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這瘋子似的衝進來的人,竟然是柳容華

“聽說最近常和很困難,因為聽說他們跟齊家的關係不好,所以以前的那些合作夥伴都沒再跟常和繼續,常和著實損失了很大一筆。”

場麵被黃平貴和王麗霞弄得亂哄哄的,王麗霞又跑去抓住了常靜秋的肩膀,不停地搖晃她,哭著控訴。

常靜秋也瘋了,這種時候哪還有什麽理智,也顧不上演戲,頭發都被王麗霞給晃成了瘋婆子,隻尖叫著,“你放開我,神經病!我就是不認你,憑什麽叫我認你們,你放開我!皆”

常誌行漲紅了臉,高喊著:“王朝沒人了嗎?就讓些不三不四的人來鬧!還有沒有人來管管了!”

“喲,怎麽鬧得這麽厲害,這是怎麽的呢?”一個典型看熱鬧的聲音響起來,聲音還挺大父。

這時候,常家人哪還有空去找是誰說的,但是耳朵卻聽到有人叫道:“阮老爺子。”

“咦?小劉哇!”阮老爺子好似很驚喜的樣子。

有認得這位“小劉”的人,麵皮一抽,也就阮老爺子敢叫他小劉了。

“你在這兒湊什麽熱鬧呢?”又有一個老爺子從人群中擠了過來,吹了吹自己嘴唇上的胡子,活靈活現的表現了一下吹胡子瞪眼這個詞。

“你怎麽也在這兒?”阮老爺子險些跳腳。

“跟小劉來吃飯啊!”蕭老爺子朝他翻了個白眼,便往熱鬧的常家看去,“喲,這不是你親家嗎?”

“什麽親家,我們可不認啊,親家都在樓上給我家佑宣過生日呢。”阮老爺子撇撇嘴,兩人的對話讓旁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有人認出了蕭老爺子,便跟旁邊的人提點,這樣一個個的傳下去,常誌行也聽到了,臉色猛然一變。

就連常老太太也沒想到,阮老爺子竟然真的認識這許多大人物,常誌遠他沒有說錯。

“大家給評評理啊!嗚嗚嗚嗚嗚!”王麗霞揪著常老太太不放。“我們好可憐啊!”

常老太太麵色由紅轉白,手哆哆嗦嗦的指著王麗霞,突然白眼兒一翻,就暈過去了。

“媽!”常誌行接住常老太太,便趕緊抱著她往外跑,要送去醫院。

阮老爺子“嘖”了一聲,“真鬧騰,回去給我家佑宣過生日去。”

說完,背著手就走了。

蕭老爺子一想,這老阮都在,老齊肯定也在,立即跟了上去:“我也去,小劉,快去準備副棋。”

“你跟著來湊什麽熱鬧,我家又沒請你。”阮老爺子特別嫌棄的說道。

“哪有你這樣把客人往外趕的。”蕭老爺子也不生氣,反倒是追的愈加鍥而不舍,眾人總有種蕭老爺子此時屁顛兒屁顛兒的感覺,畫風特別清奇。

“參加倒沒什麽,不過我們佑宣生日,你也不好意思空著手的吧。”阮老爺子倒是停下來等著蕭老爺子了。

蕭老爺子一撇嘴,“你這人,忒市儈。得了,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我看你也沒帶著什麽禮。”阮老爺子直接從口袋裏摸出一封紅包,“這個給你用,封大一點兒啊,我們佑宣是最實在的孩子了,你給現金的話他特別高興。”

蕭老爺子一堵,罵罵咧咧的接過紅包,“你還有紅包嗎?”

“喲嗬,你要給兩封,這麽有誠意?多不好意思的呀!”阮老爺子笑眯了眼,想到佑宣知道了得多高興啊!

這財主可是他帶過去的!

“想什麽呢!”蕭老爺子咬著牙,心道這老頭還有沒有點兒科學家的節操了。“這不還要給小劉準備一封嗎?他也不好意思空著手,你說是不是,小劉?”

