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4、老子遲早廢了他!

皇甫長安支著雙臂撐在桌上,挑著眉梢很是狐疑地瞅著那卷所謂的藏寶圖,直到皇甫無桀把薄如蟬翼般的圖紙緩緩攤開在桌麵上,皇甫長安的心頭才逐漸地騰起一絲絲小雞凍……藥藥切克鬧!還真像是那麽一回事嘛!

雖然說在這之前抄了一窩貪官汙吏的家底,得了不少財產,但銀子神馬的……誰會嫌多啊!

而且夜郎地處西南,原本就不是個十分富庶的國家,在撂倒侯府一黨之前,國庫虧空得讓她連化身大盜打家劫舍的心有了!

如今即便是追回了一部分損失,也隻能說是稍微緩解了燃眉之急。

誠如白瑛先前所言,夜郎的軍需就如嗷嗷待哺的小狼,為了增強國防武裝,還要源源不斷地進行投食……哎,她這個太子殿下真是又當爹又當娘,不僅要清理門戶,還要要努力賺錢養家,真是越想越覺得辛酸啊!

比武力,跟天啟鬥是雞蛋碰石頭,比財力,跟紫宸鬥是小巫見大巫,哪怕夜郎擱下老臉去抱人家大腿,若是沒點兒能耐,人家隻怕連正眼都不會給一個……嚶嚶嚶,這肉夾饃的狀態真是叫人憋屈,咱就算是小籠包,那也是有尊嚴的小籠包好嗎?!

所以,就眼下的形勢而言,在清理門戶之後,改革政法和富國強兵都是當務之急!

在前世,皇甫長安的身份有兩個,一個是殺手,一個是醫生,對政治幾乎沒有太多的接觸,好在她的學習能力比較變態,宮廷又是個趕鴨子上架的地方,皇帝老爹算不上太靠譜,但也絕對不差勁兒,再加上以前學的一點兒曆史常識……唔,不管行不行得通,反正夜郎王朝就這麽個要死不活的狀態,要打破僵局,隔靴搔癢顯然是不行的。

皇甫長安有一點很爺們,不……她全身上下都很爺們,但有一點特別爺們!

那就是喜歡豪賭!要玩,就必須玩大一點!

她說了要改革政法,那就一定會貫徹下去,至於白瑛獻上來的寶藏……隻要有一線希望,她都要試上一試!

不然,看得見吃不著,那得多鬧心啊!

她原本也不是貪財的性子,可自從窮怕了以後,當真是撿著一文錢都能咧嘴兒笑上半天,這傳說中富可敵國的寶藏……要是真能搞到手,哦嗬嗬,她光是躺**想著都能自high到高口潮好嗎!

“長安?長安?!”

見皇甫長安目光如炬地盯著某一處,半天沒有反應,隻嘴角扯得老高,一副快要升天的神態,皇甫無桀忍不住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完全不能理解她為什麽突然間就變得那麽興奮了……而且,順著她的視線看,她灼熱的目光恰巧落在了自己的……身下。

“轟”的一聲!皇甫無桀驟然覺得腦子裏燒起了一把火,跟著耳根就熱了起來,就連深沉的眸子,都逐漸染上了幾絲情欲。

“長安……”

一連聽到好幾聲叫喚,皇甫長安才從YY中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落到了大皇兄的懷裏,一抬眸,就對上那雙滿含欲誘的黑眸,耳邊是灼熱的呼吸,還有略顯沙啞的低沉嗓音。

“你……是不是想要?”

“呃……想要什、什麽?”

被大皇兄突然的**搞得莫名其妙,身子被緊扣在堅實的胸膛裏,在摩挲中感覺到了某處一團火熱,皇甫長安忍不住微微一顫,完全不明白狀況……剛剛,到底發生了神馬?!

