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24、我還給你當管家!(月票

蹲下身,皇甫長安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穀主大人的四條狗腿。

大概是因為在泥地裏狗刨似的滾過一段路,那貴得讓人流淚的衣服早已破敗不堪,沾滿了黏糊糊的泥巴,從外到內都濕透了……再加上天冷和受驚的緣故,花賤賤的整個身子都凍得很僵,戳起來手感都是硬硬的。恐怕他這會兒,丫也就隻有一個地方是軟的了。

抓起他的手臂提起來,鬆開,提起來,鬆開……懶趴趴地沒有力道,果真是扭曲成了不正常的弧度,一看就是被打折了的下場!

臥槽!那群家夥真尼瑪禽獸不如,蛇蠍心腸!他們怎麽能忍心對土豪大大下這樣的狠手,都不要命了嗎?!

花賤賤可是連她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主啊有沒有?!

完蛋了,這要是救活了花賤賤,到時候一旦花賤賤“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明槍傷不了,就來幾千發暗箭神馬的,後果不要太慘無人道!

可要是對穀主大人見死不救……嚶嚶嚶,萬一花賤賤被別人救走了,她絕逼會是shi得最慘的那一個!

抓著花賤賤的斷手捏了捏,皇甫長安抬手抹掉臉上的雨水,緊張地咬了咬牙。

“你忍著點,我幫你接回去,要是覺得太疼的話就……不要大意地叫出來!你放心,小爺我不是那種喜歡落井下石的賤人,絕對不會嘲笑你的!”

花語鶴還是有氣無力,一派生無可戀的模樣,隻有兩片淡青色的嘴皮子還能動,吐出來的聲音也是半死不活的。

“所以……剛才嘲笑本穀主的那個蛇精病,是夜叉變的嗎?”

“靠!都什麽時候了,嘴巴還這麽欠!活該你被人揍成這幅狗樣兒!這時候難道不應該說幾句好聽的來哄小爺高興嗎?小爺心情好了,下手自然就會溫柔一點,你也會舒服一點嘛……來,說兩句好話哄爺開心開心?”

沉默了一陣,某土豪大概是從來沒有說過神馬好話,所以絞盡腦汁想了好久,還是沒有頭緒,便抬了抬眼皮問她。

“你要聽什麽好話?”

難得花賤賤如此乖巧懂事,皇甫長安頓時心頭一樂,勾起眉梢想了想,道——

“別的好話本宮也不愛聽,醬紫吧,來……你跟著本攻念一遍……‘啊!不要!亞蠛蝶……啊……不行了……’嗯?記住了嗎?要不要本攻再念一遍?”

聞言,花語鶴抽了抽眼角,一貫從容優雅的神態終於徹底淪為了麵癱。

“啊、哈、哈!”

太子殿下別鬧了好嗎?!

這大半夜的,在這種荒無人煙的亂葬崗裏,時不時還有鬼哭狼嚎的聲音傳出來……丫居然還那麽聲情並茂地叫口床,鬼都要雞凍得從墳墓裏爬上來了有沒有?!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兩個根本什麽都沒幹啊!甚至連褲子都沒有脫!

“哈你大爺啊哈!死要麵子活受罪!別說小爺我沒給過你機會啊,是你自己不懂得好好珍惜……那就別怪小爺我辣手摧菊了!”

沒聽到期待中的呻一吟聲,皇甫長安不由垮下了表情,一臉不滿足地瞪了他一眼!

爾後,堪稱是粗暴地抓起了花語鶴的斷手斷腳,一連“哢嚓!”了好幾下,毫不憐香惜玉地將他被打折了的骨頭狠狠地接了回去!

漆黑的郊外,淅淅瀝瀝的雨幕中,間或響起幾聲驚悚的鳥鳴……不遠處的天宇邊,雷聲滾滾,閃電嘶鳴,將整個天地一陣一陣地打亮,隱隱透露出幾分恐怖的氣息。

幽謐的山腳下,明明滅滅地搖晃著一點火光,很有些陰詭的味道,尤其是當樹林下猛然暴起一聲淒切的嚎叫,更是驚飛了枝頭上棲息著的兩三隻貓頭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陡然間被皇甫長安毫無預兆的叫聲嚇了一跳,花語鶴抖了抖眼皮,驚魂甫定地投來一縷無法理解的目光!

