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二哥,你也**了嗎
清晨,雞鳴外欲曙,天色還不是很亮,淡淡的天光籠罩在白茫茫的霧氣之中,顯得有些清寒。
皇甫鳳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腦子不是很清醒,直到一雙鳳眸徹底睜開,才恍然回過神來……次奧!他昨晚都幹了什麽?!
他竟然、他竟然……和皇甫長安做了那種事!嚶嚶嚶,好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一想到這裏,一股羞恥的情緒頓時就湧上腦門,叫他兀自紅了臉頰,然而……他卻沒有覺得任何的後悔,仿佛落下了一塊大石頭,連一度暴躁煩悶的心情都因此而沉定了下來。
那種轉變,那種情緒,如果一定要給出具體的形容的話,那就是——
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他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他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禁忌已經破了,再有違人倫逆天理的事情他都已經做了,連全天下最不該喜歡的人都喜歡了,最不能碰的女人都碰了……現在再來說什麽後悔,再來說什麽不可以……不要說別人,就連他都會嬸嬸地鄙視自己!
如果說,一個人可以控製自己的行動,控製自己的思想,控製自己的情緒……可以控製所有屬於自己的事物,那麽有一種東西,是無法完全被自己的意識所掌控的。
那就是一個人的情感。
莫名其妙的,就那麽喜歡了,就那麽動心了,就那麽義無反顧了,哪怕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迎接他的將會是滿路的荊棘,明知道是錯誤的抉擇……可是,覆水難收。
沒來由地就迷戀上那個人,迷戀上了那種感覺,新奇的,忐忑的,刺激的……
如墜魔道,哪怕萬劫不複永世不得超生,也執拗著不肯回頭,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再也不得圓滿。
該死的!唯一不甘心的就是,為什麽是他先動了心!
這樣不就等於他栽進了皇甫長安的手裏,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嗎?!好怨念有沒有!
皇甫長安快滾過來,讓他揍一頓先!
對了……皇甫長安人呢?!
陡然意識到這一點,皇甫鳳麟的眸子頓時撐得更大了,可是眼前沒有人影,再轉頭,也是空空****的一片,淩亂的床榻,還未完全消散的**靡氣息,以及地上四處散落的衣物碎片……都在赤果的昭示了昨夜的**!
而就算沒有這些證物,皇甫鳳麟也不會將昨晚的春宵一度當做黃粱春夢。
因為那種感覺太真切了,真切到他寧願那是一場夢,一場不會醒來的,墮落而罪孽深重,卻令人沉溺蝕骨的夢境……
臥槽!皇甫長安那個魂淡不會吃幹了!抹盡了!就翻臉不認帳了吧?!
想到有這個可能,皇甫鳳麟立刻臉色一黑。
這絕對不是杞人憂天,皇甫長安那個天下第一大流氓,最拿手的把戲除了“黃瓜爆炒**”之外,就是“勞資就是無賴怎麽滴,有種你比勞資更無賴啊!”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因為賴了一下床……就給皇甫長安白上了嗎?!
這不公平!人家妓女賣肉還有銀子呢,皇甫長安你就算要嫖,好歹也給他留點兒嫖資證明一下他的身價好嗎!
等等……!
隱約間察覺到下身好像纏著一根繩子,身子上貌似掛著什麽東西……皇甫鳳麟心頭一緊,沒來由的騰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以至於他都沒有勇氣直接垂眸去看,而是慢慢的,慢慢的,把視線移到了他的小夥伴上麵。
緊接著,在看清楚那根纏著他小夥伴的紅繩上麵拴著的是什麽的時候,皇甫鳳麟瞬間狂暴了!
我艸艸艸!皇甫長安你這個惡棍!老子跟你勢不兩立!有生之年老子一定要親手掐死你!掐死你一萬次!
“轟!”的一聲。
皇甫鳳麟怒極之下揮掌拍斷了床板,嚇得抱膝守在門口打瞌睡的小樁子瞬間驚醒了過來,倏地起身做打架狀:“誰?什麽人?!有刺客?!”