皇甫無桀跑了一趟遠路,半個月沒見到皇甫長安……所謂小別勝新歡,眼下軟玉在懷,自然是特別的敏感。

說話間,一隻大掌就已經探入了皇甫長安的衣服內,隔著一層薄薄的內襯,緩緩的摩擦。

皇甫長安不是吃素的,大皇兄都已經撩撥到了這份上,她要還不明白他剛才問那話的意思,就真的是作到死的節奏了!

一把抓住皇甫無桀的手,皇甫長安訕訕一笑,眼睛直勾勾盯著桌上的藏寶圖,輕輕推開他。

“別鬧了大皇兄,這裏可是禦書房,要是待會兒父皇過來瞅見了,非得把我們吊起來扒一層皮不可……”

皇甫無桀被撩起了欲火,卻是沒那麽容易妥協,堅實的手臂箍緊了懷裏的小人兒,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低聲發笑。

“連我們兄弟三個都敢要,你還會怕父皇麽?”

“怕,怎麽不怕了……上回給父皇罰跪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嚇死,從來都沒見過父皇發那麽大的脾氣,那時候真心想一頭栽進地下不要拔出來了……”

皇甫長安說著就想要掙開,然而兩人靠得太近,她幾乎是整個人都趴在了皇甫無桀身上。

皇甫無桀懶懶地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側著一張俊臉,微眯著眸子笑看著她。

呼吸之間,滿滿都是這個男人獨特的氣息,跟皇帝老爹身上的龍涎香不一樣,跟二皇兄身上清蓮的氣息也不同,跟宮疏影那種妖媚濃鬱的味道更不像……大皇兄身上的氣味聞起來有些陽剛,像是秋收之後那種被曝曬過的麥穗,有種別樣的溫煦。

不知道是不是靠得太近的緣故,皇甫長安逐漸的也燥熱了……

察覺到她有些紊亂的氣息,皇甫無桀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三分,方才被皇甫長安攔住的爪子繼續探入,遊走在那片柔膩的肌膚上。

“長安……我想要你……”

聽他說得這麽直白,皇甫長安忍不住老臉一紅,張口卻是——

“要p!父皇下了早朝肯定也會過來的!大皇兄你平時不是挺沉穩的麽,出了一趟門怎麽就變這麽浪了……次奧,還學會了掐人!說,你是不是在外麵寂寞難耐,找姑娘消火了?”

瞅著皇甫長安愈發通紅的臉頰,誘人得緊……皇甫無桀縮緊了瞳孔,手下的力道不由更重了一些,嗓子微啞,卻是性感到了極點。

“有個妖精似的七弟在宮裏頭,為兄惦記還來不及,快馬加鞭來回趕了幾千裏,別說是女人,就連女鬼都沒見著一個……憋了半個月的火,你不給我消,誰給我消?”

意識到皇甫無桀是來真的,皇甫長安心頭一緊,即刻扭開了脖子。

“大皇兄!你冷靜一點……咱們先換個地方不行嗎?!不然要真被父皇撞見,他一定會打斷本宮狗腿的!”

然而,皇甫長安終究明白得太晚了些!

這個時侯皇甫無桀的理智早就被燎原的欲火燒了個幹淨,對著誰他都能沉住氣,唯獨對著皇甫長安……嗬嗬,冷靜是啥?可以吃嗎親?

攬過皇甫長安的後腦,修長的五指探入青絲之間……皇甫無桀沒再說話,對著那兩片嬌豔欲滴的紅唇就吻了上去,霎時封住了皇甫長安絮絮叨叨的廢話,舌尖輕輕撬開皓齒,有些迫切,又有些眷戀地伸了進去,纏住了皇甫長安本欲閃躲的小舌,不無霸道的品嚐著她的香甜。

皇甫長安倏地睜大了眼睛,使勁兒瞪他、瞪他、再瞪他!

奈何丫閉著眼睛,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濃密黑長的睫毛刷子似的蓋在眼皮下,一雙深邃的眸子合成了一道細縫,這下真的是沒法看清他眼神裏裝的是什麽了……不過,不用看也知道他腦子裏想的是啥,無非就是怎麽扒光她!

