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 初勝
“太子回來了!”那兵士的大喊聲久久的在古老的城牆上回**,幾乎在瞬時,那些焦急恐慌的大臣與士兵全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的麵上帶著驚喜,帶著欣慰。
“皇上,太子回來了!”小福子趕緊上前,低低的重複著,“太子回來了,太子的心裏,還是有皇上,有萬千百姓的啊!”
厲閠愣愣的站著,他回眸望著大臣們與兵士興奮的麵孔,有什麽從心中緩緩的蔓延上來。
距離都城二百裏外的九裏溝,這裏正是厲煌帶領著兵士與羅軍對抗的地點,
正中的玄色軍帳上,銀色戰旗迎風獵獵飄揚,五王爺厲煌緊皺眉頭,若有所思,雖然眼中布滿了血絲,可是也難掩那氣吞萬裏的畢露鋒芒,此刻,他的眸光全都凝視在麵前的那張地圖上。
他的身邊,威遠大將軍胡圖也是濃眉深鎖,剛剛他們對羅軍進行了伏擊,暫時打亂了羅軍進攻的步伐,可是接下來要如何做,以他們區區兩萬人,如何迎對羅軍的十萬大軍,還要提防饒軍的背後襲擊,為此,兩人已經一連四五個時辰沒有休息。
“對方實在是人多勢眾,如今就算是皇上肯派兵增援,大部分的軍隊都在東邊迎敵,牽製住饒軍,恐怕一時半刻也不能脫身,如今,咱們隻能以兩萬之眾對付十萬大軍!”胡圖憂心道。
“如果能先牽製住饒軍就好了!真沒有想到,那兩個人會聯合起來!”厲煌緊緊的皺著眉頭。
“爺,胡將軍!”就在這時,騰龍匆匆進來,一臉焦急道,“羅國大軍又在前進了,這次他們派了騎兵在前麵開路,照現在的速度,傍晚時刻就能到咱們這裏!”
厲煌與胡圖一怔,羅軍果真是訓練有素,這麽快就調整了步伐?
“太子殿下,不如學著剛才的樣子,再對羅軍來個突然襲擊?”有副將低聲建議道。
“他們受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這次他們用騎兵開道就可以看出來,騎兵速度快,就算咱們有精良的弓弩在手,恐怕也難以控製住他們!”有人很快提出了反對意見。
那提出意見的副將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不得不轉向了厲煌,想看他怎麽說。厲煌一臉沉靜地望向了胡圖,“胡將軍,你是統率六軍的大將軍,你的看法呢?”
胡圖想了想,低聲說道:“騎兵開路,雖然快捷,可是步兵很難跟上,不如咱們先放騎兵過去,然後將步兵擋住,然後將騎兵圍堵起來殲之!況且這九裏溝的入口兩處都是峭壁,最易埋伏,到時候咱們從高處襲擊,再派弓弩隊在前麵圍堵,羅軍就是插翅也難飛!”
厲煌點點頭:“胡將軍這計策好,就這麽辦!”
胡圖趕緊領命。
胡圖帶人前去布置之後,厲煌靠在榻上閉目深思,不知為何,腦海中竟然迸現出過年之時那響炮的巨大威力,他心一動,突地張開眼睛低聲吩咐騰龍道,“你趕緊去最近的鎮子,想辦法買一些硝石、硫磺、木炭來,快去,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騰龍趕緊應著。
騰龍走後,厲煌趕緊拿出紙筆,仔細的回憶了楚一清曾經與他說過的黑火藥配方,寫在了紙上。
“報,太子殿下,外麵有位姓雷的人想要見太子殿下!”突地,有兵士來報。
厲煌大喜,趕緊說道:“快讓他進來!”
雷淵進來,趕緊行禮。
“好了,快起來吧,夫人還好嗎?”厲煌趕緊將他拉起,急聲問道。
“夫人一切都好,如今高城、昆侖等四城的百姓已經安置下,那些守在九裏溝的百姓,也因為這場戰事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雷淵趕緊說道。
“那就好!你這次來,夫人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厲煌再次問道。
“夫人說,爺可能會用上此錦囊,讓屬下連夜送來!”雷淵趕緊將錦囊送上。
厲煌接過那錦囊,裏麵一共有兩張紙,一張紙上清楚的寫明了與柳毅相遇,並說明饒軍會暫時守在昆侖城,不會進宮都城,厲煌至少有十天時間可以緩衝,部署,另外一張紙上則是黑火藥的配方。
“知我者真乃是一清也!”厲煌大喜道,“真是太好了!”
