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有人鬧離婚

“慶成,聽說菁兒那丫頭把唐海收拾了?”輕輕撥動著手裏的小巧扇墜兒,範洛似笑非笑的看著安慶成,“而且還是他們小兩口一起?”

安慶成抿了抿唇,避開範洛的視線,點頭道:“你也知道那丫頭,向來是有些任性的。”

任性麽,隻怕不隻是因為任性吧?範洛挑眉,淡淡的笑了:“我更好奇唐海是哪裏得罪了她,似乎那小子向來是謹慎的,與她也素無來往,不是麽?”

“這個麽……實話說我也不知。”安慶成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他們自家人心知肚明即可,沒必要告訴外人。

“這不太像你啊。”範洛豈會相信,起身踱了幾步,突然在安慶成麵前停下,“吉祥寺縱火案還沒破呢,既然唐海得罪了菁兒,我看,直接拿他頂上倒是不錯。”

他還是這麽敏銳。安慶成無奈的歎了口氣,拉長了臉道:“殿下,你是皇子,要以身作則,豈能做這種歪曲事實罔顧證據的事情?”

“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說不定那些沒用的捕快們突然精明一把,找著證據了呢。”微微一笑,範洛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輕聲問,“菁兒說過要與那小子和離呢,到底是什麽時候?”

有她在的日子,應該每天都會很愉快才對。沒關係,他有的是機會。

安慶成一驚,饒是對方是皇子,他也忍不住駁斥道:“胡說。他們才剛成親,豈會和離。”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是菁兒曾經說過的。”輕輕撓了下下吧,範洛笑眯眯的說,“麻煩你轉告菁兒一聲,若是哪裏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

“殿下,哪怕菁兒真的和離,你也是不能娶她的。而且。聖上已經為你指定了王妃人選。”安慶成不快的提醒道,原來殿下竟然還沒死心。

“但我的側妃始終會為她空出一個位置。慶成。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拋去身份而談,你我也算是朋友了吧?你應該明白,即使我沒有正妃。即使我想娶她為正妃,如今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一點,安慶成怎麽會不知道,從來沒有哪個皇子會娶一個再嫁的正妃,更不要說是範洛這樣深得聖心的皇子。更何況,如今雖說太子已立,但聖上年不過五十,將來還有的是時間。

那把椅子究竟誰來坐,到底還是不確定啊。

不過。不論誰來坐,他們安家都不會有半點動搖。直到塵埃落定,站在最高處的那個才是他們真正要效忠的。在這場角逐中,他們絕不會插手。

所以,範洛是他的友,並不是他的君。至於將來麽……

將來的事情,誰又說的定呢?

安慶成自然不會告訴安菁範洛打算助她一臂之力了,不過。就算是他傳了話,估計安菁也是回上一句——

“麻煩三哥幫我告訴一下四皇子。就算是離了,我也不會去給人做側室。”側妃?側妃也是妾!

這會兒,安菁正跟姚瑄華大眼瞪小眼呢。

打從聯手同唐海飆戲之後,安菁本以為至少跟姚瑄華結下了一點戰友之誼,可等到姚瑄華回來後,她卻發現,似乎是自己想到了啊。

“到底是怎麽回事?”姚瑄華板著臉,怎麽會這麽巧,這災星遇上了唐海,還正好有個白翔宇在旁邊幫忙。而且,看她那神情,似乎是早有預謀。

“不就是唐公子酗酒鬧事嘛,還能怎樣?”安菁聳聳肩,對於姚瑄華的低氣壓,她絲毫沒放在心上,自顧自的在那裏逗著美美。

她還真是膽大不怕死啊,唐海醉酒,難不成她以為在酒樓裏就可以放心了?若是唐海凶性上來,她和悅蘭兩個弱女子能抵擋的住?姚瑄華越想越氣,但又很快想通了,旁邊還有一個白翔宇呢,那小子怎麽會平白無故一人出現在那裏,隻怕也是早就約定好的。

唉,在外頭看著一副模範夫妻的樣兒,這一回家,立馬就變了。安菁搖頭感歎,終於善心大發的實話來了一次:“好吧,跟你說實話,這是我三哥安排的。”

安慶成?姚瑄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喂喂喂,不是說好了不再給我擺臉色了麽,你說話不算話啊。我看你今天在酒樓裏就挺和氣,想必用不了兩天,滿城都會傳說我們兩個是恩愛夫妻呢。不過,要是這樣的話,將來和離是不是就有點麻煩了,哪有恩愛夫妻突然就反目成仇的?”

“安菁!”