隨著熾熱的吻鋪天蓋地而來,伸入她衣服內的兩隻大手也變得特別的不安分起來,然而皇甫無桀被欲火衝昏了頭腦,皇甫長安可沒有!

前幾日父皇下了早朝,商量完事兒之後,或早或晚都會跑來跟她分享一下心得和最新進展,所以今天也不可能會例外好嗎!可是大皇兄這隻禽獸……

泥煤啊!為什麽她以前還會覺得這個家夥沉穩可靠,是個可以讓人信任的家夥?!

事實上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有沒有?!

死丫發起情來,根本就不顧場合不顧時間,張口說要就真的撲上來了……簡直,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魂淡!以後找男人絕逼要帶著X射線看人啊有沒有!

“大……皇兄!泥垢了……”

好不容易吸了一口氣,皇甫長安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去撐開他,可她也不是清心寡欲的聖人,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加速奔湧,這一推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力道,微微有些發顫的聲音更讓某人獸性大發。

皇甫無桀睜開眼睛,黑眸之中火光一片,像是要把皇甫長安燒得連灰都不剩!

乍一對上那雙眸子,皇甫長安登時心頭一跳!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炙烤得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融化一樣!翻滾湧動的岩漿,滾燙得仿佛連空氣都扭曲了……她就那麽直直地墜了進去,瞬間被點燃,被焚燒,被挫骨揚灰!

“長安,長安……”溫熱的唇瓣在她的耳根來回摩挲,一遍遍叫喚,“……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皇甫長安隻覺得心跳加劇,口中幹燥,僅存的理智終於被洶湧而來的情欲推入了萬丈深淵。在她腦後,忍得頗有些麵目猙獰的皇甫無桀終於無聲地勾起了嘴角,放開一切,攻城掠地……

然後……就杯具鳥。

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怕什麽來什麽!

皇甫胤樺剛跟某個大臣吵了一架,正在氣頭上,大步流星地走到桌邊坐下,倒了杯茶水喝了幾口,皇甫胤樺才稍微消了些火氣。

抬眼,見皇甫長安還在皇甫無桀懷裏靠著,不禁微微蹙眉。

“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麽?不是孤王說你們,關起門來在寢殿裏隨你們怎麽膩歪孤王都沒意見,可現在是在禦書房,當著孤王的麵……你們多少也該收斂一些吧?!”

聞言,皇甫無桀頗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抱在皇甫長安腰際的手臂卻是收緊了幾分。

“七弟說她有點冷……兒臣才抱著她,叫她暖和些。”

這種理由……騙鬼啊!

在皇帝老爹狐疑的目光下,皇甫長安的一顆心碎得四分五裂,恨不得召喚一個法海粗來,把她給收了!

嚶嚶嚶,她就說不能在外麵亂來啊,大皇兄這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啊……他自己找shi也就算了,還要拉她當陪葬的,這尼瑪是什麽心態啊?!完全不能理解啊!

皇甫胤樺將信將疑地瞅了他們一眼,轉而見到了桌上攤著的一張圖紙,不免被分散了注意力,隻淡淡哼了一聲。

“覺得冷就多加些炭火,抱在一起算是什麽樣子?來人……”

眼見著皇帝老爹就要招人進來,皇甫長安和皇甫無桀齊齊一驚,趕忙阻止。

“不用了父皇!屋子裏頭怪悶的,再加炭火就要熏死了……”

“是啊父皇!”皇甫長安側身抱緊了皇甫無桀的手臂,爾後蹭了蹭,耍賴道,“我就喜歡窩在大皇兄懷裏,反正現在也沒外人嘛!”

皇甫胤樺翻了個白眼,一副“你們肯定不是我生的,我不認識你們”的神態,轉而伸手去拾起那張圖紙,問道:“這是什麽?”