“這次來,夫人還讓屬下帶來了一部分的白家軍,大約有五千人,人數雖然不多,可是個個武功高強,能以一敵十,最適合最先鋒部隊!”雷淵再次說道。
厲煌點點頭,拍拍雷淵的肩膀,“回去告訴夫人,讓她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她的期望!”
雷淵趕緊點頭。
過了正午,騰龍帶著人將硫磺等物買了回來,厲煌就趕緊讓人將這三種東西混合,然後堵在一尺長,手臂粗的樹幹中,又在樹幹的表麵插上刀片等尖銳之物。
“太子殿下,這是什麽?”胡圖不解的望著麵前上百個奇形怪狀的樹幹,低聲問道。
“這是最新型的武器,名字還沒有想好,就暫時叫它做炮刀吧,這裏麵采取的是響炮的原理,隻要點燃了這火信,響炮就會爆炸,這外麵的刀片就會借助這爆炸的力量四處飛濺取人性命!”厲煌揚揚眉,解釋道,“這個可是比丟那大石頭厲害的多!”
胡圖忍不住嘖嘖稱奇道:“這東西,老臣征戰十幾年,可是聞所未聞呢!”
“本王也是第一次用!”厲煌低聲道,再次叮囑道;“告訴兵士們,這引信一旦點燃就趕緊丟下來,然後迅速的埋伏自己,最好是事先在挖出幾條壕溝,丟出去之後,人就埋伏在壕溝裏,這樣免得誤傷!”
胡圖趕緊應著。
傍晚時候,羅軍騎兵果真到了九裏溝,紅甲比那天邊的晚霞還要紅,如戰鼓擂響的馬蹄聲響徹山穀。不遠處的山坡之上,胡圖揮手,示意兵士們放騎兵過去,騎兵剛剛過去,胡圖就派人守住了九裏溝的入口,弓弩對準了後麵的步兵。
兩萬名騎兵進入九裏溝,為首的是羅國大將軍玉秉,他是當今太後玉太後的本家侄兒,武功高強,最擅長的就是馬上功夫,被人成為“馬上將軍!”。玉秉帶著那隊騎兵進入厲煌的埋伏圈之後,很快就覺察到了不對勁,他揮揮手,命令馬隊停下來,抬眸望著兩邊陡峭的山壁,神色冷峻。
“將軍,怎麽了?”副將低聲問道。
“你們有沒有聽到茲茲的聲音?”玉秉冷聲問道。
眾位將士搖搖頭。
“咱們還是慢一點,等著大部隊上來吧!”玉秉低聲道,不知道為何,他心裏湧出一抹不好的預感,這是他帶兵幾年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那副將望了望兩處陡峭的山壁,低聲說道:“可是將軍,這裏的地形對咱們不利,如果厲軍在上麵埋伏……”
那副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無數個圓圓長長的木頭丟了下來,那些木頭上插著刀片,丟在那些人的腳下,發出茲茲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玉秉等人望著馬下冒著白煙的木頭,正疑惑著,就聽見砰的一聲,那些木頭發出極大的爆炸聲,像爆仗又比爆仗聲響亮上百倍,與此同時,有無數的刀片借著那大力飛濺起來,割斷了兵士們的咽喉。
馬兒因為那巨大的爆炸聲受驚,紛紛的拋下受傷或者死亡的將士飛奔起來,沒有被刀片殺死的兵士也死在了那些受驚或者受傷的馬蹄下。
玉秉的左眼被刀片狠狠的刺了進去,頓時疼的從馬背上滾落下來,與此同時,他坐下的馬兒被炸得嘴巴模糊,發瘋的向前跑,後腿一下子踢在他的腦袋上,當場腦袋崩裂。
兩萬名騎兵,幾乎在瞬間,死的死,傷的傷,僥幸活下來的也已經被嚇得心驚膽戰,於是厲煌帶著將士從埋伏的山上衝下來,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戰鬥。
厲煌兵勝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都城,尤其是那炮刀,幾乎在一夜之間傳遍天下,所有的將士都談之色變。
都城,皇宮,厲閠看完奏折,臉上帶著久違的喜色。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如今饒軍停滯不前,羅軍又受挫,有太子帶兵,勝利指日可待了!”楊歆趁機說道。
厲閠合上奏折,緩聲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他應當如此!”
