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歡迎加入蛇精病組織
上官無夜搖搖晃晃,任由總攻大人攬著肩頭,推推搡搡地走了出去。
冷峻的麵容上,神情木訥而蒼涼,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真正悲哀到了極致,卻是無法嚎啕大哭,甚至連哽咽也不能,僵冷的神色看不出究竟有多痛,隻是死灰一般沒有任何的生氣。
“公子,”皇甫硯真跟上前兩步,有些不放心,“我陪你們一起去。”
“不用了,反正就在樓下……有我陪著他就行了。”
皇甫長安擺擺手,一臉“本攻是知心姐夫”的神色,勾著嘴角對他笑了一笑,繼而看向躺在**還沒有醒來的番茄炒蛋二人組,輕輕蹙了一下眉梢。
“他們兩個人都中了毒,雖然已經服下了解藥,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來,你們先幫他們把濕衣服給換掉吧!”
皇甫硯真眸光微爍,顯然不是很相信總攻大人真的會勸人,然而看著上官無夜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恐怕無論皇甫長安說什麽,他也不可能會聽進去,便就沒再跟上去。
嗯,你猜得木錯!他一開始就不是擔心總攻大人的安危,而是擔心太子殿下一不小心說漏了什麽風涼話,把上官無夜這個一瞬間跌落人森低穀的家夥給刺激到了,從而發生什麽不必要的矛盾和衝突!又或者……總攻大人灌著灌著,沒把上官無夜勸安穩,就先把自己給灌醉了!
這種事情……怎麽想都不是沒可能好嗎!
而實際上,在半個時辰之後,皇甫硯真所擔心的事情……蒸的,全部都發生了!
甚至!比他之前所設想的,還要更恐怖,更嚴重!
在這之前,恐怕誰都不會想到,就連總攻大人都覺得一萬個意外,瞬間被嚇尿了,愣在原地連手指頭都不敢抖一下……
就在喝酒喝到一半的時候,上官無夜忽然抬起頭來!一把攬過了皇甫長安的後腦!下一秒,還沾著酒水的兩片薄唇立刻就堵上了總攻大人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將她的一聲低呼給吞進了口中!一雙微醺的眼睛還那麽直愣愣地看著皇甫長安,對上那雙驚嚇得快要脫眶了的眸子。
“艸!”好半晌,皇甫長安才猛然驚醒過來,一把推開了他,忍不住呸呸了兩聲,“你幹嘛?!敢對本攻耍流氓?菊癢了是吧?!”
“我喜歡你……”上官無夜眸色嬸嬸地看著她,卻是一字一頓,說得非常認真,“我好想……喜歡上你了。”
聞言,皇甫長安隻覺得心頭咯噔了一下,像是吃魚的時候陡然間卡到了魚刺。
完全沒有任何歡欣鼓舞的愉悅好嗎?!反而淡淡地……覺得有些失望!
小夜子這是在逃避嗎?因為無法接受女皇是滅門仇人的事實,才找了這樣拙劣的借口來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她知道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對小夜子的打擊真的很大!但如果邁不過這道坎兒,上官無夜這個人就算是徹底廢掉了!
“滾!”
沒好氣地嗤了他一聲,總攻大人傲嬌地抬了抬下巴,很有節操地嗬斥道。
“別以為什麽樣的男人本攻都會要!別以為是朵菊口花本攻都會采!雖然投懷送抱神馬的本攻是很享受,但是別人可以,你不行!”
“為什麽我不行?”
上官無夜醉醉醺醺,就連嗬出來氣息都帶著濃濃的酒味兒,冷峻的麵容上略顯激動,就連一雙眼睛都閃爍著異常炙熱的光芒……像是被逼入絕境的孤狼一樣,透射出令人駭然的綠光!
就在皇甫長安被他盯得心頭一悚,暗暗做好準備跟他打上一架幫他發泄情緒的時候……上官無夜忽而又軟下了氣勢,愈漸變得柔蜜了起來,一字一語聽起來溫存至極,森然的目光也變得纏綿悱惻了起來,簡直就是一秒鍾入戲的節奏!
“我可以的,沒有女人可以拒絕我……隻要你嚐過了我的滋味,就會喜歡上我的……”
蘭後,上官無夜竟然蒸的就開始……脫!衣!服!了!
一邊脫,還一邊半眯著眼睛朝她……吐!豔!
那神情,那姿態,那撩人心弦勾魂攝魄性感的有磁性的散發著熟男魅力的聲音……簡直太讓人把持不住了好嗎?!
皇甫長安一臉驚悚地看著他,霎時間整個人都石化掉了!
看到一個本性冷酷的男人,突然之間毫無預兆地,活森森地,站在眼前對自己****……尼瑪,好想自戳雙眼啊有沒有?!