見皇帝老爹換了個話題,兩人這才在心底鬆了一大口氣,僵硬的身子稍微放軟了不少,脊背上已經嚇出了一層細汗。

“據說是張藏寶圖,兒臣也才拿到手,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呢……”

“藏寶圖?”皇甫胤樺對這個倒是有些感興趣,抬了抬眉梢,對著圖紙細細地掃了起來,在瞄到被打了標記的地方時,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唔……孤王好像有些印象,以前是有人在孤王麵前提過這件事,你看這裏……畫了一朵紅蓮的地方……”

聞言,皇甫長安順著他所指之處投去了視線,在見到紅蓮圖騰之外,還瞧見了兩個工整明晰的小篆,依稀可以認出來,那上麵寫的是——“烏真”。

“那寶藏在烏真國?也就是現在的西涼城?”

“嗬……”皇甫胤樺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原來那個傳說是真的,雪龍山果然有寶藏,不枉孤王發兵攻下了烏真……”

聽了這話,皇甫長安不由輕抽眼角……辣個啥,雖然早就從上官小黑那裏了解了一遍烏真往事,但是親口聽到皇帝老爹用如此愉悅的口吻說出為了寶藏滅了一個國的事實,她還是覺得這個父皇真尼瑪太不靠譜了好嗎!

明明被人當槍使,居然一點兒察覺都沒有……還在這兒沾沾自喜?!

被人賣了還樂顛樂顛地幫別人數票子的家夥,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吧?!腫麽辦,感覺肩頭的擔子陡然又沉了幾分,不僅要賺錢養家,還要照顧一個腦子缺根弦的老爹……麻麻!這日子沒法過了!求找個萬能老爹啊有木有!

夜郎發兵攻打烏真的時候皇甫無桀年紀尚小,沒有參與朝政,因此也隻知道有那麽回事兒,卻是不清楚其中來龍去脈。

眼下還是第一次聽父皇說到寶藏的事,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既然父皇早就知道烏真有寶藏,還特意出兵攻下了烏真,那……為什麽又沒有去找那寶藏呢?”

“誰說孤王沒有派人去找?隻不過孤王得到的消息還不夠多,隻知道那寶藏在雪龍山……”

說起那件事,大概是因為折騰了大半年,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皇甫胤樺覺得十分沒有麵子,有損他一介帝君英明神武的形象,便就沒有詳細說明,隻簡單概括了幾句。

“雪龍山在烏真的最西境,孤王拿下烏真之前,也沒想過雪龍山會那麽大,不僅綿延百裏,更是高聳入雲,險峻非常……攻下烏真之後,孤王前前後後派了三支隊伍前去探尋,不想第一支隊伍直接有去無回,第二支隊伍也損失了大半,第三支依舊是一無所獲……後來,在朝臣的反對之下,孤王便就作罷,把寶藏一事擱了下來沒有再議。”

說罷,皇甫胤樺仔細檢討了一下方才講的那一番話,自認為很是體麵,並沒有什麽值得吐槽的地方……然而,一抬頭,還是對上了某人十分不屑的視線。

“長安……你那是什麽眼神兒?”

皇甫長安挑了挑眉梢,傲慢道。

“別懷疑了,就是鄙視的眼神兒……連地形都沒探查清楚就發兵把人家一個小國給滅了,父皇……你那時候該是有多缺錢啊?還是說你一直從那時候窮到了現在?!”

被人揭了老底,還是被自個兒的兒子揭了老底,皇甫胤樺的一張老臉徹底掛不住了,心酸之下,狠狠地瞪了一眼回去。

“別以為你現在很慘,當初孤王接手國庫的時候,比現在還磕磣好嗎!”

一句話說出口,三人齊齊一怔。

爾後,四目對望,相顧無言,淚落千行……

皇甫長安吸了吸鼻子,露出了歉疚的表情……皇帝老爹當時的心情,恐怕全天下也就隻有她能夠體會了,原來她不是最窮的,皇帝老爹才是最窮的!

父皇,兒臣知錯了,不該揭您老的傷疤……人艱不拆啊有沒有!

沉默時刻,還是皇甫無桀開口打破了低迷的氣氛,揚手指了指那張地圖:“那,依照父皇的判斷,若是有了這張地圖指引,能夠找到寶藏的機會有多大?”

