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布朗先生他們離開之後，副廠長有些不滿地看向趙帆。
趙帆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些細節。
想起剛才自己有些太紮眼，沒有將他這個副廠長帶上，他心裏不服氣也是正常的。
畢竟他年紀比自己大，職業也比自己高。
“副廠長這錢您看要直接上報還是怎麽處理？”
他故意這麽一問，其實早就跟縣長通過氣。
這功勞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
副廠長擺擺手，“你自己向上麵匯報吧，不過這次的事，可是咱們一塊完成的。”
沒想到副廠長沒有要獨占功勞的意思，倒是讓趙帆小瞧了他。
“這是自然的，屬於您的功勞我是一點都不會占。”趙帆事先聲明。
副廠長滿意點頭。
但還是留了個心眼。
趙帆這小子太過狡猾，誰知道他會不會在背後搞什麽小動作。
兩人分別，趙帆提著行李箱就放到了廠長辦公室，這筆錢還得先上報，再由上麵派人來審核。
接下來就是跟布朗先生談合作的事。
的盡快定下來。
如果能在短時間內審核通過，那麽自己離廠長的位子還遠嗎？
趙帆如此想著，立刻就去找縣長。
與此同時，監獄裏。
廠長已經被審訊了好幾天。
已經有兩天沒有喝過水，身上還有一些傷。
他快要撐不住了。
但他的尊嚴告訴他，死也不能像那些人妥協。
叫老章的審訊員一臉惋惜地說，“衛廠長，你也別死撐著了，有什麽意義呢，早點承認了，早點結案，你這樣不僅折騰了我們，還折騰你自己，到頭來吃苦受罪的還不是你自己。”
廠長死死地看著地麵，眼神無光，仿佛就像死了一般。
不管他們說什麽，都與他無關。
老章也是個有耐心的，他最擅長的就是玩心理戰術。
“人三天不喝水，就會死，你覺得你能撐到第三天？”
“當然要是你覺得自己能撐過第三天，那我們還有別的辦法，比如你最看重的人，我聽說你是從京市過來的，
父母都是在單位裏上班的，身份也都不簡單，這年頭一頂資本家的帽子砸下來，你知道會麵臨什麽嗎？”
一番話砸下來，廠長眸光一動，緩緩地抬眼看向他。
老章見他有動靜了，嗬嗬一笑。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也不想將事情弄到那個局麵對吧。”
廠長咬牙切齒地瞪向他，怒聲道：“你敢對我家人動手，我絕不會放過你。”
老章嘴角一抽，“放狠話誰不會，有本事你就不放過我啊？”
他猛然起身，凶狠地瞪向他，“老老實實地給我簽字畫押，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如果你不能下決定，那就不要怪我來替你做決定。”
話畢，他抬起手露出腕表，看著時間。
一名獄警將提前寫好的罪狀放到他麵前的桌麵上。
廠長看向上麵的字。
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他二十五歲到的雲省，當時的製藥廠規章製度不夠完善，如一盤散沙，經過他跟員工們十年的努力，將廠子發展到如今的水平。
要來搶他的功績，如果那人比自己能力強，能很好地接管廠子，帶領大家走向更高，他無話可說，自動離職。
可他為了自己的利益，要出賣老祖宗的心血，這是他衛國軍不能忍受的。
哪怕是死，他也要捍衛尊嚴，絕不退讓。
昨晚，他已經用血在床底下寫下那些人的罪證，若有人能替他翻案，到時真相自會公布與眾。
他也算死得不冤了。
就是他父母那邊……
廠長紅了眼眶，他對不起他父母，都已經這把年紀了，還要為他這個不孝子操心。
他捏緊了手指上的傷口，讓血水將這張紙上的字糊滿。
身旁的獄警看到這一幕，出手阻止。
“你幹什麽！”
廠長用力將血水去擦拭上麵的字，“我沒有罪，你們冤枉我，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相信國家會替我還我一個公道，讓你們這些貪官汙吏受到懲罰。”
老章慌了，他沒想到衛國軍會如此瘋狂，連忙高聲呼喊，“快來人，趕緊將他給我綁起來。”
一群人衝了進來，將廠長鉗製住。
老章讓人壓著他來簽。
“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了。”
一人捏著他的手，兩人按住他的身子，在新拿來的罪證上簽字。
廠長用力抽出手，但他一人的力量怎麽抵擋得過三個人的，他的手死死地被按在桌上，手指上拿著筆。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反抗，眼球布滿了紅血絲。
手指上的血，還在嘩嘩往下流。
身後的人擔心血再次染紅紙，趕緊拿了衛生紙過來包住。
在緊張的情緒下，廠長已經不知道疼了。
那些人按著他的手，在犯人那排簽下名字。
廠長瞬間落了淚，怒吼出聲，“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砰——！
審問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沒等他們反應，一群穿著軍裝的人，衝了進來。
尹棉就混在其中，她拿著陸雲霆戰友的照相機，對準那些人哢嚓哢嚓地拍了下來。
將那三人押著廠長寫罪狀的樣子，拍得清清楚楚。
順便在給老章來一張。
然後靠近前麵，繼續給廠長他們拍照。
本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廠長，就這麽被她拍了下來。
他瞬間老臉一紅，想把鼻涕縮回去。
尹棉還給他來了個特寫。
尷尬到姥姥家去，他能先死一死嗎？
陸雲霆看她拍得差不多了，這才出聲。
“我們是XX部隊的，我們已經找到證明衛國軍是冤枉的證明，逼他認罪的人，我們懷疑你們有逼供的嫌疑，並且有罪證。”
說完尹棉還配合的，拍了拍相機。
那幾人尷尬地鬆開了手，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老章嚇得差點沒尿褲子。
這事咋還跟部隊牽扯上了？
“不對啊，我們公安局的事，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們部隊的人管？”
陸雲霆一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眸子，注視著他，直看得他心裏發毛。
“不該問的你別問，等結果出來，聽到了沒有。”
“聽…聽到了。”
老章嚇得一哆嗦，立刻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