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

“哐當!”

聞人清祀麵色微變,猛然鬆開手把長劍甩到了牆上,在那條猩紅色的小蛇張開毒牙的刹那間將其斬成了兩半!

猩紅的小蛇墜落在地上,扭動著細小的身軀……看起來血腥而可怖,叫人見之膽顫。

與此同時,捏在菡萏公子手裏的紅蓮折扇乘隙而入,迅速打在聞人清祀的各大要穴上,竟是輕易地就製住了他的行動!

聞人清祀剔眉,恐怕這才是菡萏公子真正的身手!

方才隻不過是故意示弱,好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見聞人清祀受製,聞人姬幽不禁寒了眸色,然而眼下身陷虎穴,對方手裏又有兩個人質,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嗬嗬……”手執折扇抵著下巴,菡萏公子勾唇淺笑,音涼蝕骨,轉眸看向皇甫長安,“怎麽辦,我現在的心情很差,很想殺人啊……”

說話間,眼角的餘光簌簌掠過皇甫長安的肩頭,淌在了琴案之後俯身交錯的兩個身影上。

眼見著菡萏公子那直勾勾的手指抵在皇甫長安的死穴處,越纏越緊,在那細嫩的肌膚上勒出了鮮明的紅痕,聞人清祀不由瞪大了眼睛,寒聲喝住他。

“你剛傷她半分,我必叫你和那個女人此生此世,永不得見,便是死……都不能葬在一起!”

聞言,菡萏公子冷然一哂笑,手中的折扇猛而揚起,轉手狠佞地揮向聞人清祀的胸口,剛烈的罡風驟然間將聞人清祀衝到三米外的圓柱上!

“咳……”

聞人清祀喉間一渴,悶聲吐了一口血水,幽暗的眼睛中騰起一股森冷的冥火,瀕臨爆發的邊緣。

一邊,總攻大人卻是幽幽地歎了口氣,一副“請允許本攻做一個悲傷的表情”的神態……砸了砸嘴,隻想問菡萏公子一句“卿本佳人,奈何棄療”?

“小蓮子啊,有一點你要明白啊,看到這樣的場麵,不僅僅隻有你一個人氣得想砍人啊,勞資也很想砍人好嗎?!你隻知道你的心在滴血,卻不知勞資也是同樣的心如刀割!隻不過……還有一點你也要明白啊,這爭風吃醋的事啊,隻有小妾才會鬧得滿城風雨好嗎?”

聽到最後一句,菡萏公子的眸色瞬間沉到了穀底,手下的力道更重了三分!

卻聽皇甫長安繼續艱難而又苦口婆心地循循善誘……

“所以啊!作為一個立誌要當正室的麵首,就應該拿出正室應有的氣度來!來,小蓮子!挺胸,抬頭,收腹,跟著節奏一起來!如果感到森氣你就拍拍手,啪啪!如果感到森氣你就跺跺腳,啪啪!如果……”

說著說著,總攻大人就已經很歡脫地唱了起來,一邊唱……一邊暗自腹誹是不是拿錯了劇本看錯了台詞?

那廂,菡萏公子瞬間被雷得裏焦外嫩,微微鬆了力道,頗為風中淩亂轉頭看向了聞人清祀。

充滿了狐疑的目光似乎在問……這樣的主子你們是怎麽忍過來的?帶藥了嗎?還是已經放棄治療了?!

聞人清祀卻在他的目光抵達之前就已經撇開了視線,一臉“人森真是寂寞如雪”的表情,而聞人姬幽則幹脆扭過了腦袋,表示無法原諒總攻大人一生**不羈情商低!

“太……公子?!”

聽到門口傳來的喧嘩聲,還有皇甫長安那獨特的銷魂至極的歌聲,琴案後衣衫不整的上官無夜忍不住渾身一顫,掙紮著爬了起來。

“公子你……你怎麽來了?”

皇甫長安挑眉斜斜睨了一眼,輕哂道:“你能來,難道本小爺就不能來嗎?”