聞得此言,皇甫胤樺才轉瞬破涕為笑!

當年他在烏真國的寶藏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沒少挑燈夜戰地研究,對於烏真的地形,怕是比烏真女王她自己還要了如指掌……是以眼下隻消瞅了幾眼那地圖,就能辨出真偽。

然而雪龍山地勢險峻,派出去的考察隊伍收集回來的資料也不夠全麵,所以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張藏寶圖應當是真的,上麵的路線畫得也很清楚,隻是雪龍山地勢複雜,就算有圖紙做指引,想要進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難得能拿到這張地圖,不妨試上一試!若是能得到那批寶藏,我朝的國力想必會有很大的提升!”

瞧著皇帝老爹一派憧憬的模樣,皇甫長安心下就更雞凍了!

如此說來,那寶藏裏麵肯定埋了很大一筆財寶!對於這種大發橫財的機會,傻子都會蠢蠢欲動好嗎!而且,皇帝老爹所擔心的難題……她已經想好辦法解決了!

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拿到那七把打開寶藏的劍……喲西,戰鬥力又滿滿的了有沒有!寶劍寶劍,快到本宮碗裏來!

接著又閑扯了一陣,才好不容易送走了囉嗦的皇帝老爹,皇甫長安香汗淋漓地趴在皇甫無桀的肩頭,絕逼不是因為做了某種健身運動而累粗來的,完全是被嚇粗來的好嗎!

皇甫無桀摟著她的小蠻腰,顯然也是驚魂甫定。

垂眸瞧見皇甫長安泛紅的耳根,皇甫無桀眉梢輕揚,卻是忍不住逗弄她:“原來,你也會有害羞的時候啊……”

“次奧!你還有臉說!還不都是你給惹出來的!”皇甫長安立刻抬起頭來,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爾後重重搡了他一把,“尼瑪快粗去,我要下去了!”

皇甫無桀的眼尾抬得更高了,摁著皇甫長安的後腦再度壓了上去。

“還沒完事呢……現在父皇走了,我們繼續……”

“繼續泥煤!勞資不幹了!”

皇甫長安嗡嗡了兩聲,正要跳開,卻不想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吱呀”一聲,把屋子裏的兩人嚇成了雕塑。

回眸,卻見皇甫胤樺匆匆走了進來,爾後奇怪地瞥了他們一眼:“你們幹嘛用那種眼神盯著孤王,孤王的臉上長草了嗎?”

兩人齊刷刷搖頭:“沒有!”

捎上了忘帶的東西,皇甫胤樺還有旁的事要處理,便也沒再多留,隻在離開之前對著兩人頗為怪異的姿態,吐了個槽:“你們倆那麽坐著不嫌累麽?長安你也不是小孩了,趕緊下來,讓別人瞧見了還不知道要說得多天花亂墜……”

皇甫長安乖順地點了點頭:“唔……兒臣這就下去!”

然而嘴上是這麽說,身上卻沒動作……皇甫胤樺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句類似於“為什麽放棄治療”的感懷,即便推門走了開。

一直等到皇帝老爹走沒了人影,皇甫長安還沒能從方才的驚嚇中緩過勁兒來,倒是皇甫無桀比她蛋定多得多,甚至還掀了掀她的衣擺,砸了砸嘴讚歎道。

“這袍子不錯,遮得嚴實……”

三百六十五無死角啊有沒有!

所以……她這是被大皇兄調戲了的節奏嗎?!

所以,她這輩子注定不是走在調戲的路上,就是走在被調戲的路上嗎?

天下第一總攻表示不能忍好嗎?!大皇兄你shi定了!本攻會讓你為你的野蠻和得瑟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的!

