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鍾左右。
她扒拉頭發,看了看手機,居然沒電了:“算了,不帶手機出門。”
她把手機充電,又花了一個小時來打扮自己。
南月穿了條淺藍色露膝短裙,鞋子是和淺藍色相襯的銀白色高跟鞋。她滿意地看了眼全身鏡,覺得這樣去紫光閣吃飯不會丟份,這才出門。
紫光閣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南月直接打了出租車過去。
紫光閣大酒店一共有23層樓,餐廳位於酒店的第七層和第八層。大廳用屏風隔斷,紅木桌椅,典型古雅的中式風格。
南月剛走出電梯,就有服務員迎上來。
在詢問了南月的意見後,把她帶到了靠窗的位置。這裏風景很好,從窗邊望過去是假山湖水,還有一片粉色的花海。
南月環顧四周,見客人比較多,她正對過去的包廂裏麵坐著有人,但被山水屏風擋著,隻能隱約的瞧見幾道人影。
南月暗暗拿自己的小店和紫光閣相比較了一番,如果說紫光閣的裝修風格如果是矜貴公子,那自己的小店走的就是小家碧玉的類型。
再看了眼微微躬身,含笑禮貌給自己遞菜單的帥氣服務員,南月感歎,果然不愧是五星級大酒店,除了高端大氣上檔次,連服務員都是萬裏挑一的美型帥哥。
南月點了一份鮑汁海參、紅燒猴頭菇,這兩個菜一個清淡一個濃鬱,很有對比性,看著菜單,她再點了份比較下飯的煎釀辣椒和一份潤膚養顏的木瓜雪蛤。
這時候正是飯點,後廚係統收到南月的菜單,一看是每天都要賣百八十道出去的常見菜。三廚遊達直接攬過差事,開始做菜。
鮑汁海參最清淡,是最先上到南月麵前的菜。
南月低頭看了眼,擺盤精美,她嗅了嗅味道,先拿銀勺子嚐了口芡汁兒,這才用刀叉切了一小塊海參吃了起來。
紅燒猴頭菇又被端了上來,南月每份菜都嚐了一口,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
食材雖然比不上係統提供的,但也是現世最好的,但做菜的廚子顯然沒控製好火候。
她放下筷子,對服務員招了招手,問道:“你們酒店什麽菜是主廚掌勺的?”
服務員一愣,沒想到南月會這麽問。隨即反應過來,臉上掛著得體溫和的笑意問:“女士,請問對我們酒店的菜色有什麽看法嗎?”
南月也是一愣,沒想到這個帥氣的服務員居然會主動問起來?
她低頭看著麵前的菜,輕聲道:“除了火候不夠以外,海參勾的芡汁兒厚了三分,紅燒猴頭菇放鹽太晚,導致鹽浮於表麵。”
她對著服務員笑:“我今天是來品嚐美食的,所以想吃到你們酒店最棒的菜。”說完話,南月默默梳理了一遍,覺得這樣說沒毛病,不像是來挑場子的。
於是放心大膽的看著帥氣的服務員說:“所以,我想吃主廚做的菜。”
服務員聽了南月的話,很快就反應過來:“請稍等,我這就去後廚為你換菜。”話落,他對南月歉意一笑。親自端著菜,朝後廚走去!
南月看著她挺直沉穩的背影,心想,不知道這家店主廚手藝怎麽樣。自從被係統改造過五感以後,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挑剔。
那服務員端著菜進了廚房,身上的氣勢瞬間變得強勢起來。在廚房內忙碌的廚師們,一見他進來,瞬間全都噤聲。
三廚遊達正在做煎釀辣椒,見他端著自己先前做的菜,一個沒控製住把辣椒肉沫煎糊了。
在眾人的注視中,那服務員的目光一一掃視過眾人,最後落在三廚遊達身上:“客人說火候不夠……”
他的話還沒說完,遊達臉上掛上一抹譏諷的笑意。覺得這個下放來的太子爺是仗著客人的挑剔來找茬了,來五星級酒店吃飯的人總有那麽幾個覺得菜貴,挑剔菜色彰顯存在感的。
蕭覆麵無表情把後麵的話說完:“……海參勾的芡汁兒厚了三分,紅燒猴頭菇放鹽太晚,導致鹽浮於表麵。”
遊達瞬間變了臉色,這時行政大廚單成走了過來。
他抽過一雙筷子,夾起蕭覆退回來的兩道菜各嚐了一口。眉頭一皺,那客人點評的絲毫不差。一般的客人能吃出好壞,但能一語擊中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單成臉色很難看地看著遊達:“你做菜越來越敷衍了。”
遊達臉色一白,主廚的責罵顯然比蕭覆的話來的管用。
蕭覆頷首,盯著單成說:“那位客人說她來是品嚐美食,所以想嚐嚐主廚的手藝。”
單成眉一挑,酒店主廚一般很少親自下廚,都是在後廚指點小廚師的手藝和研發酒店新菜色。
有意思,他很久都沒遇到舌頭這麽刁鑽的客人了。
單成抬頭看著都停下的小廚師們:“都放下手上的活,看著我來做。”
蕭覆雙手環肩,目光審視地盯著屋內的一眾廚師。
他來曆練從基層做起是他自己的意願,因為人這一輩都為了衣食住行在奔波。酒店服務的宗旨就是讓客人賓至如歸,紫光閣酒店的住宿風格很難輕易改變,而餐廳卻是酒店的招牌。要樹立民心和威嚴最簡單的做法就是從餐廳入手!
而且……他目光落在單成身上,單成是酒店在酒店工作了幾十年,在餐廳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從他入手,能更快的收服民心。
蕭覆垂下眼,想起剛才那個笑容明朗的客人,眸中有光一閃而過。再抬眼的時候,蕭覆神色已經恢複正常:“單大廚後廚就交給你了,我去招呼客人。”
單成一聽太子爺對自己這麽客氣,有些愣神。
以前也不是沒有其他下放曆練的公子哥,但那些人一來就想大展宏圖,對著酒店和後廚指手畫腳。
但蕭覆這個本家的太子爺,似乎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