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防夜防家妻難防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皇甫長安就被太後涼涼逼退到了牆角。

看著投映在牆上的那個過分修長高大的影子,總攻大人不由得耳根子一軟,差點兒就單膝跪地繳械投降,撲上去抱住太後涼涼的大腿兒把奸夫們給賣了!

這尼瑪!真特麽日防夜防家妻難防!

隻要教父大人一日賊心不死,她就很有可能會掉進他設下的陷阱裏,從而……一失足成千古恨!艾瑪,簡直可怕!

緩緩扭過頭,對上教父大人那雙冰雪般純粹而又犀利的眸子,皇甫長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袖子下,兩隻爪子緊緊攥著,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鼓起了巨大的勇氣。

麵上,斜挑起的眉梢卻勾勒出幾分睥睨而不屑的神態,仿佛在看一個笑話似的,就連口吻都充滿了鄙棄與質疑。

在教父大人充滿惡意的詰問下,總攻大人佯作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爾後邪妄一笑,抬起下顎靠了過去,繼而微啟紅唇,對著太後涼涼的耳朵吹了一口冷氣,哂然道。

“吃我?就你?現在?”

每聽到一個字,教父大人的眸色就暗下去三分,每聽到兩個字,教父大人的指節就捏得哢哢直響……直到總攻大人最後萬分輕蔑地“嗬嗬”了兩聲,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教父大人便再也隱忍不住,捏緊拳頭一錘子砸在了總攻大人耳邊的牆壁上!

“嘩!”

刹那之間,身後的牆壁被砸出了一個西瓜大的窟窿,碎石泥片嘩啦啦地掉落了一地,埋了皇甫長安半隻靴子。

感覺到教父大人身上那股懾人的怒氣,總攻大人的笑意瞬間就凝固在了臉上,抖抖著嘴唇立刻噤聲,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臥槽!她剛才都說了些什麽?!絕逼是找屎的節奏好嗎?!

雖然這種“嗬嗬”教父大人一臉的趕腳是很爽,但……愛妾誠可貴,啪啪價更高,若為狗命顧,兩者皆可拋啊皆可拋!

“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瀕臨暴走的太後涼涼卻是異常地冷靜和鎮定,隻剔著一雙淺薄的鳳眼,退後兩步雙手抱胸,一臉“你敢再說勞資就算拚了老命也要奸殺你”的表情,看起來相當的陰鬱和恐怖。

見狀,總攻大人一鼓作氣的勇猛瞬間就像被紮破的氣球一樣消失殆盡,隻剩下了無盡的狗腿和忐忑,聞言立刻捂住嘴巴狠狠地搖了搖狗頭,活脫脫一副妻管嚴的模樣,作為一家之主的氣場徹底地**然無存,看得不遠處的奸夫們一陣扼腕焦灼!

若非他們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下現身,這會兒哪怕是冒著被太後涼涼揍成傻叉的危險,也要衝上去給總攻大人……撐!氣!場!

“折菊公子!艾瑪,可算找到您了……呃……”

遠遠的,在捕捉到皇甫長安的身影後,一個小公公匆忙跑了過來,等他走得近了才驀地看見牆壁上那個碩大的洞口,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地看向太後涼涼。

不等他回過神來,太後涼涼就高高在上地瞟過來一記冰眼,吩咐道。

“方才天上落下了一塊石頭,把牆壁砸壞了,你且去通知陳公公,命人速來休憩,不得有誤。”

“是是!奴才這就去!”

小太監聽得一愣一愣的,大概是迫於太後涼涼的威壓,竟是半分也沒有懷疑,立刻唰的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耗子似的飛奔而去。

總攻大人:“……哎!”

等等別跑啊!你剛才不是找本攻有事嗎?!快先把本攻救走啊摔!

還有!太後涼涼你這麽氣定神閑地汙蔑牆上的大洞是隕石砸的……隕石他老人家知道嗎?!

好在沒過多久那小太監就帶著陳公公跑了回來,大冷的天卻跑出了一頭的熱汗,半分也不敢耽擱太後涼涼的命令,待目光觸及到皇甫長安之後,小太監才頓然想起了自己來萱寧宮的目的,趕忙上前兩步跑到皇甫長安跟前,催促道。

“太子殿下已在東宮備好了酒水,就等著公子您過去了!”

