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話 交易
白雪舞娘看著安瑞手上的衣服，卻並沒有急著去接，過了足足數秒，她這才一字一頓道：“別做夢了，我不可能把這件衣服給你，你想要這件衣服，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我不會殺你，因為你罪不至死。既然你鐵了心不肯把衣服交給我們，那我們隻能自己動手搶了。”安瑞給卡西莫多使了個眼色，接著轉回了身，背對著白雪舞娘。
卡西莫多與山姆隨後也把頭轉了過去，三人誰都不屑於占這種便宜。
白雪舞娘見三人都轉過了頭，猜不透這三人的用意，下意識的想到了逃跑，向後退了一步。她剛剛有所動作，立即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卡西莫多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白雪舞娘身上的衣服立即動了起來，暗藏的線扣一一解開，她的胳膊舉了起來，連衣裙開始向上移動，脫離她的身體。她嚇得勃然變色，失聲尖叫道：“不！不要脫我的衣服！”
如果不知道內情，聽到這喊聲的人一定會誤會，誤以為這荒山上有人在耍流.氓。
白雪舞娘的喊聲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卡西莫多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沒用上多久，那天使雙翼製成的連衣裙就脫離了白雪舞娘的身體，在半空中折疊整齊，飄向了卡西莫多的手掌。
失去了這件連衣裙以後，白雪舞娘就好像脫了毛的白天鵝，瞬間失去了原有的迷人魅力，她身上的微光暗淡下來，露出了粗糙的肌膚，臉上的神采也不見了，變成了一張凹凸不平的醜陋容顏。
她的眼珠挪動了一下，望向了下方，看到了自己那變得幹枯的手掌。聲嘶力竭的大叫道：“不！不！不！”
這嗓門大得驚人，聲音充滿穿透力，在荒山野嶺中回**開來，驚得一些走獸跟著發出了吼聲。
山姆捂住了耳朵。嘀咕道：“這嗓門都快趕上音波魔法的威力了。”
卡西莫多繼續施展魔法，將安瑞準備好的那件衣服為白雪舞娘穿上了，總算是處理好了一切。安瑞將連衣裙受了起來，裝入到了空間包裹當中。
三人緩緩轉身，望向了被徹底打回原形的白雪舞娘。
“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臨走之前，可以最後幫你一個小忙，把你送回到歌舞之城裏。”安瑞平靜的看著白雪舞娘，提議道。
“你們這群魔鬼！你們把衣服還給我！”白雪舞娘痛苦得痛哭流涕，眼淚狂飆不止。
安瑞無奈的聳聳肩。看出對方現在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再囉嗦什麽了。他側過頭衝著兩名同伴說道：“別管她了，我們走吧。”
卡西莫多在三人麵前製造出了一個黑色的傳送門，三人離開在即。
白雪舞娘連哭帶罵。口口聲聲管安瑞三人叫做魔鬼。
安瑞走到傳送門麵前，實在聽不下去了，回過頭說道：“我隻是拿走一件不屬於你的東西，算不上魔鬼。你利用這件衣服當了這麽多年的美女，在歌舞之城名利雙收，享受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快樂，應該知足了。”
說完這句話。安瑞一頭紮入了傳送門中，與兩名同伴一起離開了此處，徹底消失不見。
噗的一聲悶響，傳送門旋轉著化為烏有。
籠罩在白雪舞娘身上的魔力消失了，令她恢複了自由，她大哭著跪在了地上。哭得傷心不已。她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失去了那件連衣裙，她就等同於失去了一切，人生將變得毫無樂趣。
這種打擊是她無法承受的，令她產生了極端的想法。
她的臉露出了絕望之色。站起身來走向了落在地上的空間包裹，將其撿了起來，從中取出了一柄防身用的匕首。很早以前她就買了這把匕首，放在了空間包裹中，今天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月光照耀下，匕首的刀鋒閃著雪亮的光澤，一點點接近了白雪舞娘的脖子。
……
數日之後，安瑞三人遠渡重洋，來到了七大海域之一的黑血海，前來尋找那名丟失了雙翼的天使。
世界太大，那名天使並未能打探到雙翼丟失的下落，來到了這個錯誤的地方，在這裏浪費了很多的時間。
安瑞是在街上找到這名天使的，當時天使正在跟路邊一個賣水果的攤販討價還價，看來這位天使滯留在人間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學會了侃價。看一名天使在街上侃價，也算是一件趣聞了。
