藍樺趕緊獻計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告訴長興,以後收斂些,否則出了事情,誰也幫不了他!”藍一冷聲道。

藍樺趕緊應著,擦擦因為緊張而出的汗,趕緊退了下去,到了屋外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聲:“這個長興,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偏偏在這種事情惹出這種事情來,幸虧公子將楚一清打壓了下去,不然的話,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他!”

話說烏雨蓮還沒有到碼頭,就被楚一清派去的人攔住,將她與烏老大一起,送回了楚府。

花廳中,烏雨蓮因為二次受辱,已經是心灰意冷,兩眼發指,一句話也不說,烏老大則急得要發瘋,最後噗通一聲跪在楚一清麵前說道:“楚姑娘,求求您,您就幫幫蓮兒吧,如今也就隻有您出麵,才能讓雨蓮嫁進藍府!”

還沒等楚一清開口,盈芊徑直喊道:“烏老大,你這麽大年紀了怎麽不知道羞字怎麽寫呢,你問問你女兒,是你女兒將餘老板與海老板的消息透露給藍長興,讓藍府知道的,上次商船在羅國出事,全都是因為烏雨蓮通風報信,咱們小姐心善,覺著你們也是被人利用,一直沒有追究也就罷了,如今你們自己得了報應,怎麽還有臉求咱們小姐?”

烏老大一個大老爺們,被盈芊的幾句話說的連頭都抬起起來,隻是難堪的跪在地上。

楚一清低聲道:“盈芊,好了,別再說了!”

盈芊這才冷哼了一聲,站在楚一清的身側。

“烏老大,這親事,我實在不能幫你,我隻能說,如果你還願意跟著我,我楚府的商船上還有你的一席之地,你若是不願意,你離開我也不留你!”楚一清淡聲道。

如今已經與藍府正是鬧翻,烏老大隻會跑船,離開楚府,那可真就無地可去了,再說跟著楚一清,利錢豐厚,就是趕他走,他也是不肯的,更何況他心裏還堵著一口氣,誓要跟藍樺分個高低出來不成,也就趕緊叩頭道:“楚姑娘仁義,我烏老大發誓,從現在起,一心一意的追隨楚姑娘,若再有二心,就讓我烏老大不得好死!”

楚一清淡淡的點點頭,再看看精神恍惚的烏雨蓮,也就說道:“盈芊,你讓櫻桃找人好好的伺候烏雨蓮,好好的勸慰一下她,可別再出什麽事情!”

盈芊趕緊應著。

烏雨蓮被人攙扶下去之後,烏老大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楚姑娘,我知道你本事大的很,如果真的肯幫蓮兒的話,蓮兒一定可以嫁給藍長興,但是我也能理解姑娘的心思,畢竟咱們欺騙姑娘在先,你看這樣如何,如果楚姑娘肯幫蓮兒,我就告訴楚姑娘一個大秘密,咱們算是交換,如何?”

“大秘密?”楚一清笑道:“你說來聽聽吧!”

烏老大再次猶豫了一下,可是想想烏雨蓮下半輩子的生活,也隻得咬咬牙道:“我懷疑藍府是羅國的奸細!”

楚一清一怔,笑問道:“你怎麽知道?”

“以前我常跟著藍公子去羅國,他在羅國見了什麽人,我都知道,還有一次,我在書房裏看到過一封信,上麵蓋著羅國的玉璽,我瞧得清清楚楚!”烏老大低聲說道,“楚姑娘,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讓人悄悄的去藍府翻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

楚一清笑道:“你應該去府衙揭發他才是!”

烏老大見楚一清似乎不相信,趕緊說道:“楚姑娘,是真的,我沒有說謊,楚姑娘要相信我才是!”

楚一清淡淡的站起身來笑道:“烏老大,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為我跑船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烏老大還是不肯死心道:“楚姑娘,楚姑娘,是真的……”

楚一清徑直轉身離開。

烏老大悵然的站在那裏,許久,歎口氣。

臥房中,楚一清一邊對鏡梳理著長發,一邊沉思著,眉頭微皺。

“小姐,要不讓雷淵半夜裏去藍府探探虛實,或許有什麽驚人的發現也說不定!”盈芊替楚一清取下頭上的蝴蝶珠釵,忍不住說道。

“藍一的把柄若是那般輕易抓到,藍一也不可能在厲國潛伏這麽多年!”楚一清淡淡的搖頭道。

“那小姐的意思是,烏老大有可能說謊?”盈芊趕緊問道。

“現在這副情形,烏老大的確也沒有說謊的必要,或許……”楚一清微微的沉吟了一下,淡聲道,“或許咱們可以來一招引蛇出洞!”

盈芊一聽便來了興趣,問道:“小姐的意思是……”

楚一清示意盈芊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計策,盈芊立即點點頭道:“小姐,真的是好計策,奴婢這就去安排!”