楊歆見厲閠隻是用他來稱呼厲煌,並沒有直呼太子,便知道皇上心裏還是別扭,正待要再勸,卻見厲閠盯著那奏折眸色一暗,神情暴怒。
“皇上……”楊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正待要細問,卻見厲閠重重的拂袖離開。
陰暗潮濕的地牢中,楚占天倒是神情淡然,與看守的獄卒正聊著什麽,聽著有響動,他便抬眸望去,就見厲閠滿臉盛怒而來。
“參見皇上!”身上帶著鐐銬,楚占天跪在地上,端正的行禮。
“楚占天,你自己看看!”厲閠將那奏折丟在他的麵前。
跪著上前雙手撿起奏折,楚占天瞧完,便明白了厲閠暴怒之原因。
“皇上,如今清兒已經與太子成親,不管皇上您承不承認,清兒終究已經是太子的妻子,如今太子在奏折裏講明,清兒願意放棄修羅國公主的身份,帶著修羅國餘眾歸降皇上,這是喜事,皇上為何暴怒?”楚占天低聲道。
“歸降?這是敲詐!趁著都城危困,那些逆賊竟然提出這樣的條件,還有最後一條,你可看到?煌兒竟然要朕答應退位,讓他登基,要立楚一清為皇後,楚翊為太子!楚翊的身上,可是留著一半修羅國的血脈,楚翊如果是太子,那……”厲閠沉聲道。
“皇上,您別忘記,楚翊的身上也有厲國皇族的血脈!如今大敵當前,如果修羅國舊部果真能歸降朝廷,齊心合力對抗羅國與饒國,皇上並沒有損失什麽!”楚占天神色平靜道。
厲閠冷聲道:“你自然是願意這種局麵的發生,朕絕對不會將厲國的基業拱手讓給修羅國的餘孽!”
楚占天眸色平淡道:“如今皇上怕是沒有任何的選擇!太子在奏折中說的明白,饒國之所以停而不前,是因為饒國的輝南王感念楚一清的舊恩,而太子之所以能取的勝利,也是因為楚一清貢獻黑火藥的配方,如果皇上不答應,恐怕……”
厲閠抬眸,神色暗沉憤怒,沉聲道:“朕當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
厲煌在九裏溝禦敵,楚一清就帶著雷淵他們暫時安住在距離九裏溝十五裏的地方,避開羅國的大軍,又能迅速的得到厲煌的消息。
傍晚黃昏之時,當那爆炸聲響起來的時候,楚一清走出那小小的村落,望著遠處忍不住皺眉。這黑火藥到底是運用到了戰爭之中!
“小姐,您聽,這聲音好響,是不是黑火藥?”盈芊忍不住歡喜道,“想不到爺這麽快就用上了!”
楚一清點點頭:“過年的時候,你們爺就仔細的問過我黑火藥的配方,或許那時他就想到了吧!”
“爺雖然在楚寒,可是心裏還是牽掛著厲國的百姓的!”盈芊歎口氣道。
楚一清點點頭,“厲國無災無難也就罷了,可是饒國入侵,你們爺表麵上裝作無事,夜裏卻極少能睡的安穩,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他還是個王爺!”
“小姐,所以您才讓姑爺一起來魯城?”盈芊低聲問道。
楚一清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這一步,遲早要走的,順利不順利,就要看皇上的決定了!”
盈芊也憂心忡忡的點點頭,“但願皇上能想通!”
楚一清幽幽的歎口氣,忍不住想起了阿寶,如果皇上能想通,那阿寶這一生……
此刻,距離九裏溝十裏之外的羅軍總營帳,羅國皇帝瞿翼震怒,一腳將前來稟報的兵士踹在地上,眼中驀的彌漫起了一陣薄薄的血色,“炮刀?你說朕的兩萬騎兵全都死在那炮刀之下?”
那兵士趕緊爬起來說道:“是,皇上,那炮刀威力大的很,會爆炸,還有飛刀,玉將軍他們都……”
“一個朕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武器,怎麽會……”瞿翼神色冷冰,又問道:“那饒軍呢?不是說好一起夾攻的嗎?現在人在哪裏?”
“皇上,饒軍停止不動,末將已經派人多次去推促,可是那帶兵的輝南王連見都不見!”一位副將站出來趕緊說道。
“饒皇,你竟然言而無信,實在是可惡!”瞿翼眸色一寒。
“皇上,那饒軍是不是想要坐收漁人之利?趁著咱們與那厲軍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那饒軍就從東麵占領都城,撿便宜?”有副將提出來道。
瞿翼眸色一暗,的確是有這個可能性。
“你親自去一趟,這次一定要見到那輝南王,討要個說法!告訴他們,如果他們再不發兵,朕就退兵,朕與他們的協議就無效!”瞿翼冷聲道。
那位副將趕緊聽命。
昆侖城外的宿營地,柳毅坐在山坡上,嘴裏咬著青草,慢悠悠的躺在草地上,雖然看似清閑,眉頭卻緊皺。
“王爺,羅軍那邊又派人來了,這次來人帶來了羅皇的親筆信,說是咱們再不發兵,羅皇就取消與皇上之間的協議!”阿軒走到柳毅的身旁,低聲稟報道。
柳毅眉頭一皺,眼睛並沒有睜開。
“王爺,阿軒知道楚姑娘對您意味著什麽,可是您也不能如此違抗皇上的命令,萬一羅軍真的撤兵,王爺真的沒有辦法向皇上交代!”阿軒低聲勸道。
柳毅緩緩的張開眼睛,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王爺,王爺,魯將軍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皇上的聖旨,要咱們即刻拔營前進,與羅軍接應!”突地,有兵士急匆匆而來稟報道。
柳毅騰身而起,眸色一暗:“他倒是回來的正是時候!既然如此,那就請魯將軍帶領將士前進吧!”
