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在變相的安慰我,心裏不是不感動的。

如果俞曉芙是我無話不說的閨蜜,那麽徐雯則是我的知音,大學這幾年相處下來,現實而敏銳的她給我的啟迪不是不大的,她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需要什麽樣的人,她的人生目標清晰而務實,我從她身上學到了很多。

劉豔也回了短信給我:“這樣我就放心了,好好玩,祝心情好!”

之後,我撥通了司機大叔的電話。

大叔一聽到是我,馬上叫道:“是你啊小姑娘,啊呀呀!你可擔心死我了!連下了兩天的暴雨,我還以為……人安全就好,安全就好!我現在就在山腳下,你等著,我這就過去接你!”

半小時不到,司機大叔的車出現在我麵前。

我上了車,大叔問東問西,我很技巧地一筆帶過,沒有提山上還有其他人。

大叔苦口婆心,“你也太膽大包天了!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任性了!”

我不住點頭稱是。

大叔將我拉到我所定的賓館。

付了車資後我進了賓館,用房卡打開前天定的房間。

裏麵的布置還是我走時的模樣,我的行李箱也還在。

其實我一點都不擔心,那行李箱裏除了一隻二手筆記本稍微值點錢,別的都是些簡單日常用品,小偷都不想偷。

仰麵倒在賓館柔軟的**,望著格調精致的天花板,不覺想起山上的那間木屋以及裏麵的那個男人。

我是從仙境乍然回到塵世的人間俗客。

孟西平和南山,南山與孟西平。

他替我取名甄夢,真的像是一場夢。

才半天不到,一切已經恍如隔世。

隻有腕上那黑油油的串珠在提醒我:我的身邊真的有一個叫孟西平的男人曾經存在過。

他現在在做什麽呢?發現我離開後會有什麽表現?

傷心欲絕?默默惆悵?還是……如釋重負?

我不知道。

我極力不去多想。

我把我的美好和純真留給了南山,從今以後,我會戴上麵具,披上盔甲,在這個真假難辨的塵世,踏著荊棘努力向前。

在**假寐了一會兒,我聽到有人將房間門打開了。

我心中猛地一動,一下子躍起身。

進來的是一名穿著賓館製服的中年女人,她見到我,顯然有些意外,“你今天在啊?我是來看看有沒有哪裏需要打掃的。”

“不需要,你忙去吧,我明天才退房呢。”我朝她揮手,心裏不是不失望的。

剛剛,恍惚間竟以為是孟西平來找我……老天,我這算什麽?真是可憐又可笑。

女人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並將門關上。

我起身從行李包裏掏出筆記本,連接上賓館的無線網。

打開QQ,裏麵有幾個頭像頻頻躍動,是徐雯和劉豔她們的,留言內容和手機短信相差無幾,我笑笑,給她們一人回複一個嗬嗬笑臉,然後,幹脆利落地將羅傑那個灰色的頭像徹底地拉進了黑名單,刪除。

真好,以前做不來的事情,因為有了這次的放縱,我能下得了手了,我知道今後我會很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