天使都是中性化的，在人間裝男人或者裝女人都可以，這名天使選擇了裝女人，身穿了一套女人的衣服。天使的容貌自然美得無話說，這名天使也無例外，稍有區別的是，它由於失去了雙翼的緣故，身上少了一種神聖感，看上去就跟普通的美女無異。
天使買好了水果，拎在手中，在這時注意到了安瑞三人的存在。它偷眼看了看安瑞三人，發現都很陌生，而且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似乎沒安什麽好心。
天使在主世界滯留多年，每天接觸形形色色的人，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單純。它生出幾分戒備心，拎著手中的水果，快步離開了這裏。
“波洛，別走那麽快，我們有好事想跟你商量。”安瑞連忙喊出了天使的名字。
大概是安瑞的喊聲不夠大，也可能是波洛並沒有仔細聽，它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仍在快步走著，已然鑽入了人群當中。沒有辦法，安瑞三人隻能快步追了上去。
這裏是一條熱鬧的街道，街上的人很多，不太方便施展魔法，所以安瑞三人並沒用動用魔法去追，而是靠著雙腿追趕。好在三人奔跑起來的速度也夠快了，不至於被波洛甩掉。
四人你追我跑，追了好一陣子，足足跑出了三條街。
這條街道就沒有剛才那幾條街道人多了，顯得冷冷清清。波洛還以為遇到了壞人，表情很是慌張，雙腿撒腳如飛。忽然有一道身影從前方出現，擋住了它的去路，這人長得五大三粗，渾身都是肌肉塊，正是山姆。
波洛連忙停下腳步，轉回了身，發現另外兩名追蹤者就在自己身後，三人形成合圍之勢，將自己包圍在了中間。
“波洛，你不用跑了，我們並沒有惡意，追上你隻是為了跟你做一場交易。”安瑞停下腳步，用一種輕鬆的口吻說道。
“你認得我？”波洛大吃一驚，它這些年一直用的假名，還從未有人喊出過它的真名。
“我對天使的事情略知一二，你用不著驚訝。”
“你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剛才提到的交易。”
“你所說的交易是指？”
“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安瑞從空間包裹之中取出了一件衣服，攤放在了手上，正是那件用天使雙翼幻化而成的衣服。
波洛看著那件熟悉的衣服，雙眼頓時睜大，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它苦苦尋?...
覓了這麽久，終於找到了這件失物。它看著衣服，喃喃道：“你、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這裏不是講話的地方，我們包下一家酒館慢慢聊吧。”安瑞提議道。
有那件衣服做為誘.惑，別說是酒館了，就算天涯海角波洛也會跟著去，它點點頭，答應了這個提議。
數分鍾後，三人外加一名天使來到了一家酒館當中，把整個酒館包了下來，遣退了所有的人，卡西莫多還在酒館裏設置了結界，防止有人偷聽。
安瑞這才將發現白雪舞娘的經過說了一遍，其中有真有假。聽完這段故事之後，波洛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才說出話來。
“當初我才剛剛來到主世界，對這裏的人和事一無所知，我看她可憐，動了惻隱之心，就將雙翼借給了她。沒想到她會帶著雙翼一去不回，背叛了我。她的背叛令我很憤怒，我甚至差一點就因為這件事而變成了墮天使。還好我挺了過來，放下了心中的仇恨，開始耐著性子四處尋找她。我堅信總有一天會找到她，要回我的雙翼，重新回到天堂。沒想到的是，幫我找到雙翼的竟然是你們幾個陌生人。”波洛感慨道。
“在主世界生活，有人會害你，也有人會幫你，但總的來說，這裏並不適合天使。”安瑞攤手道。
“是的，拿回這對雙翼之後，我會立即離開這裏，再也不會回來了。來之前我對主世界充滿興趣，現在這裏對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
“很好，既然你這麽急著離開，那我們可以談談交易的事情了。”安瑞將雪白的連衣裙放在了桌上，“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要是想從我手裏拿回連衣裙，就得付出一點代價，一點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大的代價。”
波洛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它知道沒那麽容易討回自己的雙翼。
“你所指的代價是什麽？”波洛深吸一口氣，略顯緊張的詢問道。
“你的血。”安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