對上那輕慢的視線,上官無夜微微閃了閃眸光,隨即斂下眼皮,複雜的神情中透著絲絲的愧疚與不安。

“我不是那個意思……”

先前在辰州,得知皇甫長安隻身離開的時候,上官無夜就已經後悔了。

為人臣子,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更可況太子殿下一向待他不薄,如果不是她告訴自己當年烏真滅國的真相,女皇的仇他可能終其一生都報不了!如果不是他策反自己,按照當時的局勢,恐怕自己現在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以說,這條命是太子殿下送給他的,別說是犧牲色相,便是死上一萬次,他也不該有半分的遲疑!

隻是那時候他的情緒不太好,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那樣的交易,卻不想在猶豫之下迫得太子殿下冒了險,後來在河岸邊見到皇甫長安被赫連長歆帶走,他更是悔不當初……花語鶴說得沒錯,他沒有資格再效忠太子。

但……無論如何,他也沒辦法袖手旁觀!

直到後來化身藝妓進了城主府,見到了赫連長歆,從她口中得知皇甫長安並不在府中,上官無夜才頓覺輕鬆了許多。

可沒想到,世事多變,聞人姬幽竟然會直接把她帶過來!

而即使明知道這裏是龍潭虎穴,太子殿下卻似乎沒有半分的猶豫,從來都是那樣雷厲風行,幹脆利落……果決到讓他為之汗顏。

微挑眉梢,見上官無夜錯開了視線,皇甫長安跟著也轉開了目光,透過搖搖晃晃的珠簾望向閣樓外的波光粼粼的湖麵。

“不是那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

趁著矛盾還未完全激化,上官無夜倏然抬起頭來,眸光凜然:“公子你走吧,我不想公子為我而涉險!”

“哦,是嗎?”皇甫長安勾起嘴角邪邪一笑,倚身靠在一邊的小幾上,隨手拎起一壺酒緩緩倒進了酒樽,繼而舉起酒樽對他示意了一下,道,“那你忙吧,本公子玩會兒再走。”

說著,就真的捏著酒樽湊到嘴邊,無不愜意地啜飲了起來。

上官無夜見狀微微一滯,卻是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闌兒,闌兒……”身側,赫連長歆醉醺醺地攀上了他的身子,一遍一遍撫摸著他的薄唇,愛不釋手,癡迷成狂,“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纏綿悱惻之間,上官無夜半解的衣裳依稀滑落而下,露出了一大片光裸的肌膚,襯著幽幽的燈火渲染出了滿室的旖旎。

不遠處,皇甫長安還在喝酒,在聞人清祀“瞪誰誰懷孕”的視線下,一杯接一杯,酣暢淋漓!

見狀,菡萏公子忍不住寒下了眸色,看不下去了……即便迎上去前去陰著嗓子質問皇甫長安:“喂……你不是說你是來把那家夥搶回去的嗎?”

怎麽還可以這麽蛋定地在喝酒?!這不科學好嗎?!

“本公子是文明人,怎麽可能會做搶人那麽野蠻的事情呢?你也看到了,現在他們兩個是你情我願的,他不肯跟本小爺走,本小爺也沒辦法啊……再說了,有你這個大愛無私的絕世好麵首在,本小爺能豎著進來豎著出去就不錯了!哼……還搶人,那不是找屎嗎?”

一邊說著,總攻大人還用特別哀怨特別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狠狠剜了十佳好麵首一眼……特麽敢情她之前苦口婆心說的那些都變成耳邊風了,浪費她口水!

尼瑪太子殿下親自煮的心靈雞湯很貴的好嗎?!居然這麽不珍惜!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大概是總攻大人的目光太過淒切,菡萏公子竟然覺得有些心虛。

不得不承認,皇甫長安說的那些話很有**力,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獨占赫連長歆!

隻可惜……先丟了心的那個人是他。

他可以負盡天下人,卻無法拒絕赫連長歆的隻言片語,無法忍受她憎恨自己!

側過頭,視線在那軟榻上交疊著的兩人身上不停地來回逡巡,菡萏公子陰沉的眉心幾近扭曲,卻依舊透著別樣的風華,隻是捏著折扇的手指哢哢作響,幾乎要把扇柄再次掰斷!

“嗬……既然不打算搶人了,那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看戲啊!還是千金難求的美人活春宮,不看豈不是太浪費了?!”

