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不知道尹棉跟陳光輝說了什麽,她被放出來了。
走的時候,尹棉再次確認,門口守著兩名身手不凡的男人,而走廊一共八名,樓下各個窗口都有看守的人。
可以想象得到,她若是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
尹棉剛出門,就看到幾個人坐上車離開,看樣子是去調查她剛才所交代的信息。
嗬。
尹棉立刻找了個無人的地方調動小鳥無人機。
等將一切都處理好,她這才快步離開,去找自己的自行車,好在自行車還在路口沒被人給順走。
她騎上自行車離開。
待尹棉走後,陳光輝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中來回地走。
來時他想了各種逼尹棉就範的辦法,誰能想到那丫頭竟然擅自做主將芯片數據交給了軍方。
如此一來,他所有的計劃都泡湯了。
如何跟上麵的人交代?
還有他晉升的希望又落空了,現在他年紀也到這了,想要繼續往上升基本是不可能。
芯片數據是他唯一的機會。
陳光輝是無論如何也要將芯片數據拿到手。
與此同時,陳光輝派去部隊的人,失落地帶著消息回來了。
正如尹棉所說,她已經將數據交給了部隊。
陳光輝得知管理此事的首長正是易廉生。
完了。
易廉生在軍中可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脾氣火爆,哪怕是他的上級也被他無情地罵過,至此更是一戰成名。
誰都招惹不起。
陳光輝深吸一口氣,雖然害怕,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
才進大院,陳光輝就被警衛員接了進去,像是早就安排好的。
他緊張地吐出一口氣,才進了易廉生的書房。
“陳老哥,沒想到會在雲溪縣見到你,你我還真是有緣,快請坐。”
易廉生的態度很好,幾乎讓他覺得他所求之事,絕對能圓滿。
“是啊,我們真是有緣,在京市一別都那麽多年了,沒想到會在這裏相見,看易老弟的氣色,想來是過得很好,雲省還真是養人,我都有些想搬來這裏住了。”
易廉生臉上帶著得體的笑,但笑意不達眼底,為陳光輝倒了一杯茶。
“陳老哥要是想來也不是不可以,你若是退休了,不就能來了嗎?”
一句話,堵得陳光輝啞口無言。
他像是要退休的人嗎?
陳光輝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易老弟真是會打趣人,我現在這個年紀正是奮鬥的時候,家裏的小子年紀也大了,得為他謀點家業不是。”
易廉生眸中閃過一抹暗光,嘴角帶著淺淺的弧度。
“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你不得不服老,所有老家夥都一直站著高位,年輕人還如何往上爬。”
這人說話還真是直接,甚至可以說是惡毒。
陳光輝隻覺得臉頰滾燙,那話裏諷刺意味十足,他又怎會聽不出來。
剛才他給自己很好說話的樣子原來都是假的,他就說,人人都傳易廉生脾氣火爆,是個不好惹的主。
他還納悶不真實,現在吃到苦頭了。
原來人家隻是先禮後兵。
“易老弟這話咱就先不說了,這次我過來也是像你打聽芯片數據的事,聽說尹家那小姑娘,將芯片數據交給了你?”
易廉生眯了眯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見他半天不說話,陳光輝有些急了。
不過大家都是混社會的人,沒點魄力也坐不上現在這個位子,易廉生不說話,他也不說,兩人默默地喝著茶。
看起來一片祥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廉生這才開口。
“陳老哥,如果是因為數據的事而來的,那就有些可惜了,我早在昨天就已經上報上去,現在數據也不在我手中。”
此話一出,陳光輝手中的杯子啪的一下落到了地麵,發出悅耳的破碎聲,在如此安靜的房中顯得格外突出。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尷尬地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對不住,我剛才反應太激烈了些。”
說著他慌忙地將地上的碎渣用腳撥到了一邊,坐到原來的位子上。
“易老弟,那數據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能不能想辦法將數據拿回來?”
易廉生翹起個二郎腿,悠哉地喝著茶,搖頭道:“恐怕不能,你也知道我上級是個不講人情的,我要是敢找他要數據,他怕是能將我從這個位子上擼下來。”
反正這個時候將問題都推給上級就對了。
陳光輝想到易廉生的上級是那個人,那點心思全無,這根本就是他拿不起的數據。
但這是他唯一的晉升機會,他又有些不死心。
“那我想辦法給上級打個電話。”
易廉生眯起眼來,“上級這幾天進了實驗室,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出不來的,你還是不要白費這個功夫了。”
陳光輝:……
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易廉生的辦公室出來的,腦袋嗡嗡的響。
等坐上小轎車,他都還在回想辦公室裏發生的一切。
總覺得自己被騙了。
易廉生的表情似乎在告訴他,老子就是沒交也不給你。
可他沒有證據。
陳光輝回到辦公室,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本想仔細調查一番這件事,隻要拿到易廉生沒有上交信息,他自有辦法將數據拿到手。
很快對方就回撥過來。
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麽,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陳光輝才掛斷電話。
易廉生辦公室。
在陳光輝離開之後,尹棉才從辦公桌下鑽了出來。
她一臉感激地看向易廉生。
“多謝易首長幫忙。”
易廉生看了她一眼,傲嬌地道:“你這丫頭,有事的時候就想起我來了,平時都不帶聯係一下的。”
尹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您是個大忙人,我這不是怕麻煩到您。”
“哼,借口。”
尹棉沒想到易首長都這麽大年紀了,還跟個孩子一樣,有些難哄啊,咋辦?
看出尹棉的窘迫,易廉生也不再為難她。
“這次的事,有我給你兜底,他倒是不敢怎麽為難你,但下次就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為難你,你以後可要小心些。”
易廉生想著她最好能盡快隨軍,有軍方保護,那些人不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