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話 分錢
魔藤號拉著殘破不堪的牛角盔號航行在夜色朦朧的海麵上。
夜空星月璀璨,釋放著淡淡的寒光。
兩艘正在航行的船上人聲鼎沸,入夜了也沒消停,十分熱鬧。之所以會這麽熱鬧,是因為安瑞正在給大家分紅,上到船員,下到水手,每人都有份。
這次的戰鬥,安瑞從白戈那裏一共繳獲了兩個空間寶箱,以及一部分散落的金銀財寶,加在一起總價值大約在八萬枚金幣左右!
白戈不愧為刀鋒海有名的海盜,還是很有錢的。
這些錢都是不義之財,拿了也就拿了,安瑞毫無心理負擔可言。
想要獲得亡靈寶藏,需要大量的前期準備,這些準備都是要錢的。原本安瑞打算趁著鬼霧海開啟之前做幾趟生意,賺點錢來進行籌備,現在有了白戈這筆錢,倒是省了不少事,不用再費力去做生意了,可以將時間用在其他事情上。
“白戈,你可真是我的善財童子啊。”安瑞喜滋滋的腹誹了一句。
他握著白色的羽毛筆,下筆如飛,在紙上寫下船隊中每個人能分到的錢。
“艾米,你這次功勞很大,多虧你駕駛魔藤號,才能讓我們順利擊敗白戈,我決定分給你三千枚金幣。你人還小,有了錢也沒地方花,再說這麽多錢拿著也不方便,這些錢我先替你存著,記在賬上,等你長大了我再給你。”安瑞一邊寫字一邊說道。
“為什麽每次發錢你都說幫我存著……”艾米嘟著嘴道。
“騙小孩,騙小孩!”被關在籠子裏的俊男嚷了起來。
“閉上你的鳥嘴。”安瑞從幹果盤中捏起一粒花生米。衝著俊男丟了過去,正中目標,把俊男從籠子上的橫杠上打了下去。
“虐待鳥類。”俊男撲扇著翅膀飛回原位。小聲嘀咕了一句。
“咳咳,”安瑞又對艾米說道,“你放心吧。這些錢我隻是幫你存著,等你需要的時候自然會給你。”
“我現在就需要錢,你給我吧!”艾米賭氣似的伸出了小手。
“給,拿去零花吧。”安瑞倒是痛快,果然從兜裏掏出了一枚金幣。塞進了艾米的小手裏。
“怎麽才一枚金幣啊!”艾米殺豬似的嚎叫起來,惹得屋中的人一陣大笑。
“好了,下一個。”安瑞岔開了話題。衝著麵帶微笑的女牧師招了招手,“赫爾敏,你這次的功勞也不小,戰鬥時一直在保護艾米。戰後還幫傷員治好了傷口。這次分你兩千枚金幣。跟艾米一樣,這些錢我先替你存著……”
分錢這事花了不少時間,船員的錢基本都存在了安瑞那裏,記在了賬單上,水手的錢沒多少,直接就發了下去。
上千枚金幣加在一起足有一大堆,確實沒辦法往下發,隻能先記賬。倒不是安瑞故意扣這些錢。該給的錢,他肯定一分不少。這是海商必備的誠信。
此戰雖然大獲全勝,可還是有一定的傷亡,安瑞的船上死了幾名炮手跟水手。
安瑞會為這些死者舉辦海上獨有的葬禮,還會支付豐厚的撫恤金給這些死者的家人——前提是他能找到這些死者的家人,有些漂泊無根的死者,他就算想付撫恤金都沒地方付。
在海上闖**,難免會有死亡,安瑞早有心理準備,並沒有因此而太過糾結。他會為這些死者傷心,但不會為此而落淚。他會為這些死者難過,但不會因此而停下腳步。
一位將領會因為小兵的死亡而卸甲歸田嗎?
顯然不會,要是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就別當將領了。
當航海人也是同樣的道理,沒有那種看破生死的胸襟,就不要出海了,還是在陸地上貓著比較好。
在出海之前,安瑞就已經有所覺悟,知道隻有踏著手下與敵人的累累白骨,才能登上七海霸主的寶座。這是一個充滿私心甚至是殘忍的野望,需要一顆堅定不移的強大心髒來背負。
分完錢後,夜更深了。
安瑞回到了魔藤號的船長室,聞著那特殊的植物清香,躺到了**,輾轉反側一番,卻怎麽都睡不著。
白天的戰鬥太激烈了,而且戰後的收獲很大,讓他賺了一大筆錢,他仍然處在亢奮的心理狀態中。這種狀態下,他是根本不可能睡著的。
他需要發泄,需要酒,還需要女人。
“莎菲……”安瑞在心裏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每當這種時候,他都會格外想念莎菲,這次也不例外。
他從**坐了起來,抓起了衣架上的衣服,隨意披在了身上,出了屋,打算把莎菲找來,共度良宵。
魔藤號的甲板上,有著幾名船員跟水手正在站崗。一名測量員正借助著儀器,通過星象來測定目前所處的位置,並將測定結果寫在了紙上。大家見到安瑞後,紛紛行禮問安,麵帶尊敬之色。
唯有一個人不鳥安瑞,仍然站在左舷上,雙手拄著護欄,吹著微涼的夜風。在夜風的吹拂下,她那一頭金發抖動如浪,美輪美奐。
正是女精靈弓手愛麗絲。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睡不著,原來你也……”安瑞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了這麽段經典台詞,但是沒有犯二的說出來,而是直接從愛麗絲背後悄悄走了過去。
“你也睡不著嗎?”愛麗絲那悅耳的聲音忽然想起,一對美眸盯住了安瑞的背影。
“呃,是啊。”安瑞停下了腳步,回身望向了愛麗絲。
“你這是要去幹嘛?”