“被打斷狗腿的是本穀主,被接骨的也是本穀主,本穀主都沒有吭聲……你叫什麽?!”

“就因為你沒吭聲,我才幫你疼啊!至少喊出來感覺會好受一點嘛,是不是?現在感覺怎麽樣了?是不是舒服多了?嗯?”

皇甫小賤才不會承認,她其實就是故意為了嚇他的,然後再偷偷地欣賞一遍穀主大人驚慌失措的神態!哦嗬嗬……那絕逼是可遇不可求的啊!錯過了這一次,下一回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啊!

瞅著皇甫長安那張陰謀得逞的賤笑著的小臉兒,花語鶴發誓……如果他現在可以動,一定要狠狠地撲倒她,幹到她哭著求饒為止!

不,求饒都不行!幹到她昏死過去為止!

拍拍手站了起來,皇甫長安脫下濕答答的外衣,被冷風吹得有些發寒,這四下又沒個寬敞一點可以避雨的地方,不得已,隻能扶著一臉殘怨的花賤賤站起來。

“能自己上馬背不?總不用本攻抱你上去吧?!嘖……不是已經幫你接好骨頭了嗎?怎麽連站都站不穩?”

花賤賤整整比皇甫長安高出一個腦袋,骨架也很大,眼下搖搖晃晃地靠在皇甫長安身上,跟塊大石板似的,險些沒把她那細胳膊細腿兒的撞倒在泥潭裏。

走了兩步,花賤賤幾乎是全身的體重都架到了她的身上,兩條大長腿仿佛不是長在他身上似的,紮根在了泥淖裏……別說走,能不能拔出來都是問題,完全不像是可以自由行走的樣子,僵硬得讓皇甫長安有些驚奇?尼瑪!這貨被凍成雕塑了?!

“我沒力氣了,他們對我下了藥……”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穀主大人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他才不是因為太害怕了,所以腿軟得連走都走不了!

“操!還真特麽是打得九分死的節奏啊……一點水分也沒有,要不要這麽心狠手辣?”

皇甫長安嬸嬸地覺得,她很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家裏那幾隻狐狸了!

連身為史上第一坑我的花賤賤童鞋都被他們整得這麽慘,以後采菊的道路豈不是更難走了?稍微脆弱一點兒的小雛菊,還不得直接給他們玩死?!嚶嚶嚶……表醬,大夥兒同為天涯淪落菊,難道不應該相親相愛一點嗎!

好不容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總攻大人終於把花賤賤弄到了馬背上,抓起他的兩隻爪子往自己腰上一搭,皇甫長安長長吐了一口氣,由衷地覺得一夜七次都沒有這麽累!

“抱緊了,小爺現在就帶你回家,洗白白,然後炒了,吃掉……藥藥切克鬧!什麽樣的節奏才是最呀最搖擺,什麽樣的匊花才是最……操!”

還沒開始唱,才一鬆手,馬蹄不知踹到了什麽東西,整個兒一顛,花賤賤直接就從馬背上栽了下去!

皇甫長安臉色一變,暗叫不好,緊跟著就撲過去抓他,眼見著花賤賤的腦袋就要磕到了旁邊的石碑上,皇甫長安一個拙計,縱身跳下馬背,抱著他的楚楚纖腰滾到了地上,胳膊肘猛地一抽,重重地撞上了怪石嶙峋的亂石堆上,痛得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爆了句粗口。

聽到她的痛呼,花語鶴也知道她撞得不輕,奈何他現在全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力,別說是起身,就是轉個頭都很困難,隻能背對著問了一句。

“你怎麽樣?撞到哪裏了?”

“不是勞資撞到哪裏了,是你的手肘撞到勞資胸肌了……!”

前後受襲,皇甫長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真心想一腳把他踹飛!奈何她也知道花賤賤這回確實不是故意的,不然……丫隻怕會做得更過分!

