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饒,認錯,但沒人聽她的。
她幾乎快被二賴子他們打死,留著一口氣給扛了回去。
至此她身上的存折被奪走,二賴子對她的施暴更是與日俱增。
恍惚間她聽到熟悉的聲音,來救她來了,是外公跟大哥。
但那個時候她以及是彌留之際,她知道她活不成了。
如鬼一般血淋淋的臉,正是她當時的慘樣。
尹棉看到曾經的自己,嚇得不行,心跟著在滴血。
她不心疼自己,心疼的是一直關心著她的親人,她知道那個時候的外婆已經被人害死,而二哥也不在了,家裏能頂事的隻有大哥一人。
外公因為外婆跟二哥的死,心力交瘁,身體越發不好。
但在她被欺負之時,外公頂著殘破的身子還來給她討公道,被二賴子推倒在地,磕破了頭,身體越發的不好,也就是那之後他才走的。
說起來外公的死,還是她給害的。
想到這,尹棉呼吸越發的沉重,好似快要喘不上氣來。
心一抽一抽地疼,眼淚也止不住地流。
說到底是前世的自己太過愚蠢,一次次的信任顧青青,明知道她是害自己的人,卻還跟她走得近,甚至聽信她的一些話。
她明明知道顧青青不安好心,卻依然按照她所說的去做,腦子裏就像缺了根筋。
而自己被二賴子打死,也是她跟孟嬌雅一手策劃。
她們的目的絕不是害死她這麽簡單,從孟嬌雅一直想看她書桌上的書開始,她們的目的一開始就衝著那東西來的,而害死她全家則是因為不留後患。
所以那東西重要到那些人可以不在乎人命,突然尹棉後背一陣發涼。
細細密密的汗珠已經將她額頭浸滿。
她點了煤油燈,起床翻找。
想起孟嬌雅來她房中一直盯著書桌,想必那東西應該跟書有關,亦或者是藏在書裏的某樣東西。
她警鈴大作,迅速一本本的翻找起來。
直到她將最後一本書翻完,都沒能找到什麽東西。
這些書籍都是她媽媽留下來的,那些人要找她媽媽的東西,會不會跟她日記本裏寫的敵特有關?
所有的事串聯起來,還真有可能。
除了敵特,還有誰能如此膽大到滅人滿門,他們都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狼。
躲在暗處抓住時機便狠狠咬斷你的脖子,直到你徹底死亡。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這場計劃幾乎是用了十幾年乃至更長的時間。
漫長而又令人毛骨悚然。
媽媽的死,家裏的變故,以及她全家人的性命,幾乎都因為這些人而消失。
他們的人已經深入到基層,貧民百姓,甚至你身邊認識的人都有可能是他們的爪牙。
細思極恐。
要想將他們都清除幹淨,實在艱難,躲在暗處的人要將他們一一找出來,猶如大海撈針。
跟除不盡的雜草一樣,春風吹又生。
外麵找不到,那就到空間裏看看。
尹棉問了多多。
“這本日記的主人可在空間裏放了別的東西?”
多多歪著腦袋想了想。
“多多沒有這個功能,不能提供給主人,對不起。”
尹棉:……
“你什麽功能可以提供?”
她覺得自己每次問他問題,他幾乎都說不能提供。
這是什麽勞什子的智能機器人,跟廢銅爛鐵有什麽區別。
尹棉在空間裏待了半夜,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想起發酵罐的事,她先做一個出來試試。
開啟發酵罐圖解模式。
圖解解除之後,尹棉大腦中被輸入一段數據,以及所有零件設備。
空間裏,有現成的青黴素球狀菌種跟絲狀菌種,方便她實驗操作。
設備也都是一條龍服務。
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做不到的。
想要為球狀菌種創造出更好的條件,提高生產效率,可以從發酵罐的無級變速攪拌改進。
尹棉開始按照係統提示進行改進。
而接下來才是重點,若要提高生產穩定性,省電,還得改變發酵罐的結構。
采用懸臂軸,取消中間等軸承,這些對於尹棉來說不算太難。
接下來就是改用成套式機械密封。
尹棉從一開始的不順暢到最後遊刃有餘,仿佛她已經做過很多次,學習能力極快,幾乎可以用飛速發展來形容。
腦中想到什麽零件,一抬手就能拿得到,不得不說空間有些設置非常人性化。
她拿出半圓管進行安裝,消除結垢汙染,降低攪拌阻力,並增加傳熱麵。
不到四十分鍾一切準備就緒。
實驗下來的結果顯示,十分完美。
在原有的生產率上提高了5%,而省電達到了15%,甚至還能更高。
這些數據都是她跟主任交談過程中拿到的,現在就靜等廠長回來,實行計劃。
能幫助國家做點事,她是開心的,雖然她也有點私心,但人不就是如此,有目標才有動力。
空間裏的時間跟外麵不一樣,進去幾點,出來還是幾點。
尹棉有些累了,倒頭就睡。
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10點。
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出去上工,就連家裏的小蘿卜頭都去打豬草去了。
她洗漱完吃完早餐,回來檢查放在孟嬌雅房中的攝像。
這兩天她接觸的人不多,基本就是她宿舍裏的那幾個人。
尹棉都已經看困了,也沒看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正準備關掉,誰知一個身影突然出現。
她立刻坐直了身子。
這個人尹棉並不是特別熟悉,隻知道她晚孟嬌雅一年過來,平時人挺沉默,不怎麽愛跟知青打交道,可她卻跟孟嬌雅如此熟絡,那關係比跟以前的自己還親密。
尹棉想了半天都沒能想起她的名字來。
隻記得她好像跟外公是一個姓。
兩人的對話很正常,並沒有說其他的,都是知青院的那些事。
那人在孟嬌雅房中坐了十來分鍾便離開了,走的時候還送了孟嬌雅一袋大白兔奶糖。
可以說是特別大方了。
而孟嬌雅看著她的背影笑得那叫一個諂媚,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金山。
可疑,實在是太可疑了。
尹棉從空間裏拿了兩個蘋果,放到包包裏,往知青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