楚一清點點頭,雖然這件事情她沒有這麽大的把握,隻能是試一試,可是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強!

烏雨蓮的事情之後,藍樺以為烏老大不會罷休,在藍府中等了幾日也不見動靜,便讓藍長興繼續去書院讀書,照常過起日子來。這一天,突地有一位身穿黑色緊身衣,頭上戴著鬥笠的男子上門,將一封信丟給門衛,徑直離開。

藍樺取了那信,一眼看到信封上那玉佩的印鑒,立刻不敢怠慢,趕緊趕去書房,將書信交給了藍一。

“這是……”藍一在望到信封上的玉佩圖案之後皺皺眉,這的確是玉氏家族的圖案,隻是他與母後有專門的聯係方式,這封信一定是假冒的!

“藍樺,送信的人呢?”藍一冷聲問道。

“看門的守衛說,那人放下信別走了,大熱的天,頭上戴著黑色的鬥笠,沒有看清模樣!”藍樺趕緊說道。

藍一連信都不看,冷聲道:“趕緊將這封信燒了,記住,要人加強守衛,如果再有陌生人來送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再說!”

藍樺趕緊點頭,將信接過,剛將信燒毀,就見藍戟大步進入書房急聲道:“爺,最近幾天有人用羅國太子爺的名號與平涼的叛軍聯係,現在外麵紛紛都在傳言,說是爺打算與平涼的叛軍一起,裏應外合!”

“我的名號?”藍一一怔。

藍戟低聲道:“是,如今都驚動了朝廷,因為說是那些人逃竄的方向是楚寒,朝廷已經讓楚寒府衙督辦這件事情!現在衙役都放下其他的案子,全都上街巡視,說是抓什麽羅國的奸細!”

藍一眸色一暗,冷聲道:“又是冒名的信,又是冒用名號,看來這件事情不簡單,怕是有人打算栽贓陷害咱們!”

藍戟驚聲道:“爺,您的意思是,這些人做這麽多,是故意將官府的視線引到爺的身上?”

“當時絳雲被厲煌抓住,雖然她什麽都沒有說,怕是厲煌也覺察到什麽,都城的生意受阻,也是厲煌的人在搗鬼,這一次,怕是那個五王爺又要有什麽大動作了!”藍一冷聲道。

“那爺,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藍樺趕緊急道。

“慌什麽,隻要我還掌控著通海權,他就不會將我怎樣!”藍一冷聲道,隻是吩咐道:“讓人都小心點,最近都各自收斂,不要隨便行動,靜等風聲過去!”

藍戟與藍樺趕緊應著,各自去辦。

望著燒剩下的那一灘煙灰,藍一冷冷的皺皺眉,想要將他趕出厲國去,怕是沒有那麽容易。本來他想等藍府的生意穩定之後,將事情全部交托給藍戟,自己就回到羅國穩坐他的太子之位,但是現在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又過了幾日,就在藍一以為事情已經平息的時候,楚寒知府百元增突地帶人來了藍府。

“原來是新上任的百大人,快請快請!”藍一帶著人出府迎接。

百元增身著三品府衙的官服,頭上帶著頂戴花翎,帶著十幾名侍衛站在藍府門前麵無表情道:“藍公子,今日怕是要得罪了,前日抓到一名羅國的奸細,他竟然供出藍公子是主腦,本官沒法,隻得帶著眾衙役前來詢問一番!”

百元增此話一出,藍一身後的藍樺忍不住臉色大變,藍一則冷冷笑道:“百大人,這可是本公子長這麽大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說本公子是羅國奸細?哈哈,簡直是太好笑了!”

百元增也是淡淡一笑道:“藍公子,本府也覺著荒唐的很,藍府不但在整個楚寒,那就是全國,也算是大戶,藍公子什麽都不缺,為什麽要做羅國奸細?隻是那奸細一口咬定,本府沒法,為堵悠悠眾口,怎麽也要做個樣子,讓人搜上一搜了!”

藍一一聽說百元增要搜府,眸色忍不住一暗。

藍戟低聲在身後說道:“公子,這百大人表麵上和氣,話裏卻綿裏藏針,這件事情怕是沒有這麽簡單!”

藍一自然明白,也就冷笑道:“百大人,不是本公子不給大人麵子,隻是大人這一搜,那就表示大人心裏已經相信那無恥小人的栽贓,我藍家雖然不是什麽皇親國戚,但是也是名門望族,這以後傳將出去,怕是不大好聽吧?”

百元增笑道:“藍公子,這個本府也明白,隻是那人說的有鼻子有眼,還有羅國玉氏家族信物為證,本府不得不信!所以還請藍公子體諒一下!”