稍微挪了挪手,花語鶴歎了一口氣,低低道。

“你走吧,別管我了。”

穀主大人顏麵掃地,真的是想上吊的心都有了,更何況還是被皇甫小賤逮了個正著……光是想著,就各種心如刀割,寧願她沒有出現。

他一向高高在上,從來沒有求過誰,也不會開口求誰。

皇甫長安若隻是來看他笑話的,哪怕嘲笑完轉身就走,他也不會開口留她半個字。

無關麵子和自尊,隻是從小就養成了那樣的習慣……無論摔得多狠,跌得多狼狽,總是會自己一個人站起來的。

他的人森裏麵,不需要別人的插手,不需要別人的援助,因為自小他便是一個人,高興也是自己,傷心也是自己,多一個人來分擔痛楚,以後便會多一分剪不斷的牽扯。

而他,並不需要那樣的牽扯,不想再承受又一輪的拋棄。

他寧願一個人活得瀟灑,也不要在某一天滿懷熱切地轉頭的時候,卻隻看到落空的街角……沒有希冀,便不會有失望。

他獨自一人,便可以過得很好,很好。

這一回,是他犯了賤,越了界,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玩得過火了一些……原本在解決完韓府的事情之後,就該跟皇甫長安撇開關係,她繼續做她的太子,他繼續當他的穀主,這樣的關係才是最愜意平和的。

卻沒想到,他低估了那幾個男人對她的占有欲。

不過是幾句玩笑話,竟然就招來了那麽強烈的妒意,害他淪落至此,狼狽到了極致。

可是那個時候,他竟然也覺得這是咎由自取,並沒有太多想要報複的念頭,甚至在聽到皇甫長安的叫聲之後,還讓野貓將她引了過來……換作平時,他是絕對不會讓皇甫小賤看到他那種樣子的,隻是那個時候,下意識就做了那樣的舉動……好像看到了她,就可以安心不少。

這種想法,無疑是極其危險的,所以,在看到皇甫長安走來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不是後悔被她嘲笑,而是後悔,他對她……有了不該有的期待。

在穀主大人的世界裏,孑然一身,遊於人世,才是最理想和舒適的狀態,別說是多一個人,哪怕是多一隻貓,多一隻狗,都是不被允許的。

他對皇甫長安有的隻是降服,後來發覺降伏不了,最明智的做法便是抽身……果然太子殿下神馬的,不是他這種草民玩得起的,一個搞不好反而被玩了,豈不是太吃虧?

作為生意人而言,賠本買賣自然是不會做的。

“喂……花賤賤,你把勞資當成什麽人了?勞資還沒嫌棄你,你倒嫌棄起勞資來了是吧?”

從剛才開始,丫就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她真特麽有些窩火……好吧,雖然剛才嘲笑得最大聲的也是她,但作為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男人,一個連脫光了衣服在花街上裸奔還臉不紅心不跳的男人……不至於脆弱到這麽輕易就被打擊了吧?!

電光還在閃,雷聲還在轟鳴,遠處烏沉沉的天際一亮一亮的,敲得好像整個天地都在震。

花語鶴抬起頭來,看到了那電閃雷鳴之下的一張小臉,被雨水刷得同樣狼狽的麵容上,卻是十分不屑的神態,甚至還夾雜著隱隱的慍怒……他看著她,第一次摸不透她的想法,不知道她在生氣什麽?

以往皇甫小賤暴怒起來,都是抓狂暴走,恨不得撓牆刨地……這一回,卻是安靜得讓人有些意外。

見花語鶴光看著她不說話,皇甫長安擰了擰眉梢,又捅了捅他的肩頭,問了一句。

“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對勞資有意見?!”

“嗬……”花語鶴大概猜到,她在不爽什麽了,“你是不是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喜歡你,對你愛得死去活來的?”

沒想到花賤賤會這麽說,皇甫長安撇了撇嘴角,笑了起來。

“是啊!本攻人賤人愛,花賤花開……你憑什麽不喜歡本攻?你有什麽理由不喜歡本攻?本攻從頭到腳都是那麽的優秀,那麽的完美!你倒是說說看啊,本攻哪一點叫你討厭了?反正你說了,本攻也是不會改的!”

