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你就能這麽吃虧不反應?
齊承霖笑著,不再鬧她了,把她放回沙發上,兩人迅速把飯吃了。
阮丹晨要去把外賣盒子扔掉,被齊承霖給攔住,自己把外賣收進袋子裏去扔掉。
回來的時候,見阮丹晨在打電話,表情有些緊張沿。
然後就聽她說:“好,我這就過去。”
阮丹晨掛了電話,便起身,見齊承霖已經回來了,就解釋:“佑宣在學校裏跟常嘉南打架了,不知道他們倆又起了什麽衝突。紡”
常嘉南作為常家的孫子,自然是進了稷下學府的,隻是兩人不同班。以前常嘉南和齊佑宣不認識,自然也沒出過什麽事兒。
可自從梁子結下了,常嘉南就記恨上了齊佑宣。
一開始他也不知道齊佑宣也在稷下學府,他倒是知道稷下學府是齊家的,但是因為年紀太小,再加上常嘉南為人確實不是很機靈,沒那些舉一反三的能力,所以根本想不到齊佑宣肯定也是在稷下學府上學的。
結果這樣相安無事的在學校裏一同呆了一陣子,但是畢竟學校再大也是有限的空間,終於在冬令營的時候,讓常嘉南撞見了齊佑宣。
於是常嘉南有事兒沒事兒,隻要碰到了齊佑宣就一定要找他的麻煩。但是他哪裏是齊佑宣的對手,每次找齊佑宣的麻煩,反倒是給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而自認為很成熟睿智的齊佑宣小朋友,也覺得常嘉南這種小打小鬧不值得一提,而且常嘉南經常在他眼前找事兒,還自食惡果,還挺逗悶子的,讓他的學校生活不無聊,所以也從來沒有回來說過。
“佑宣的班主任來電話了,說兩人都傷了,不過小孩子打架,所以傷的都不重。”阮丹晨說道,可心裏仍舊擔憂,“現在兩個孩子的班主任都叫家長了,常嘉南的母親也去了,我得過去一趟。”
齊承霖直接去拿起車鑰匙,便牽著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你別去了。”阮丹晨拉住他,“工作那麽多,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跟你一起。”齊承霖說道,人已經拉著阮丹晨出去了。
見他堅持,阮丹晨便由著他了。齊承霖跟代理特助交代了一聲,帶著阮丹晨進了電梯。
“小事,用不了多少時間,估計等回來的時候也不會晚多少。”齊承霖解釋道。
阮丹晨點點頭,這事兒雖然是孩子們的事情,可關鍵是常家有個不講理的常老太太,剛才聽班主任那意思,好像常老太太要跟著劉向雯一起過去。
劉向雯自己就是個善妒的,再加上常老太太那個拎不清的,有齊承霖去震震也好。
兩人到了稷下學府,因為不是早高峰的上學時間,學校門口很安靜也沒車,齊承霖便直接把車開進了學校裏,也沒去學校內的教職工停車場,便那麽大咧咧的把車停在了小家夥的教學樓門口。
很有學校是我家的,我愛咋地咋地的囂張。
兩人到辦公室的時候,常老太太和劉向雯還沒到,這讓阮丹晨鬆了一口氣。
不然常老太太先來了,一準兒指著小家夥的鼻子罵,而這裏的班主任恐怕也沒膽子跟常老太太對上,到時就會讓小家夥吃虧。
不過阮丹晨來的路上設想了好多場景,卻沒想到是眼前的畫麵。
常嘉南在辦公室裏嚎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幹嘔。齊佑宣則坐在沙發上,捧著熱可可在喝。
前麵的桌子上還擺著幾盤零食,是稷下學府給教職工的福利,每天都更換各種甜點零食擺在那兒,隻要老師在辦公室裏,想吃就吃。
因為齊佑宣身份特殊,所以在辦公室裏倒是讓他舒舒服服的,對他睜隻眼閉隻眼了。
於是齊佑宣偷偷地給自己衝了杯熱可可,然後時不時的偷偷那片前麵的餅幹,摳下一塊奶油蛋糕。
一開始還挺小心的,後來偷偷去摳蛋糕的時候被一個老師看見了。齊佑宣手僵住了,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然後那個老師便慢慢的把頭轉到了另一邊,裝作沒看見。
小家夥心思活絡啊,這就知道老師這是默許了。
於是小家夥幹脆正大光明的吃起來,抱著家裏不讓他吃零食,今天要在這兒吃夠本的想法,同時想著以後有事沒事是不是找點兒理由來老師的辦公室蹭點兒零食吃。比如說多多來詢問老師關於一些不懂得習題之
tang類的。
總之,阮丹晨現在就看到自己兒子在沙發上格外的恣意閑適,一邊喝著熱可可,吃著小蛋糕,一邊欣賞常嘉南哭泣幹嘔。
看到阮丹晨來了,齊佑宣趕緊放下熱可可,嘬了幾下沾著奶油的手指頭,便跑了過來,“媽媽!”
