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棉恰巧也看了過來,她倒想看看孔州會如何說。

不知道可是尹棉的眼神太過灼熱,孔州竟然對上她的目光。

兩人眼神交匯之時,迸發出強勁的火光。

孔州隻是短暫地跟她對視一眼,就將目光挪開,繼續裝作惋惜苦悶的說:“我與她除了是同學之外,還是好友,

當年我們一塊學習,一塊吃飯,更是打算高中畢業後一塊學理科的,隻可惜當時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我便放棄了。”

“沒想到時間一轉,就已經過去二十幾年。”

他這話說得極其曖昧,不知道的還以為李曉蘭跟他有什麽秘密關係。

就連孫教授都聽得連連咂舌。

尹棉可不管他是誰,也不愛給這種煩人精麵子,直截了當地將自己心中所想問出了口。

“我母親這人性子清冷,以前就不喜交朋友,就連實驗室的同事,都跟她除了工作上的事,也沒什麽私交的,

你說她跟你一塊吃飯,一塊學習,該不是你一直纏著我母親吧?你暗戀我母親?”

孫教授跟宋謙臉色齊刷刷地變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她。

這女娃子莫不是瘋了不成?

而此刻孔州的臉色更是黑如鍋底。

塵封已久的醜事,就這麽被當眾揭露,他骨子裏的那股傲氣,已經自尊心仿佛被人踐踏,手指更是死死地攥緊。

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但他還要故作尷尬的笑,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原來你真是曉蘭的親閨女,我就說怎麽長得那麽像呢,看來你母親離開京市之後過得應該還不錯。”

他尷尬地打著哈哈,想要將這件事揭過。

不過尹棉從不是按照章程來的人。

“叔叔,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你是不是暗戀我母親啊,還是說你當年追求過我母親?”

眼看著孔州麵紅耳赤,甚至有要發怒的跡象。

尹棉憋著笑,繼續裝作無辜的模樣,“也是,我母親年輕的時候長得很漂亮,是一位集氣質與才華與一身的女子,普通男人很難不被她吸引。”

“叔叔,喜歡我母親也是情有可原,隻能說你眼光不錯。”

他先是將這件事坐實了,又將母親好生誇讚一番,最後在順嘴誇一下孔州,尷尬的氣氛瞬間就一散而去。

宋謙趕緊出來打圓場。

“小師妹的母親確實是一方人物,哪怕她已經離開研究所十來年,但她的英雄事跡還在我們研究所津津樂道。”

“我以前也看過她之前做的一些研究,以及手劄,我第一次做的研究,還是學了前輩的方法,她也算是我半個老師了。”

提起李曉蘭,宋謙是佩服的,說出這番話也不是為了給尹棉麵子,而是發自肺腑的敬佩。

兩人的打岔,也讓尷尬中的孔州有了好臉色。

等他們一行人分道揚鑣之後,孔州細細想來,又是氣又是惱。

可他現在還偏偏不能拿她如何。

在不確定尹棉手裏有沒有那些東西之前,他不會動她。

一行人在車上的時候,孫教授提起孔州的事。

“你之前去調查的事,該不是跟這個孔州有關?”

孫教授毫不避諱在自己大徒弟的麵說。

尹棉也沒什麽好避諱的,點了下頭。

“老師可還記得,我之前回了一趟娘家,在回部隊的時候,我們的車子出了一場車禍。”

“經過首長的調查,這場車禍就是出自京市孔家,來之後我又調查了一番,便查到這位孔州身上,隻是沒想到他今天會突然跳出來。”

孫教授跟宋謙麵麵相覷。

雖然剛才見過孔州,對他印象不好,但誰能想到家風很正的孔家,竟然會養出這麽個兒子來。

可見,傳聞也不一定能信。

宋謙像是想到了什麽,“我之前在實驗室附近見過孔州,他跟我們一個學長關係不錯,那學長也算是小有成績的人。”

“當時我還奇怪,孔老師一個教曆史的怎麽會跟我們研究所的人相識,還以為孔老師是受好友所托來關照一二的。”

“現在仔細想來,那學長家境一般,應該不會跟孔家這樣的世家有關聯。”

這裏麵就值得人去推敲了。

大家也都是喜歡動腦筋的人,發散思維去想。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正在做一件大事。”

說著孫教授還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還別說,挺滑稽的,特別是這種動作出現在向來沉穩老練的孫教授身上。

宋謙倒沒有去糾結他那孩童心性,忽然陷入了沉思。

在看向尹棉。

“師妹,你家的事,我們也是聽說了的,當初你母親那般厲害的人,我斷不會相信她會做出背叛之事,拿走芯片數據,我更覺得是在保護。

你母親那邊可有留什麽信息給你?”

尹棉沉默片刻,這才道:“我媽是個將國家發展看得比性命還要重的人,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曾跟我說過,要好好報效祖國,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所以她不會叛國,我是相信的,而帶走芯片數據也是因為她當時發現他們一個實驗裏的人有奸細。”

緊接著她又將最近的事做了一個總結。

“應該是我將芯片數據交給部隊,讓那人發現我其實並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麽無能,有了危機感,他怕我手裏捏了什麽他的把柄,

便心急地要將我除掉,可任務失敗了,在不確定我會不會捏著那張他覺得有風險的底牌時,他不敢輕易動手,

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除掉我之前,他怕惹怒了我,再將底牌交給軍方,那便得不償失了。”

聽完她分析的,宋謙不得不佩服背後之人的陰險。

“師妹現在有孕在身,很多時候行事不方便,最好別與他硬碰硬,我在京市還有些人脈,會幫你調查一二地,你最近最好都待在招待所不要亂走。”

雖然師兄是好意,但尹棉本就是來調查這件事的,自然不會乖乖聽話。

她點了下頭,便沒在繼續。

而孫教授又怎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想到她那個可憐的母親,也是萬分同情。

等回到招待所,他偷偷去給易廉生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