躲在禦書房裏又窩了幾日,險些孵出一隻小雞來,皇甫長安本不是個安分的性子,再加上有藏寶圖的**,一顆心老早就跑了出去。

奈何朝堂上的形勢還是很嚴峻,縱然在皇甫胤樺的極力安撫之下,眾人的氣焰收斂了不少,然而至今為止仍沒有人肯妥協就範……不過,皇甫胤樺父子二人決心已下,無論如何也要把改革新政推行下去!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鞏固皇權,防止再有人重蹈上官老狐狸的覆轍,防止夜郎王朝像前朝一樣分崩離析!

這段時間在禦書房呆得無聊,皇甫長安便揀了幾本史書看。不管怎麽說,她既然要在這個世界過活,多少是要了解這個世界的情勢的,翻了史書才知道……原來這個九洲並不是一直都分裂著的,在三百多年前還是一個統一的王朝!

那個王朝被稱作紫炎,在九洲之上稱霸了近千年的曆史,在開國之初甚是繁盛廣闊,直到四百年前才開始衰敗消亡,被各地藩王瓜分為天啟和紫宸兩個大餅,夜郎這個小籠包,以及秦都等一係列旺仔小饅頭……其間的因由雖然複雜,但真正致命的也隻有那麽幾點。

紫炎王朝最開始的崛起,就是由拉攏勢力龐大的異姓家族而成就的霸業,隻不過凡事有利就有弊,炙手可熱的大家族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紫炎王朝最終還是因為無法控製日漸雄厚的卿大夫大家族,導致了最後的分權和垮台。

這也就是為什麽……天啟和紫宸會對夜郎虎視眈眈,被蓬勃的野心所驅使,想要再度統領整個九洲!

對於帝王而言,再也沒有什麽比一統天下名揚千秋更令人熱血澎湃的追求了!

當然,皇甫長安對權勢沒有太大的興趣,她的追求跟那些雄心壯誌的君主根本沒有可比性,但若要論難度……咳咳,可能她的人森目標要更艱難一點!

權力神馬的那都是死物,誰更強大誰就能擁有,可要斷遍天下袖……倘若她看上的是一般人的菊口花也就罷了,要是看上了權勢滔天的……哦嗬嗬!那她或許應該考慮一下,怎麽shi才能shi得更銷魂一點?

不過,即使知道前麵都是刀山火海!

也沒有什麽可以阻擋……天下第一總攻大人對小雛口菊的追求和熱愛!

所以,為了給斷遍天下袖做好鋪墊,皇甫長安必須得先把自家的大靠山給整頓好了,這樣才能一鼓作氣勇往直前後顧無憂……嚶嚶嚶,求給力啊親!跟著本攻有肉吃啊,別鬧別扭了,本攻這麽善良,怎麽可能會坑泥們呢!要坑,那也是坑泥們的爺爺啊!

現在的夜郎王朝,顯而易見……雖然把大部分的權勢都掌握在皇族與姻親家族的手裏,但是本質上與紫炎王朝的政局並無太大差異。

更可悲的是,皇帝老爹的權力完全沒有強到可以用武力逼迫群臣就範!

無奈之下,皇甫長安才慫恿皇帝老爹頒布那樣的法令,目的是……以退為進!

親王大夫就是再張狂也不可能對著皇權肆無忌憚,不敢明目張膽挑釁皇家的尊嚴,是以隻要皇都老爹對其妥協,收回先前那些過激的政令,然後再頒布一個法令,將‘任人唯親’與‘任人唯賢’結合起來,在原有的世襲舉薦基礎上,另設一個以科考選拔布衣人才的途徑,群臣的心態就會緩和許多,也沒理由再抗拒皇命。

果然,掐準了時機,皇甫胤樺再次采用迂回的手段……哪怕眾臣看出了這是皇甫胤樺的陰險心思,卻還是不免入了套,沒有理直氣壯的借口阻止新政推行,最多也隻能在推行的過程中動些小手腳。

而對皇甫胤樺和皇甫長安而言,隻要能邁出第一步——

哦嗬嗬,腰帶都解開了,離脫光光還會遠嗎?