你腫麽了小夜子!要是連你都變成了這樣,這個世界就真的不會好了!
艾瑪……這不是蒸的這不是蒸的這絕壁不是蒸的!這是一定幻聽!一定是幻視!她一定是在做夢!而且還是個超級**但無恥下流的噩夢!
“啪!”
清亮的一巴掌倏然打在了那張冷峻的麵龐上,將上官無夜整個頭都打偏了過去。
皇甫長安一手捂著胸口,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則是痛心疾首!
“夠了!這一次本攻隻當你喝多了,可以不計較,隻不過……你給我記好了,下一次你要是……不,沒有下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皇甫長安即便一拂袖子,轉身就走!
微惱的麵容上還裹挾著匪夷所思的神情……居然說喜歡她?簡直不可理喻!
就算烏真女皇真的是他的滅門仇人,就算他和她之前有著無可逾越的血海深仇……但,在知道真相之前,那個被他所珍惜,所深愛的女人,確實是烏真女皇無疑!
如果他否定了那段過往,否定了那段感情,那就等於否定了他自己!
一個連自己都不能認可的男人,活著還有什麽用?!哼……還莫名其妙強吻她,真的可以去屎了!
不等皇甫長安走開兩步,上官無夜忽然追了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語氣不複適才的蠱惑,變得有些低落,聽起來像是在哀求。
“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那語調,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迷失在了茫茫的世界裏,無依無靠,無所適從。
手上的力道一陣陣收緊,仿佛溺水的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不肯鬆開。
皇甫長安到底還是頓住了步子,暗歎一句“為人攻者,當以慈悲為懷”!
上官無夜靠上前來,從身後抱住了皇甫長安,手臂環著她的身子緊緊擁著,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但也隻是那麽抱著……不像是在抱別人,卻像是在抱著孤獨絕望的自己。
“我不要再愛她了,那種愛太累了,累得我都不會再愛了……”
皇甫長安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隻淡淡的在心底腹誹了一句……特麽被你這麽一折騰,勞資都累得不會再愛了好嗎?!
上官無夜把頭埋在她的頸窩上,難得任性一次,囔囔的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
“所以……我不愛她了,我喜歡你好不好?從此以後,隻為你一人而生,隻為你一人而死……什麽都不用去想,什麽都不用去擔心,不愛也不恨,隻要跟在你身邊就足夠了……好不好?”
皇甫長安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你這是在逃避?”
上官無夜埋著頭,半夢半醒,像是聽不懂她說的話,好半晌才開口回答。
“不是逃避,隻是突然發現曾經一心一意堅持的東西變得荒唐可笑,再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就不想再堅持了……”
聞言,皇甫長安微微頷首,心道能這麽想自然是極好的……但是,還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等等……那跟喜歡勞資又有什麽關係?!
”嗬嗬……“
上官無夜忽然低低笑了起來,埋在她肩頭的腦袋因為那幾聲笑而微顫了起來,一抖一抖的,抖得她有些炸毛,然而,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更讓人炸毛!
”因為我不愛你啊!“
話音落下,皇甫長安的臉色陡然一變,雖然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就這麽赤果果的說粗來,還是讓她覺得很不爽好嗎?!太沒麵子惹!
上官無夜似乎覺得意猶未盡,怕太子殿下不相信似的,又一字一頓重複了一遍。
”嗯……就是這樣,因為我不可能會愛上你,所以,就不用再忍受那樣的煎熬了……“我不可能會愛上你的,一定不會!
”那好吧……“
皇甫長安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忽然覺得跟一個神智不清醒的家夥較真的自己,才真的是腦子被驢踢了!
回過身,確定小夜子剛才隻是一個人在發瘋之後,總攻大人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繼而換上了笑眯眯地表情,拉著他回到了桌邊,倒滿了兩大碗的酒,一碗遞過去,一碗端在手裏。
”砰!“
兩隻碗清脆的碰了一下,總攻大人才清了清嗓子,發表致辭。
”來來來……這碗酒是歡迎你加入咱們蛇精病組織的,大家一起來毀毀三觀,掉掉節操,搞搞基情,采采菊口花神馬的!俗話說得好,二筆青年歡樂多……來,幹了它!跟我一起念,窩們的口號是,不要愛,不要鈣,隻要二!“
”蠢屎了……“
上官無夜被她的樣子逗得忍不住涮著肩膀笑粗了聲,抬起一隻手臂掩住了臉,不太想讓人知道他跟這家夥很熟……雖然這個點兒樓下根本就沒人,而且剛才親了人家抱了人家又撩騷又吐豔的那個人明明就是他!
然而,看著皇甫長安仰著頭一口氣喝光了酒,上官無夜到底還是把碗端了起來,抬起頭一飲而盡!
