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宅的大門外。
那裏幾個衣衫有些暴露的女子,正在尖著嗓子撕扯幾個護著白父的仆人。
除了她們,在不遠處,還圍了一圈人在指指點點的看熱鬧。
“哎呦!真是沒天理了啊!”
“白家人要殺人了啊!”
“老天爺你睜眼看看啊,這白家黑了心腸的,害了我們的姐妹啊!”
“就是,鬧大了我們姐妹的肚子,還不承認!”
其中一個拉扯中,也沒看清是誰動的手,她肩膀上的衣衫滑落下來,那女子頓時尖叫起來:“啊!非禮啦!”
抓著她的仆人嚇得手一鬆:“沒有的事,你胡說!”
他這一鬆手,那女子眼珠一轉,頓時朝著白父衝上去:“我要白老爺替我做主!”
“白老爺,您可是點過奴家,要為奴家說話啊。”
白父臉頓時就綠了:“放屁!”
“我什麽時候點過妓子了!”
他隻點過歌姬聽聽曲而已,他才沒有在外麵亂來呢!
尤其是眼下他夫人剛剛懷上,哪裏能傳出這種消息,娘子非生氣不可,她現在可受不得氣。
那女子聞言頓時不依了:“白老爺,您每次又急色又……哎呀,又快的,奴家接你也是很不情願的,還得做出一副受不得的樣子誇你厲害,奴家可是受了不少委屈的,怎麽現在奴家要求到你了,你就這幅樣子啊?”
白父氣得哆嗦:“胡,胡言!我根本沒見過你!把這些胡說八道的女人都趕走!趕走!!”
他讓仆人們趕人,那些女子們頓時都不願意了。
“呦!這白家真是好大的派頭!家裏的老爺公子們都經常來我們這裏留宿,還騙了那不想賣身的姑娘,說著什麽要娶了做妾室,哄騙說讓人跟你,可現在呢,我們中一個隻接待他白家人的姑娘懷了他白家人的種,居然不承認了!”
“就是,還好我隻是出來賺銀子的,從來沒有當真過,要是我和那鵑兒一樣,把那白公子隨口說的許諾當了真,一顆心都係在他白家人身上,我都想不了我的日子要怎麽過啊!”
“鵑兒她太可憐了啊,她可是還懷著白家人的骨血呢,白家人不認也罷,居然要殺了她啊!”
聽這些女子們這樣說,看她們哭鬧得情真意切,圍觀的人們瞧著白父的眼神越發不對了。
“這白家人真如此?”
“誰知道呢,這有錢人啊,就是這樣的。”
“就是,有幾個有錢人有良心的。”
這時,側門打開,溫香君帶著丫鬟出來。
見到外麵鬧哄哄的場麵,她一副害怕的模樣,用帕子掩嘴:“呀,這是怎麽了?”
白父有幾個仆人護著,離門近,看這混亂的場麵,溫香君居然還出來了。
這可不適合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參與。
白父急忙道:“快,先送小姐回去,別讓她被傷了!”
兩個仆人連忙朝溫香君靠過去,替她擋住那些女子們。
聽仆人們勸她回去,溫香君卻沒走,揚聲問道:“各位,你們到白家是做什麽來的,有事要好好說啊,別這樣了,這麽做隻會傷到你們啊。”
“要是我白家做錯了事,我先在這裏替父親哥哥們向你們道歉可好?”
女子們聞言動作收了收,那個衣衫都敞開了的女子攏起衣襟:“呦,還是這個小妹妹懂事,講理。”
“就是,還是女人會心疼女人,你們男人可就差遠了。”
白父咬牙:“香君,你先回去。”
溫香君看向白父:“爹,我也是白家人,白家出事了,我這個做女兒的怎麽能不管一管呢。”
“白家人做了錯事,我身為白家人,也該為家人著想,為家人趕緊認錯才是啊。”
白父深呼吸:“她們說的都是子虛烏有之事!”
“聽話,這些人都是……一些苦命人,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不適合和她們接觸,快回去,啊。”
溫香君還想說話,白父揚起聲音:“小蝶!還不快點護著你家小姐回去!”
蝶兒頓時抱住溫香君的胳膊往裏拖,仆人們也配合著趕溫香君回去:“小姐,我們回去吧,我害怕啊……”
溫香君甩了甩手,蝶兒抱得死緊,她沒甩開,臉上頓時沉了沉,瞪向蝶兒咬牙低聲道:“你這賤皮子,還想吃裏扒外不成?”
蝶兒不鬆手:“我現在都是白家給我開工錢的,我當然要聽白老爺的。”
她上次送昏過去的小姐會白家,後來還挨了小姐的打,是白夫人看她受傷,問清情況後給她傷藥和賞錢的,蝶兒自然要記點白家的好。
溫香君氣的倒仰。
被他們拉扯推搡著,溫香君迫不得已進了門。
在被扯進門裏前,她看了眼氣得臉色發青的白父,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嗬,不讓我出去摻和又能怎麽樣?
你白家馬上就要完了。
你以為,那妓女好好的出來就沒事了?
天真。
那人啊,可是得了那種髒病,已經活不下去了,她兩個妹妹又被薑公子他們派人盯著,她不敢不聽薑公子的。
隻要她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不論你白家說什麽,她都會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當街一頭撞死。
隻要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了。
圍觀的人那麽多,裏麵還有薑公子派出的人引導。
當事人被你白家活活逼死,你白家就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嘴巴,也說不清楚的。
你白家就洗不幹淨了。
嗬嗬。
那白元就等著坐牢吧,至於其他人,一個個的,薑公子都有安排,也都別想好過。
白時錦,我等著去牢裏看你,哼哼。
溫香君被推著進門,蝶兒急忙鬆開手,小心翼翼地說:“小姐,我們回去吧?”
她緊張地眨巴眼睛,心驚膽戰地等待溫香君打她。
但溫香君卻沒有動手,隻是白了她一眼,就甩袖往回走。
一邊走一邊心裏抱怨。
馮嬤嬤不中用了。
而這個蠢東西,居然還開始向著白家了,不能等白家倒了,自己再好好收拾她。
現在就敢不聽話,那以後豈不是還想爬自己頭上了?
得先把這賤皮子收拾了才行。
她這是走了。
門外,被仆人們死命護著的白父,剛剛躲開一個女子的抓撓,才後退幾步站穩。
有溫香君剛剛出來道歉的態度,這些女子們頓時越發趾高氣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