而屋子裏,皇甫鳳麟被埋在了蓬亂的帷帳中,半垂著頭,神色陰鬱,宛如惡鬼,目光正死死地,死死地……盯著掛在他的小夥伴上,因為方才的劇烈晃動,而在輕輕搖曳著的,仿佛蓮花一般不勝嬌羞的……一枚銅板。
一文錢!
夜郎王朝尊貴的四皇子殿下!他的初戀加初吻加**加初**……統統加起來,竟然就值一文錢!皇甫長安你這個睜眼瞎!你死心吧,就算你哭著求老子,老子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可是皇甫鳳麟不知道的是,身為窮逼的太子殿下,摸遍了全身才能摸出那麽一文錢……還是在大街上撿來的……那幾乎是她身上全部的錢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皇甫長安實在太缺德了,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想要借機整整她,滅一滅她的囂張氣焰!
一回到東宮,就有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射中了她的膝蓋。
第一,宮疏影生病了,**了……哦不,是發燒了,正躺在**哼哼唧唧地鬧脾氣,不肯吃藥也不肯吃東西,據說臉色蒼白得就跟擦了厚厚的一層麵粉一樣,要是給花穀主見到了,估計直接就從美人榜第二掉到了醜人榜第二,聽起來病得很嚴重。
第二,大皇兄皇甫無桀和上官小賤人的婚期提前了,因為,據說,風聞……上官小賤人懷孕了!尼瑪,真的假的?!
大皇兄你最好祈禱那賤人是坑你的,不然……她一定會讓兵器房打造一柄非常鈍的鋸子,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跑到丫的寢宮裏,一下一下,鋸掉丫的小雞雞!
第三,李青馳遭人暗算,傷了右手,據說情況比較嚴重,雖然沒有斷,但是在短時間內……恐怕連小擼怡情的力氣也沒有了……好慘啊!為你那寂寞如雪的小夥伴默哀三分鍾。
第四,太妃昭德娘娘病重,很有可能撐不過半個月了……
雖然這個消息跟她沒有太大的關係,但畢竟是噩耗,而且太妃昭德娘娘在宮中人緣不錯,聽到這樣的消息大家都很難過,所以善良純真,醫者仁心的太子殿下,也跟著搖頭歎了一口氣。
匆匆走到宮疏影的屋子裏,在沒有見到**那隻半死不活的狐狸之前,皇甫長安其實還是很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的!
不管怎麽說,昨個夜裏才見過他在無香樓裏當中賣騷,一轉眼就說病得半死不活了,騙鬼啊!
可是,一眼掃到在床榻上有氣無力哼哼地某狐狸,皇甫長安不禁變了臉色,快步迎了上去,雖然他的呻一吟聲有些銷魂得過分了,可是那張慘白得跟黑無常可以登對的臉,著實有些滲人!
“喂,你怎麽回事啊?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下子就病成了這樣?!”
指尖才一觸上他的肌膚,就迅速傳來一陣灼傷體表的溫度,比喂了**的皇甫鳳麟還燙上幾分,皇甫長安的瞳孔緊跟著一縮,臉色冷峻了幾分。
死狐狸這是要鬧哪樣?!
都燒到了這種程度還不肯喝藥,他是要活活燒死自己嗎?!
要是她再晚來半個時辰,估計就真的可以見到一隻假一賠十的“死狐狸”了!
“咳咳……”
宮疏影燒得迷迷糊糊,眼皮重得像是被縫在了一起,聽到皇甫長安的聲音才稍微停止了哼哼,迷離著一雙狹長的鳳眼瞧著她,兩隻手緊緊拽著她的袖子,神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多天真有多天真,就好像皇甫長安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誤一樣。
“昨晚……我那麽賣力地幫你掙錢,還以為……你會來我房裏……所以,我準備了一個浴桶打算和你一起洗鴛鴦浴……誰知道,我躺在浴桶裏等了半天,等到水都涼了……也不見你回來……後來我實在太困了,就坐在冷水裏睡著了……”
“……!”