在離過年差不多還有半個月的時候,眾臣為了能過個好年,總算是鬆了口,皇甫長安的安全危機也算是得到了解脫。

隻是宮疏影為了黏著她,偏要以保鏢的身份跟在她後麵,一張國色天香的臉搶盡了太子爺的風頭,搞得皇甫長安十分不爽,最後惱羞成怒……把一張描著大菊口花兒的麵具拍到了他臉上!

那廂,花語鶴估計也是求財心切,為了盡快恢複風月穀的生意,重振天字一號大土豪的雄風!辦事效率那叫一個快,不出一個月,就把另外六把劍的詳細信息收集到了手。

皇甫長安更捉急!一聽說他去了天香樓,後一腳就跟著邁了進去。

推門而入,穀主大人**不減當年。

本以為他破了產,又要東奔西走,定然會消瘦憔悴許多,隻可惜皇甫長安注定是要失望的,花語鶴養尊處優慣了,虧待了誰也不會虧待自己。

就在來夜郎皇城的路上,穀主大人還順路去了一趟霓裳館,趕製了幾件過年的袍子……那可是一件值萬金的袍子啊!

瞅著虎皮軟榻上那個金貴得一腿的男人,皇甫長安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深重的打擊!

有人天生土豪命,就是在人森最落魄的時候,也比她最有錢的時候,活得更滋潤……哎,人比人氣shi人!辣個,土豪啊,本宮不嫌棄你破產了,呐呐……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對上皇甫長安水汪汪的一雙眼睛,花語鶴勾眉一笑,狗嘴裏永遠沒有好話。

“太子殿下這是被畜生附身了?做什麽用那種小貓小狗兒的眼神瞅著本穀主,看得本穀主怪心慌的。”

一句話,隻消一句話,皇甫長安就想把他的舌頭拔出來剁爛了喂鯉魚!

“啪!”坐到桌邊重重一拍,皇甫長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說吧,另外那六把劍在誰手裏?!”

花語鶴支肘倚靠在了軟榻上,全身上下沒有骨頭似的……雖然長得很英氣,言行舉止也相當的優雅得體,但實際上比宮疏影還要騷包!

不說別的,就看他大冬天還隻穿著薄薄的一件袍子,還把大長腿露在外麵,就知道這家夥……嗬嗬,有多愛顯擺自己的身材了!

而且他這種暴露癖和宮疏影全然不同,宮疏影一般不會穿那麽少,每每晃著他那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的時候,全然是為了勾引她……換句話說,宮疏影隻脫給她看,隻在她麵前招搖**。

可是穀主大人不一樣,他在誰麵前都是如此,絲毫不懂得避諱……夏天賣胸肌,冬天賣大腿,比她還沒節操!

眼下,花語鶴也不急著說,他永遠都是那麽的氣定神閑,仿佛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真正的慌神,哪怕現在就是天塌了地震了,他也還是不緊不慢的架勢,眼瞼毛都不回為之多抖一下……至少,皇甫長安無法想象,像他這種沒心沒肺,無欲無求的家夥,會為什麽事兒亂了陣腳?

細嚼慢咽吃掉了口中的甜點,花語鶴才斯文優雅地拿帕子擦幹淨薄唇,坐直了身子回答她。

“還記得上回本穀主說過……太子殿下認識的人裏麵,還有另外一把劍嗎?”

皇甫長安揚眉,這話她記得。

起先她懷疑是李青馳,因為那家夥說自己真正的實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而且又是風月高手榜上有排名的家夥,可他用的是圓月彎刀,而不是劍。

後來她又懷疑二皇兄,二皇兄的武功似乎也是深不可測,不過比起宮疏影來,似乎還差了那麽些火候。

再者,所謂六城七劍,其淵源跟六城有關,跟三宮卻是沒有關係的,所以應該不會是皇族的人。

思來想去考慮了半天,皇甫長安也沒個準確的人選,便幹脆不去想了,反正眼前就有現成的答案,何苦要她去廢那個腦子?

“少賣關子了,你說……是誰?”