蕭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位“小劉”,其實著實是某位位高權重的人物走過來,身後正跟著一位王朝的服務生,抱著一個棋盤,棋盤上麵托著兩盒棋子。

小劉“嗬嗬”了兩聲,接過阮老爺子眉眼帶笑的遞過來的紅包。

……

關於常家的事情,小家夥們並不知道,很圓滿的開完了派對。

齊承霖接到江源的電話,得知常老太太被送到楚天醫院去了,現在人雖然醒了,但是據說受了大刺激,身體不太好,需要靜養,千萬不能再受刺激,否則身體就要不好。

“那就

tang再刺激刺激。”齊承霖說了聲,掛了電話,手指頭在在桌麵敲了幾下,又打了個電話,“聞人啊……”

……

常老太太在楚天醫院的vip病房裏靜養,這次受了刺激,氣急攻心,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起來。

人老了就受不得刺激,哪怕是病一場,便是要傷了元氣,健康狀況馬上就要直線下降,並且再不好恢複,以後健康狀況真是以天來計算的下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現在常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床頭升了起來,讓她算是坐著的動作,前麵擺著一個小床桌,上麵放著一碗燕窩,常老太太最近天天人參燕窩的補著,可是還是一副虛弱的樣子,臉色蒼白,嘴唇也沒多少血色,就連眼窩都凹下去了,讓她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

“喲,老夫人,怎麽見天兒的補身子,還沒見好?”隨著說話聲傳來,一個人一陣風似的進來,便坐到了常老太太床邊的椅子上。

常老太太臉色很不好,眼前這個人,赫然就是上次在醫院門診,遇到她跟阮丹晨說話的那位吳太太。

之前是她孫子急性闌尾炎住院,剛出院沒多久,又是她二兒媳婦兒進來生孩子,這會兒就在後頭的月子中心,這吳太太竟是不嫌麻煩,天天兒的去看過兒媳婦兒,就跑來膈應她。

不就是之前她說過這吳太太幾句嗎?這吳太太就天天的跑來跟她說外頭的事情。

“吳阿姨。”常靜秋強扯出笑來。

常靜秋也是天天過來陪著常老太太,常家之前鬧得名聲徹底的臭了,公司狀況更差了,常誌行天天在公司加班,愁得直歎氣。

而她卻受不了公司那些人異樣的目光,打算出來躲幾天。

“喲,靜秋天天在呐!”吳太太笑道,突然想到了什麽,捂著嘴笑笑,“也是,現在出門可不大方便。老夫人您一直在這兒歇著,沒人打擾也挺好的。您不知道啊,外頭都把常家說的不像樣了。說常家是非不分,說您……”

吳太太故作為難的扯扯唇,“說您惡毒來著,竟然連自己的親外孫女兒都陷害。現在外麵傳的可凶了,說您跟小兒媳婦兒,還有常靜秋這個外人一起逼著自己的大兒子從常和辭職,又到處抹黑阮丹晨,說她克親人,還想害的她離婚。”

吳太太“嘖嘖”的搖頭,“這是不是真的啊?外頭傳的可是有板有眼的,都有證據呐!嘖嘖,這要是真的,那得想法多不一般啊才能這麽做。不知道您兒子有沒有回來跟您說啊?因為這些事情,現今圈子裏都不跟常家來往了,反倒是把常誌遠先生才當做是常家的主人,都直接去跟他聯係了。”

常老太太氣的緊緊地抿著唇,吳太太就像看不見似的,依舊道:“聽說常靜秋把沈家也給得罪了,以前得罪的,怎麽回事兒啊?”

吳太太一臉疑問的朝常靜秋看去,常靜秋目光微閃,吳太太便說:“聽說現在常和遇到困難,沈家也是伸了一腳。”

“夠了!”常老太太把喝了一半的燕窩往桌上重重的一放,“這裏不歡迎你。”

“喲,怎麽就生氣了呢?”吳太太卻是站起了身,“老夫人,您現在可別耍以前的橫,沒人吃您這套。還當自己是常家的老太太呢?現在外頭可都不認您這邊兒的常家。”

吳太太掩嘴輕笑,“您不知道吧,現在在別人看來,您家才算是常家的旁支窮親戚呢,要說富貴,還是得靠著大兒子才行。”