聽到她這樣沒臉沒皮地誇自己,花語鶴忍不住也跟著笑了。

“是……你是人賤人愛,花賤花開,我沒有理由不喜歡你,我本來就挺喜歡你的……”

嚶嚶嚶!所以說……花賤賤這是在跟她表白嗎?討厭啦,說得那麽突然,害人家一點準備都沒有,都不好意思了啦!

“其實,我也……我也挺喜歡自己的……”羞澀地垂下了眼瞼,皇甫長安作雙手捧心狀,自戀了老半天,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麽,抬起頭來瞪回花語鶴,“那你還嫌棄本攻?!”

花語鶴淡淡地扯了扯嘴角,難得沒有開口損她,想著可以好聚好散……等等,別說得跟分手似的,搞得好像丫已經談過了戀愛一樣!

“我沒說嫌棄你,那話是你自己說的,話說回來……是不是自戀過度的人,其實都不太自信?”

“哼……自戀你大爺啊!要不是你趕我走,我會那麽問?!”

其實皇甫長安也不太清楚自己氣個啥,隻是覺得氣氛不應該是醬紫的……她踏著七彩祥雲而來,華麗麗地上演了一場總攻大人拯救土豪的年度大戲,難道結局不應該是土豪感激涕零地撲進了總攻大人的懷抱,然後兩個人興高采烈地小手拉著小手一起回家,從此有錢同花,有銀子同享嗎?!

對了,土豪還應該乖乖地奉獻出自己的小雛菊來,這才是happy—ending好嗎?!

可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太妙啊,花賤賤幾次三番要轟她走,搞得好像她非要賴著救他,覬覦他的家產似的……咳,雖然這是事實,但請不要拆穿,謝謝合作!

“你為什麽要來找我?”花語鶴以為,她應該是巴不得看到他落難的……而且,從她剛才的反應來看,也確實很、十分、非常的幸災樂禍,完全沒有任何作假的成分,從頭到尾全部都是真情演出!“你又把我當成什麽了?”

“當然是當成金庫……啊不……你是我相公啊,相公不見了,娘子出來找相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抓起花語鶴的手臂將他拽起來,皇甫長安一邊使力一邊安慰,“本攻知道你受委屈了,沒事兒……別傷心,本攻回頭會幫你教訓那幾個家夥的,你就乖乖跟本攻回家吧!”

花語鶴下意識就想要推開她,驀地聽到“回家”兩個字,忽然就沒了力氣,任由皇甫長安將他搭在肩上,半馱半背地扛著他,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當爹又當娘。

“別鬧脾氣了,這兒多髒啊,你那麽愛幹淨,要走也先洗白白了再走啊……你看你嚇得臉都白了,這閃電打的,這野狼嚎的,要是你一不小心掛了,我找誰要銀子……咳,不是……這人嘛,相處久了,多少會有點兒感情,咱倆畢竟夫妻一場,像本攻這麽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枉死荒郊呢……”

動了動嘴唇,花語鶴還想做垂死的掙紮……為毛有種被逼上床,下一秒就要小雛菊不保的不祥預感啊?!

“你不用這麽對我,你要的東西我會按約定……”

不要對他那麽好,不然……他會忍不住想要更多。

一句話還沒說完,皇甫長安就厲聲打斷了他。

“靠!別這麽看不起爺成嗎?你以為勞資真的在乎韓府那幾個家產?!勞資真正在乎的……是你(的賺錢能力)好嗎?!”

花語鶴又是微微一頓,剛張開口要說什麽,又立即叫皇甫長安堵了回去。

“好了好了!什麽都不要說了!勞資特麽沒力氣跟你閑扯,媽蛋……累shi了……有種你插上翅膀從勞資背上飛走啊?!飛不走就乖乖給勞資閉嘴!別浪費勞資力氣,不然這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到城裏啊!”