次奧……皇甫長安已經不知道該拿什麽逆流成河了,她已經被宮狐狸給蠢哭了!
智商呢!情商呢!尼瑪你丫的腦袋都被“鴛鴦浴”給吃了是吧?!還有,“我想跟你洗鴛鴦浴”這麽羞恥的事情,請不要這麽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好嗎?!好捉急!
“咳咳……”燒得厲害,宮疏影緊緊地皺著眉頭,一掃之前的嫵媚**,變得很有些弱不禁風起來,就連聲音都虛弱得很縹緲,像是風一吹就會吹走一樣,“小甜甜……我覺得我快死了……”
“不會的,你那麽騷,閻王的**床容不下你……”
皇甫長安一邊哭瞎,一邊風中淩亂地安慰了一句,起身就要去給他準備濕帕子敷額頭。
宮疏影卻緊緊地拽著她不讓她走,說話的口吻那叫一個可憐,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狗:“我真的覺得我快死了……”
皇甫長安抿了抿嘴唇,收斂了神情:“那你就去死吧!”
聞言,宮疏影驀地一愣,有些傻眼了。
皇甫長安還是很生氣。
“你又不是小孩子!耍什麽脾氣?!難道非要把自己折騰死了才高興嗎?!在水裏躺一個晚上也就算了,我就不計較你是故意的還是不故意的了!但是生病了就該吃藥,難道你以為你這樣子作踐自己的身子我就會心疼你嗎?!你自己都不珍惜,憑什麽要我珍惜?!”
這是宮疏影第一次看見皇甫長安發火,雖然不是很明顯,聲音也不是很嚴厲,但是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的怒氣……
盡管他知道很不應該,可心下就是止不住歡欣……
小甜甜很少會為了不相幹的事情影響心情,如果不是她特別在乎的事情,她大多“嗬嗬”一下就過了,絕對不會為了別人而把自己弄得不爽……可是現在,她好凶!好生氣!就因為他不肯吃藥,就因為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把自己弄得生病了。
所以,他可不可以理解為,小甜甜好在乎他,好怕他不小心就真的shi掉了?
其實他也不是故意要把自己弄生病的,隻是一覺醒來,真的染上了風寒,這才將計就計,故意把自己弄得淒慘了一點。
不過,在體會到了小甜甜的心意之後,他也沒必要再讓小甜甜擔心……盡管,他很迷戀小甜甜為他生氣的樣子,有一種難以言述的幸福,那種被在乎,被重視,被珍惜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間,永遠不要醒過來。
“可是……”瞥了眼皇甫長安端過來藥丸,宮疏影痛苦地皺起了鼻子,“這種東西真的好難喝,太苦了……”
皇甫長安擰眉,死狐狸天不怕地不怕,還怕喝藥?!
狐疑地在他臉上掃了幾眼,瞧那厭惡的神色卻不像是在說謊,皇甫長安無法,隻要捧著藥碗灌了一口,爾後劈手捏起宮狐狸的下顎,壓上他的唇瓣堵了上去!
苦澀的藥汁霎那間充盈入口,刺激得宮疏影有些反胃,喉間一渴,作勢就要嘔出來。
下一秒,對上皇甫長安凶惡的眸子,宮疏影的小心肝兒一顫,這才強忍著惡心,把藥汁吞了下去,苦得整張臉幾乎皺成了一團。
皇甫長安知道他難受,在這種時候也不再戲弄他,秉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一手捏著宮疏影的鼻子,一手捧著藥碗,將整碗藥汁都灌進了他的嘴裏,一邊灌一邊惡狠狠地威脅。
“你要是敢噴出一滴!我就給你喂十顆**!然後把你關到籠子裏!再賞你十根黃瓜!”