“滾!”常老太太忍無可忍的叫道。

吳太太一點兒都不惱,笑嗬嗬的離開了。

在門口的時候,撞上一起前來的常誌行和劉向雯,想來是在走廊上就聽到了常老太太的喝罵聲,常誌行的表情很不好。

吳太太若無其事的跟他們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一路哼著小曲,輕鬆地往後頭的月子中心去,同時撥了個號碼,“齊太太,是我,小吳呀。”

“……”

“您放心好了,我天天往那老太太跟前報道呢。想安心修養?嗬嗬。”

“這幾日麻煩你了,改天咱們一起打牌。”關麗雅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叉著一塊西瓜,愜意的說道。

“哎,不麻煩,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這點兒小事兒沒什麽。”吳太太笑眯眯的說,“那就這麽說定了,改天一起打牌啊。”

……

常誌行皺著眉坐到常老太太的對麵,常老太太被吳太太氣的,這會兒在一個勁兒的咳嗽,本來蒼白的臉色,倒是被咳出了一些紅潤,卻明顯並不健康。

劉向雯和常靜秋在旁邊,一個為她順背,一個擎著杯子喂她喝水。

好半晌,常老太太終於平靜了下來,見常誌行欲言又止的樣子,表情柔和下來,目光慈愛,“是不是公司最近很多事情,累著了?”

“媽,我想……我們……還是求大哥回來吧。”常誌行攥了攥拳頭,鬆開,心中也頗有些不甘,但更多的卻是無力,表情也頹然了下來。

“怎麽了?至行,我相信你,雖說公司現在是有困難,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

“不是的。”常誌行打斷常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才掩下目光,歎氣道,“最近公司一批實木家具都被扣了,說是不合格。可那批貨是急著出的,如果不能按時出貨,就是違約。那批訂單又是特別大,光是為了趕那批貨,公司裏就下了很大的成本,損失不起,實在是需要那批貨剩下那部分款項來解開現在的窘境。可現在後麵的尾款收不著,貨物沒辦法按時交付,就連前麵的款項都得還回去,另外還要按照合同賠款,這些公司都損失不起。”

“而且說實在的,公司出的這批貨和以前的質量都是一樣的,那麽多貨物,都是抽查,也不見得每一件都是特別合格的,一般也就那麽過去了。不止我們公司,別家公司也一樣,不管什麽產品。不然也不會總出現用戶反應某樣產品有質量問題。好在我們這也不是電子產品,哪怕距離合格標準差一點兒,影響也不會太大。隻要不是明顯的以次充好,就連材料都不一樣,那就沒什麽問題。”實際上,真要是昧著良心將材料偷偷換了,在表麵偽裝一下,叫人看不出來,也是不是沒有人幹過。

“可這次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檢查的那麽嚴,而且說什麽也不放過我們。能用的方法都用過了,上麵突然變得鐵麵無私。”常誌行說道。

“難道還是齊家搞的鬼?”常老太太心都提了起來,感覺特別不好。

常誌行看了常老太太一眼,覺得老太太也有聰明的時候,真是不容易。

“我打聽了,您還記得那天在王朝遇到蕭老先生的時候,跟他在一起的劉先生嗎?他隻不過是稍微提了一句。”常誌行隨手拿起一顆蘋果,給常老太太削皮,“那蕭老先生,跟阮丹晨的外公阮老爺子是好朋友。”

阮老爺子跟蕭老爺子關係好,常誌遠早就提醒過了,隻是他們誰也沒把這當一回事。

現在想想,總覺得跟阮老爺子脫不開關係。

“他……他……不孝子!”常老太太氣的捂住了胸口,自從上次氣暈之後,愈發受不住怒氣,隻要一生氣,胸口就疼,“他就這麽看著外人糟踐常和,也不管!”

“媽,我覺得大哥估計是早料到這一天了。那天他走之前不是還說,以後要是出什麽事情,別去找他嗎?好賴他都不管,估計就等著這時候呢。”劉向雯扶著常老太太說道。

常誌行氣笑了,公司都這樣了,劉向雯竟然還想著告狀,“你閉嘴吧!你這麽攔著不讓大哥回來,到最後公司廢了,你就高興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他太過分了,說得好聽,不會對公司做什麽,結果走了還沒多久呢,就這樣陷害我們。”劉向雯含著淚說。

“行了!這事兒是阮老爺子在為阮丹晨出氣,不一定就關大哥的事情。”常誌行說道。

劉向雯心中冷笑,都到了這種時候,常誌行嘴上說得好聽,可還不是忍不住給常誌遠抹黑?