一邊吼著,似乎一個沒看準,皇甫長安一腳踩到了泥水裏麵,差點兩個人都栽了進去,晃了晃才重新站穩了身子……這條小道不太平穩,高低起伏很大,坑坑窪窪的也很多,要走到外麵的大道上才好將花語鶴弄上馬背,叫馬哥哥一起幫忙馱著才能走。

頭頂上,烏沉沉的雲還壓在半空,大團大團的雲朵隨風緩緩飄移,明明在高空中是以極快的速度在移動,在地麵上的人看起來,爬得卻比蝸牛還慢,但是再慢也能看出雲層在移動。

東邊的天際時不時閃兩下白光,悶重的雷聲已經離得很遠了,西邊也開始緩緩露出了深邃的夜空,似乎隱約間還能看到星芒在閃爍。

花語鶴伏在皇甫長安的背上,兩人淋著細雨,有種凍成了狗的銷魂蝕骨的趕腳,無論用怎麽樣的姿勢都非常的不舒服。

然而……在經過七零八落的土包墳頭時,卻沒了先前的那股子仿佛被掐住了喉嚨的恐懼,他的一隻爪子搭在某總攻大人36D的大胸肌上,似乎還能感覺到那微溫的心跳。

看著總攻大人默默得背著比她重了一半多的自己,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泥淖裏,時不時還爆粗幾句聽不太懂,但肯定是粗口的句子,花語鶴忽然就安心了。

那種一直被他排斥的牽扯,其實並不是他不想要,他隻是不敢要。

對於穀主大人而言,金樽,玉佩,古玩,珠寶……這些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唯有那一份看似廉價的情懷,不論是親情,還是友情,抑或是情愛,才是一種不能輕易染指的奢侈。因為他曾被這種東西玩弄得體無完膚,從被生母拋棄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人森就注定是陰鬱無愛的。

可是總攻大人就這麽橫衝直撞地闖進了他最沒有防備的地方,以一種霸氣側漏無人能敵的架勢,轟轟烈烈蠻橫無理地席卷而來,叫人來不及招架……甚至,連招架的力氣都一並被卷走了。

最開始的時候,其實隻是覺得皇甫長安比較好玩,**的欲望就那麽顯而易見的擺在了臉上,讓人一看就知道她要的是什麽,並且隨便丟塊骨頭,都能讓她高興半天。

花語鶴閱人無數,可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明明貪財好色,卻並不讓人覺得反感,明明深藏城府,卻偏要自詡天真浪漫,明明有著經天緯地之才,卻獨愛斷袖匊花,明明不是個好人,卻總喜歡做一些自以為是的好事,明明……

明明:泥垢!特麽你才不是好人!在背後說勞資壞話!

花語鶴也不知道,遇上皇甫長安是福還是禍,先前隻覺得逗弄她很是有趣,以為自己的意誌力足夠堅韌……哪怕她對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甚至拿著一把五環大砍刀天涯海角追殺自己,逼他上她的床,他也可以把持得住!

可如今……等走到了大道上,借著微閃的白光,瞥見了皇甫長安膝蓋和手肘上磕破的血痕時,花語鶴突然就在心頭騰起了一個念想。

覺得這輩子,他對不起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對不起皇甫小賤。

不管她這麽跋山涉水地跑來拯救自己是為了什麽,但至少……她是唯一一個,真正對他好的人。

所以啊……看來以後要更加努力的賺錢,才能拴住皇甫小賤那顆**的小心肝,好讓她對他更好一點,更溫油一點!

基基複基基,馬哥踏馬蹄;不聞受申吟,隻聞攻喘息。

“艾瑪,累死勞資了……你太重了好嗎?!壓shi勞資了……來來來……勞資這兒有瓶速效減肥丸……不貴,就十萬兩一顆,友情價,九九折……真的很便宜了好嗎?!靠,你要是零資產,全天下的人都是負十個億了有沒有?什麽……你的錢都交給夫人了?尼瑪!快把你夫人交粗來,勞資要跟她決一死戰!”