知道誰手裏有劍是一回事,能不能拿到手,又是另一回事。

可見要拿到那個寶藏,實在是件艱難萬狀的事兒,也難怪白瑛肯將藏寶圖拱手讓人……不過,正因為過程如此多艱,才更能表明那座寶藏裏麵,確實藏著了不得的玩意兒不是嗎?

花語鶴偏生是個懶散的,見皇甫長安心急,卻隻是舔了舔嘴唇,嗬出了兩個讓人吐血的字。

“你猜?”

皇甫長安真心想把手裏的茶盞潑他一臉,然後大罵一句“猜泥煤啊猜”!

隻可惜現在她有求於人,撒不得潑,隻能恨恨地把認識的人挨個兒念了一遍,最後實在想不起來還有誰,便試探著問:“……不會是白蘇吧?”

話音未落,屋子外,冰天雪地裏,白蘇生生的擰斷了手臂粗的樹枝……太子殿下你特麽是有多看不起勞資?!

屋子內,溫暖如春……花語鶴攏了攏衣袖,還是搖頭。

皇甫長安徹底沒轍了,撲上去拽著他的衣擺甩來甩去:“快說快說,別打啞謎了,本宮就認識這幾個……再多沒有了!你確定本宮認識那家夥?!”

花語鶴瞅了眼她的手,提醒道:“這衣服的料子不耐撕……”

不等他說完,皇甫長安立刻觸電似的收回了手!

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在風月穀的時候,被這隻吸血蝙蝠坑走的巨額債務!

見著皇甫長安一臉驚悚,花語鶴心情舒暢了,便就沒再賣關子……隻歎了口氣,為某人覺著不平。

“太子殿下,你都娶了人家的姐姐,還說不認識人家……會不會有點兒說不過去?”

聞言,皇甫長安倏地掄圓了眼睛,回頭跟宮疏影麵麵相覷了一陣,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說……鳴鈺大美人?!”

話音一落,宮疏影立刻不高興了,捏著皇甫長安的下巴湊上前來問:“鳴鈺大美人?嗯?他有我美?”

皇甫長安訕訕一笑,拍開他的爪子,知道自己說漏了嘴。

“吃不到的總是更好的……”

話一說完,宮疏影的臉色更黑了:“你還想吃他?!”

皇甫長安繼續訕笑:“他都那樣了……本宮就是想吃也吃不了啊!”

宮疏影完全沒有因為她這麽說而高興半分:“那就是說,你承認你想吃他了?如果他的腿好了,你是不是連他也想弄進東宮?!”

皇甫長安關注的焦點跟他全然不一樣,男女間的差異由此可見一斑——

“他的腿能好?!”

見兩人鬧矛盾,花語鶴非但沒有上前勸慰,卻是在一旁幽幽地煽風點火。

“能啊,誰說不能了?隻是比較難而已。”

皇甫長安的狗眼“嗖”的一亮:“真的?!”

宮疏影“唰”的站起身,五指往佩劍上一暗:“哼!你別想了,就算以前能治,現在也不能了!老子現在就去廢了他!”

皇甫長安立刻跳到他身上,雙手雙腳纏住他,威脅道:“你要是敢動他,就先從本宮的屍體上踏過去!”

宮疏影氣紅了眼睛:“老子遲早廢了他!”

“嘛……本宮跟你說笑的……”皇甫長安卻是挑起眉梢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繼而捧著親了一口,見他還生氣,又親了一口,“破雲鳴鈺那隻小狐狸,你是在他手上吃過苦頭的,那種人不好對付,就算本宮是太子,也沒權力逼他交出劍來……”

聽皇甫長安這麽一解釋,宮疏影的神色才緩和了幾分:“所以……你打算用治療他的腿傷為條件作為交換?”

皇甫長安點了點頭。

“至少是個不錯的方式……”

見兩人聊得歡快,花語鶴又幽幽的插進來一句:“你們別把本穀主的話當成耳邊風啊……破雲三少爺的腿傷,不是那麽容易治好的……不然,就憑破軍府的實力,還輪得到你們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