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家夥,女孩兒小一點才兩歲半,叫許佳佳,男孩兒有五歲了,叫許建國。

這名字尹棉很難對一個五歲小孩兒喊出口。

年代感氣息實在太濃重,現在很多小朋友都叫什麽建國,愛黨,建華,愛國之類的,不過村裏的孩子大部分都叫什麽狗蛋,狗剩,二狗,導致她現在對建國這種名字,有著嚴重的刻板印象。

好像叫出這種名字,對應的就是一張十來歲的孩子的臉,且還是那種成熟幹練的孩子。

不過想起許崇生那張一本正經,又很古板的臉,尹棉又不覺得奇怪了。

好在她家裏就有幾個小蘿卜頭,她很容易就跟他們打成一片。

一開始倆小蘿卜頭還有些不好意思,但隨著尹棉掏出大白兔奶糖之後,三人的關係一下子拉近。

吃飯的時候還一個勁地給她夾菜。

尹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著堆成了小山的碗,許崇生媳婦這才製止了兩個小家夥的投喂。

“尹同誌,你別客氣多吃點。”

許嫂子人很和善,長得是那種小家碧玉型,人溫溫柔柔的。

看許崇生對她的態度也是挺有意思,他跟許嫂子說話的時候,會故意壓低聲音,好似說大聲了就是一種犯罪。

那眼神都快拉絲了,想必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兩人肯定是粘粘糊糊的。

這種感情很真摯也很平穩,尹棉有些羨慕。

要是她跟陸雲霆相處幾年會不會也會如此?

如此想著她不自覺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那裏有了她跟陸雲霆的孩子。

再看向兩個小蘿卜頭,她眼神變得溫柔了許多。

她跟陸雲霆的崽一定也會這般乖巧可愛。

吃完飯,天完全黑了,許嫂子跟許崇生要親自將她送回去,雖然同在一個家屬院,但住的卻不是同一棟樓。

夫妻倆借著要出去散步的由頭送她。

尹棉本不想弄得這麽麻煩的,不過人家夫妻倆要去散步她也不好說什麽。

將尹棉送到樓下,夫妻倆這才回頭。

許建國看到爸媽回來,立刻就迎了上去,拉開自己的小包包。

“媽媽你看這是尹嬸子給我的。”

許嫂子一看,那麽多的大白兔奶糖,頓時就變了臉。

“這哪好意思啊,大白兔奶糖那麽貴。”

她想要還給尹棉。

不過被許崇生給攔了下來。

“還回去不合適,尹同誌是個懂禮數的人,她來咱家吃飯應該是不太好意思,給咱孩子的咱就收下,有來有往才是良性的交往方式。”

許嫂子聞言,沉默了幾秒,想了想說:“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收下,大不了下次再請她來家裏吃飯。”

她對尹棉的印象很好,她說話不拐彎抹角,人也和氣,跟家屬院的那些嫂子不一樣,跟她相處,她很舒服。

“是這個理,你要是喜歡跟尹同誌相處,不妨多走動。”

許嫂子點頭。

她有這個打算。

隔天,尹棉一早就來上班。

剛進研究所,就有人給她送了一袋水果糖跟二十個雞蛋,她有些詫異。

許崇生告訴她,是昨天她幫忙接生的趙營長送來的。

尹棉想起昨天那重男輕女的婆婆,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給她送雞蛋,也是讓她意外。

看出尹棉的疑惑。

許崇生這才說:“趙營長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她那個媽有些重男輕女,不過平時也沒怎麽虧待兒媳婦,做人這方麵也還過得去。”

好吧。

是她將人心的惡無限放大了。

尹棉將雞蛋跟糖收了起來,她並不打算還回去,這是她應得的。

今天她被安排開始組裝槍械,尹棉組裝得很是認真,沒過多久,就完成了一組組裝。

許崇生跟老張相視一眼,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貝一般。

又拿來一組手槍讓她組裝。

這次她用更快的速度來完成。

老張沒忍住問了句,“尹同誌你以前真的是在製藥廠當技術員嗎?沒有參與過任何槍械設計?”

尹棉道:“確實是在製藥廠上班,沒有參加過任何槍械設計,不過我媽以前是京市研究所那邊的研究員,她去世前給我留了很多書籍,我對這些書很感興趣,就自學了一些。”

兩人聞言眼神都亮了。

“可以將那書拿來我們看看嗎?”老張擔心尹棉不同意,還想拱火讓許崇生也說兩句。

不過不等許崇生開口,尹棉就點頭同意了。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書籍,要是你們想看我明天再拿過來。”

兩人又從新槍的研發開始說起,尹棉聽得很認真,不時發表自己的見解。

她的才能不能一下子都展現出來,以免惹人懷疑。

有時她也會裝作不懂的樣子,讓許崇生他們教自己。

經過十來天的‘學習’,尹棉已經能獨立完成手槍的製作。

研究所裏的研究員們將她視為天才。

這要不是現在沒有恢複高考,他們都想推薦她到首都去念大學了。

易廉生聽說尹棉在研究所裏的表現,意外中帶著一絲欣喜。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隨後他看了眼那份資料,不禁皺起了眉頭。

陳光輝竟然跟京市趙家合作了。

而與趙家對立的陸家最近竟然在尋找失散多年的長孫。

“聽說陸老爺子最近身體不怎麽好,陸同誌便開始大張旗鼓地尋找親生兒子。”

易廉生冷哼一聲。

“親生兒子都已經丟失十來年,他才開始大張旗鼓地找,看來這個兒子對他來說也不是特別重要。”

這話小周沒法接。

易廉生跟京市陸家的陸老爺子倒是認識,以前他爹還在世的時候,兩家經常走動,後來他離開京市,老爺子過世,基本也就斷了聯係。

對於陸家老爺子,易廉生很是尊敬。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可是上過戰場打過鬼子,立下不少戰馬功勞。

他老人家一生戎馬,鐵骨錚錚,隻可惜生了個沒用的兒子。

為了個女人跟自己的原配妻子離婚,後又縱容二婚妻子所生下的兒子做出各種有辱門楣之事。

聽說那小子成了京市人人所不恥的存在,都快二十歲的人了,也沒個人家願意跟他家結為連理。

而小女兒更是囂張跋扈,聽說因為嫉妒同學比她優秀,將人家的手弄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