麵對如此慘無人道的威脅,宮狐狸不禁渾身一抖,把藥全部都吞了下去,那一刹他都感覺不到苦了,他已經被嚇傻……然而片刻之後恢複了意識,嘴裏還是苦得難受,忍不住扶著床邊幹嘔了起來。
見狀,皇甫長安忍不住投去了嬸嬸鄙視的一瞥!
要不是知道丫是男的,她還以為這貨孕吐了呢,不……孕婦都沒他嘔得那麽像!
抓起小碟裏的幾顆蜜餞塞進嘴裏,皇甫長安湊上前,擺正了他的身子,再次捏著他的下巴覆上了他的唇瓣——
不管怎麽說,死狐狸昨晚上確實挺賣力的,該給他的獎勵還是要給的,至於鴛鴦浴神馬的……回頭給他抓一對鴛鴦,讓他跟鴛鴦洗去吧!那才是正宗的!
因著發燒的緣故,宮疏影的舌頭一樣燙得驚人,不過短暫的一個吻,就把她吻得了滿額頭的細汗,宮疏影半眯著眼睛趴在她的肩頭死命的吸氣,險些又把自己給吻暈過去了。
好歹等他挨不住困倦睡了過去,皇甫長安才將他的腦袋從自己的大胸肌上挪開,放平到**,又拿濕毛巾敷在了他的額頭……確定他沒有大礙命才人照顧著,起身離開屋子,準備去李府探望一下身殘誌堅的李青馳,和他那手殘誌堅的小夥伴!
走得匆忙,又有點兒神遊天外,轉彎的時候一不小心撞上了某人,皇甫長安被彈開了兩步,差點就要栽倒一邊的草地上。
皇甫硯真眼疾手快地攬住了她的腰,卻反而因為用力過度,將她整個人拉近了自己的懷裏,再加上巨大的慣性……皇甫長安不由低呼了一聲,頗有些驚恐地將皇甫硯真撲到了地上,一隻手還好死不死的拍到了他的臉上!
完!蛋!了!這下真的……shi定了!
全皇宮她撲倒誰都沒問題,可是撲倒了冰山二皇兄……那絕對是找死的節奏啊!
“本宮發誓本宮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二哥你拉本宮,本宮發誓本宮寧願一個人滾到草地上!不然……一輩子沒有**!”
慌忙撤回了手,不等皇甫硯真吱聲,皇甫長安立刻舉手發誓以表誠心……
二哥在上,跪求明鑒啊!
皇甫硯真微微挑眉,瞅了眼被皇甫長安抓著手腕對天舉誓的手,回眸問向她:“你拿誰的手發誓?”
皇甫長安微頓,繼而趕忙又鬆開了手,笑得有些狗腿。
“啊……不好意,太緊張了舉錯了……”
皇甫硯真坐起身,卻沒有太計較,方才攬著她的手還摟在她的腰際,青山冰泉般的臉上露出些微詫異的神色:“剛剛是我太用力了……隻是沒想到,你這麽輕?”
嚶嚶嚶——!
好漢不提當年勇,賤嘴才笑當年肥!
二哥泥垢了!
“本宮現在很瘦了好嗎?!你能不能不要那麽看不起本宮!再說了!之前會那麽胖全是被人害的,又不是本宮願意的!你要是再提這個,信不信本宮立刻就把你喂成那樣?!”
見到皇甫長安炸毛著對他大呼大叫,皇甫硯真卻沒有生氣,甚至沒有露出不快的神色,反而稍微收緊了手臂,摟緊她的小蠻腰,眉目之間……似乎還有些深情款款。
“太瘦了也不好,稍微胖一點,手感好。”
臥槽!
二哥你是死狐狸俯身了還是搭錯神經了?!不要這麽嚇人啊!剛才他說那句話,還有他的神態……一定是幻聽吧幻聽?幻覺吧幻覺!
昨個夜裏才跟四哥把床單給滾了,今天一早二哥就這麽不對勁兒……為什麽皇甫長安一點都沒有覺得狂喜和雞凍,反而有種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這節奏……不太對啊!
抖抖著手,摸了下皇甫硯真的額頭,皇甫長安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二哥,你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