或許……他真的不應該再奢求什麽了。
哪怕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可眼前,還有一個人會坐下來陪你喝酒,陪你解悶,陪你一醉方休……能遇上這樣的主子,就已經是上天對他最大的眷顧了,夫……複何求?
喝多了酒,兩個人逐漸開始胡言亂語,一個說東一個說西,一個說南一個說北,完全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可要是不聽他們說的話,單是看著兩人那熱切歡愉滔滔不絕的樣子,卻像是找到了人森中的知己一般,聊得那叫一個投緣。
漸漸的,上官無夜啪嗒一下倒在了酒桌上,一揮手將桌上的酒瓶拂到了地上,合上眼瞼醉死了過去。
這一夜,他痛不欲生。
這一夜,他恍若重生。
從此,世上再無司馬晗夜,天下再無百裏夜闌,唯有……上官無夜!
城主叫長安,娘……
長安石化!
拿出畫像看了眼,還真的蠻像的…。
撞臉了臥槽!
要提防九冥魔王”哈欠!“宮疏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把麵前的燭火吹得微微晃了晃。
屋外夜雨未停,下得異常淋漓盡致,嗶嗶啵啵打在琉璃瓦上,碎了滿屋頂的玉屑。露天的院子裏,有一襲白衣在彈琴,肩上有一片殷紅,指尖撥的是白月光。
來來回回卻隻這麽幾個調子。”你說誰是老不死的妖怪?“菡萏公子拖著長袍旖旎而進,紅豔豔的樣子像是一團火在燃燒,可偏偏他的性子陰寒得很。少年立時住嘴,轉著眼珠子左顧右盼,權當沒有聽見。菡萏公子沒心情搭理他,轉頭看向皇甫長安,眉心的愴然被掩蓋得很好,但是皇甫長安卻奇異地看得很清楚:”未免夜長夢多,現在就動手吧。“
皇甫長安歎笑:”夜長夢多?應該是怕到時候下不了狠心吧……“
菡萏公子的眼眸頓然又暗了幾分。
”赫連長歆府今晚死傷這麽多,若又傳出赫連長歆失憶的消息,到時該怎麽向皇上解釋?“
”這個不用擔心,“南宮璃月頭也不轉,看著窗外的淅淅瀝瀝出神,聲音卻很清冷,也很酷辣,”王兄遇刺受傷失憶,把不相幹的知情人和崇華殿一並燒了,再殺幾個人充當刺客,如果皇兄還要追究,本王的地室裏還關著一個太後派來的刺客……“
”嗯……“皇甫長安點點頭,繼續把目光對向左禦金衛的少年,卻是在問南宮璃月,”我還有個條件。“
南宮璃月終於轉過頭:”雨停了。“
皇甫長安笑:”天快亮了……“
”嘔——“
皇甫長安一陣惡心,緊緊攥著胸口,幹嘔了兩下,卻是什麽也吐不出來。
扶著桌子站起來,她還沒有完全醉倒,但意識也已經不太清明了,眯著醉醺醺的眸子四下轉了一圈,本想上樓睡覺,然而走著走著……再回過神來,人就已經在外頭的巷子裏了?!
這是為什麽呢?剛剛發生了什麽?瞬間轉移嗎?!
暈乎乎地在原地轉了好幾圈,皇甫長安還是摸不清東南西北,隻循著光亮走了過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腳下一絆摔倒在了地上,就不想再爬起來了……
客棧裏,聞人清祀幽幽轉醒,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莫名的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睜開眼睛,問的第一句話便是——
”公子人呢?!“
西月漣抬了抬眼皮,鮮少見他這般雞凍,不由得露出了幾分狐疑的神色。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關心公子了?“
聞人清祀心中有鬼,又被明察秋毫的”嶽父大人“這樣質問,不由心頭微顫,便立刻緩下了神情,轉而四下望了一圈,換成了迷惑的神態,隨意捏了一個借口道。
”我怎麽會在這裏?剛剛……公子她不是……“
見他這樣問,西月漣才收斂了表情,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你昏迷了一陣,是我們把你帶回來的……公子沒事,現在正在樓下陪上官無夜喝酒。“
聞言,聞人清祀立刻就從**彈了起來,一臉很受驚很崩潰的樣紙!
”什麽?!你們怎麽可以讓她喝酒?!完了完了,會出事的……“
見生性孤僻常年冷冰冰的聞人少宮主突然間反應這麽激烈,眾人不由齊齊投來了詫異的目光,頓然有種如臨大敵的趕腳!
”怎麽了?!“
”能出什麽事?!“
”公子為什麽不能喝酒?!“
……
聞人清祀蹙著眉頭,抿了抿薄唇,表示不忍直視:”她、她喝醉了就會脫衣服!還到處亂親人!“
話音未落,眾奸夫陡而變了臉色,齊齊起身!