皇甫長安不無**邪地卷起梨渦,一雙眼睛賊亮賊亮地盯著那春色無邊的畫麵,臉上果然滿滿都是雞凍的表情,看得菡萏公子恨不得一把將她摁到地板下麵!

特麽這家夥對百裏夜闌絕逼不是真愛!鑒定完畢!

哪有人看著自己的寵妾跟別人歡好還這麽興奮的?!不是傻子就是蛇精病好嗎?!

“你呢?”津津有味地欣賞了好半晌,皇甫長安才轉過頭來笑盈盈地看向菡萏公子,“作為一個想要成為正室的絕世好麵首!看到最心愛的女人寵幸別人,請問……您有何感想?”

“哼……!”

沒有理會皇甫長安的冷嘲熱諷,菡萏公子攏了攏豔紅色的長衫水袖,大概對此早已習慣,隻揚手掬起一杯酒緩緩灌入了喉腸,良久之後才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句。

“其實……我比他更早遇見城主。”

“哐當——”

琴案被驟然打翻,琴弦叮叮斷了三根,奏出三聲哀樂。

赫連長歆醉眼迷離,貼著上官無夜嘴角的紅唇微微吐出一片酒香,那種沉醉熾戀的樣子就像是溺死在酒香的酒鬼……明知前方無路可走,卻依舊抱著必死的信念飛蛾撲火。

罪孽無法普度,不如就這樣一直繾綣纏綿到死亡。

“司馬……晗夜……”

抽絲剝繭的聲線如同殘破的蝶翅,一瞬間迷蒙了眾人的雙眼。

“啪!”菡萏公子手裏的酒杯墜落於地,打成支離破碎的圖案,臉色倏然露出了驚異的神色,睜大了鳳眼好半晌都不能回過神來!

皇甫長安更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地回頭跟聞人清祀對了一眼……尼瑪?!這又是神馬情況?!

司馬晗夜?那又是誰?!哪裏冒粗來的?!

不要告訴她,赫連城主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這個叫做司馬晗夜的家夥!而小夜子隻不過是他的頭號替代品?!

腫麽辦?忽然間覺得好虐心!

小夜子太尼瑪可憐了好嗎?!就因為當了一個替代品,就成了亡國的藍顏禍水!虐哭了有沒有?!

軟榻上,上官無夜忽然渾身僵住,明明是酷熱的夏夜,卻仿佛墜入了冰窖一樣寒涼……整個人一動不動地倚在那裏,任由赫連長歆蜘蛛似的纏在身上,心在逐漸收緊,緊到窒息……赫連長歆究竟是什麽人?她怎麽會知道“司馬晗夜”這個名字?!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你喜歡女皇,可我還是殺了她……”赫連長歆喝醉了酒,意識不清地喃喃自語,訴說著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因為隻有那樣做,你才能是我的……才能是我一個人的……可是你不要恨我,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聽到“女皇”二字,上官無夜猛然坐起身來,亮出掌下的利刃作勢刺向赫連長歆!

卻隻聽“叮”的一下,菡萏公子射出飛鏢一把打落了他手裏的利刃,轉而伸手掐在了皇甫長安的脖子上。

“別亂動,不然我掐死她!”

上官無夜微一遲疑,到底是沒有再輕舉妄動!

這廂,總攻大人卻是徹底地出離憤怒了!

“尼瑪有種去揍他啊!幹嘛老掐勞資的脖子?!看勞資一米六好欺負是吧?!”

菡萏公子卻是忽然溫柔了眉眼,殷紅的唇緩緩貼上皇甫長安的耳際,蠱惑般的聲音低沉細致,輕到隻有她一個人聽得清楚。

“話說,都過了這麽久了……你就沒有感覺到體內有股燥熱直逼小腹嗎?”

“臥、臥槽!”皇甫長安陡然瞪大眼睛,在驗證了他的問話之後頓時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你特麽……特麽要幹什麽?!”

菡萏公子勾起一線殘忍的笑意,邪惡到了極點:“你的男寵搶了我的女人,那我就隻能玩你了啊!”

皇甫長安給跪……這尼瑪還能這樣?!

十佳麵首你這麽叼城主大人她老人家知道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皇甫長安立刻飛起一腳踹向菡萏公子全身上下最為脆弱的地方,卻在抬到半空之際堪堪被他握在掌心,朝兩側扭折成了十分**漾的姿勢!

