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連環計

門前兩個猛獸利牙石像。

黑色的兩個大石柱。

鐵質的大門也刷上了黑黑的漆。

威嚴的氣憤籠罩著這個官府。

門口兩個佩著大刀的捕快,手摸上刀,厲聲問道:“什麽人?”

“今天下午抓來的藍幫主關押在哪裏了?”

陸芥不回答,反問起。

捕快不悅的掃視他們幾人,一個小女孩,一個小女子,一個瘦弱的男子,放心的說:“你們是他的家人嗎?他在牢房裏,明天才能見到。”

陸芥抓抓頭,身後有兩個弱女子,真是左右不能兼顧。

“藍大哥怎麽會進了牢房,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我都糊塗了,好像南林城有人在故意對付我們。”

臘梅說出她的疑問,更加介懷自己幫不上忙。

陸芥也想到了,“沒事,我把你們送回客棧,再進牢房探個究竟。”

臘梅看了看官府兩邊的灌木,說:“陸芥,我和小蝶身形小,可以躲藏在這灌木叢中,你放心去救藍大哥吧!”

怕陸芥不放心,臘梅帶著小蝶先躲了進去。

她們躲好後,一點痕跡也沒有,陸芥才放下心。

“如果不是我喊你們,你們千萬不要出聲。”

臘梅露出頭,已不見了陸芥的影子。

一切都已平靜。

深穀下潺潺的溪流,夜風時而撩撥著衣衫。

靜夜中的木屋前,清爽的芬芳撲麵而來。

朦朧的星光,遠處黑乎乎的山。

近處黑乎乎的林木。

“你把我帶到這裏幹嘛?”青衣擺弄著衣角。

賀延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閑著沒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那你送我回去吧,找不到我,臘梅會擔心的,而且我也不知道陸芥他們安全了沒?”

青衣看著賀延救出自己的過程,她開始怕著賀延,怕他出神入化的武功。

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均勻的身材,在黑夜中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青衣抬頭又低頭知道了賀延是高手後,她不敢輕易打擾了他的靜思。

“放心吧,如果陸芥擺平不了,那就妄為神醫了。”

賀延靜坐在光滑的石頭上,吹起短笛。

短笛奏出的音很特別,時而像是歡快,時而又憂傷。

青衣心裏擔心臘梅他們,又不敢太叨擾,坐在草地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抓著青草。

賀延吹了一會,收起短笛。

“再拔地就禿了,你回去隻會是他們的累贅,所以,還是跟著我吧!”

青衣咬著嘴唇,她有那麽沒用嗎?

想起楚陵寒的好,他總是那麽在意自己,從來在他的眼中看到的都是溺愛。

鼻子一酸,差點流下眼淚。

零碎的小雨落到她臉上,浸濕春雨的衣服讓她感覺到微寒。可她還是固執的坐在草地上。

賀延站在木屋中,“再不進來,我就關門了!”

他本是嚇唬的關上門。

卻聽到細碎的腳步漸離漸遠,門口的小身影沒了。

青衣摸索著,在黑夜中瞎走,跌倒,爬起來,跌倒,再爬起來。

雨越下越大,腳下也更滑了,她能想像出現在的自己多狼狽

,衣服上沾滿泥漬,頭發淋濕了,趴在頭皮。

腳下又是一滑,跌在溝壑間。

這一次,她不願意起來了。

趁著下雨,就大哭一場吧。

賀延一直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所有動作。

“嗚嗚”的低低哭聲傳來,斜飛的眉也皺起。

“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青衣聽到賀延的聲音,也不理睬,繼續趴在溝壑裏。

賀延提起她,想帶她出這個困境。

青衣手胡亂的抓著,她心中的怒,心中的無助,都想發泄出來。

“放開我,你不想救他們,就讓我去,我死了也心甘了,我不想這樣一直被保護的活著。”

賀延不管她的打罵,將她帶到木屋。

木屋的後門推開,是一片空曠的草地,還有一條小小的溪水。

“去清洗一下。”

賀延到木屋找了半天,沒找到可以給青衣換的衣服。

青衣從小溪回來,身上更濕漉漉的,一看就是下了水中,連衣服也洗了。

“烤烤火吧,不要得了風寒。”

小小的炭爐生起,一冷一熱,讓青衣有些發抖。

賀延湊近看看她,但見她一般的瓜子臉蛋,眼如點漆,清秀絕俗。

火苗中她小小的身子弱質纖纖。

賀延絕對算得上閱女無數,但從未見這樣靈秀的女子,她的美不妖豔,不傾城,隻是傾心。

“你這樣焐幹衣服一定會生病的,不如脫了烤幹。”

青衣像沒聽到賀延說話一樣,搓著手,一直看著炭火。

“好,我出去,等你說可以進來了,我再進來。”賀延真的關上門,自己在屋簷下站著。

濕透的衣服穿著確實難受,青衣脫了衣服,在火上烤著。

夜已深了,她也累了。

“進來吧。”

應聲而入,賀延在漆黑的門外也是覺得孤寂。

他的生活最怕的就是一個人,孤單會把他打的一敗塗地。

所以他是熱情的,又是寒冷的。

因為怕孤單的人也怕被傷害。

青衣的頭發也風幹了,幾縷發絲垂在額前,被開門的微風吹起,飄逸的閃在她眉間。

薄厚適中的唇在火光下映的分外嬌嫩,讓人好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櫻桃的味道。

木屋隻有一個木床,青衣打個哈欠,眼睛迷離的看著木床。

“你去睡吧,習武之人,可以坐著睡的。”

賀延盤腿坐著,閉上眼睛。

青衣也不客氣,“嗯,你武功那麽高,可以吊起一根繩子,在繩子上睡一晚。”

她睡到**,單薄的被褥蓋在身上,美美的進了夢鄉。

賀延雖武功極高,可是他一直養尊處優,哪裏受過這樣的苦,既然話都說出去了,再苦也隻能忍著了。

和他一樣苦的還有臘梅和小蝶。

兩人在灌木叢中躲了半天,也沒等到人,別說藍玉胡了,就連去救人的陸芥也沒了蹤影。

小蝶都困得蹲著睡著了,臘梅心疼她。

背著小蝶,先回了客棧。

這陸芥更苦,為了救藍玉胡,深入牢房,可是他剛進牢房就被事先安排好的鐵籠機關穩穩的困住。

“哈哈,主人預料的沒錯,肯定會有人來自投羅網的。”

幾個捕快笑著從暗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