藍一一聽又是玉氏家族的信物,當即眸色一暗道:“百大人,恕藍一無禮了,我藍府在厲國幾十年,雖然做的是羅國與厲國之間的海上生意,可是對我皇還是忠心耿耿,既然那人口口聲聲說本公子是主腦,本公子倒要見見那人,與那人當麵對質!”

百元增搖搖頭道:“那人是死刑犯,上麵有命令,誰也不能見!藍公子,會不會是你的下人借著通海之便與羅國那邊有什麽往來你不知道?”

藍一一聽不能對質,態度便更是強硬,冷笑道:“百大人,我的人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清清白白的,絕對不會做什麽通敵叛國之事!既然不能跟那人對質,百大人,恕本公子就得罪了,雖然我藍府為表清白,讓大人搜上一搜也無妨,隻是這樣一來,我藍府還有臉麵見世人?百大人,這樣,您若是懷疑我藍府的人,那就將藍府的人全都抓去衙門審問,如果百大人也相信我藍府清白,那就請進去喝水酒一杯,咱們就當做交個朋友!”

百元增嗬嗬笑道:“瞧藍公子說的,既然藍公子一心力證自己清白,那就當做沒有這回事情吧,隻是這茶麽,還是免了吧,省得落下人把柄!”

百元增說完,也就帶著衙役離開,隻是從那日起,碼頭就開始戒嚴,不管是藍府的船還其他的外來船隻,全都嚴加盤查,弄得人心惶惶。

藍府書房中,藍一聽取了藍戟的稟報之後,冷冷的皺眉,問道:“這個百元增到底是什麽來路?難道是五王爺的人?”

藍戟趕緊說道:“屬下去查過了,爺,不是五王爺的人,是太子的人,據說是太子特地從都城調配到這裏的,按理說,他是不會特別為難咱們的,難道是真的有人栽贓嫁禍爺?”

藍一再次聯想到那封蓋有玉氏家族玉佩印鑒的書信,難道是月妃與謹王的餘孽?他們還膽敢到厲國來搗亂?

“藍戟,你帶人去查查,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搞鬼!”藍一冷聲道。

藍戟趕緊前去。

此刻,楚府,百元增向楚一清稟報了這幾日的情況之後,楚一清點點頭笑道:“辛苦百大人了!”

百元增趕緊說道:“楚姑娘客氣,隻是這一招真的管用嗎?就如姑娘所說,這藍一如果真是羅國奸細的話,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楚一清笑道:“就是要打草驚蛇,才能引蛇出洞,如果所料不錯的話,藍一的人應該有所行動了!”

正說著,就見雷淵大步進入,在楚一清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麽,楚一清點點頭,雷淵趕緊去辦。

“如何?可是行動了?”百元增著急的問道。

楚一清點點頭:“百大人就等著好消息吧!”

過了兩天,就在藍一著急的等待消息的時候,藍戟身負重傷回了藍府。

一進入房間,看到藍戟身上的劍傷,藍一就冷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是誰動的手?”

藍戟咬著牙,忍受著疼痛,沉聲道:“屬下也不知道,不過那人武功極高,就連屬下也不是他的對手,爺,他抓了沈雷!”

“你說什麽?”藍一一愣,沈雷,是藍戟手下最信任之人,自然也是少數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

“那人似乎早就預料到咱們的人要出現一般,早就在牢裏埋伏好了,咱們的人一到便落入了陷阱之中,而且他們非常目標明確,就是屬下與沈雷,屬下好不容易逃脫,沈雷卻……”藍戟沉聲道,趕緊下床就要請罪。

“行了,你好好的養傷吧!”藍一將他一把拉起來,安置在**,沉聲道,“咱們怕是中圈套了!”

“圈套?爺的意思是……”藍戟一愣,問道。

“信是假的,人也是假的,目的就是引你們前去,可笑本太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相信了這人的伎倆,要你們將那人抓出來,正好中了那人的計謀!”藍一一掌揮在身旁的椅子上,椅子頓時斷裂成一地碎木頭。

“這樣說來,這件事情一定與那個姓百的有關,可是他是怎麽得到皇後娘娘的玉佩的?”藍戟疑惑道。

“等等,玉佩,難道是……”藍一眸色一暗,突地想到了一個人。

“爺,您想到了什麽?”藍戟趕緊問道。

“當年在羅國,楚一清無意之中觸動了月老寺裏的機關,救了一名貴人,母後為了感激她,曾經送過她一塊玉氏家族的玉佩,難道是她……”藍一眸色一暗。

“爺,一定是楚一清那個女人,她一定覬覦咱們的通海權,所以出此損招!而且屬下還查出,百元增與楚一清,在魯城之時就認識,說不定就是這兩人聯手故布疑陣,引公子上鉤!”藍戟忍著痛沉聲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藍一轉過臉去,一抹痛苦在眼底稍縱即逝,如此地迅疾,幾乎讓人以為隻是一個錯覺,“藍戟,你好好的養傷吧,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再操心!”

藍一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