聽他這麽一提,皇甫長安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個鴻門宴要去,不由得狗眼一閃,暗暗感歎了一聲……“艾瑪終於得救了!”即便二話不說就點頭應了下來,趕在太後涼涼發話之前朝她行了一個禮,爾後立刻推搡著小太監拔腿跑跑出了萱寧宮。

一直看著皇甫長安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太後涼涼才緩緩收回了目光……耳邊,揮之不去的是方才總攻大人那字字錐心的六個字。

對此,太後涼涼隻想說……導演,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被我打屎,第二,被我打屎。

才走出宣寧宮不遠,被總攻大人活森森坑了一把的景鸞皇世子就冒出來攔住了皇甫長安的去路,一張漂亮得有些過分的小臉蛋上陰沉沉地擺著一副討債的表情,仿佛總攻大人欠了他千八百萬似的。

見狀,總攻大人很坦白地兩手一攤。

“要錢沒有!”

沒想到皇甫長安會這麽說,南宮景鸞顯然功力不夠深厚,被噎了一下,才嘟囔著哼了一聲:“誰要你的錢!本世子才不缺錢!”

總攻大人“哦”了一聲,又道。

“要命……不給!”

南宮景鸞又是眼角一抽,徹底被皇甫長安打斷了節奏:“誰說要你的命了!本世子才不稀罕!”

“哈哈!那就好!”總攻大人忽然大笑兩聲,頓時釋然,隨即邁開步走了過去,伸手攬住南宮景鸞的肩膀,仿佛多年的好友似的,一邊走一邊笑著道,“走!太子殿下專門設宴請本公子喝酒,咱們一起去!”

南宮景鸞被她那麽一攬,身子不由自主就跟了過去,又聽她那般爽朗地開口邀請自己,沒來由的小臉一紅,完全忘了剛才攔住她的目的。

等他回過神來,兩人已經走出了很長的一段路,大概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攬著,南宮景鸞頗有些僵硬地梗著脖子,不自在地拉開了一段距離,卻又沒有徹底推開皇甫長安,隻故作嫌棄地瞥了她一眼,道。

“你這人怎麽這麽隨便?動不動就摟別人的肩膀,搞得好像本世子跟你很熟似的……”

“怕什麽?都是男人,本公子還能占你便宜不成?不熟的話多摟摟就熟了唄!”總攻大人自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在**不羈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顆四處揩油的賊心,“不過,有一點本公子要糾正一下,本公子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摟的,要不是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本公子才懶得理你。”

聞言,南宮景鸞的臉頰又是微微一紅,驀地有種被輕薄的感覺。

“你這話聽著怎麽這麽怪?本世子可不覺得……你這是在誇本世子。”

“哈……本公子覺得就可以了!”

“喂!有沒有說過,你這人很討厭?”

“沒有啊!不管男的女的,不管老的少的,大家都很喜歡本公子,本公子可是粗了名的人賤人愛,花賤花開!”

“哼……本世子才不相信!像你這樣又輕浮又隨便的男人,肯定沒什麽盆友!”

“怎麽會?”笑嘻嘻地抬手捏了一下南宮景鸞的臉蛋兒,總攻大人辣爪摧花,紈絝而風流,“你不就是本公子的盆友嗎?”

“哼!”南宮景鸞傲嬌地撇開腦袋,毫不留情地回絕,“本世子跟你不熟!”

然而,口頭上雖然這麽說,手下卻是沒有甩開總攻大人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步子,一路上都在努力地跟上總攻大人的步伐。

垂下眼瞼,拿餘光掃了眼身側這隻又別扭又單純的小正太,皇甫長安不由勾起嘴角邪邪一笑……看樣子,這小家夥在宮裏頭才是真的空虛寂寞冷,怕是沒幾個能玩在一起的小夥伴,畢竟不是嫡親的皇子,寄人籬下難免有些隔閡,再加上身份高貴,同宮人又不是一個層次,這個年紀偏生貪玩好動,才會這般粘著她不肯走。

不多時,兩人就走到了東宮,在小太監的帶領下行至重華殿的門口,還未抬腳踏進去,就聽到一個尖酸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喲,我當時誰呢……原來是景鸞小世子!你不在學堂好好聽太傅講學,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聞言,皇甫長安回頭,隻見一個美豔逼人的少女邁著蓮步款款走近,衣著華麗得像是用花堆出來似的,頭上的金釵步搖插了滿頭,看起來卻也不算庸俗,隻是顯得有些過分的成熟……明明隻有十三四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又十七八歲那般大。

一雙丹鳳眼斜飛入鬢角,尖細的下巴高高抬著,相當的目中無人。

見到是她,南宮景鸞麵色微微一冷,還沒開口,那少女節就已行至跟前,撲鼻的香風刺得皇甫長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哈、哈欠!”

見狀,少女立刻不悅地蹙起了眉頭,轉眸打量了她一眼。

身邊跟著的一名婢女即刻厲聲出口:“你是什麽人?!見到公主還不快快行禮?!”

皇甫長安原本不打算摻和,然而被一個小丫頭這樣蹬鼻子上臉,不免有些不爽,即便幽幽一笑,問向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