營帳中,阿魯宣讀了聖旨,將聖旨交給阿軒之後,然後跪在了柳毅的麵前:“王爺,聖旨上說的很清楚,請王爺即刻拔營前進吧!”
柳毅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阿軒低聲道:“魯將軍,您也瞧見了,王爺自從你離開那日就一病不起,如今已經病了幾日了,主將病了,如何能拔營前進?”
阿魯問道:“王爺得了什麽病?”
“風寒,隻是一直沒有好!魯將軍,不是王爺不願意與羅軍匯合接應,實在是沒有法子,要不魯將軍再跑一趟,將王爺的病情告知皇上!”
阿魯一聽,立即氣的七竅生煙,他低聲道:“這怎麽可能,時間就是戰機,從這裏到饒京,就是日夜不休也要八天的時間,戰機延誤不得,更何況羅軍的人就在帳外,等著見王爺,這怎麽可能……”
“咳咳!”柳毅咳嗽了幾聲,掙紮著坐起身子,“阿魯,本王病得實在是厲害,無法帶兵前進,可是這皇上的旨意有違抗不得,不如這樣,你親自帶兵前進,如何?”
阿魯一怔,趕緊說道:“王爺,屬下隻是一個內侍,怎麽會帶兵打仗?王爺這麽說,真是折煞屬下了!”
柳毅攤攤手:“那就沒法子了!”
阿魯沉聲道:“王爺,屬下雖然隻是個下人,可是屬下還是勸王爺,一切以饒國的利益出發,不可延誤戰機啊!”
阿軒沉聲道:“陸將軍,你的意思是王爺故意裝病了?”
阿魯臉色漲紅,猛地跪在地上道:“王爺是真病還是假病,王爺自己心裏明白,阿魯隻是個下人,管不了王爺,阿魯隻是為皇上悲哀,為饒國千千萬萬的百姓悲哀!”
柳毅眸色一暗,冷聲問道:“阿魯,你為饒國百姓悲哀?你現在就去問問那些兵士,他們有誰是願意打仗?有誰是願意離開自己的故土的?”
阿魯一怔,可是還是嘴硬道:“我們不打別人,別人也要打我們!王爺,皇上也是為了饒國的百年基業!”
柳毅點點頭:“是,可是苦的是百姓!難道這厲國的百姓就不是人嗎?”
阿魯歎口氣:“王爺這麽想,阿魯真的無話可說,也幸虧皇上早有準備!”
阿魯說著,竟然又拿出一副聖旨。
柳毅眸色一暗。
“輝南王接旨!”阿魯大聲喊道。
柳毅隻得又跪下接旨。
“輝南王抗旨,即刻除去征遠大將軍一職,幾日起返回繞京,大將軍之位由卡爾本接任,繼續征厲之大業,欽此!”阿魯大聲念道。
柳毅眸色一暗,接過那聖旨。
“王爺,請贖阿魯得罪了!”阿魯單腿跪地,沉聲道。
柳毅冷冷一笑。
九裏溝十五裏的小山村中,阿軒的到來打破了小山村的寧靜。
“厲夫人,咱們王爺讓屬下來告訴厲夫人一聲,王爺已經盡力了,饒軍今日傍晚就會向都城推進,還請厲夫人做好準備!”阿軒沉聲道。
楚一清點點頭:“回去告訴你們王爺,我替厲國的百姓謝謝他了!隻是你們王爺違抗聖旨,不會有事吧?”
阿軒低聲道:“皇上雖然對王爺很是寵愛,可是這畢竟是軍令,屬下也不好說!”
楚一清擔憂的歎口氣,“多謝你們王爺了!”
阿軒抱拳,再次行禮之後離開。
“小姐,這可怎麽辦?如果饒軍與羅軍匯合……”盈芊低聲道。
“盈芊,我寫一封信,你讓雷淵趕緊給爺送去!”楚一清低聲道,“咱們手上還有一個藍蝶,但願藍一顧念兄妹之情,雖然這種希望太過渺茫,但是能拖一時算一時,讓咱們有時間做更多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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