真是沒有幽默感的人啊。安菁無奈的聳肩:“吉祥寺縱火案已經有眉目了。”

“是誰?……是唐海?!”姚瑄華剛問出口就反應了過來,若不是唐海,她怎麽會突然提起吉祥寺的事。

“沒錯,就是他。”安菁點頭,笑眯眯的說,“我哥哥他們答應先讓我隨心所欲的問候唐海,等我玩夠了,再請他去裏頭坐一坐,嚐嚐什麽叫老虎凳什麽叫辣椒水。”

姚瑄華搖了搖頭:“真是胡鬧,既然已經知道是他,那便抓了他就是,豈能由著你忍著性子胡來……”

安菁一句話就將他的抱怨堵上了:“我父親都答應了的。”

對於安府寵女兒的程度,姚瑄華又有了新一層的認識,同時,也忍不住咬牙。

就是他們毫無節製的寵女兒,才養出這麽一個任性妄為的女子。

“不過,話說回來,我幾次差點遭他的毒手,你覺得隨便把他關上幾天,或者流放出去,能解我心頭之恨麽?”安菁輕輕的磨著牙齒,“不好好回敬他一番,我豈能安心。”

說到安菁與唐海的糾葛,姚瑄華沉默了。誠然,遇上那樣的事情,有哪個能心平氣和?也就是她運氣好,兩次都被他撞上。可若是運氣不好呢?

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太危險了。”

“有什麽好危險的,我又不是找他單挑。”安菁聳聳肩。

還是這麽漫不經心的。

姚瑄華冷笑一聲,忽然就伸手將安菁衣領一把抓住,湊近了她,冷聲道:“我記得我提醒過你,你終究隻是個弱女子,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一隻手將安菁兩手按住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另一隻手撐在她頭頂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安菁輕咳一聲:“夫君大人,這白日**什麽的,不太好吧?”

“你不說我們是恩愛夫妻麽?”姚瑄華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然會冒出這麽一句話來,立刻他就沉下了臉,鬆開手轉過身去說道,“現在你知道了吧,若是有心要動手,你是防不住的。”

話音剛落,一隻柔軟小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但讓他僵住的是從他背後貼上來的柔軟身軀。

“你做什麽?”

“我不做什麽啊,我隻是讓你知道,如果我想,我是可以反抗的。”安菁晃了晃手裏的銀針。

那鋒銳的針尖從姚瑄華頸間劃過,令他止不住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別忘了唐海的**是誰給斷掉的。”

那根銀針終於從頸間消失,而背後的溫軟觸感也同時離去,令得姚瑄華恍惚間有些失落感,但很快就被嘲諷所取代。

“不過是一根針罷了,若是真的有用,你方才為何不用?”整了整衣衫,姚瑄華重新在椅子上坐定,將方才那些怪異念頭盡數趕出腦海。

“……拜托,你又不是唐海,難不成我還要跟你玩真的?你要是那麽想嚐嚐被針刺的滋味,那就直說,我可以成全你。”安菁撇撇嘴,收起了銀針也在一邊坐下,“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沒刺下去,要是換了他,你看我敢不敢。”

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沒刺下去。

姚瑄華眸光閃了閃,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換了話題道:“你就非要這麽折騰下去?”

“不是折騰,是報複。”安菁喝了口茶,“我就是這麽睚眥必報,不把他折騰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甘心。我哥哥都放心我親自報複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我終於反應過來了,你這該不會是在擔心我吧?”說完,她越過桌子,圓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瞅著姚瑄華,然後促狹的笑了起來,“擔心就直說,幹嘛拐彎抹角的。”

“擔心你?安菁,你越來越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姚瑄華冷笑一聲,“我隻是怕你鬧得出什麽醜聞連累了我。況且,我隻是想休了你另娶佳人,可沒打算背著個克妻的名聲做個鰥夫!”

“喂,要不要這麽狠啊,我都沒好意思說我想氣死你好做個寡?婦去改嫁呢。”安菁坐了回去,哀怨的歎道,“才成親不到兩個月,現在就和離有點早了,不給皇上麵子啊。”

再怎麽說,他們這親事也是皇上親口定下的婚期,鬧離婚已經很不客氣了,可這麽快就鬧離婚,那可真是讓皇帝沒麵子。

不過,安菁卻沒有想到,她還覺得剛成親不到兩個月就鬧離婚太早了,竟然還有人比她更早,剛成親不到一個月就鬧離婚了。

那人就是她的大姑姐,親愛的姚雲華姚大小姐。

當收到陪嫁到趙府的人趕回來的傳信後,陳氏愣了,姚晉也愣了。

姚雲華信上說與趙晗成親不足一月,趙晗竟然就要納妾,而且還是貴妾,整日與那不知羞恥的女子來往糾纏,對她百般苛責。

所以,她要和離。()

ps:感謝123456水同學的粉紅票票,話說,前兩天的感謝貼真的都沒有發出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