結果還沒來得及激動呢,就看到齊承霖麵無表情的從阮丹晨身後出現了。
齊佑宣一縮脖子,弱弱的叫了聲,“爸爸,你怎麽也來了啊。”
“你們老師打電話的時候,我跟你媽剛吃完飯。”齊承霖睨著他,“你倒是挺會掐時間打架的。”
“那你們吃飽了嗎?沒吃飽再吃點兒吧?這裏好多零食呐!”齊佑宣抓住阮丹晨的手便往沙發那兒帶,但是一雙烏溜溜,圓滾滾的大眼卻是始終在看著齊承霖。
老師:“……”
這是我們辦公室,你現在犯了錯誤好嗎?不要用那種“別客氣,想吃什麽盡管吃”的語氣來說話好嗎?
阮丹晨把小家夥拽了回來,彈了下他的腦門兒,“不許淘氣。”
齊佑宣立即乖巧的站在了阮丹晨的身邊,還不忘對齊承霖說:“爸爸,我真沒打他。”
這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急吼吼的聲音,“我孫子呢?我孫子怎麽樣了?”
然後,就見常老太太在劉向雯的攙扶下衝了進來,一見常嘉南在那兒又是哭又是幹嘔的,心疼的“哎喲”了一聲,就把常嘉南給護在了懷裏。
“奶奶!嗚嗚嗚嗚嗚!”常嘉南委屈的哭了起來,“奶奶,我好難受。”
“哪兒難受啊,怎麽了?跟奶奶說,奶奶給你做主。”常老太太看孫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還一陣陣的幹嘔,當即心疼的都紅了眼。
劉向雯也心疼的摸摸常嘉南的頭發,再看齊佑宣那邊兒,沒事兒人一樣的,而且看著也是一點兒傷都沒有。
常嘉南雖然也沒見著傷痕,可是他在哭啊,他在幹嘔啊!
劉向雯登時就氣了,便偷偷地暗示了下常老太太。
常老太太轉頭一看齊承霖三口的狀態,立即就發飆了,衝著常嘉南的班主任高老師就去了,“我們把孩子放在學校裏就是信任你們,你們看看孩子現在成什麽樣子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能因為齊佑宣是齊家的,就偏袒他,欺負了我孫子,不然老太太我今天就堵在這兒,跟你們沒完!”
“到底是怎麽回事,至少先說清楚了。”這種時候,齊承霖一個大男人不太方便說話,阮丹晨便穩重的出聲,瞟了常老太太和劉向雯一眼,“不管怎麽樣,還是先弄明白前因後果,不要隨便給孩子定罪。”
阮丹晨在這兒說著,齊承霖則閑適自在的從桌上拿出兩包即溶可可,把可可粉倒進杯子裏,又去飲水機那兒接了熱水,端回到茶幾上放下,才把阮丹晨拉到沙發上坐著。
他把熱可可端給阮丹晨,說道:“坐著說,別累著。”
阮丹晨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吹了吹熱可可,小啜了一口,轉頭對齊承霖說:“稷下學府的福利是不錯,這些零食飲品比咱齊臨多多了。”
齊承霖點點頭,說道:“回頭我跟采購部去說一下。”
看著兩人竟然旁若無人的聊起來了,一點兒沒把兩個孩子打架的事情放在心上,常老太太那股怒火騰騰的往上湧,都噗噗的蹦著火花了。
瞧阮丹晨坐在沙發上那舒服的樣子,她一大把年紀了都還沒喊累呢,阮丹晨年紀輕輕的能累著什麽。
“南南,到底怎麽回事?你說,奶奶給你做主。”常老太太扶著常嘉南的肩膀說道,“南南,你放心,今天他們必須給咱一個交代。”
可是常嘉南還在哭,根本不說話,哭的常老太太也一陣煩悶。
她都過來給他撐腰了,他一個勁兒的哭什麽!
