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然無奈,隻好幫著將東西都搬進尹棉屋裏。
尹棉開始分配,“這些布都是給家裏人添置的新衣裳,咱家過年每個人都必須穿新的,就勞煩大嫂跟二嫂幫著大家做兩身了。”
“這有什麽,最近田裏的活也忙得差不多了,正好有時間,我跟你二嫂先幫你做兩身。”
尹棉沒有拒絕。
反正全家都有,誰先誰後沒所謂。
“咱村馬上就要辦廠,到時候大家都有活做,來年肯定財源滾滾來,不要說一年兩身新衣,就是一個月兩身新衣都是沒問題的,外公外婆也不用每天下地幹活,哥嫂也不用吃不飽飯,每天晚上睡覺時聽著肚子咕咕的響聲。”
尹棉將這個餅畫得是又大又圓。
這種日子不正是大家希望看到的麽。
“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以後要是能過上這種日子,我怕是做夢都能笑醒。”李大嫂抱著新買的布,一臉期待。
“可真敢想地主家的老財主都不敢每個月穿新衣,能吃撐都已經算不錯的日子咯。”李老婆子冷哼一聲。
“那就等著看吧。”
這廠子是無論如何都要開起來的,也要讓它盈利。
舅媽突然說,“老二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趁著年前將他接回來吧。”
李博然點頭。
華國人將春節看得無比重要,哪怕是分離的在遠,回家的路途在艱辛,離家的遊子必定要破開艱難險阻也要回家。
國人骨子裏的信仰就是團圓,有父母的對方就是家,有兒女的地方就是家,不論你在哪裏,最終都要回到他們身邊,一家人團團圓圓。
趕在年前趙帆他們的罪也定了。
他確實有貪汙受賄,一共五千塊錢,加上謀害廠長,勾結外國勢力,被判了死刑。
而副廠長也因為跟趙帆勾結,謀害廠長,背叛三年老,被剝奪了副廠長的位置。
至於縣長,沒有抓到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被放了出來。
但他的好日子不會繼續下去,被陸雲霆盯上的人,最好沒做過什麽壞事,否則連褲衩子什麽顏色他都能給你仔仔細細的調查出來。
趕在年前,製藥廠來了新的副廠長。
叫趙為民,聽說是從京市過來的。
他到製藥廠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進行大範圍的改革。
將一些不必要的人都開除了。
比如車間裏的人,如果幹活不積極,或者犯過錯,就會被開除。
才剛來兩天,已經被他開除五個人。
一時間廠裏人人自危,就擔心哪天副廠長一個不高興就將自己開除了。
很快他就將目光盯上蹲辦公室的人。
“這個叫尹棉的,才來廠裏上班就請假超過10天,這樣的人廠長是怎麽留到現在的?”
聽到副廠長的話,劉方捏緊了手裏的鋼筆。
“尹同誌算是特殊人才,不需要時刻都在辦公室裏待著。”
廠裏的機器不是時時刻刻都需要人修,尹棉是特招進來的,她不需要一直待在廠裏,這也是廠長給的特權。
“發酵桶裝置是她進行改良的?”
趙為民看了眼尹棉的資料,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不過很快又皺起了眉頭。
“是的,尹同誌不止改良了發酵桶,為廠裏創造更多收益,她最近改良的全自動送丸機,更是提高工作效率,節約成本,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劉方毫不吝嗇的一番誇讚,更是驕傲地揚起下巴,尹棉可是他親自引薦給廠長的,她的成就也算是有自己的一小份。
趙為民眉頭挑起,手指在桌麵上敲打了幾下。
“她不過才十幾歲,就能做出如此成績,你們難道沒有調查一番,就不怕是有人在背後指點?”
他在京市那人才輩出的地方都沒有見過如此聰明的人,這小地方怎麽可能比京市的人還要聰明。
也就隻有這些沒見過什麽世麵的人才會相信。
劉方沒想到新來的副廠長如此難纏,要是尹棉有問題,他們難道會看不出來嗎?
那全自動送丸機可是跟廠裏的老員工一塊完成的,尹棉要是有問題早就暴露了,哪裏還輪得到他來說。
“副廠長,尹同誌不會有問題。”
副廠長不說話,讓人將尹棉請到了辦公室。
“尹同誌,我聽說你最近改良了送丸機,可以將圖紙給我看看嗎?”
全自動送丸機的圖紙在尹棉手裏。
尹棉皺了下眉頭。
“副廠長要是想看,我可以帶你看現場的,何必看圖紙呢。”
他一個新來的,什麽都沒做,就想看她的圖紙,哪有這麽好的事。
“怎麽,你拿不出圖紙?還是說那圖紙並不是你畫的,而是有人給你的?”
這話就有些難聽了。
尹棉來廠裏幾個月,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人。
“圖紙屬於機密,我有權利不拿出來,副廠長要是對我的工作不滿意,可以跟廠長提。”
說完,她轉身就走,絲毫沒有要給副廠長麵子的意思。
趙為民眯起眼來,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在桌麵上,杯子裏的水濺了出來。
尹棉是第一個不給他麵子的人,這讓趙為民很是生氣。
不過他並沒有去找廠長,而是派人盯著尹棉,要是有什麽異樣,他一定要她好看。
也就是這個時候,蹲大牢的孟嬌雅被噩夢驚醒。
她夢到自己被多多拋棄,衝天的火光將她燃燒殆盡,她全身又燙又痛。
就在她絕望之際,畫麵突然一轉,她看到趙青山背著包,來到了紅星公社李家村。
“現在什麽日子了?”
同一個房間的獄友道:“快過年了吧。”
孟嬌雅激動地站了起來。
“快過年了!”
“嬌雅你幹啥?”
“我要見監獄長。”
很快監獄長過來了,還以為孟嬌雅會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
“麻煩監獄長幫我到李家村去找一個人,他叫趙青山,是京市XX首長的兒子。”
“你要見他幹啥?”
監獄長下意識地以為他就是這夥敵特的接頭人。
“他欠了我一百塊錢,我要他賠給我。”
監獄長怪異的看了眼孟嬌雅,這要不是上麵有人讓他關照她,他都懶得搭理。
轉身就走了。