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淚珠滾過臉頰,搭配上她有些淩亂的發絲衣裙,看起來很有種破碎美。
至少白濤衝過來時,看著她的眼神痛惜極了。
“你怎麽這幅樣子?是有人欺負你了?是誰這麽大的膽子,你和我說,我去收拾他!”
溫香君抽泣著拉住白濤的衣擺:“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會說話,惹時錦妹妹不高興了……但不是她的錯,是我,都是我不小心惹到她……”
白濤本來義憤填膺的神色僵了僵,準備伸手抱溫香君的動作都頓住了:“……哦,是這樣啊,那確實是你的不是。”
溫香君的哭訴都卡克了:“……我的……啊?”
她不可置信地昂起頭去看白濤,白濤一臉的痛心疾首:“時錦妹妹一向霸道的緊,我隨便哪裏做的讓她不高興了,哪次不是跳起來就抽我的。你要是不會說話,那還是離她遠些,對她恭敬些的好,真的。”
尤其是最近白時錦似乎對自己好了一些,好幾天沒打自己了,他對白時錦要更謹慎些,那個粗魯的女人,他可不想再被她按著揍,太丟人了。
他眼神很認真,說的很真誠。
但就是這樣的真誠,溫香君隻覺得自己的眼淚真是白流了,她啞然地張了張嘴又闔上,終究神色漠然地鬆開拉著白濤衣擺的手。
她扶著欄杆試了試沒爬起來,還是有眼力見的蝶兒扶著,才從地上站起身。
然後繞過白濤,緩慢地挪著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白濤眨眨眼睛,不解地跟著站起身,追著溫香君走。
“香君妹妹?怎麽了,怎麽不和我說話了?”
“你沒事吧?”
“痛不痛啊?有沒有地方磕到啊?我上次被時錦妹妹揍了後,用過的傷藥還有,要不要給你送過來?”
“香君妹妹?你倒是說句話啊……”
白家的落水事件後,溫香君似乎是老實了一段時間。
都沒怎麽主動到白時錦麵前陰陽怪氣地舞什麽了。
白時錦每日裏看看收集來的醫書,給院子裏的丫鬟們把把脈,專心修煉內力,再早起鍛煉身體,重新適應各種兵器。
每天過得很是充實。
而白母似乎也對溫香君不那麽上心了,關於溫香君的事,隻是時不時問問管家,有沒有找合適的房子。
準備隨時讓溫香君搬出去。
這天。
白時錦早起鍛煉身體的時候,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朝著溫香君院子所在方向走去的白濤。
那小子鬼鬼祟祟的貼著牆走,縮頭縮腦的,看起來偷感極強。
白時錦皺眉:“你……”
白濤隻顧著看附近有沒有白峰,沒注意到白時錦,被她這一聲,頓時嚇了一跳,有些驚恐地看過來:“我沒有要去找香君妹妹!”
說完了,才恍然自己露餡了,又急忙捂住了嘴巴。
白時錦無語地咧咧嘴:“你隨便。”
上次落水事件後,白母和白父對白家的三兄弟專門再三叮囑過,離溫香君遠一些,三兄弟雖然不解,但都是答應了的。
不知道這白濤是什麽時候已經被溫香君籠絡去了,都敢和白父白母對著幹了。
不過這家夥上輩子就是如此,現在這樣沒出息,倒是不奇怪。
白時錦看他支支吾吾的,不想理會,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他們隨便怎麽折騰去,反正白父白母現在都在,他們怎麽折騰也不至於把白家給拆了,這樣就行。
其他的都無所謂。
白濤看她沒有細問,才鬆了一口氣。
他其實也有段時間沒去找溫香君了,畢竟香君妹妹不知道為什麽,對他挺冷淡的,讓他也沒那麽主動了。
今天是聽說有個市集開了,有麵許多外地稀罕物件,他想要偷偷帶溫香君出去看看,逛一逛,或許香君妹妹的心情會好些。
白濤繼續躲著人走,很快到了溫香君的院子。
這處院子是白家偏角落的一處空閑的院子,每每家裏來了客人需要居住,就安排在這裏,東西齊全,小廚房都有,有幾個做粗活的丫鬟小廝使喚。
白濤到了,被馮嬤嬤攔了下來,便問馮嬤嬤:“香君妹妹起了嗎?”
馮嬤嬤打量著白濤,不冷不熱地回答:“已經起了,正在洗漱,白三公子還是先……”
聽聞溫香君剛剛起來還在洗漱,白濤眼前一亮。
“那我去和她說一聲,讓她快點。”
說著,不等驚訝地馮嬤嬤反應,直接一彎腰繞過馮嬤嬤的胳膊,快步往後屋而去。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馮嬤嬤大驚失色,連忙去攔。
“香君妹妹!香君妹妹!”白濤嚷嚷著,看蝶兒正端著盆水往一個屋走,聽到後麵吵鬧回頭來看,看到外男直接進後屋,也是驚了。
“啊!這,這白家少爺,你,你怎麽……”
一緊張,她都口吃起來了,但又不敢去拉扯,手裏的水也不知該不該先放下,隻急急忙忙擋在門口。
“不能進去!”這句,終於是完整的吐出來的。
白濤不以為意,他一揮手:“哎,我知道,不會進去的。”
說著,大聲嚷嚷:“香君妹妹,你快起來,我帶你先出去逛逛,早市上有好些有意思的東西呢!”
溫香君此時本來躺在**迷迷蒙蒙的,還有些沒徹底回神,腦子裏,還有沒有完全忘幹淨的夢殘留。
又夢到他了。
我是在白時錦之後嫁給了那個公子嗎……
他果然出息,高中後做了京官,和我夫妻和睦,恩愛一生,至於白時錦……哼。
但是,為什麽夢裏的我不能生育?
溫香君臉上有些發紅,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摸著肚子,等小蝶進來伺候她洗漱。
忽的聽到外麵吵嚷,有些不滿。
“真是的,商戶就是商戶,下人們連點規矩都沒有,大早上的吵些什麽……唔,聽得我頭疼。”
沒成想,那吵吵居然進來,直接在她窗外的院子裏開始了。
“……別進去!”是小蝶的聲音。
溫香君擰著眉頭從**坐起來:“蝶兒,怎麽了?”
是白家的下人看自己不得主人家的喜歡,欺負到自己頭上了?那可真是瞎了她的狗眼,看自己出去撕了她的臉!
更沒想到的是,她還在穿鞋,門外回答小蝶的是竟然是個男人的聲音:“我知道,不進去。”
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