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尹棉,在京市也是有一定人脈的。

就在尹棉調查出有幾個可疑之人時,軍校那邊傳來消息,陸雲霆重傷戰友,被抓了起來。

工廠起火,她損失慘重,尹棉雖然難受但不至於驚嚇過度,但陸雲霆被抓她嚇得差點沒昏死過去。

一瞬間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她想要去見陸雲霆,不過軍校紀律嚴明,她根本進不去,也見不到人。

尹棉隻能聯係到陸雲霆之前的舍友。

還好之前陸雲霆將他們帶到家裏來吃過飯。

周浩見到尹棉,心情很是複雜。

“嫂子這裏麵的細節我不能跟你多說,但雲霆這次怕是真的碰上事了,當時四周都沒有人,隻有雲霆跟那位戰友,而雲霆手裏還拿著匕首。”

尹棉聞言皺起了眉頭。

“他們倆認識嗎?”

周浩想了想道:“不算特別熟,私底下應該交集不多,我覺得過於蹊蹺,現在隻有等那位戰友醒過來,才能知道真相,我們隻有等。”

“嫂子,你也別太緊張,我跟雲霆是好友,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真相的。”

他身邊的王天貴點點頭,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要是有什麽進展,麻煩周同誌跟我說一聲,我先謝謝你了。”

尹棉在軍校除了認識陸雲霆的舍友,便在沒認識的人,她隻能借助他們的力量獲得最新消息。

周浩擺手,“嫂子就別跟我們客氣了,先這樣,我們要進去了。”

“好。”

目送他們離開,尹棉趕緊往回走,她想了想可以聯係的人,除了易廉生她找不到一個可以為她想辦法的。

工廠裏有電話,她用工廠的電話給易廉生撥打過去。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

“你這丫頭,沒事的時候不給我打電話,一出事了就知道聯係我了。”

易廉生顯然是對她的行為有所不滿的。

雖然埋怨,但關心還是有的。

“首長,我這不是怕打擾到您,您日理萬機,每天要處理那麽多事,哪有這個閑工夫給我們閑聊。”

易廉生冷哼一聲,“雲霆的事,我也聽說了,我相信他的為人,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在京市那邊有不少人脈,短時間內還是能護住那小子的。

張易他們也都在京市那邊執行任務,我會讓他們看著的,你有事也可以先找他們幫忙。”

“謝謝首長。”

兩人又聊了一些家常,便掛了電話。

尹棉頭疼得厲害,將廠裏的事交給了李博然,就先回去了。

剛走到半路,就碰到了紀文清。

她看到尹棉立刻上前,就將她拉到了一邊。

“紀同誌?”

尹棉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他。

紀文清看了眼四周,確定沒有人,這才道:“我剛才聽說你們工廠發生火災了?”

尹棉點頭。

“你怎麽會知道?”

這件事傳得這麽快的嗎?

“我是無意間聽到的,剛才我在回家的路上,偶然間經過了一個胡同口,那裏有幾個人在聊天,本來我想轉身往另外的路走的,但聽到華美服裝廠,我就停下了腳步。”

他偷偷的躲在牆角,聽了一嘴。

原來其中一人看到有人疑神疑鬼的站在牆角,當時他出來撒尿,隻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等他撒完尿回來,就發現工廠著火了。

他不敢上前,怕被縱火犯發現對他下手,所以就躲了起來,等有人出來救火後,他才上去救火。

尹棉聞言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並不覺得那人可惡,這種時候保全自己的性命比任何事都重要。

隻是心裏還是有個疙瘩在。

“你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了嗎?”

紀文清點頭。

“應該看到還是能認得出來的。”

尹棉道:“我有員工照片,你跟我來。”

紀文清立刻跟了過去。

他們悄悄地來到工廠辦公室,尹棉便將工人地信息都翻了出來,讓他辨認。

很快就找到了紀文清看到的那人。

尹棉看了下,就是個普通的工人。

“謝謝。”

尹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紀文清道:“我跟妹妹欠你的太多了,你沒有必要跟我說謝。”

他們早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雖然現在交集沒有以前多,但隻要尹棉需要他,他就會出現。

“你早就還清了,以後不用再覺得自己虧欠我什麽。”

之前孔家那件事,紀文清幫了她不少,她並不覺得紀文清他們還欠自己什麽。

可紀文清不這麽想,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在他最苦難的時候,是尹棉對他們家施以援手,救了他全家。

這份恩情一輩子都還不清。

當然他也不會一直提,以免給尹棉造成困擾。

有了目標,尹棉調查起來會更加的方便。

等紀文清離開之後,尹棉找了個時間,將那人攔了下來。

當看到尹棉時,他有些驚訝。

“尹同誌有事找我?”

他想了想最近自己的表現,並沒有出什麽差錯,所以尹棉找他幹啥?

難不成……

想到這,蔡華心髒猛地跳了一下。

尹棉道:“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蔡華將喉頭裏的唾沫咽了下去,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頭。

兩人出了工廠,來到四下無人的魚塘。

“之前縱火的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尹棉向來不喜歡彎彎繞繞,有什麽說什麽。

蔡華沒想到她如此直接,還沒想好如何應對,殺了他個措手不及。

“我能有什麽想說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尷尬的笑。

手指不自覺地來回搓撚。

這是他緊張時的表現。

尹棉都看在眼裏,她道:“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你跟我說了什麽的,隻要你告訴我是誰幹的,我可以給你兩百塊錢。”

這個時代,兩百塊錢很多了。

很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二三十塊錢。

蔡華聞言是有些心動的,他在工廠累死累活地幹,也要很久才能賺到這麽多。

隻是他擔心被報複,在性命麵前,錢根本不值一提。

見他不說話,尹棉也能理解。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田野,寒風呼呼地吹,雖然有些冷,但她卻格外清醒。

“蔡同誌,我知道你的顧慮,但如果我不能及時將凶手揪出來,工廠會再次遭遇不測,你可能不稀罕在我們工廠上班,但很多跟著我一塊幹的工人會斷了經濟來源,比如啞巴師傅,瘸了腿的趙師傅,還有名聲盡毀的美玲姐。

他們都需要這份工作,出去了他們未必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工作,甚至可能找不到,沒了經濟來源,他們可能會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