“找個人喝點酒。”
“要找莎菲?”
“女人的第六感也太強了……”
“她應該是睡著了,我剛才路過她房門的時候。聽到了震天動地的呼嚕聲。”
“她打呼嚕沒那麽大聲吧?”安瑞苦笑,這兩個女人總是喜歡互相挖苦,就好像天生不對路似的。
“反正不小就是了。”愛麗絲麵露玩味之色。伸出潔白的左手,輕撫了一下光滑的金發,從那根根發絲之中,飄出了洗澡之後才有的清香味,“她都睡著了,就讓我來陪你喝酒吧。”
“那……好吧。”安瑞勉強答應了,他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喝酒隻是次要的,可又沒辦法拒絕愛麗絲。
片刻後,兩人手握著酒瓶。麵對麵的坐在了船長室裏,一邊喝酒一邊閑聊。兩人的話題很不找邊際,想到什麽就聊什麽。
不知不覺,兩人手中的酒瓶已經見底了。
安瑞變強之後。酒力比以前好了很多。一瓶酒下去,頭腦依然很清醒,隻是變得比平時更狂放大膽了。
“我們喝了這麽多酒,接下來是不是應該酒後亂性了?”安瑞口無遮攔的開玩笑道。
“這提議不錯。”愛麗絲麵帶紅霞,笑眯眯道。
“你說該怎麽個亂法?”
“這種事情是你男人的事,我哪懂,我隻知道要亂也得在**亂。”
“你外行了,在桌椅板凳上也能亂。”
“女人在這方麵太內行不好。”
“這倒是。”安瑞點頭承認。
“你在這方麵很內行嗎?”愛麗絲舔了舔嘴唇。笑問道。
“還算可以吧。”
“你亂過幾個女人?”
“唉,戰績不多。至今就亂了莎菲一個。”
“那你把我也亂了吧。”愛麗絲緩緩伸出手,將手攤放在了桌子上,她的手掌非常漂亮,手指頭一個比一個纖細,就好像幼嫩的筍尖。單單看著這樣一隻手都是極為賞心悅目的事情,如果能摸摸肯定更加心曠神怡。她這種伸手的動作,就好像是對安瑞提出了某種撩人的邀請。
安瑞忽然發現這個玩笑開的貌似有點太過火了,輕狂中恢複了一絲理智,岔開話題道:“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切,真膽小,難不成你隻會耍嘴皮子?”愛麗絲挑釁似的看著安瑞,臉上的紅霞為她增添了幾抹迷人的醉意。現在的她就好像熟透的誘.人果實,可以任人采摘品嚐。
“愛麗絲,你喝多了。”
“你知道我沒喝多。”
“我送你回船員室休息吧。”
“我今晚不走了。”愛麗絲步步緊逼,將身子探了出去,領口隨之沉落,露出了裏麵潛藏著的兩瓣雪白。
“你不走我們就聊一晚好了。”安瑞側過頭,克製著自己,盡量不去注意愛麗絲領口裏的風光春.色。
“安瑞,我今晚想把你的心偷走。”
“我一直以為你隻是說著玩的。”
“我認為我會為了一句玩笑話,拋棄自己的家鄉,登上你的船,跟你一起漂洋過海嗎?我是很認真的,比你想象中的要認真的多。”愛麗絲借著酒勁敞開了心扉。
“好吧。”安瑞認為不能再躲躲閃閃了,既然對方是認真的,那他就得認真予以回應。他轉回頭,直視著愛麗絲,“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開始認定了要偷走我的心?”
“你把劍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愛麗絲紅著臉答道。
“你是說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恩。”
“一見鍾情?”
“應該是吧。隻不過剛開始的時候隻是有好感而已,上了你的船後,這種好感才慢慢生根發芽,變得茁壯起來。”愛麗絲站直了身子,一頭金發順勢垂落,在飽滿的胸前形成一道弧度。。
“承蒙愛戴,不勝榮幸。可我們兩個是不大可能的,我已經有莎菲了,你又貴為公主,婚事沒辦法自己做主。”安瑞搖了搖頭,能夠得到一位美女公主垂青,他心裏是很高興的,但並沒有因此而衝昏頭腦。女人方麵,他並不需要太多,隻需要一個女人陪伴著他,支持著他,別扯他後腿就行了。
“你的心……還真難偷。”愛麗絲露出失望之色。
“隻能說我們遇到的時間不對。”
“可我不會放棄的,你的心我一定要偷走,一定。”
“這又何必呢……”
“沒什麽何必不何必的,隻是我對你很有興趣,樂在其中而已。想讓我放棄,除非我對你失去興趣。”愛麗絲舉起酒瓶,一飲而盡,臉上的紅暈變濃了幾分,“我困了,借你的床一用。我之前說過,今晚要在你這裏睡,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放下酒瓶後,她晃悠悠的走向了不遠處的大床,一頭倒了下去。
玉足隨意一踢,兩隻鞋子甩到了地上。她將纖細的雙腿縮了回去,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勾勒出曼妙的姿態。
安瑞看著**橫躺著的纖細倩影,知道自己今晚沒地方睡了。
今晚這種情況,他完全可以跟愛麗絲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情,但他覺得那樣對不起莎菲,所以不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