”什麽?!你怎麽不早說!“
說著,就飛快地推門奔了出去,仿佛下一秒總攻大人就會發瘋裸奔似的!
西月漣本打算跟著出去,然而轉念一想,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便回身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聞人清祀……嗯,與其說是”看“,不是說是”審視“!
”你怎麽知道公子喝醉了會脫衣服,還會到處亂親人?難道她喝醉的時候,你看見她脫衣服了?她……親你了?!“
沒辦法,雖然皇甫長安的男人已經夠多了,但就算這樣……再多一隻螞蟻跟他爭寵他都不歡迎!所以即使聞人清祀是他名義上的義子,他也不允許丫橫插一覺,跟他來搶寶貝女兒!哼!
”沒有……“聞人清祀微微斂眉,實話實說,”她沒親我,她抱著柱子親了。“
西月漣:”……“靠!那還不如親你呢我去!
屋外,眾奸夫匆匆下樓,卻隻見得桌子上隻趴著一個醉倒了的上官無夜,哪裏還有總攻大人的影子?!一時間,幾人麵麵相覷,如喪考妣!
次奧……表醬!總攻大人該不會真的裸奔去了吧?!
皇甫硯真眼神一冷,長發在夜空中一飄而過:”走,分頭去找!“
那廂,夜涼如水……夏日的雷雨過後,夜空澄澈碧透,像是用水洗過似的,幹淨得找不到一絲薄薄的雲霧,唯有月亮懸掛在半空之中,簇擁著漫天的繁星,靜謐而深邃。
小河邊,蟲鳴蛙聲此起彼伏,卻是將夜色襯托得愈發的安靜寧和。
屋簷之下,大紅色的燈籠高高掛著,照亮了一方街道,偶爾有行人匆匆走過,或是馬蹄聲踢踢踏踏,踩著青石板漸行漸遠。
連著兩岸的石橋上,一個身影款步跨上了台階,夜風吹起他寬綽的袍服,獵獵飛卷衣角,看起來像是暗夜裏的蝙蝠。
男人走上石橋,還不及行至一半,忽然腳下一絆,不知踢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隱約間似乎還聽到了”哼哼“的兩聲呻一吟。
聞到夜風拂起的那股子酒氣,溫孤偃微蹙眉梢,沒打算搭理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徑自抬腳跨過了她的身子。
然而還不及抬起另一隻腳,那人卻忽然抓住了他的腳腕,繼而攀著他的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還囔囔著連不成片的胡話:”喝!一醉方休!蛇精病人……思維廣……智障兒童……歡樂多……啊哈哈哈……其實那句話是這麽說的,跟掉節操……沒、沒有關係……“
聽到這個聲音,溫孤偃驀地就沉了臉色,認出了地上這個喝得醉醺醺的家夥……就是折菊公子!
”嗬……“微微勾起嘴角,溫孤偃冷然一哂,伸手緩緩攥住了皇甫長安的脖子,繼而寸寸收緊,”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咳、咳咳……“
皇甫長安被他掐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咳了兩聲,迷糊的眼睛微微張著,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見什麽,抬起一隻手撫到了對方的臉上,輕輕掠過那斑駁可怖的疤痕。
溫孤偃眸子一冷,手裏的力道更重了三分。
卻聽皇甫長安艱難地從嘴巴裏吐出了幾個字:”疼……不疼?“
溫孤偃的動作一頓,瞳眸頓而收緊了幾許。
皇甫長安還在囔囔自語,口吻中沒有同情,隻夾著淡淡的幾分心疼。
”什麽人那麽狠心,竟然把油往臉上潑……依我看,那個人肯定是嫉妒你長得漂亮,才會用這種惡毒的法子毀了你的容貌……“
溫孤偃抬眸,看了眼天際無邊的夜色,竟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時的情形。
那是他第一次出山,闖到了村子裏麵,被人當成了怪物,用鋤頭鑿,用木棍打,用滾燙的油水潑……一個一個,對他又怕又恨,極欲置他於死地。
後來,天綺羅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奄奄一息,全身上下從頭到腳爬滿了傷痕和疽蟲,遍體鱗傷,麵目全非。
”尼瑪……太禽獸了!不行,你告訴哥哥,哥哥幫你去報仇,把那家夥拖出來,抽上幾百鞭子……“
”不用,“溫孤偃不自覺地回了一句,忽而笑了起來,那笑意又詭異又殘忍,”他們都死了。“
整個村子的人,被他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徹底夷為了平地。
”啊……那真是太可惜,算便宜他了……“皇甫長安哼哼了兩聲,隨後十分仗義地拍了一把溫孤偃的肩頭,晃晃悠悠地笑道,”別怕,以後有啥事都可以找哥哥……有哥哥給你撐腰,沒人敢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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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我家長安是治愈係的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