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直在喃喃自語,尹棉隻能隱約從他的話語中聽到一些信息。

他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一些工程學科專業用詞,尹棉不知道裏麵可是蘊藏了什麽重要信息,讓多多進行分析。

多多分析出來的結果很意外,本以為會是什麽要點,原來就是普通的物理定律。

尹棉坐在門口,就這麽靜靜地聽著他念叨。

她看了眼手表,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嘴裏一直沒停過。

實在是太佩服他那張嘴了,難道他就不口渴嗎?

沒聽到任何關於她媽媽的信息,尹棉多少有些失望。

她起身想要繼續問那人。

誰知道對麵的人猛然站了起來,門上的小鐵窗清楚地印出他那張陰惻惻的臉。

雖然他臉很髒,頭發亂糟糟的,但那雙眼睛卻駭人得讓人忍不住地往後退。

尹棉趕緊將電筒挪開。

咽了口唾沫,喊了聲,“喂,對麵的,你為啥會被關在這裏,還有你剛才喊玉瓊了對不對,你認識玉瓊?”

“玉瓊?”男人突然喃喃道。

尹棉聞聲激動地點頭,“對對對,你可是認識玉瓊?”

“不會的,她不會死,她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會死,你們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我會殺了你們的,滾,都給我滾。”

男人突然暴怒,瘋狂地砸門,嘴裏罵著不堪入耳的髒話。

尹棉後退了一步,捂著耳朵。

哐哐哐。

他們兩道門隔的距離本就很近,聽到聲音,尹棉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響。

看來想從那人的嘴裏問出什麽信息是不太可能的。

她不知道對麵的人是誰,但他認識媽媽,且十分在意媽媽的生死,或許他是媽媽的眾多追求者之一?

尹棉不確定他的真實身份,隻能想辦法將這個人弄出去之後再說。

不知過了多久,送飯的人終於來了。

尹棉用麻醉針將那人放倒,取下他身上的鑰匙。

用小鳥無人機出去打探周圍情況。

這條道很長,離他們門很遠的地方有一盞微弱的燈,一直到門口才看到亮光,門外就有四個背著獵槍看守的人。

看起來這些人很警惕,隻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們都會舉槍。

透過小鳥無人機,尹棉才知道原來他們被關在山裏的地道中。

對付這幾個人尹棉還是有自信的,就是想要將麵前的瘋子帶出去有些困難。

尹棉將鐵門打開,看了眼隔壁。

那人躺在門口一動不動。

哎。

難道她要將那人打暈放進空間裏帶走?

就在尹棉詢問多多可操作性時,多多說了句,“如果跟主人沒有血緣關係,或者不是主人心愛之人是不允許帶入空間的。”

雖然隻要尹棉開啟帶入侵者的功能就能帶,但多多是有些膈應的。

太多的人知道空間的存在,隻會給尹棉帶來麻煩,且空間是前主人付出很多心血做出來的。

它不想被其他人染指。

尹棉歎了口氣,既然不能用空間,那可就太麻煩了。

“多多通融一下,我保準給他來一針最狠的,他一定不會中途醒過來。”

多多沉默了。

尹棉見它半天不說話,隻能先將外麵的幾個人解決了,再想辦法將這人帶出去。

等她解決了那幾個人,回頭過來帶那男人出去。

她輕鬆地將他的大門打開了。

因為太久沒有見過光,尹棉擔心他適應不了,先給他眼睛蒙上了布。

麻醉劑最多隻能保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尹棉一刻都不敢耽擱,將那人背在身後。

這人應該有一米八幾的身高,可身體瘦得隻剩下皮包骨,她竟然能勉強背起來,尹棉都震驚了。

“我說大叔,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尹棉顫抖著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出了地道,尹棉便看到鬱鬱蔥蔥的山林。

從小漫山遍野跑的她,對於山裏並不害怕,隻是她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隻能放出小鳥無人機來辨別方向。

這要是沒點高科技,她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裏去。

日頭高照,林子裏無比清涼。

尹棉抬頭看了眼天色。

她突然好想好想陸雲霆跟兩個孩子還有外婆,他們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失蹤的消息。

這樣也好,免得讓他們擔心。

尹棉背著骨瘦如柴的男人,一路往山下走,終於看到人了。

那些人身上背著水壺,帶著帽子,有男有女,看起來是一家人來爬山的。

她激動地上前。

“不好意思,你們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尹棉一個小姑娘,背著一個流浪漢,看起來有些奇怪,那些人嚇了一跳。

在了解尹棉是山上來玩時,碰到了一個暈死過去的人,要將這人送到醫院去,他們立刻給尹棉指了一條路。

其中一人道:“你在這裏怕是打不到車哦,不如這樣我們開車送你到醫院。”

尹棉萬分感激。

“多謝大叔。”

“不用客氣,小姑娘你太善良了啦,這要是一般人看到山裏躺著一個人,都不一定會去救哦。”

他們也是被尹棉的舉動所感動,決定幫她一把。

在他們的幫助下,尹棉跟著他們下了山,坐上了小轎車。

80年代能買得起車的,那都是有錢人啊。

尹棉不得不感歎,他們能這麽有錢,也是因為他們是有福之人。

感謝好心人後,尹棉他們住進了醫院。

這人身份成謎,尹棉擔心其他人照顧不好他,選擇親自照顧。

更何況他認識自己的媽媽,或許他知道點什麽。

尹棉特意花錢請了個男生,給他洗了個澡。

等她看清楚那人的長相後,尹棉有一瞬間的怔愣。

這人有些眼熟,她好想在哪見過?

就在尹棉疑惑得時候,那人突然睜開了雙眼。

一雙空洞無光得眼睛就這麽跟她對上了。

尹棉隻覺得腦中有一根弦崩開了。

她看著他得雙眼,竟然落了淚。

那人在看到尹棉的一雙眼後,竟然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曉蘭?”

他的聲音沙啞,幹枯,像是渴了許久不曾喝過水後發出來的聲音。

尹棉震驚地看著他。

“你喊我什麽?”

男人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掐住尹棉的脖子。

“你不是她,你是誰?是誰派你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