好不容易回到了城裏,皇甫長安累得跟狗一樣,比在**大戰了三百個回合還要操勞。

暫時不敢把花賤賤帶到客棧,就先命人將他送回了韓府,自己回去泡了個熱水澡,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腳醒來,人已經在**了,磕破皮的手腳都被人用白紗布裹得跟木乃伊一樣,床頭圍了一群男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坐在桌邊的那一隻。

轉過頭,迎著燦爛的陽光,隻見花語鶴一身暗紅色鑲金邊的袍子,用作紐扣的是三顆碩大的南海黑珍珠,一顆就夠買下這整個客棧的,頭上束著青絲的簪子是用一種罕見的木材雕刻而成的,皇甫長安隻在風月穀裏見過一次那種木材,據說同等質量的價格是金子的十倍有餘,且是有價無市。

一雙手白皙修長地搭在桌子上,十個指頭有八個戴著戒指,正在非常傲嬌地賣弄**,說:我很有錢!

腰間的束帶一看就是霓裳館的手工,其實窮逼太子爺從來沒有穿過霓裳館的衣服,連塊手帕都沒用過,因為用不起啊有沒有?!她之所以對霓裳館的手工如此熟悉,全是看多了花賤賤穿的……花賤賤是那兒的常客,一般不用親自去定做,每個月都會有小姑涼按時送來幾套新品!

腰下別著的那塊雕龍佩玉就不用說了,皇甫長安雖然不是玉器磚家,但花賤賤戴在身上的東西,絕逼都是精品!

腳上蹬著的那雙靴子,如果皇甫長安沒有猜錯的話,那是跟霓裳館齊名的萬德莊所製,因為隻有萬德莊的鞋子會在鞋麵上繡上統一的文案,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商標……隻不過,花賤賤很少會穿萬德莊的鞋子,因為萬德莊的鞋子雖然是最貴的,但卻最不耐磨。

據說,萬德莊曾經製作過一雙鶴皮鞋,穿在腳上舒服到了極點,是紫宸的帝君專門為最寵愛的妃子定製的,也就是南宮璃月的母妃……那雙鞋子隻有一個缺點,就是隻能踩在兔毛編製的地毯上走,其他的地毯都不行,否則走不到十步,就磕破了!

由此可見,萬德莊的鞋子有多麽的金貴,特麽比她這個太子爺還嬌氣有木有?!艾瑪,連一雙鞋子都比不過,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所以,一般來說,花賤賤隻有在風月穀的時候,才會穿萬德莊的鞋子。出門在外奔波比較多,穿的都是另一家明月坊的鞋……當然,這家也很貴!隻是比起萬德莊來,要稍微便宜那麽一些。

眼前,穀主大人這身打扮,比他任何一天看起來都要貴,飛繞在周圍的那個“壕”字,更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密集!

對此,皇甫長安隻想說一句。

“土豪大大,能把你身上的衣服鞋子以及飾品神馬的,脫下來給窩穿一下嗎?!”

等等!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

昨夜裏狼狽得跟狗一樣的那個人明明就是花賤賤好嗎?!為什麽現在被裹成粽子躺在**反倒變成是她了?而他卻可以如此神清氣爽地坐在桌邊炫富?這不科學!

看到皇甫長安醒過來,皇甫鳳麟第一個跳出來,指著花語鶴問向總攻大人。

“長安!我可以把他打到十分死嗎?!”

“可以。”皇甫硯真靠得皇甫長安最近,默默地捏著她的聲音應了一句。

話音未落,眾人“咻”的就拔出了佩劍,作勢要刺向花語鶴,皇甫長安趕緊從**彈了起來,大喝一聲。

“操!勞資什麽都沒說!你們給我住手!啊——”

本來眾人打算將計就計,先砍了花語鶴再說,隻是聽她那麽一喊,不由扭過頭了頭……見她雞凍之下又被綁了手腳,險些從床頭栽下來,隻好匆匆回過了身,托住她的身子將她扶回到**。

“哈、哈欠!”

朝天打了個噴嚏,立刻就伸出一隻手來,拿著濕巾要幫她擦鼻子,惹得皇甫長安一陣惡寒,抬起粽子手一把拍開了丫。

“滾,勞資又不是三歲奶娃!用得著這麽誇張嗎?!”