“媽,如果不叫大哥回來,真要是賠了違約金,再交了未合格的罰款,公司倒不會真的倒了,卻會損失一半。”常誌行咬咬牙,如實說道。

常老太太真驚著了,以常和的根基,卻要損失一半,這是多大的損失?

這也是常誌行的問題,之前外界紛紛取消合作,讓常和的業績一下子下降了40%,常誌行的麵上實在是不好看。

公司已經出現了不小的聲音,認為常誌遠不該辭職,他比常誌遠差的太多。

常誌行那陣子的壓力也很大,所以突然來了這麽一個訂單,常誌行想也沒多想的就緊緊抓住,誰知道結果會是這樣。

“你……你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常老太太捂著心口,感覺有點兒喘不過氣了。

“幾位

看起來聊得挺開心。”一個帶著嘲諷的低醇男聲自門口傳來。

眾人轉頭,就見到齊承霖一身西裝,筆挺的立於門口,那高度仿佛要頂上了門框頂端似的,明明看著那麽勁瘦頎長的人,卻好似把門框堵得死死的。

存在感太強!

齊承霖麵露嘲諷,嘴角也沒勾著,可就感覺他在幸災樂禍似的。

“你來幹什麽?”常老太太不客氣的說,十分不待見。

齊承霖也沒說話,直接往旁邊挪了一下,就見一個人衝了進來,

常靜秋慌亂的看著衝進來的人,臉色慘白,下意識的就搖著輪椅的輪子往後退。

這瘋子似的衝進來的人,竟然是柳容華!

柳容華跟以前真是完全不一樣了。原來的柳容華嬌滴滴的,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10歲,皮膚又細又滑又白的,那一身氣質真的像她的名字那樣,雍容華貴。那嬌柔的模樣,肩不能抗,手不能抬。

可現在卻穿著一件粗布花衣,長發淩亂的紮在腦後,不再柔順,如幹草一樣的黑發間夾雜著根根白發,異常的分明。原本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來的肌膚,這會兒卻幹癟蠟黃,皮膚明顯就是長期暴曬又沒有做保護,仿佛是滲進了底子裏的黑,仿佛抹了煤炭一樣的髒黑,卻怎麽洗也洗不幹淨。

沒了精致的妝容,臉上沒有任何修飾,柳容華的眉毛淡的好似沒有了,眼角的皺紋又深又長,嘴唇幹裂出了好幾道傷口。

原本總是塗著甲油的指甲也剪得短短的,沒有再保養,便顯得顏色有些暗沉,露出衣袖的手腕和手都特別黑。

這樣打眼一看,便像是生活在偏遠山區的村婦。

“常靜秋,我跟你拚了!”柳容華上去就抓住了常靜秋的頭發,把她扯下輪椅,就連輪椅都躺倒在了地上。

原本嬌滴滴,連個瓶蓋都擰不開的人,現在力氣卻大得嚇人。

柳容華現在恨不得常靜秋死,當日她被賣到那個山裏,醒來以後就見到了那對陌生的母子。

那個老婦看著就特別潑辣,跟她明說,她是被賣到那兒去的,就老老實實的在那兒呆著,不然就對她不客氣。

她當然不肯同意,著實瘋了好一會兒,而那對母子隻是冷冷的看著,那老婦讓她盡管喊,反正沒人會管。直接翹著二郎腿坐在了木頭椅子上,潑辣的冷笑。

隻是柳容華一路沒吃飯沒喝水,也沒堅持多長時間就暈過去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力氣,他們始終不給她飯吃,就怕她逃跑。

直到白天的時候,那對母子都下地幹活去了,她趁家裏沒人,就想要逃,結果出門還沒多久,就撞上了村民。

那些女人認得她,都指著她說:“那不是拐子王買來的媳婦兒嗎?這是要去哪兒?”——題外話——當當當,柳容華最後一次登場,然後就可以徹底謝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