再看那邊齊佑宣沒事兒人似的吃吃喝喝,就更氣了。
阮丹晨放下杯子,對小家夥說:“佑宣,你來說,怎麽會跟常嘉南鬧起來呢?”
說鬧,便把事情的嚴重程度給降低了。而且看常嘉南雖然哭的凶,可實在是看不出受什麽傷,齊佑宣更是一點兒傷都沒有了,也不像是打過架的樣子。
果然老太太又有意見了,“憑什麽讓你兒子說?
聽他的片麵之詞,隻撿對自己有利的說,公平嗎?”
阮丹晨懶懶的看了眼常老太太,不緊不慢的說:“常嘉南不是一直在哭,不說話嗎?他要是在這兒哭上一下午,難不成我們還在這兒等一下午?您現在生活悠閑,可我們還要回去工作呢。”
雖沒明說,可常老太太就是覺得阮丹晨在諷刺她成天閑著吃飽了沒事兒幹。
常老太太那個氣啊,她就知道這阮丹晨不是省油的燈,明裏暗裏的諷刺她呢。
齊承霖懶得理會常老太太,便讓齊佑宣說。
齊佑宣把最後一口蛋糕塞進嘴裏,阮丹晨捏起一張紙巾給他。小家夥邊擦著手邊說:“媽媽你知道的,常嘉南一直看我不順眼。自從在學校裏見到我,知道我也在這兒上學,就總來找我的事兒。我可從來沒主動招惹過他,跟他關係不好,見到他我肯定是不會主動跟他打招呼的,但是也從來不找他的麻煩。反倒是常嘉南總來找我的麻煩。”
“不過每次都是他主動找事兒,卻又不是我的對手,沒讓我吃虧反倒自己吃了虧。”齊佑宣很是不屑的瞥了眼還在哭的常嘉南,“所以我也懶得回來說,反正他挺沒用的。”
常嘉南雖然在哭,但是小家夥的話他也在聽著,一聽齊佑宣這麽說,立即“哇”的一聲哭嚎的更慘烈了。
齊佑宣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看向齊承霖和阮丹晨,“爸爸,媽媽,你看就這德行的,值得我專門找他麻煩嗎?也不值得我回來跟你們說啊。”
齊承霖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點點頭,“確實不值得。”
常老太太氣死了,這父子倆就是專門來氣她的,說話也太難聽了!
“那今天中午是怎麽回事?”齊承霖又問。
“今天中午他突然進來了我們班,我正在吃飯呢,他拿著一個瓶子,突然就往我的飯裏倒,我一看,全是蟲子。蚯蚓、螞蟻什麽的都有,都倒在了我的飯裏,還帶著土呢。”齊佑宣想起來也是一陣惡心,當時看著自己的飯裏爬著那些蟲子,還伴著土,就有點兒想吐。
他撇撇嘴,咕噥道:“當時我還沒吃幾口飯呢。”
哪怕小家夥挺出息的,膽子也大,但終究那畫麵實在是太惡心了,小家夥才隻有7歲,還是有點兒受不太了。
這會兒想起蟲子在他飯裏爬的樣子就惡心,原本紅潤的小臉也白了。估計要好長一段時間,看到飯都不香了。
阮丹晨見他這樣子,就知道小家夥到底還是有些怕的,心疼的摸著他的小臉。
不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好把小家夥抱進懷裏,怕他覺得丟人。
齊佑宣小臉在阮丹晨的掌心蹭了蹭,長長的睫毛輕輕地眨著。
“然後呢?”阮丹晨柔聲問。
“那飯不能吃了,我就把飯倒了,可那時候食堂也關門了,我也不能去重新買,好在辦公室裏有零食,我吃著也挺飽的。”齊佑宣說道,模樣老實巴交的。
阮丹晨:“……”
誰問他這個了。
不過聽說小家夥餓肚子,她還是很心疼的,見他吃蛋糕吃飽了,才放心了點兒。
齊承霖撇撇嘴,到底是當媽的,容易心軟,直接被齊佑宣給帶跑了。
“誰問你這個了。”齊承霖睨了他一眼,“你就能這麽吃虧不反應?怎麽對付的常嘉南?”