撕開了一隻手的布紗,皇甫長安拿過濕巾,覺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擤鼻涕不太好,不由抬眸望了一圈……一時間,眾人紛紛側目,不再看她。

皇甫長安這才小心翼翼地擤了一下,但還是不敢太大聲……尼瑪,連擤鼻涕都不自由,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一直等皇甫長安都擺弄妥當了,花語鶴才起身走了過來,手裏又端著一個盒子,像上次那個差不大,皇甫長安見狀微微揚眉,狗眼閃亮一片……藥藥切克鬧!又給她送錢來了?啊哈哈!這樣的土豪,叫她如何不稀飯?!如何不愛?!

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才發現裏麵裝的不是什麽房契地契,甚至連賬本都沒有,就隻有一把鑰匙,還有一枚印章。

“這是什麽?”

那鑰匙看起來很普通,並不金貴,印章也是尋常的印章,看不出什麽奇特之處,讓人有種蛋蛋的坑爹的趕腳。

抬眸,卻隻見花語鶴盈盈一笑,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沒過多解釋,隻簡單道。

“你別小看了這兩樣東西,拿著這個盒子,整個風月穀便都是你的了。”

“神馬?!”幸福來得太突然!皇甫長安一下子不能相信,“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腦門直接撞到了床頭,卻是勇敢的沒有哭,狗眼睜得錚亮!“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楚!”

於是,在眾人眼中釘肉中刺的恨意中,花語鶴挑著優雅的眉梢,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拿著這個盒子,不論是韓府的,還是風月穀的……隻要是本穀主的財產,便全是你的了……”

“你說真的?!今天應該不是愚人節吧?花花你確定你是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跟我說的嗎?千萬不要拿這種事情坑我啊,爺爺我經不起這麽坑!”

眾人:所以,就因為一個盒子,你對花語鶴的稱呼已經直接從花賤賤變成花花了嗎?!

皇甫小賤:才不是一個盒子!那是很多錢好嗎?!很多很多!算了,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窮逼是不會理解的!

花語鶴施施然地抬了抬袖子,將自己最光鮮亮麗,最金光閃閃的一麵展示在了皇甫長安的麵前。

“不僅是這個盒子,本穀主還可以給你當管家,你要不要?”

“要要要!”

花賤賤是什麽人啊,那可是比移動印鈔機還值錢的玩意兒!就算是傻X,看見了他智商也瞬間飆升了好嗎?!怎麽可能不要?!簡直完全無法把持啊有沒有?!

於是,在眾人咬牙切齒殺人般的目光下,花賤賤又往前走了兩步,挨到了床頭前,對著皇甫長安指了指自己的兩片薄唇,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雍容華貴。

“要的話,就親我一下,叫我一聲相公……如何?”

不等話音落下,不等眾人出聲反對,皇甫長安立刻小旋風似的撲了上去,捧起他的腦袋如狼似虎的,幾乎是惡狠狠地“吧唧”了一下,爾後擲地有聲地喊了一嗓子。

“相公!我簡直愛shi你了!麽麽噠!”

下一秒,不等皇甫長安鬆開手,花語鶴再度攬過她的後腦吧唧了一口。

“娘子,我也很愛你,麽麽噠……”

眾人終於怒了,紛紛亮劍朝花語鶴身上砍,然而皇甫長安比他們速度更快,當即一把將花語鶴拽到了身下,爾後俯身護在了他的身上,眯著眼睛掃了眾人一圈。

“幹嘛幹嘛?都造反了是吧?不準傷害我家親愛的!”

“……!”

眾人強忍住作嘔的衝動,橫眉怒目。

“特麽他什麽時候變成親愛的了?一天前你不是還拿出他的小人用飛刀和銀針伺候了大半個時辰嗎?!”

“一天前是一天前,剛才你們也看見了,他給勞資送錢了有沒有?誰會討厭一座給自己送銀子的金庫啊!再說了……就算勞資再怎麽討厭一個人,隻要這個人突然說喜歡我,那勞資就一點也不討厭對方了!嗯……就是這麽有原則!無法討厭一個有眼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