從未被攻的總攻大人徹底氣瘋了,那叫一個咬牙切齒:“臥槽你這個魂淡!”

菡萏公子剔著眼,笑得很是陰邪。

“嗯?這樣就魂淡了?其實我還可以再魂淡一些呢……”

說著,便“唰”的一下撕裂她的外衫,露出薄得可以的一件內襯!

見到此情此景,聞人姬幽率先做出的舉動……竟然不是上前去助總攻大人一臂之力,而是匆匆跑上前一記手刀敲暈了被猝不及防喂了毒的聞人清祀,以免他看到接下來的場麵之後,不是氣得內傷就是發功過度走火入魔!

遇上菡萏公子這樣的下毒高手,聞人姬幽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這屋子裏哪兒哪兒都是毒,雖然有皇甫長安和上官無夜在,菡萏公子不能把他們一下子毒死,但弄個半殘神馬的……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

所以聞人姬幽很好地估計了眼前的情勢,不求突圍,但求瓦全。

挑指滑上總攻大人的小腹,菡萏公子綺麗著眉眼,語氣不鹹不淡,倒是沒有過多地防備聞人姬幽,隻像是在挑白菜豆腐一樣評價著總攻大人那36d的大胸肌。

“這胸還不錯,挺有彈性的,就是軟了一點……”

次奧!士可殺不可辱好嗎?!

“軟你大爺!難道你的硬得可以砸核桃嗎臥槽!”

“嗬……”見她發狂,菡萏公子卻是愈發興致濃鬱了起來,“雖然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但勉強將就一下嚐嚐鮮也還是可以的……”

聞言,皇甫長安表示她已經妥妥地跪穩了……導演你這個人設無敵了!

她發誓,菡萏公子絕壁是她人森中最不想掰彎的一個!但他竟然自、動、彎、了!為何這麽屌……哭瞎了好嗎!

感覺到小腹下的躁動上躥下跳撩人至極,皇甫長安忍不住漲紅了臉……毒尊不愧是毒尊,就連**都配得這麽銷魂,讓人怎麽活?!

憤怒的聲音自喉間破舌而出,聽在而立卻是柔媚無限:“特~麽~你~去~屎~”

眼見著皇甫長安的內襯也要被扒了下來,聞人姬幽終於看夠了熱鬧,拔劍飛身而上,筆直刺向菡萏公子的豔唇!

“禽獸!放開姑奶奶的弟夫!”

“噗——!”皇甫長安一口壓抑了半天的老血終於噴了出來,關鍵時刻,小幽你是負責搞笑的嗎?

菡萏公子立刻伸手縮起五爪,落在地方的紅蓮折扇倏地飛入掌心,抵在劍端擋住了聞人姬幽的戾氣。

另一隻手則揚起水袖揮向了立在一邊的架鼓,纖長的袖子擊在鼓上奏出殺人的魔音,紅袖飛揚間毒粉粼粼,鋪天蓋地淹沒了聞人姬幽。

脫困後皇甫長安便快步衝上前,擋在了聞人姬幽的前麵,卻仍不妨有透明的毒屑被聞人姬幽吸入鼻中,皇甫長安立時轉手在她前點了三下,阻了她的氣道,但到底晚了半步……便見聞人姬幽悶哼一聲暈厥在地,手裏死死抓著從皇甫長安背上撕下的一片輕紗!

霎時間,皇甫長安隻覺得背上一涼,胸前有衣物呈滑落狀,心裏更是拔涼拔涼——

次奧!特麽她竟然把自己的內襯扯破了?!

“嘩啦!”

正淩亂著,緋麗的華袍卷著濃濃的香氣自半空飄搖而下,隨即穩穩當當地披在了皇甫長安肩上,完好地將她那一米六的身材蓋了個嚴嚴實實。

被香味兒熏得有些難受,皇甫長安忍不住縮了縮鼻子,半個噴嚏衝在鼻子裏,打也不行,憋著也不行,難受得直皺眉。

宮疏影墊墊腳尖從屋外的房梁上跳了下來,攬過皇甫長安護在身後,嘴角噙笑。

“副殿主,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