齊佑宣小腮幫子鼓了鼓,還以為蒙混過去了呢。
沒辦法,隻能老實說:“於是我也去抓了一瓶子蟲子,那時候常嘉南已經吃完飯了。再說了,我才不要跟他使一樣的招兒呢。他既然都使過了,我再學他不是很沒有創意嗎?於是我就把那一瓶蟲子都倒在他頭上啦。”
齊佑宣還是小心翼翼的看了齊承霖一眼,說:“然後他就哭了。”
齊承霖摸摸他的頭,“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齊佑宣覺得,爸爸這意思好像就是不生他的氣。而且摸他頭的動作挺輕柔的,這難道還是誇他做的挺好?
“我看都是小孩子之間的胡鬧,你欺負我一下,我再欺負回去,確實沒必要反應這麽大。”齊承霖淡淡的對兩位班主任說道。
其實兩個班主任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常嘉南的班主任高老師
也沒從常嘉南那兒問出什麽,常嘉南一直哭,也不回答問題。
至於小家夥,一直老神在在的樣子,還不忘記偷偷摸點兒東西吃。隻是礙於齊佑宣的身份,老師也不太好問,齊佑宣又一臉我沒做錯事的樣子。
所以老師隻好把兩邊兒家長找來了,讓家長自己去解決。
他們在稷下學府當老師的,一直被人特別羨慕,卻不知道他們在這兒也很難辦,哪個學生都得罪不起。
兩位班主任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常老太太是個不依不饒的,他們都知道。以前常嘉南跟班裏的同學產生矛盾,偶爾小打小鬧,第一天回去,第二天常老太太就會找到學校裏來。
果然,還沒等兩位班主任開口,常老太太便先不樂意的說:“這事兒是打算就這麽算了?沒門兒!話都是齊佑宣說的,我們南南還沒說什麽呢,哪能聽你們家孩子說什麽就信什麽了!”
老太太仔細端詳著常嘉南的臉,常嘉南哭的滿臉都是淚,臉都花了,還不斷地忘買冒著鼻涕,眼睛有種有種,像金魚眼似的鼓鼓的,一張小臉全都哭紅了,估計就是剛才喊的狠了。
再看他的脖子上,也帶著紅印。
“怎麽回事兒?怎麽傷到脖子了?”常老太太趕緊拉扯著常嘉南的衣領看。
常嘉南終於不哭了,抽抽嗒嗒的打著嗝兒,說:“是……是齊佑宣他……嗝……他把蟲子往我頭上倒……也落到脖子上了……我覺得癢……惡心……就撓……”
幸虧現在天氣雖然轉暖,但是小孩子抵抗力差,常嘉南穿的衣服還是挺多的,所以很幸運,蟲子沒有從衣領漏進去。
“阮丹晨,你教的好兒子!小小年紀就這麽歹毒的心腸!我就說,做人母親的很重要,你這個當媽的沒有給兒子樹立起好榜樣,把好好的兒子給教成了這麽歹毒的樣子!就憑他這種作為,誰知道他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常老太太抓住機會就罵道。
齊承霖皺皺眉,看著小家夥的表情反而更加柔和了,甚至嘴角帶笑的摸了摸小家夥柔軟的發,說:“做的不錯。”
齊佑宣一聽爸爸非但不怪自己,還誇了他,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立即驚喜的瞪得更大了,圓圓的小臉上露出了點兒小得意的樣子。
白皙的肉肉小臉也有點兒羞赧的微紅,微微低下了點兒頭,特別不好意思地說:“我會繼續保持,更加努力的。”
常老太太:“……”
劉向雯:“……”
老師:“……”
“你……你你你……你們說的這是些什麽話!齊承霖你就這麽教育兒子?”常老太太沒想到,齊承霖竟然也這麽不講理,果然是被阮丹晨帶壞了!
所以說,娶什麽樣的妻子很重要。
“我怎麽教育孩子,還不需要外人費心。”齊承霖淡淡的看她一眼,那眼神兒明擺著就是在說常老太太多管閑事兒,不慌不忙的端著熱可可又喝了一口。
常老太太被他噎的老臉長的通紅——題外話——承霖開啟秒殺模式了,明天看承霖秒殺常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